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緬甸之行⑩
這是一個不到五平米的地方,空空如也。隻看到前方有一個邊長一米厚一厘米的鐵板,拉開就看到了通往下方的樓梯。
外麵的追兵不給豐苓思考的時間,她不假思索的跳下去,插上了鐵板背後的栓子。
她推了推,鐵板很堅固,想強行破拆除非用炸彈。
在夜視儀的視野內,淺綠色的樓梯一直延伸入黑暗中,怎麽看怎麽像通往地獄的階梯。但是下地獄比被子彈打成篩子好多了。
樓梯的近端是修繕良好的隧道,貫穿山底。地麵頂端用水泥封閉,頭頂有燈,但是沒有電。
是誰在這裏修築了如此驚人的公事?無論如何那都是一個富有的組織。還有,他們的目的是什麽?
不知道這條隧道會通往哪裏,希望可以直接通往巫荀那裏。既然他們要挾持尼雅,那麽巫荀一定會被波及。
一想到這個可能,豐苓加快了腳步。
但是,前方地麵的東西讓她逐漸停下腳步。那是一件沾滿灰塵的染血了的女士外套,還有一條寶石項鏈。
即使豐苓不懂珠寶也大概能猜出這條項鏈現在市價在幾十萬左右。而且無論是衣服還是項鏈都透露出濃鬱的時代感。是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的東西。
往前走還有用紅油漆書寫的“施工安全”四個大字。讓豐苓有一種回國的親切感。
一個中國的組織在緬甸的原始森林裏修建了一個巨大的地下公事?
她來不及去思考背後的原因,抓起項鏈塞進懷裏就繼續向前跑去。
……
巫荀盤腿坐在樹下哼歌。哼的是《幻化成風》,出自日本動畫《貓的報恩》
“已經過去三十分鍾了。”
每隔五分鍾尼雅就會報時,吵的巫荀腦殼疼:“你是在擔心蘇芊會死嗎?”
這句話不無惡意,但是尼雅卻很認真的點點頭。看得出她真的很焦慮,抓著那把巴掌大小的手槍不停的搗鼓。
巫荀對著自己三個員工高喊:“你們仨別跑太遠!想死啊!沈千柳呢?”
橋安逸坐在一旁敲鍵盤,他試圖與國內去的聯係,可是這荒郊野嶺的鬼地方網絡太差。他心情十分不好,看在老板的麵子上語氣軟了很多:“她在上廁所。有張毅看著。”
這個時候張毅走了過來,方正的臉上有一點緋紅。他悄悄地走到尼雅麵前說了幾句然後蹲在一邊。
“怎麽了?”
尼雅有些羞澀的笑了笑,說:“沈小姐出了一點女人的問題。”
巫荀抽了抽嘴角,沒了脾氣。
也不知道這兩個女人是怎麽解決的,總之忙活了很長時間。要不是看到她們從草叢中站起來,巫荀還以為她們死在裏頭了。
“小心點。”巫荀對回來的尼雅說,“我覺得不大對勁。”
尼雅愣了一下,小小的身體緊繃了起來。
巫荀沒有在聳人聽聞。豐苓已經離開快四十五分鍾了,中間沒有任何聯絡。繞是再相信她的能力也不由得擔憂了起來。
而且四周太安靜了,寂靜的令人心慌。
掂著手裏的AK,巫荀對自己沒底。他可以在美國華爾街掀起一場金融風暴,也可以買下非洲的一座礦場,但拿槍打仗還是困難了一點。
他就怕給豐苓拖後腿。
還真怕什麽來什麽。
他始終不敢鬆懈,即使是尼雅也是一樣。所以當黑影襲來巫荀第一時間端起了槍,對準目標就是一槍。聽聲音就知道打中了。
但是尼雅就沒有那麽幸運,她被人從身後摟住,一把閃著寒光的刺刀抵在了喉嚨上。她的微型手槍就掉在腳邊。一個臉上有疤的男人惡狠狠的說:“把槍放下,把手舉起來!”
巫荀權當沒聽見。在他們劫持尼雅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這幾個人的目的。
拿尼雅要挾蘇芊。
即使隻認識她們沒有幾天巫荀也能看出她們的關係不同尋常。豈止不是塑料姐妹花,她們倆好的可以穿一條內褲了!
可是這招對巫荀沒用。
如果尼雅的存在讓豐苓陷入被動和危險,他可是會毫不猶豫的開槍。
四棱刺刀的刀刃陷入皮膚,血線順著白皙的脖子流入衣領。尼雅的臉色發白,但神情堅定。
沈千柳、橋安逸和張毅一看老板沒動他們也不動,麵對兩個黑洞洞的槍口,站在齊腰深的野草裏內心忐忑。
刀疤男見這幾個人把他的話當耳旁風,再一次高喊:“把槍放下,把手舉起來!是想讓這個女人死嗎?”
巫荀充耳不聞。尼雅,加上後頭的三個還有他自己都沒有豐苓重要。
大不了自己被剩下的兩個射殺,隻要尼雅死了就不會有人能威脅到豐苓了。
刀疤男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瞬間冷汗流了下來。
他們的支援部隊被鍾家攔截,尼雅是他們扭轉戰局的唯一工具。可若是現在被這個小白臉殺死了他就隻能以死謝罪了。
該死!他罵著。刺刀甚至在發抖。這讓尼雅脖子上的傷口越來越大,鮮血浸透了領口。
但是這個女人愣是一聲不吭。巫荀難得的對這個女人升起了一絲好感。放心,我不會讓你痛苦的。
槍口已經對準了尼雅的胸口,這個女人的生命隨時可以終結。
可是這個時候他卻聽到了一聲鳥叫。清脆,悠揚。重點是這個聲線很耳熟。
然後下一秒,他就看到一隻白皙纖細的手捂住了其中一個拿槍士兵的嘴巴,一把帶有鋸齒和雙血槽的軍刀刺入他的頸部。拔出,鮮血像噴泉一樣湧出。
巫荀的槍口向右移動,扣動扳機。子彈貫穿了另一個士兵的胸口。
尼雅疼的叫了一聲,然後閉住嘴,生生把“疼”字咽了下去。
刀疤男大叫:“是誰在那!”
“是我。”豐苓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話音剛落,一把還粘著粘稠血漿的軍刀沒入了他的手腕。斷掉手筋的手瞬間鬆開了刺刀,尼雅直挺挺的往下倒去。
沈千柳第一時間衝了過去,和橋安逸一起把尼雅搬到相對安全的地方——離那個少了一隻手的刀疤男遠一點。張毅在準備急救包。
刀疤男一直在尖叫:“你應該死了的!應該死了的!”
“這世界上應該的事情太多了。”豐苓冷冷的說著,把軍刀刺入了他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