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凶手是它
校慶正式開始,為了方便,校門終於開了,我也能正大光明的出門,找仙人掌,找那三位老板嘮嗑了。
剛出校門,發現周邊多了好多臨時搭建的帳篷,賣著各式各樣的東西,還有幾家小吃店,麻辣燙三個字,奪去我所有的關注。
想起之前,我死活都想嚐試嚐試,卻被媽媽強硬的拉走,每一次、每一次,從未成功吃到嘴裏過。
再次看到,我隻是習慣性搖搖頭,轉身走開。
剛走不到十步,又轉頭望了一眼,我想,如果我不聽話,媽媽知道肯定會生氣,那肯定就會過來找我,將我痛批一頓了?我真的太想她了。
到了裏麵,也不知道該如何下手,這麻辣燙怎麽個吃法?
我在那躊躇半天,老板問我要吃什麽,我又不還意思開口,這怎麽個吃法?隻得幹笑摸摸自己的頭說我先看看。
終於走來一個女生,熟練的挑選,我也和她學著,她拿什麽我拿什麽,後來她側目向我望了幾眼,我也隻是不好意思的笑笑。
一切就緒後,我坐下等著,手裏玩著老板給我的小牌子,覺得這感覺真的好棒,終於可以吃到麻辣燙了。
小牌子不小心,滾落,恰好在剛剛那個女生腳下停住,我跑過去撿起,不小心瞥見收件人南琪琪。原來她是南琪琪的朋友。
老板叫著“2號——2號。”我慌亂的又看了眼自己的牌子,確定2號無疑,高舉著手,對老板叫道:“我——我。”好似知道答案,急於表現的學生,還一邊跺著腳,那場景,不想再回憶。
香氣撲鼻,吃第一口時的又麻又燙,還有辣的恰到好處的味道,吃的那叫一個酣暢淋漓。
就在我轉頭誇老板好好吃時,手臂突然被熱湯燙到,當我低頭查看手臂,還沒回頭看什麽情況時,就看到老板那張表情極為誇張的臉,怎麽是一副看到鬼的樣子?
我轉頭,這才看到碗裏赫然躺著一隻還在掙紮的老鼠。
就是它掉進我碗裏,燙了我的手臂。
看到時,我其實並有上麵那麽淡定,還想著什麽手臂,隻是驚嚇的一下子跳上板凳,向外跑去,就好像再晚一秒,它會從那碗湯裏爬出來,對我進行攻擊。
恰好又坐在最靠牆的位置,沒有多想,選擇了一條捷徑,從凳子上又踩到桌麵上,一邊喊著,一邊向外衝去。
此後連續幾日吃什麽嘔什麽,後來幹脆就什麽都不吃了,人消瘦了一圈。
鄭盛都忍不住問我,這幾天是不是生病了?我也隻是搖頭,不想再回憶那些,畢竟那東西,算是我最怕的。
晚上,南琪琪回來的特別早,一上來就給了我一巴掌,頓時將我打的腦子有些悶,這到底怎麽回事?
“南琪琪,你幹嘛又隨便打我,你看我好欺負是不是?”終於慢慢回神,我想著,貧什麽我就得每次忍讓,上次是我有些理虧,我可以讓你,雖然我不喜歡打架,也不喜歡挑事,但那個軟弱的殷白白,早被我鎖起來了,現在的我,你惹不起,我也不怕你。
我揚手就回了她一巴掌,雖然我身高有限,但還是被我扇了回去,她估計平日看我溫溫順順,一副好欺負的樣子,平日我也確實表現的很低調,之前我也確實故意忍讓了些,沒有和她計較,所以她一時有些接受不了我的轉變。
“殷白白,你——你竟然敢還手?”她不敢自信的捂著被我扇痛了的臉,手指著我的鼻子,一副氣牙癢癢的樣子,卻又發不出來,憋屈的很。
“南琪琪,你要知道,是你先動的手,不是我先挑的事兒。”為了氣勢,我故意雙手抱胸,裝的一副很不怕事的拽拽模樣。
她是第一次見我這一麵,有些被我震住,不過也就幾秒。
她又恢複到自己應有的狀態,找準了自己的位置,似乎這才想起扇我耳光的原因。
“安逸傑,安逸傑為什麽說我給你碗裏投了一隻老鼠,那東西,那東西我自己都怕,我怎麽會那樣幹?你知道安逸傑剛剛是怎樣凶我的嗎?”
這什麽和什麽啊,那件事,我根本什麽都沒提,我從來沒對任何人說過。
“南琪琪,你誤會我了,我——”
“算了,你這陰險的女人,平日裏看著到挺像一隻乖乖羊,無公害的,其實你就是個吃肉不吐骨頭,陰險毒辣就會背後捅刀子的小人。”她說完,抬手,我以為她又要動手,我也慢慢將手放下,暗自做著防備。
沒想到,她隻是伸手將床上的枕頭抱走,氣衝衝的摔門而出。
那夜南琪琪和南依依誰都沒有回來。
第二日,關於南琪琪向殷白白碗裏投放老鼠,故意恐嚇殷白白的新聞,在校園裏不脛而走,刮起不小的風暴。
“殷白白,不是琪琪做的,你怎麽能這樣對她,她最怕毛茸茸東西了,她隻是刀子嘴豆腐心,喜歡嘴上占占便宜,哪會真的有害人之心。你真的錯怪她了。”這是南依依對我說的最長的一段話,而我也聽得很是無奈,這些我自己都不知道誰傳出去的。
趙奇走來,對我使了個眼色,我站起來跟在他身後,直到僻靜的地方,他才停下來,問我事情的始末。
我一五一十和盤托出,這時想到一個關鍵人物,就是那個女生,我將這個人形容了下,趙奇了然的離開,說一切交給他。
“你說的是真的?”
安逸傑又神出鬼沒的出現,嚇的我拍拍胸脯,然而遇到這麽大的事,沒人有心情吵架,我也隻是對他點點頭,又加了句:“你之前,找過南琪琪?不是她做的,那隻……自己掉到我碗裏的。”
“你真以為那麽簡單?”我點點頭。
“世上的巧合還真多。”說完就打算轉身離開。
“安逸傑——”情急之下,我拽住他的袖子。
安逸傑轉身,一直盯著我拽他的手,我這才知道自己太出格了,連忙縮回來。
安逸傑又快速的抓住了我剛要離開的手,輕握了下,又快速鬆開。
我惡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而他卻是一副問心無愧,謙謙君子的模樣,要不是手上的溫度還在,我還真的會被他糊弄過去。
“咳——剛叫我,不會就為了占我便宜吧?”安逸傑竟然惡人先告狀,一本正經的將自己剛剛的行為撇的一幹二淨,還真是……
“安逸傑,南琪琪她?”
“那日我收到一條短信後,將她找來,其實我也沒說琪琪她什麽,隻是隨口問了句。怎麽?她找你麻煩?”
我搖頭,覺得這件事越來越奇怪了。
“不用擔心,有我在,不會讓你出事的。”
他的一句話,在我平靜的心湖裏,激起一層層漣漪,最終變成了翻江倒海。
而他,瀟灑的走開,我還想問,我們之前是不是真的認識呢。真是的,這個家夥總是這樣,讓我各種糾結,自己卻雲淡風輕。
真是可惡!
嗡嗡~
一陣手機震動,是一個陌生號碼,發的一張照片,內容赫然是我和瑉西的合照。
這?這人是瑉西嗎?我的手都不禁都得厲害,手機都有些拿不穩。
我立刻回撥過去,裏麵卻傳來:“對不起,您撥打的是空號。”
什麽?
明明幾秒鍾之前還發來短信,怎麽現在就是空號?
我不信。
我繼續打,直到電話傳來嘟~嘟~聲,繼續播繼續聽,直到徹底放棄。
這條短信來的這麽蹊蹺,難道?真的和安逸傑所說的,沒那麽簡單?可是我這麽普通的一個人,怎麽會有人如此煞費苦心,為我安排一出又一出的好戲?
坐在座位上,就那麽望著眼前這棵櫻花樹,再過幾個月,它又會開滿櫻花,卻又不是今年的櫻花。
瑉西,你為我編織了一個美夢,卻悄然離開,而我,卻仍在原地,不想被自贖,也不想被人救贖。
那是愛,對你的愛,還是我自己的一種執念?
我可以裝的那麽沒心沒肺,可以笑得那麽開心,以至於別人以為我將所有事都看得很淡。就算被所有人孤立,被所有人忽視,我依然能從容麵對。
隻是你們不知道,在角落裏的我,為此流過多少淚,為此,多次自我懷疑?難道我真的這麽令人討厭?以至於自己都開始慢慢討厭自己。
是的,我不是神,不可能那麽無欲無求,我隻是將那份心塞埋進心底,那裏已經堆滿了封鎖起來的秘密,我選擇逃避,不去打開,僅此而已。
今天這封短信,就是那把打開關於你——瑉西箱子的鑰匙。
可悲的是,我不知道,你是否還會出現在我麵前,是否還自稱我是殷白白的男朋友——金瑉西。
可笑的是,我,卻仍站在原地,對所有人說,我有喜歡的人,我有男朋友,我的男朋友叫金瑉西。
如果,現在我有個可以談天說地的知己,我會盛情邀請,與她坐在櫻花樹下,喝一杯咖啡,吹著微風,聞者花香,聽著鳥叫,在如此詩情畫意下給她講述我們的故事,我的校草男友金瑉西,不愛校花,偏偏對我——殷白白,一見鍾情。
隻是想想,我就覺得這是一件在幸福不過的事,這是一件值得我終生自豪的一件事,足以讓我的虛榮心爆棚。
現實卻是,沒有人願意聽,我也不願講,此刻我隻想將那些深深藏起。而現在箱子卻被悄然打開。
我想,既然已經開啟,怕是,再也合不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