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我求你殺了我
沈崇樓像是失了心智,著了魔一般,永遠不知饜足。
他吞滅她卻得不到滿足,他要的不隻是她的身,沈崇樓才發現自己是如此貪婪,推翻了自己隻要得到她這個人的想法。
從而,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讓她有所反應,並且將靈魂也交出來。
然而,沈如故的靈魂卻建立在她的自尊之上,沈崇樓想要,她卻沒法子心甘情願的給。
她會感覺到疼痛,尤其是等她漸漸變得幹涸之後,他強勢的擠入,頓時讓她叫聲連連。
沈如故再也不能當做什麽事情都未曾發生,他的目的達到了,她叫出聲來,沈崇樓的嘴角也多了一點一點的笑意。
那抹笑,映照在一個擺件蹭亮的表層上,沈如故瞧見的時候,感覺心驚肉跳。
他這一次真的很像長著獠牙的魔鬼,他要榨幹她,直到她身體不再流淌血液。
“沈崇樓,我要殺了你。”沈如故叫囂的聲音響徹,字字句句清晰的進入了沈崇樓的聽覺神經。
沈崇樓有那麽一刹那的怔住,最後卻哼笑了一聲:“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想要殺了我,之前你不是想一簪子讓我暴斃麽。”
言外之意,他顯然是不在乎這條命的。
他的命,早就是她沈如故的了,生在這世界上也罷,死了也罷,他都選擇和沈如故死死糾纏。
沈崇樓變著法子讓沈如故和自己的視線相交,並且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瞧著自己正在對她做些什麽。
“好好看看,明白我是如何的要……你!”沈崇樓的臉色陰沉,嘴角雖然沒有可令人害怕的笑意,表情卻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他非但不是她所認識的沈崇樓,陌生到她感覺自己欠了他前世八百輩子的債,這一世,用身體償還。
沈如故哪裏會順從沈崇樓的意思,她的臉,早已一片紅。
她越是閉上眼,沈崇樓越是不滿,他的臉色僵到了極點,嗔怒道:“為什麽不看,你不是總是清冷麽,不是沒有感覺麽,不是沒有反應麽,為什麽回避?”
“還是說,你在想著怎麽殺我?”他咬牙切齒的追問道。
每當沈崇樓說一個字,薄唇總是若有似無的貼近沈如故的臉頰。
薄癢的觸覺,讓人禁不住的想要躲開,沈如故緊鎖著眉頭,依舊是閉著眼。
沈崇樓的聲線顯然怒意不減:“沈如故,你這是誠心和我作對!”
“那你殺了我!”沈如故終於睜開了眼睛,開嗓卻是這麽一句絕望的話。
他還沒有停下,她還需要繼續接受淩遲,她求死都求得如此決然。
沈崇樓明明聽得清清楚楚,卻好似沒有聽懂半個字似的,但他接下來帶著戾氣的舉動,卻昭示著他心知肚明。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沒有第三條路可以讓他撤退是麽?
他這人,向來不服輸,他偏偏不信了這樣的邪。
當沈崇樓的蠻力越來越大,她險些承受不住昏厥過去的時候,他才明白,他確實無路可退。
沈如故當真吃不消,她知曉自己到了暈過去的邊緣。
她祈禱著,他速度快一點,這樣,她就能真的昏過去了。
隻要昏過去,什麽都不知道,什麽也感覺不到,那樣……多好。
沈崇樓卻像是和她較勁,她越是渴望的東西,沈崇樓越是不給她。
他漸漸變得緩慢,仿佛,要給她極致的溫柔,沈如故就像是從懸崖邊上被沈崇樓救了一命。
卻救的是,她壓根不想要的命。
沈如故撐著疲累的雙眼,眨巴著瞧著沈崇樓,他那可怕的唇角微微勾起,她就知曉,沈崇樓要讓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你殺了我,我求你殺了我!”沈如故歇斯底裏,用著沙啞的聲音叫著。
聲音,聽起來,悲切,沈崇樓卻一一屏蔽。
他不想聽,他不要心軟,他隻想要她,要她都屬於他。
當愉快的感覺來臨,沈崇樓安撫著沈如故躁動的情緒:“乖,聽話,別動。”
沈如故怎麽可能會聽話,他一把按住她,遏製了她亂動的手腳。
眼淚頃刻像是決堤的洪水,她叫到感覺嗓子眼要冒煙,都沒有換來沈崇樓半點憐憫。
他緊緊的擁住她,死死的貼在她的前麵,感受著一切美妙。
沈崇樓一個激顫,跳動的節奏,讓沈如故心如死灰。
她知曉,那意味著什麽,她事後需要避子藥,她不要和沈崇樓粘連上任何的瓜葛。
終於,沈崇樓在這個時刻,卸下了心房,沈如故知曉,時機來了。
沈如故猛地推開沈崇樓,他猝不及防,甚至餘下的念想就要複蘇,甚至,來不及感受最後的溫水來襲,就被沈如故推開了。
她不知何時手已經碰觸到了他扔至一旁的槍支,對準了他的眉心。
“把槍放下,如故!”沈崇樓好不容易緩過神來,他朝她伸手,輕輕的叫了沈如故一聲。
她搖頭,堅決道:“不可能。”
沈崇樓露出了冷笑,道:“那你就開槍啊。”
他從來不怕死,尤其不怕沈如故,她不敢殺人,她絕對沒有這個膽量。
沈崇樓朝沈如故逼近,每一步,都讓沈如故的眉頭蹙得更加深。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能死在你的槍下,我開心!”他娓娓道來,仿佛真的做好了麵對死亡的準備。
他是如此淡然,如此無所畏懼。
不管在什麽時刻,越是淡定的那個人,在心理戰上,就占據了上風。
沈如故拿著槍的手,顫抖著,她麵對著赤著的沈崇樓,隻覺得萬分惡心。
尤其是方才發生的一切,都讓她反胃,沈如故眼見著沈崇樓靠著自己很近,他隻要稍微蠻力就能將她扣住,奪走她手中的槍。
可沈崇樓並沒有這麽做,沈如故不知曉他的用意,但他絕不是好意。
沈如故往後退著,最後沒有可以退的路,沈崇樓的手輕緩緩的落在沈如故的手背上。
他用著哄人的語氣道:“槍子不長眼,把槍給我!”
“舍不得死?”沈如故嘲諷了一聲,沈崇樓不是說得那麽好聽麽。
沈崇樓卻抬手,手指在她的麵前做了一個否定的動作,道:“我怕槍走火傷了你。”
都這個時候了,他還要裝出一副心疼她的樣子,說出這樣感人肺腑的話語出來,沈如故覺得萬分可笑。
她不會信,也不想聽。
“況且,你以為你真的殺得了我?”沈崇樓頓了頓,繼而道,“你知曉我身手敏捷,我不會給你真正開槍的機會,除非我主動求死,還有,你的槍聲一出來,外麵聽到了你還有命活著出去?”
沈如故知曉大帥府上上下下都是沈崇樓的人,況且他精心栽培了那麽多暗衛,槍聲響起,她確實不能安全的逃離。
但即便如此,一條道路走不通,那就另辟蹊徑。
沈崇樓的話,提醒了她,殺不了他,難不成她還不能殺害自己麽?
沈如故開始轉移話題,道:“你不是讓人調查死亡的人究竟是不是修遠麽,告訴我結果。”
“我為何要告訴你?”沈崇樓的眼神裏,竟然多了一絲渴望,渴望她求著他告訴。
沈如故哪裏會吃他這一套,沈崇樓也覺著奇怪,話鋒轉的未免太快了些。
沈崇樓一失神,沈如故手中的槍,就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
等他反應過來,想要將槍奪過來,沈如故卻喝了一聲:“別過來,我真會開槍。”
沈崇樓信她這句話,她如今,真的敢死。
就算不敢殺他,她敢殺自己。
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沈崇樓的心,懸著,他隱忍著死死盯著她的手指,生怕她真的開槍。
“我錯了,別,放下槍,我……”沈崇樓的語氣和之前截然不同,誠懇的承認錯誤,姿態也很低。
可是沈如故壓根不為所動,像之前她請求他,沈崇樓無動於衷一樣,她也沒有反應。
他的話並未能完全說出口,不是沈如故不讓他說,反倒是他自己說到最後語塞了。
沈崇樓的麵色緊繃,兩個人什麽都沒穿,總不能叫暗衛進來。
“你聽我說……”他也開始學習沈如故方才那招,隻想抓住時機將她手中的槍奪走。
沈如故卻在這個時刻,比誰都要精明似的,她早已看穿了沈崇樓的計謀。
於是,她打算毫不猶豫的朝自己開槍,與此同時,沈崇樓也洞悉了她的動機,在她開槍之前,碰撞到了她的胳膊肘。
槍聲震耳欲聾,子彈穿透了擺在一側的花瓶,接二連三粉碎的巨大聲響,外麵的人就要衝進來。
被沈崇樓控製住的沈如故,不能動彈,沈崇樓朝外厲喝:“誰都不準進來。”
他下了死命令,外麵的守衛和暗衛都不敢進來,卻隨時待命,確保沈崇樓的安全。
“沈如故,你敢開槍!”他捏住了她的頸脖,狠狠地吐出薄冷的字眼,“你特麽竟然敢開槍……”
他從來不會用這麽粗鄙的字眼對她說話,今兒個,卻是頭一會兒。
沈崇樓的雙眼,一下子像是點燃了火焰,腥紅一片,他並不是真的要掐死她,卻讓她有些難以呼吸。
沈如故感覺到沈崇樓前所未有的怒意,他忽地將她打橫抱起,隻聽沈崇樓警告道:“死的不是秦修遠,你再敢拿槍對著自己,我會下令逮捕他,當著你麵,親手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