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緣分和時機
很快傳來消息，小倩和耿肋將雙雙出國留學，她將攻讀電影製片專業。眼下二人正在為留學積極備戰。
又到了耿肋的生日，朋友們在學校後街的大排檔聚餐時，麗坤看著耿肋幫小倩夾大蝦的樣子，開玩笑說：“我還是你倆半個媒人？以後你們結婚的時候別忘了封我一個大紅包啊！”
簡寧怔了一下，“麗坤怎麽成為他倆的媒人？”
後來，簡寧才知道，原來，那天，是麗坤給耿肋打了電話，耿肋來接小倩.……
“緣分，還有時機，不是自動找上門的偶然，是帶著懇切的盼望做出的無數選擇，創造的奇跡般的瞬間，毫不遲疑的當機立斷弄出了時機，創造了緣分。我應該鼓起更大的勇氣，搞怪的不是麗坤的手臂，不是時機，而是我數不清的猶豫和對自身深深的懷疑以及不自信。”簡寧拿出寫給小倩的情書，看了看，又裝進信封裏，他並沒有銷毀，而是永久封存起來。
他連投遞情書的勇氣都沒有，更何況是表白呢！
回到小倩拍電影作業的那個下午。拍了一下午，進度還算順利。
接下來一場戲在圖書館拍攝，場景是圖書館一樓。
簡寧站在二樓和另一名燈光師收拾燈光，其他人在幫著收拾軌道和器材。他看著小倩獨自坐在一個盛道具的大木箱上，她眼睛像是失焦，看著某個地方發呆。
她在看什麽？
簡寧換了一個有利的位置，疑惑地順著她的目光看一樓大廳另一個自習區，隻見耿肋和章寒坐在沙發上正眉開眼笑地手舞足蹈講著什麽。
簡寧怔怔地望著小倩，身上和心底都涼到了極點。這證實了簡寧一直以來的隱憂：耿肋才是小倩的那位Mr right。
拍攝間隙，耿肋過來看他們拍攝，他和小倩說起自己最近的行程。在另一個國際學生交流組織成立的時候，曾經給模聯成員留下深刻印象的耿肋被邀請成為它的正式一員。
“你說我參加嗎？”
“你不該征求我的建議。”小倩不看耿肋。
“那我該征求誰的建議？”耿肋笑嘻嘻地說。
“我怎麽知道？”
“說實話我不太想去，我不太喜歡那幫人。”
“你不用喜歡他們，他們喜歡你就夠了，你不是一向就很會討人喜歡嗎！你也享受著別人對你的喜歡。”
“是嗎？那為什麽我還沒女朋友？”耿肋依舊笑嘻嘻。
“沒有嗎？”小倩冷冷地看了耿肋一眼。
“沒有！”
“那是因為你享受這種被人追捧的感覺更甚於你享受一分愛情，或者說，你愛自己勝過愛別人。”小倩白了他一眼。
“這位女士，我有這麽自戀嗎？”耿肋故作嚴肅。
“我可沒說你自戀，你敢說你沒傷害到別的女生嗎？”小倩看了一眼耿肋。
“我並不是有意要傷害別人，隻是現在我即使和她在一起，最後的結果也隻可能是傷害。你就沒傷害過別人？”
“我沒有。”
“耍賴皮！”耿肋又笑嘻嘻的了，“我想要的愛情是從一而終的愛情。我一直準備，但一直沒有準備好自己，沒有出現合適的人，所以就單身咯。”耿肋意味深長地看著小倩，“你呢小倩，你怎麽也單了？”
“我樂意！”小倩使勁地扭了頭。
“你說我要不要參加啊？”耿肋回複開始的話題。
“當然要參加了，機會很多的，很多給我帶外國禮物的機會。”小倩笑著打趣。
於是，盡管很難忘記自己曾經對那幫家夥忍受到了極限，耿肋依然成為了該組織的創始會員之一。眼下，他們正為了五月份開拔前往美國的行程積極地進行準備。
是的，就像簡寧所察覺的那樣，小倩對耿肋產生難以言說的微妙感覺……
伊森說的對，她不夠投入，她對他的愛遠沒有他對她的感情那麽深。
其實她也曾非常努力，想要更投入更多更深一點，對伊森更好一點，可是她實在沒辦法牽強自己。她喜歡伊森，和他在一起總是特別開心，但是戀愛對於她來說並不是一切，有時她寧願一個人去看一場古典音樂，也不想去陪伊森看什麽足球賽，她寧願在樂團排練一個下午，也不想和他的朋友們一起吃飯，聽他們高談闊論……
她的激情、癡情似乎都在中學時代消耗掉了，她已經沒辦法全心全意地去愛一個人。
不對，那曾經消耗掉的熱情，已經重新又回到小倩年輕的軀體裏。隻是她還沒發覺，或者是她不願發覺而已。
有一個人總會不經意間出現在她心裏，有時會出現在她夢裏。
那人就是耿肋。
元旦晚會那天，作為小提琴演奏的小倩在後台等待。耿肋身穿深色armarni三粒扣西服，打著一條鮮明的領帶，當他從試衣室出來，眼前的耿肋，如此風度翩翩，後台的幾個女生都哇哇大叫起來，“帥呆了！”小倩被他驚住了。
章寒頭上盤了個高高的髻子，穿一件棗紅改良旗袍，渾身上下一股濃濃的中國味，她矜持地朝耿肋伸出纖纖玉手，於是兩人手挽手，在大廳舞台的燈光下款款走上台。
小倩本來沒打算化妝，她重又回化妝台上，把眉毛描得精致一些，打了一層淡淡的粉底，兩頰用腮紅輕微掃了兩下，同時塗了一個和衣服很搭的口紅。
耿肋章寒一對璧人乍一亮相就是滿堂彩，下麵坐著的學生一片掌聲，甚至夾雜著一些起哄他們兩個的笑聲，章寒臉上帶著自信的微笑，風韻萬千。耿肋則口吐蓮花，揮灑自如，看著他們二人配合珠聯璧合，小倩心生嫉意。
在掌聲中兩人下得台來，耿肋說：“章寒，現在我覺得你氣質好得要追上張曼玉了。”
章寒朱唇微啟：“你的風度也不屬於梁朝偉。”
章寒接著扭著曼妙的腰身，就像《阮玲玉》裏，張曼玉跳的那段舞蹈，一邊唱起那首《花樣年華》.……
小倩心裏在琢磨，自己如果穿旗袍，會不會穿出張曼玉的味道。
那晚上演了什麽節目，小倩都不記得，她隻記得耿肋章寒兩人的合作越發默契，加上即興的插科打諢，把整台晚會氣氛調節得恰到好處。
在新年音樂演奏會演出結束，樂團一夥去慶祝。
在KTV，大家起哄要伊森小倩他們兩個表演對唱，有人高聲提議兩人唱《夫妻雙雙把家還》。
在大家的哄笑聲中，伴奏帶音樂響起，是伊森選的曲目，《想把我唱給你聽》。兩人分距在兩側對唱：
……
晴朗的時光
我把我唱給你聽
用我熾熱的感情感動你好嗎
歲月是值得懷念的留戀的
害羞的紅色臉龐
我們應該有快樂的幸福的
晴朗的時光
我把我唱給你聽
用我最熾熱的感情感動你好嗎
歲月是值得懷念的留戀的
害羞的紅色臉龐
誰能夠代替你呢
趁年輕盡情地愛吧
最最親愛的人啊
路途遙遠我們在一起吧
望著眼前伊森，小倩心裏依稀浮現出來的竟是耿肋的修長身影。
和伊森分手後，在圖書館拍攝短片的那個下午，小倩看到耿肋和章寒一起，她竟然整個下午沒辦法集中心思來拍攝。
晚上在西門餐廳，小倩一口氣吃了三串六個雞翅下去，連啤酒都多喝了幾杯，臉像熟透的紅蘋果一樣。
他們開懷地吃喝，恣意地談笑風聲，卻摸不去心中的淒楚。
從餐廳出來，在西門門口，竟然碰到耿肋，她在一次怦然心動，耿肋朝她揮手的一刹那，她不知為什麽，淚水頓時從心底湧出來。
“咱們走走，今天很好的月光。”耿肋提議。
“嗯。”小倩期待今晚會發生什麽。
銀色的月光迷離地灑落一地，道路兩邊樹的影子參差不齊。兩人默默無語，各自琢磨著對方要說什麽。
小倩問：“這幾天在忙什麽？”
“在忙那個CB計劃，就快要報名了。”
“什麽是CB計劃？”
“CB計劃是CB事務所和京大法學院的合作項目，中選者不但可以獲得在CB在北京和海外事務所的見習機會，而且還可以享受每月四千元的實習津貼和一萬元的一次性獎學金。”
“好牛哦！”小倩驚歎。
“天上不會掉餡餅，如此高回報的實習計劃自然也是極端高要求的，CB對申請人的年級排名、英語能力和社會活動能力都設置了很高的門檻。”
“你要通不過，也沒人能通過了。”
“有點煩惱。”耿肋皺著眉頭。
“怎麽了？”
原來，在另一個國際學生交流組織成立的時候，曾經給模聯成員留下深刻印象的耿肋被邀請成為它的正式一員。他要忙於CB計劃，就不太想參加這個國際組織。
“你說我參加嗎？”
“你不該征求我的建議。”小倩不看耿肋。
“那我該征求誰的建議？”耿肋笑嘻嘻地說。
“我怎麽知道？”
“說實話我不太想去，我也不太喜歡那幫人，個個明爭暗鬥。”
“你不用喜歡他們，他們喜歡你就夠了，你不是一向就很會討人喜歡嗎！你也享受著別人對你的喜歡。”
“是嗎？那為什麽我還沒女朋友？”耿肋依舊笑嘻嘻。
“沒有嗎？”小倩冷冷地看了耿肋一眼。
“沒有！”
“那是因為你享受這種被人追捧的感覺更甚於你享受一分愛情，或者說，你愛自己勝過愛別人。”小倩白了他一眼。
“這位女士，我有這麽自戀嗎？”
“我可沒說你自戀，你敢說你沒傷害到別的女生嗎？”小倩看了一眼耿肋。
“我並不是有意要傷害別人，隻是現在我即使和她在一起，最後的結果也隻可能是傷害。你就沒傷害過別人？”
“我沒有。”
“耍賴皮！”耿肋又笑嘻嘻的了，“我想要的愛情是從一而終的愛情。我一直準備，但一直沒有準備好自己，沒有出現合適的人，所以就單身咯。”耿肋意味深長地看著小倩，“你呢小倩，你怎麽也單了？”
“我樂意！”小倩使勁地扭了頭。
“你說我要不要參加啊？”耿肋回複開始的話題。
“當然要參加了，機會很多的，很多給我帶外國禮物的機會。”小倩笑著打趣。
於是，盡管很難忘記自己曾經對那幫家夥忍受到了極限，耿肋依然成為了該組織的創始會員之一。眼下，他們正為了五月份開拔前往美國的行程積極地進行準備。
從美國回來後的當天晚上，耿肋就約了小倩，從三教走到靜園，從靜園走到未名湖畔。
“小倩，很多人都開始為畢業打算了，有人考研，有人留學，你呢？”
“我沒他們這麽求上進。”
“沒想過去留學？”
小倩想起伊森曾問過相同的話，“沒有。”
“我在讀托福，我想畢業了去美國留學。”
“關我什麽事。”
“小倩，咱倆要是一塊考出去，申請一個城市的學校，以後還在一起讀書，多好啊。”耿肋還是輕輕地說，語氣裏卻充滿憧憬和關愛。
“哼，你讀托福找個伴讀的，你想有人紅袖添香？” 小倩脫口而出，馬上後悔了，一臉通紅。
“那我為你添香可好？”耿肋也笑起來。
小倩不敢看耿肋的眼睛，裏麵全是電流。
伊森曾想讓小倩也出國留學，他會在美國等候著她。而小倩毫不猶豫地回絕了他。而耿肋輕輕巧巧地把小倩給說服了。
本來兩個人的心事還在各自心裏埋著。在火熄了以後，耿肋將灰燼稍微撥了一撥，小倩心裏死灰複燃了。
不久以後，兩人開始搭伴學習。
其實不是小倩不想出國留學，她確實也有過留學的想法，隻是伊森不是那個可以一起攜手共進退的人。
小倩享受和耿肋在一起每一刻。這讓她想起和小宇在一起的每個日子。
“和小宇在一起的日子，那時的天空是藍的，烏雲無處藏身，那時的心情是明亮的，每天充滿了正能量。”
“和小宇在一起的日子是最美麗的時光。他在不斷發光，讓我著迷沉淪，心甘情願；我也在不斷發光，成熟長大，學會律己和學著愛一個人。”
又到樂團出國訪問的季節。
指揮在上頭宣布說：“今年我們收到了哈佛大學，日本的大學和莫斯科大學的邀請……”
沒等她說完，一夥人立刻喊起來：“去哈佛！去哈佛！”
“去密歇根也不錯！就在五大湖邊上耶！”
“聽說樂隊有個師兄正在哈佛做交換生，就去哈佛好了！”
“日本也超讚啊，我最喜歡那裏的櫻花了，做夢都想去那裏看看！”
“我要去牛津！”
“對，牛津！全世界隻有那裏的英文係才是最古典最權威的，就像咱們京大的中文係一樣！”
小倩：“怎麽沒有洛杉磯的學校啊？”
麗坤：“洛杉磯離紐約挺遠的，幹嘛不去紐約留學？這樣你和耿肋就在一起啦！”
聽了她們的議論，簡寧方知小倩打算出國留學了。
韓寒又罵倒了一個音樂人高曉鬆宣布關閉博客，2006-3-28日下午，高曉鬆在自己的博客中留下了三封信，其中第三封信是告別信。信中，高曉鬆表示不再寫一個字，並在7天後將博客關閉。
耿肋：“高曉鬆是最早寫博客的一批名人，在05年底還出席過新浪組織的博客大賽。那時，他曾用青樓比喻新浪博客，讓不少博客大跌眼鏡，而今，他退出了新浪博客，按照他的話說，就是'從良'了。”
大家哈哈大笑。
簡寧覺得自己對韓寒有著充分的發言權，沒想還是讓耿肋奪去了鋒頭。心中有一絲悲哀。耿肋在任何時候都可以成為引人注目的焦點
簡寧的父親說的一句話極其鮮明地印在簡寧心中：“成功的人才真正擁有話語權。”
談笑間，大夥兒聊到電影。大家由類型電影聊到藝術電影。
簡寧說起藝術電影：“藝術電影沒這麽深奧，無怪乎表現人的悲歡離合、生離死別。往往是揭示人生的命運感，無常感，帶點哲學升華。”
這是小倩說過的話。
有人問：“那愛情電影呢？”
簡寧意味深長地說：“因為愛情本身具有偶然性和不確定性，所以愛情電影才會那麽好看：有那麽多奇觀，那麽多逆轉。”
大家在傾聽簡寧，紛紛讚同。
“就像《CharlotteGray》。”簡寧接著說。
“哦，凱特布蘭切特主演的電影。”耿肋看了一眼小倩，“你給我講過。”
“講什麽的？”有人問。
“Charlotte冒著戰爭的危險去尋找自己的戀人Peter，Peter在飛機墜毀後一直隱蔽在法國的鄉村裏養傷，在不知明夕何夕的漫長日子裏，他是靠著對Charlotte的思念才頑強地活了下來，很久以後.……”
耿肋接過簡寧的話說：“很久以後，當Charlotte從不列顛離開的時候，她竟然會帶著對另一個男人的愛回來。”
簡寧看著耿肋，耿肋接著說：“人無法預言永遠，不管是命運還是錯誤。是當peter從charlotte的感情中消失後，她才遇見了一生的愛人。”
簡寧覺得有些尷尬，他認為也許自己想多了。
他獨自來到走廊，兀自獨立。天生的憂鬱啊，隨時都守候在他人生的拐角，要在他稍有猶疑的片刻占有他的靈魂，侵入他的骨髓身體。“我會有辦法的，小宇，給我一些勇氣和力量吧。我多希望自己能和你一樣的勇敢而強大。”簡寧在心中默想。
“簡寧，你幹嗎呢？”小倩似乎就那麽順便路過地問了一句。
“沒事。”簡寧冷冷地回答。
小倩停了下來，看一眼地上七八個煙頭，沉默了一會兒。
簡寧感到自己的心跳得厲害，也許他等的就是這一個局麵，隨便說什麽話，安慰他。
“失戀了？”小倩輕輕關切地問。
簡寧苦笑一聲，心想：“難道你殺了我，還要問是誰下的毒手嗎？”
他知道自己就要陷入困局了。
他愛冰倩，作為一個暗戀著的情人。
但他也喜歡冰倩，作為一個朋友。
他的聰穎，他的博學，他的可人，甚至他有些沉靜的個性，都讓簡寧那麽著迷。他分不清是哪些特質使自己愛上了她，又是那些特質使自己喜歡上了她。
如果他們能夠成為戀人，他會幸福地飛上天堂。
如果他們不能再做朋友，他會悲傷地走進煉獄。
如果是這樣，他難道不應該用一種更穩固和長久的關係來聯結自己和小倩？
他最終選擇友情。
他沒得選擇。
簡寧自從有了追求小倩的想法以後，他就沒有這麽真正平靜過一天。見到他的每一天，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負擔，都是害怕，都是恐懼，都是擔心。
在這些籠罩下的幸福感覺是一杯加了薑汁的糖茶，專治感冒發汗。
簡寧的燒今天退了。他不再有任何奢望了，而一旦想開了，在明淨的秋日裏，天藍葉紅花黃苔綠什麽糾結的心思都是罪過，不再被束縛羈絆，心如曠野，自由馳騁。
“從此把情網收起，從此把愛埋起。隻希望能有一天，我能親口告訴你，小倩，我曾經這樣愛過你。希望有一天，我能夠不再為了愛徘徊，希望有另一個小倩，讓我可以去愛的小倩。有的，一定會有的。”
同時，他也選擇了麗坤。
簡寧有一段他和麗坤的一段記述。
關於和麗坤的吻，至今記憶猶新，那天晚上我送麗坤去參加798裏麵一個公司的創意比賽，是她們學院聯係的。在比賽結束的時候，她讓我去接她。
在798院內馬路上，她這次走在我的前麵，而我的腳步不像平常那麽自然。在快到大門的時候我一用勁抓住她的另一隻手，把她拉在我的麵前。我眼睛一刻不離的看著她，嘴裏卻說不出一句話。
她也不問什麽，好像她知道我要做什麽，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我也閉起眼睛，把嘴緩緩探過去。
在嘴唇稍稍碰到的那一刹那，睜開眼睛我們相視笑了，我們都有些不自然。
後來我送她一直到國展中心的電梯下麵才回去，我忘了那晚是怎麽和她告別的。
我們去過北京很多地方，麗坤說最喜歡在地鐵上我站著把我摟進懷裏的感覺，我也喜歡那樣，那樣能牢牢被他保護住。後來有幾次她跟我說坐地鐵我都不怎麽那樣抱著她了。想想，可能真的因為在一起久了疏忽過，隨後便抱得更緊了。
和麗坤第一次開房，當我親她耳垂和嘴唇的時候，我想起了小倩。眼前有個電影，都是和小倩的各種畫麵畫麵：
我想起高中時代，在麥嘉音像店，我站在暗戀的女生背後，她紮著馬尾，精致的耳朵裸露在外，她轉身的時候，我看到她的紅色的唇，我第一次有親吻的衝動。還有一次，小倩看我的變形的小拇指，她的頭探過來，她的額頭離我非常近，小倩的耳朵和發絲緊貼著我的胳膊擦過去，我的的右臂摩擦著小倩的發絲，一股溫熱的氣息從肩膀向心中襲來。我又聞到了小倩身上那種淡淡的香味，我隱隱地覺察到了一些異樣的感覺。
我和麗坤上床後，麗坤看到我脖子上的狼牙墜子項鏈，就拿在手中不斷鑒賞。
她問：“男生都喜歡戴動物圖騰的東西？”
她的臉他很近，我能聽到她的輕微的呼吸聲，頭發絲輕輕地撩在我的鼻子上。我不由自主吻了她。
我們的第一次挺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