第三十二章 告別未名湖
2007年2月，小李子憑借《血鑽》卷土重來，為了演好這個雇傭兵戰爭販子，小李子拍戲時也曾身受重傷。影帝最終頒給了福裏斯特-惠特克，他曾是1988年的戛納影帝。有趣的是，傑米-福克斯和福裏斯特-惠特克是奧斯卡影史上少有的“黑人影帝”，而小李子連續兩次敗給他們。
小倩很在意小李，簡寧也受到小倩情緒的感染，美國欠小李子一尊小金人。
幾年來，簡寧“不務正業”，自己專業沒學好，反而修遍了了電影幾乎涵蓋的課程：《大師研究》、《經典電影賞析》、《導演劇作》《視聽語言》《導演表演》《影視剪輯》《短片創作》《導演創作》《導演藝術講座》《紀錄片創作分析》《短片創作分析》《電影攝影》《電影美術》《電影聲音》《電影畫麵創作》《圖片攝影》《電影音樂賞析》《製片與市場》《世界電影史》《中國電影史》《大師研究》《影片分析》.……
大四的學生要麽忙於考研要麽忙於各種校園宣講會和招聘會。那時的簡寧也是經常留意校園裏的宣講會，有興趣的公司他都會去聽。
耿肋小倩的offer相繼寄來了，他倆有一個燦爛的遠大前程。提及他倆，大夥都一臉羨慕的表情。
令人羨慕的還有一對，那就是李烈和汪雨，一開始不被看好的一對，竟然真的走到了一塊。雖然李烈不時和其他女生鬧出點緋聞啥的，汪雨也和他吵過，二人卻沒分手。
一次簡寧聽見馬鳴問李烈：“汪雨對你來說算是什麽？”
“女朋友啊，這不是廢話嗎！”
“你想過和她結婚麽？”
“你腦子壞了吧？”李烈瞪著眼看著馬鳴，“這年頭誰還動不動談結婚啊。我看也就差不多了，該了了，越來越煩！”
麵對生活和現實的問題，感情就會變的不堪一擊。劉申說起他女友突然開始具體地考慮許多事情，變得非常現實了。以前覺得她很可愛，現在看起來既庸俗又憂鬱了。現在整天電話裏就會問他大學畢業後怎麽打算。”
“你打算怎樣？”簡寧也問。
他一邊啃雞翅一邊搖頭。“我能怎樣打算？沒得打算呀，哲學係的學生。如果考慮前途的話，誰也不會讀哲學了。因為哲學係出來的人，連飯也沒得吃。於是她叫我回合肥當政治老師。哀哉！”
“你已經不那麽愛她了？”
“大概是吧。”劉申承認了。“何況我根本不想當什麽政治老師，我不想像猴子般教那些吵吵鬧鬧又沒教養的中學生，然後這樣終了一生。”
“為了雙方著想。是不是跟她分手比較好？”簡寧說。
“我也這樣想，可是說不出口呀。我覺得對不起她。因為她認定要跟我結婚。”
簡寧心想，這畢業還真是要分手的季節。
“你咋打算呢？”劉申問。
“我要和電影結婚。”
“哈哈哈！”
“你得到了一個賈樟柯影視工作室麵試的機會，怎樣了。”劉申問。
“我放棄了。”
“沒參加麵試？”
“賈樟柯的電影不是我追求的風格。”
“你崇拜的是可以在藝術和商業之間遊刃有餘的導演。”
“有的人拍出的電影排斥觀眾，考驗觀眾的視聽。這樣的電影隻對電影史有意義。對現實意義不大。電影應該是現實的，也應該是浪漫的；是粗糙的的，也是夢幻的；是教化的，也是娛樂的；他像音樂一樣，讓人飛翔。”簡寧說地有些激動。
“所以我喜歡王家衛，也喜歡伍迪艾倫。”
離別在即，李烈並沒有和汪雨分手，二人雙雙留在北京發展，學校招聘會經常看到二人的身影。
簡寧也是，也會和麗坤跑跑學校裏的一些大型招聘會。簡寧曾經笑著問麗坤：“萬一我找不到工作，你又那麽能吃，我養不活你怎麽辦？”
她很認真地說：“我又不難養活，而且我從來不覺得你會找不到工作。”
問題來了，他一直沒好好考慮過這個專業的工作情況，並不是沒估計過，而是沒有深入考慮過那樣的工作情況給他和麗坤關係和帶來什麽後果，真的是沒經驗。正如麗坤說的那樣，在他如願簽約了一家來學校做宣講會的北京上市公司。介於公司人力天花亂墜的描述和鋪設的美好願景，他被深深地吸引了。經過簡曆的層層篩選和兩輪麵試，他收到了錄用通知。也是在結果出來的第二天，公司立馬要求簽訂三方協議，他覺得有點倉促，難以抉擇。
麗坤對他選擇這家公司當時一直是支持的態度，因為她也完全沒法預期他們的將來會不會因為他這次的一個決定而發生什麽。第三天，簡寧最終還是與這家公司簽訂了三方協議。人生的第一份工作，落實了。
他第一個告訴了麗坤我簽訂三方的消息。她很高興，真的為他高興和驕傲。同樣又有點害怕。
他的工作性質讓他沒法總在北京待著，北京是公司的總部，他知道他是漂在各地的人。
不巧的是一直到畢業前期他都沒有找到自己更為滿意的工作，無論從薪資體係，公司平台，發展前景來看，都沒有更滿意的，至少是從當時他的角度看去。
到了四月份以後，考研的，留學的，找工作的，差不多都有了自己的定數，開始有時間抒懷，有時間感傷了。
於是湖邊樹影間就多了許多畢業生駐足的痕跡，他們從圖書館裏出來的時候，也總不忘回頭仰望：不知道從這裏出入的機會，還有幾許？
臨近畢業，大家都心思浮動，為分配，為戀愛，為將來。
很快，未名湖的歲月將成為記憶。
麗坤也會和簡寧跑跑學校裏的一些大型招聘會。簡寧曾經笑著問麗坤：“萬一我找不到工作，你又那麽能吃，我養不活你怎麽辦？”
她很認真地說：“我又不難養活，而且我從來不覺得你會找不到工作。”
問題來了，他一直沒好好考慮過這個專業的工作情況，並不是沒估計過，而是沒有深入考慮過那樣的工作情況給他和麗坤關係和帶來什麽後果，真的是沒經驗。正如麗坤說的那樣，在他如願簽約了一家來學校做宣講會的北京上市公司。介於公司人力天花亂墜的描述和鋪設的美好願景，他被深深地吸引了。經過簡曆的層層篩選和兩輪麵試，他收到了錄用通知。也是在結果出來的第二天，公司立馬要求簽訂三方協議，他覺得有點倉促，難以抉擇。
麗坤對他選擇這家公司當時一直是支持的態度，因為她也完全沒法預期他們的將來會不會因為他這次的一個決定而發生什麽。第三天，簡寧最終還是與這家公司簽訂了三方協議。人生的第一份工作，落實了。
他第一個告訴了麗坤我簽訂三方的消息。她很高興，真的為他高興和驕傲。同樣又有點害怕。
進入影視圈初期，簡寧主要負責給演員拍casting（見組資料）照片，選上誰就通知這些演員約好時間集合到片場。導演跟演員溝通後，韓陽作為中間人傳達，導演在那兒拍，韓陽就在一邊看著學。
每天，簡寧都是淩晨兩點回到住宿的地方，早上四五點鍾就要去接通告，跟演員溝通時間、價錢、檔期。戲拍完了，合作的演員也都成了簡寧的好朋友。
麗坤一直有一個習慣，就是把簡寧給她的短信中她認為很好的抄在自己的一個小冊子裏，而簡寧則是定期清空收件箱。從他們各自離開學校的那天起，簡寧也開始將麗坤給他的一些短信收藏起來。
他的工作性質讓他將來沒法總在北京待著，北京是公司的總部，他知道他是漂在各地的人。
不巧的是一直到畢業前期他都沒有找到自己更為滿意的工作，無論從薪資體係，公司平台，發展前景來看，都沒有更滿意的，至少是從當時他的角度看去。
到了四月份以後，考研的，留學的，找工作的，差不多都有了自己的定數，開始
有時間抒懷，有時間感傷了。
於是湖邊樹影間就多了許多畢業生駐足的痕跡，他們從圖書館裏出來的時候，也總不忘回頭仰望：不知道從這裏出入的機會，還有幾許？
小倩和耿肋雙雙被美國兩所大學錄取。小倩也建立了自己的博客。她的博客隻是記錄日常一些喜聞樂見的事。小倩下載了一首歌《天邊》，簡寧點擊，聽到開始的旋律簡寧就喜歡上這首歌。
天邊有一對雙星
那是我夢中的眼睛
山中有一片晨霧
那是你昨夜的柔情
我要登上山頂
去尋覓霧中的身影
我要跨上駿馬
去追逐遙遠的星星
天邊有一棵大樹
那是我心中的綠蔭
遠方有一座高山
那是你博大的胸襟
我要樹下采擷
去編織美麗的憧憬
我要山下放牧
去追尋你的足印
我願與你策馬同行
奔馳在草原的深處
我願與你展翅飛翔
遨遊在藍天的穹穀
從小倩的鏈接，簡寧打開耿肋的博客。裏麵是大量他和小倩的照片和日誌，他倆原來去過很多地方旅遊。
在雲南，小倩拍攝畢業作品的外景地，小倩和耿肋穿著少數民族服裝和當地人一起跳舞；他們騎馬奔馳在大草原上，蒼涼的景色讓人沉醉……
黃昏，陳可於雷兩人對著夕陽站成剪影，畫麵唯美，音樂悠揚.……
二人背著雙肩包，穿著背心和短褲，貌似情侶裝，後麵是奇峰異石，他們對著鏡頭微笑.……森林湖泊，原野駿馬，碧海藍天，椰風草裙.……他們萬水千山走遍。
耿肋的博客裏居然聚集了一批粉絲.……
臨近畢業，大家都心思浮動，為分配，為戀愛，為將來。
很快，未名湖的歲月將成為記憶。
五月的白天。畢業生拍畢業照。簡寧和所有的學子一樣穿著粉紅色鑲邊的學士服，燦爛地笑著，在氣勢恢弘的大圖書館前留下了永久的紀念.……
拍的畢業照中，留下很多令人捧腹的照片……
在畢業前聚餐會上，大夥都亂套了，群情激昂，有人笑有人罵，有人摔酒瓶子，有各分東西好友和戀人們抱頭痛哭.……
散夥飯上，男生的淚水和嚎叫壓過了女生。
那個晚上，在學子不能忘記的那些回憶裏，留下了太重要的一章。
從大學入學的第一次聚餐，到各自奔前程畢業散夥飯，都在這家燒烤店。不知不覺中，它已經陪伴我們走過四年的風雨變幻。在這裏大聲歡笑，盡情醉倒，也相擁痛哭，把青春最好的和最壞的，都洋洋灑灑地寄存在這裏，等著有朝一日回來領取。”
簡寧最後一次請麗坤小倩喝奶茶。
小倩最愛喝的奶茶還是紅豆奶茶，無論到哪兒隻點這個；鮮芋仙裏也從來隻點紫米粥多加個奶杯。
簡寧卻仍不知道麗坤最愛的口味。
那天晚上簡寧買了奶茶和水果給麗坤和小倩，送到她們手上。
小倩問他什麽口味的？
“你猜？”簡寧說。
小倩猜：“雙拚。”
簡寧說：“不是。”
“抹茶。”
“不是。”
“木瓜。”
“不是。”
她已看到簡寧臉上的苦笑和無奈，簡寧說：“你喝吧，上麵有標簽。”
小倩看了標簽，急忙說：“我就要猜到是這個了，真的就要猜到了。”
“過去你那麽多次糾結著喝什麽，我不都點了紅豆奶茶麽？”簡寧想。
又想起了重慶森林裏梁朝偉的台詞：宵夜都有那麽多選擇，何況男朋友？
如果往事是下酒菜，那麽關於小倩的回憶算是夜夜宿醉了。
畢業後小倩即將回上海，簡寧留在北京繼續工作。這或許成為小倩出國前最後的道別。
六月的北京，本是晴空萬裏，那一晚的夕陽卻凝重的象要滴出血來。
分別的時候，簡寧眼神閃爍地看著小倩。
“小倩，我真的會很想你的。”但他知道自己永遠也沒有膽量把這句話說出口。
“自己好好照看自己。”簡寧緊緊地抿了抿嘴唇，笑著看著她。
簡寧和麗坤走了幾步，回過頭來，小倩已經走遠。
“我已經開始想你了，小倩。”簡寧好想拿出手機，撥通她的號碼，把心裏的話告訴她。可惜這種瘋狂的舉動最終也還是沒有出現。
簡寧來到一處校園塗鴉的牆壁，他發現他曾經用黑筆寫在牆上的幾個字：愛要怎麽說出口。
如今他有小倩和他的許多照片，簡寧不斷翻來翻去。可她以後隻能一再出現在他的夢中。
簡寧一次去實習的公司，站在大樓裏，從巨大的玻璃窗向外看去是漫漫的灰白色，霧霾又一次籠罩了剛剛進入夜晚的北京城。下班後的東三環，CBD的一座座寫字樓燈火依然，高架橋上漫長的車流行駛緩慢。數十層高樓裏的人們也許還要加班，樓下的人們麵色麻木匆匆走進地鐵，被那一個個狹小的盒子運往每一個遙遠的睡城。
簡寧想：“今後我是這上班族大潮中的小小一員。在這座城市的上空漂浮著我的夢想。我會在這裏書寫我的傳奇。”
央視大樓還在徹夜建設中，它的輪廓已經清晰可見，它靜靜地附在灰白色霧霾裏，國貿三期已經看不清輪廓。
畢業了，簡寧心思卻總還遊蕩在那裏。
京大是個很難賴著不走的地方，可你一但在裏麵住過，這座園子就賴在你心裏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