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訂婚

  祖國勝說,“反正我無論如何也不相信十四歲的豐苓能幹掉三個美國兵。哪怕是偷襲,她真的能全身而退,就沒有個幫手?”


  餘向陽愣了下,幹巴巴的笑了起來:“這……就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


  “你是怎麽幹掉那三個美國兵的?”巫荀問道,“千萬不要告訴我你是自己完成的。這要是真的你就無敵了。”


  “當然有幫手。”


  “你前男友?”


  “是我當時的保鏢。”


  “那還是前男友。”


  豐苓也沒打算繼續反駁,反正他說的也不錯,就大大方方的默認了:“你吃他的醋做什麽?隻要他不退役,不改國籍我們就沒戲。”


  巫荀腦海中閃過伊夫島上黝黑的牢房裏,白金頭發的青年正幽幽的看著他們。


  在這件事情裏,他究竟扮演了什麽角色?

  “你在想什麽?”


  巫荀打了一個激靈,尷尬的笑了笑:“沒什麽。不過你現在準備怎麽辦?我們找到了通信者,卻依然不知道布萊爾是怎麽知道姚教授自殺的消息的?真的不是布萊爾殺死的姚兆安嗎?”


  “姚兆安死於自殺,這一點毋庸置疑。問題在於姚兆安前往波特蘭的目的以及布萊爾是如何得知消息的。”


  巫荀很奇怪豐苓為什麽這麽肯定姚兆安一定是自殺。她有什麽證據嗎?他覺得豐苓應該是有所隱瞞,而且還是十分關鍵的信息。隻是他作為局外人沒必要去刨根問底,便忽略了過去。


  布萊爾作為外籍人員,不願意配合就無法詳細調查。線索到這裏似乎就中斷了。豐苓雖有不甘心也隻能暫時回國。


  她給姚兆安舉辦了盛大的葬禮,花圈和哀悼的同學同事占滿了大廳。


  另一方麵,她對狼群成員監視景家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好在半個月過去,他們與調查組相安無事。


  豐苓有意與景峰交好,在他第一次回國與父母團聚的時候給他介紹了心理醫生。


  “現在的男生這麽脆弱的嗎?”在得到心理醫生李摯一發來的病例時,豐苓頂著其中的“有傷母行為”如是說。


  “這才是正常人的表現吧。誰像你一樣狼心狗肺。”視頻裏的巫荀背靠一個巨大的原木,穿著緊身襯衣,看起來既清涼又性感。


  “緬甸那邊怎麽樣?”


  “一帆風順,前途無量。”巫荀樂嗬嗬的笑著,“最近蘇芊有點坐不住了。”


  “她要反就反。無論她做什麽,站哪一隊你都在旁邊看著。優先保住你自己。”


  “我明白。”


  “先掛了吧。”


  豐苓靜坐了一會,離開了座位,扶手站在窗前。


  熾熱的陽光灑滿大地,春天的溫度就已經達到了詭異的三十一度,不知道這個夏天要怎麽熬。


  豐苓摘了自己的白手套,露出了手心醜陋扭曲的疤痕。她伸出舌頭輕輕舔舐,一雙黑漆漆的眼陰晴不定。


  ……


  繁忙的工作中,豐苓難得回了一次家。


  自從上一次不歡而散距今有快四個月了。她頂著三十八度五的烈日,開著車在近五十多度的馬路上狂奔。剛停穩車子,就看到後視鏡裏端著碗的田然。


  “快喝點綠豆湯吧。”


  豐苓接過一口氣幹了一碗,田然邊給她擦嘴邊說:“瞧你這一頭汗,快點進來吧!王媽準備午飯!”


  豐苓看著玄關的一雙運動鞋說:“豐疆放暑假了?”


  “嗯,跟同學出去了。爺爺奶奶在老年大學。你也不提前打個招呼,好讓他們請假。”


  “這樣挺好。”豐苓脫了外套搭在椅背上,“我就是想來看看您,呆一會就走。”


  “我有什麽好看的。”田然嘟囔著吩咐保姆布菜。


  天曉得田然是想讓女兒說句軟話安慰安慰她。畢竟沒有哪個女人會在發現丈夫女兒的背叛後無動於衷。可是豐苓看她不太高興就閉了自己的笨嘴,低頭吃飯。


  豐苓從出生到現在,與母親溝通的次數屈指可數。比起身為軍人的父親,她實在無法與感性柔軟的母親交流。


  這也就是為什麽她更願意與切爾西接觸。與她組成虛假家庭共同工作的三年間,豐苓無數次想為什麽田然那麽善良,如果她像切爾西一樣,他們一家人就可以一起執行任務。


  就像外號為“紅蜘蛛”的女傭兵一樣。她的父母在戰場相愛,共同撫養子女,最後埋葬在同一片土地。這就是所謂的浪漫吧。


  可偏偏田然是一個見了血都會暈倒的女人。所以,這一切都是她的奢望。


  不得不說,豐苓對母親有點失望。


  但即使如此,田然依然是“母親”,父親的妻子。她對她的敬愛隻多不少。


  “苓苓?”


  豐苓抬起頭。


  “你與巫荀吵架了嗎?”


  雖然不懂田然為什麽問這個,但豐苓還是如實回答:“是的。”


  “現在呢?”


  “已經和好了。”


  “那就好。我看那孩子挺不錯的。想知道他有沒有興趣到北京發展?”


  “有機會的話,他會願意的。”


  田然低頭給豐苓加菜:“我想著,你們天南地北也不方便。”


  豐苓探究的看著她。


  田然輕咳了兩聲:“你爸爸以前就憂心你這個人問題,擔心你長大了沒人照顧要怎麽辦?你現在也不大,結婚也不著急,但是媽這心裏總是七上八下的。”


  豐苓放下筷子說:“您的意思是?”


  “訂婚吧。”田然激動的說。


  ……


  巫荀從書房保管重要文件的抽屜裏拿出一個精巧的首飾盒。裏麵躺著一對樸素的對戒。


  老實說,買戒指的人審美屬實不怎麽樣,但誰讓送的人姓豐呢?


  去年聖誕節,這個姓豐的土鱉親手把戒指套到他的手指上。顯然她看的言情片太少,情話說的一言難盡,但巫荀還是感動的一塌糊塗。


  隻要送東西的人是對的,說一堆狗屎他也願意聽。


  可是最終這枚戒指還是被她扔掉了,被她隨意丟棄在醫院病室洗手間的洗手台上。


  巫荀不禁想起網上一句毒雞湯,大意是你視若珍寶的東西在別人看來可能一文不值,所以最好不要自取其辱的去炫耀你愛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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