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怯懦者
投影儀的光暗了下去，青年微微鞠躬。但重人似乎還沉浸在青年具有感染力和鼓動性的演講中，短暫的沉默之後是熱烈的掌聲。
不知是誰長鬆了一口氣，對董事長說：“您可以放心，總算是後繼有人了。”
吳承勵笑的合不攏嘴，他對巫荀說：“你今天做的很棒。青出於藍啊！”
麵對董事會成員的褒獎，青年顯得有些羞澀，白皙的臉上戴著兩片緋紅：“還是因為您這些年的栽培啊父親！”
“不，主要還是靠你的悟性！”說到這裏，掌聲逐漸消失。可能是不約而同的想到了某個與台上的傑出青年擁有同一個父親的混世魔王。同樣的栽培，甚至吳荀的條件遠不如吳天瑞卻是那樣天壤之別。想到這一些，巫荀有些慌亂，低聲說：“抱歉，我不該說這個。”
“這不是你的錯。”麵對巫荀，吳承勵的臉色終於好了一些，“今天的會議就到這裏吧。”眾人都是會察言觀色的，抱著各式各樣的心思離開會議室。吳承勵用厚實的手掌拍了拍巫荀的肩膀說：“怎麽這麽瘦？”
巫荀愣了愣：“有嗎？我覺得還好。”
“巫瑾以前沒有好好給你做過飯嗎？”
這句話不免有責備的意思。然而卻陰差陽錯道出了事實。 隻是巫荀沒有辦法貶低一條船上的巫瑾，便說：“會做，隻是沒有時間而已。您知道，有些工作是按小時計算工資的……”
“這樣啊……話說回來，巫瑾也很瘦呢。都怪我，真是辛苦你們娘倆了。”
巫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哪裏。都是因為您讓我們過上了好日子啊！要是硬說的話，還是因為媽媽做的糊塗事。”
吳承勵不讚成的擺擺手：“懷上你並把你生下來怎麽能算是糊塗事？你媽媽聽到該有多傷心。”
更過分的都說過了。巫荀在心中腹誹，但表麵卻是一臉歉意的說：“抱歉，您說得對。”
“你工作也很忙，就回去吧。下班記得回家吃飯！”
巫荀剛想轉身就走就聽到後麵的一句，趕快停下說：“我晚上不能被你們吃飯了……事實上以後……都不打算回家吃了。”
“嗯？為什麽？”
“我女朋友在家等我吃飯。”
“哦……你有女朋友了？”
“是的。”巫荀笑的露出一口大白牙。
吳承勵的喜悅不在巫荀之下，他現在不僅有了一個完美的繼承人還有一個準兒媳婦，迫切的想知道更多信息：“那女孩是哪裏人？家裏是幹什麽的？”
巫荀說：“北京人，算得上是紅色家庭。”
吳承勵滿意的點點頭：“現在進展的如何，你媽媽知道嗎？為什麽現在才告訴我？”
“我媽媽她早就猜出來了，什麽也瞞不過她。不讓您知道主要是因為我們覺得現在還太早 。”
吳承勵不太讚同皺起眉：“有些事情應該跟家裏人商量一下。但是也別唐突了人家。”
“我明白。”
“你不用緊張。你們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我們做長輩的也不會過問太多。”
“我知道，您不是那種封建的家長。”
吳承勵爽朗的大笑起來：“去工作吧！幹出點成績給女孩瞧瞧！”
二少爺有女朋友的消息瞬間傳遍的公司每一個角落。巫荀從不在乎這些流言蜚語的，他隻在乎豐苓聽了會不會不高興。
“那個……總監……喝茶。”
巫荀回過頭找到這個懦竊聲音的主人。還是那個剛入職的小會計，工作牌上寫著“沈千柳”三個字。她拿起沈千柳遞過來的茶杯邊說：“今天的工作做完了嗎？”
沈千柳一愣，說：“沒，還沒有。”
“那還不趕快去做！端茶倒水是你該幹的活嗎？”
沈千柳嚇了一跳，明明剛才……她緩緩抬起頭看著幾個同僚所在的方向，幾聲竊笑鑽進了她的耳朵裏。可惜，同樣聽見的不止是沈千柳，巫荀的耳朵更尖。他一點也不溫柔的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發出的刺耳聲響讓整個辦公室變得一片死寂：“欺負小姑娘好玩嗎？工作不見得多好欺負人倒是一個頂倆。以為我要走了沒有人治你們了是嗎？”
沒人敢說話。隻能聽到劈裏啪啦的鍵盤聲。還有細小的咽口水的聲音。
“一群慫逼！”
沈千柳詫異的抬頭，不敢置信一向優雅的總監會說出如此粗俗的詞語。巫荀鄙夷的看了她一眼：“包括你。不想被欺負就給我強硬一點長點腦子，不然就給我滾蛋！”他討厭倚強淩弱狗眼看人低的東西，更討厭唯唯諾諾而且沒有腦子的軟骨頭。兩者乃天生一對。
“下班了，該走的就趕緊走，別裝模作樣的了。尤其是你。”巫荀指的是財務部經理，“明天就不用天天見到我了是不是很開心？”
所有人都沉默，隻有一個人著急的跟在巫荀身後跑出去。沈千柳邊跑邊說：“總監——“巫荀被她叫的頭疼，停下來說：“叫我幹嘛？”
巫荀一回頭沈千柳反而慫了，結結巴巴的說：“您……您明天真的不回來了嗎？是升職了嗎？”
“對，總經理。”
“也就是說您不會離開公司對嗎？”
“對啊。”他看著得到肯定回答後樂開了花的女人心說這怕不是個傻子。她憑什麽覺得自己會離開公司，不如擔心一下自己會不會被新來的總監嫌棄吧。巫荀說：“你今天加班嗎？”
沈千柳開心的搖搖頭。
“那就早點回家。別跟著我了。”即使走了很遠也依然聽得到女人噠噠噠的高跟鞋聲。
莫名其妙的女人。
……
回吳家的時候，她發現巫瑾正拿著一串珍珠項鏈端詳。巫荀難得的好心情坐下來說：“喲，有人給你買的嗎？”
巫瑾卻搖了搖頭，她指著一旁打掃衛生的婦人說：“這是新來的姚阿姨大掃除的時候從角落裏翻出來的。”
“會不會是吳晴晴的，她首飾太多了隨意亂扔。”
“怎麽會。她還是小姑娘，這種款式對她而言太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