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訂婚2
所以巫荀把它撿回來藏在沒人知道的地方。果然,豐苓就是回來了,也把它們給忘了個幹淨。
也許讓她知道他還把戒指好好保存著的話,說不定還會嘲笑他小家子氣,一個垃圾還留著做什麽?
真是狼心狗肺的東西。巫荀沒好氣的罵著,就聽見有人在按門鈴。
可是現在十一點多了,誰回來?
“誰啊?”他開了門,低頭一看,瞬間愣住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剛才腹誹狼心狗肺的對象。
八月的夜晚,豐苓還是穿著她那套經典的白襯衣黑長褲白大褂。貫徹落實了土X不土,戰鬥力五的指導方針。
但是沒辦法,他就是喜歡這個土鱉。
“那個,你還留著啊。”
巫荀看了眼自己手裏的首飾盒,一邊懊惱他竟然拿著這個出來了,一邊心說,果然要開始嘲笑他了。“嗯,不行嗎?”
豐苓邊往裏走邊說:“我還以為你扔掉了,打算買個新的。可是今天太晚,店鋪都關門了。”
巫荀一愣,今天是唱的哪出?“你怎麽來了?工作不是很忙嗎?”
“抽空回家,順道來看看你。”
這話說的就有毛病。呼倫貝爾在北上,你往南下走什麽?巫荀也沒拆穿她。他今天因為吳晴晴的挑釁鼓了一肚子火,講的話每個字都帶刺。
“看我做什麽?想找我免費來一炮?我告訴你,爺這回收費了!”
豐苓納悶的看了他一眼,被巫荀瞪了回去:“買不起就請回!”
豐苓翻身騎在他腰上說:“一晚上多少錢?五萬?”
她這麽一說巫荀就更氣了,咬牙切齒的說:“五十萬。我他媽犯賤賣這麽便宜!”
“可是人家包年也就五十萬。”
巫荀差點被一口唾沫噎死,上下牙磨得咯咯響:“你倒是很了解行情! ”
“心情不好?”
巫荀悶悶的應了一聲:“嗯。又是吳晴晴那個狗日的。誠心想來膈應我。我跟你說……你幹什麽?”
豐苓雙手撐在巫荀頭兩側,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說:“我們訂婚吧。”
“哦……哈???”巫荀大腦當機了有一秒多才意識到豐苓說了怎樣驚世駭俗的東西,“為,為什麽?你沒開玩笑吧?”
“沒有。本來是想直接結婚的。但我發現,我還沒到法定結婚年齡。”
巫荀忽然覺得,這個被中科院院士們成為二十一世紀新中國軍事科學先鋒力量榜首的天才少女現在看起來竟然有點二百五。
明明昨天還對他愛搭不理兒,今天就跑過來要跟他訂婚。隔天離婚她也不是做不出來。
“如果訂婚的話這個戒指就用不著了,我再買個新的。”說著,豐苓就想把盒子拿過來。
巫荀手一抬躲了過去:“你不是沒錢了嗎?”
“戒指我還是買得起的。”
豐苓繼續伸手去夠,巫荀幹脆把東西揣進褲兜:“不給,不許扔。”
豐苓收回了手,呆呆的看著他:“你不想跟我訂婚嗎?”
“怎麽不想。”他攥著她的手,“我早就想跟你結婚了。”
“可我覺得你興致不高。”
“有嗎?”巫荀微微一笑。
豐苓被這笑容一晃,忽然覺得自己想多了。“那就好。你先想個日子,再跟母親商量一下。”
她長長鬆了口氣,仿佛完成了一項艱巨的任務。
巫荀心事重重的看著她。
豐苓這個人,出生在軍人家庭,生活是純軍事化管理。她把自己的人生活成了一條長長的可變更的任務表。結婚是任務,生孩子也是任務,與愛無關。
巫荀是她權衡利弊後的最佳人選,這愛究竟有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很多單純的孩子總以為,在一段感情中他們是獨一無二的。其實並非如此。
ta因為喜歡你所以跟你在一起,因為喜歡所以愛護,給你花錢,跟你滾床單,跟你結婚。但是你這樣的人天底下有的是,比你好的也有的是。沒了一個再換下一個,你沒那麽重要。
巫荀就有這種自知之明。
可總有一個人是特別的。
那個人是光,甚至是信仰。可幸運的是,那特別的光芒多少年前就熄滅了,小小的墓碑葬在了北京陵園的一個角落。
佛教說:愛別離,求不得。人總是喜歡得不到的東西,他們就是喜歡犯賤。
巫荀忽然升起了一股報複性的快感。你再喜歡他有什麽用?到最後不還是要拿我湊合。你的科研經費不還是要依靠我?
時至今日,巫荀有自信把她拴住。就是一刀兩斷也能讓她疼好幾天。
可是,這是他想要的嗎?
“巫荀。”
“還有什麽事?”
“能把總部遷到北京嗎?這樣我們就能近一點了。 ”
“你又不在北京工作。”巫荀輕笑著親了親她的額頭,“我會考慮的,先去睡覺吧。”
……
訂婚日這種事,豐苓這個兩眼不聞窗外事的家夥是不會管的。巫荀也持無所謂的態度。田然倒是比誰都激動。一大早就去找人算黃道吉日。
豐苓對這玩意嗤之以鼻,甚至覺得田然過於重視了。訂婚就要搞得人盡皆知,結婚豈不是要全國歡慶了。田然就是這樣一個她傳統的人,在她看來訂婚結婚隻有一次,怎麽能不重視。看她忙前忙後的樣子,豐苓已經後悔同意訂婚了。
同意訂婚除了田然在一旁推波助瀾外,主要是想安撫巫荀。這個男人安全感太少,應該給他吃幾顆定心丸。好在他好哄,不同於向哲那種貨色非得拿鞭子抽他才聽你的。
田然給定的吉日是九月十九號。就是下個月。豐苓已經在讓助理準備形成表了,那一天能空則空,其他時間全部排滿。
就在第二天豐苓準備從雲城直接回呼倫貝爾的時候,爺爺的一個電話又把她召回了北京。
她一進門就聽到奶奶的抱怨:“你個死老頭子早幹嘛去,這樣來回折騰孩子。唉,快點進來,奶奶給做的冰沙!”
老爺子也有點愧疚,但依然嘴硬:“我哪知道她已經打算訂婚了?!我同意了嗎?”
豐苓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