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怪癖

  半夜,豐苓從巫荀懷裏悄悄地爬出來。坐在床邊思索自己為數不多的女性朋友。


  孫曼文那一群在部隊,不行。


  蘇芊那個神經病也不行。


  …………


  果然女性朋友太少就是不行。手機通信列表下拉,終於在幾百個聯係人中找到了自己需要的。撥通,說:“喂,曲凝霜嗎?”


  曲凝霜現在正撓著頭從床上坐起來,看到手機屏幕顯示的大名瞬間清醒了起來,崩的一下坐直,就差沒敬個軍禮了:“有什麽事學姐!”


  明明不是一個學校出來的,曲凝霜卻熱衷於叫比她自己還小幾歲的豐苓為學姐。


  “我問你一個問題。”


  “您說!”被學姐詢問問題還是頭一次,曲凝霜興奮地一點困意也沒有了。她的大腦飛快的運作思考豐苓的問題是哪個領域的。是物理學的、機械學的,還是數學的疑難問題?軍事學可能是薄弱點但她可以惡補!

  但是在豐苓說出問題之後她就蒙了。


  豐苓問:“請問,怎麽跟男生談戀愛?”


  曲凝霜經過長久的沉默,謹慎地說:“可以請場外援助嗎?”


  豐苓男性情人有過不少 ,但跟“男朋友談戀愛”就隻有一回,還沒頭沒尾。以前曾經因為這個問題而請教過感情經曆豐富的老師,那個來自白俄羅斯的女研究員與曲凝霜說的大致相同。


  豐苓找到了這家成衣店。看著內外裝修的古樸英倫風格就知道找對了地方。她已經忘了是哪個親戚說起了這家店的名字隻記得他們家正裝和禮服做得很好。


  裏麵貌似有些冷清。


  她站在門口立馬就有服務生為她拉開大門。女服務生的聲音相當甜美,但豐苓抬手讓她停一下,說:“我要一套西裝,家庭聚會用。”


  “好的小姐,這邊請。”女服務生輕車熟路的往這邊帶,“請問是給男朋友還是……”


  “男朋友。”


  “本人沒有來嗎?”


  “沒有。”


  豐苓從沒來過成衣店,她略帶好奇的看過身邊形形色色的服裝和模特,直到一個中年男人走過來。


  這是一個相當具有紳士風範的中年男性,一舉一動都透露著貴族的氣息。豐苓一向不喜歡所謂的“貴族氣質”,身邊的首長的、高管的妻兒子女人人皆是一副“貴族”模樣。家中裝修是華麗的歐式風格,穿著昂貴的訂製旗袍,手戴鑽戒,脖子上是珍珠項鏈;坐的車是官產紅旗,用的碗碟是景德鎮瓷器,男人抽著雪茄女人用著法國香水,如此一來下午怎麽也得加上一頓下午茶。盡情的彰顯浮誇做作。不能說這是錯的,隻是豐苓個人覺得這些要素集合在一起過於怪異了。


  但眼前的男人就好多了。豐苓猜想他要麽是這家英式成衣店的老板,要麽是店裏的高級裁縫,或者兩者都是。應當是相當富有才華的人才會在恭敬治愈透露著自信,這個男人眼裏放著光。


  店長說:“我給您挑選了幾套服裝,不知是否會有讓您滿意的。”


  說完,五個男模並排走到豐苓麵前。


  豐苓的視線在他們打轉,然後說,”這批人不行。你們還有別的模特嗎?瘦高一點,這些太壯。”說著拿出了巫荀的照片,“跟這個男人差不多的。”她邊說邊想,巫荀確實太瘦了,是小時候營養不良的緣故嗎?這些男模的生活明顯比巫荀好,那些肌肉和膚色一看就特別健康。


  店長接過,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抱歉,是我含糊了。”


  豐苓則繼續思考喂胖巫荀和如何給他適當進行身體鍛煉的問題。豐苓其實是個顏控,不客氣點說就是條顏狗。擇偶的標準隻有臉和身材,家世財產三觀隻要別太過分基本都可以無視。在豐苓的擇偶標準裏巫荀可以達到九十五分,再長點肉就可以把那五分補回來了。


  她回想著巫荀精瘦的身體不動聲色的舔了舔嘴唇。也許她是撿到了寶也說不定。


  接下來的的模特的身材與巫荀幾乎別無二致。天知道這家店哪找來的這麽多男模。


  豐苓很喜歡西裝這種服侍,事實上規規矩矩一板一眼的服飾她都很喜歡——雖然女人身上華麗的禮服也很不錯,但感覺始終是不一樣的。想到男人穿著新出爐的昂貴的定製西裝躺在柔軟的大床上總有一種踐踏他的衝動——她更有些蠢蠢欲動了——事實上她做過類似的事,但不管是衣服也好男人要好,都是擺在櫥窗裏的廉價的東西。但是巫荀不同,多麽昂貴稀有,他是獨一無二的珍貴的寶貝。是放在天鵝絨墊上的珍貴寶石。


  她想起曲凝霜挖苦她冷漠無情的時候總會說:“妻子在鑒定丈夫是否忠誠的時候會問,我和婆婆同時掉進合理的時候你先撈誰?但是學姐你不行,遇到你的話得問:科研資料和我掉進河裏你先撈哪一個?”


  以前她會毫不猶豫的說科研資料。但現在她猶豫了,也許巫荀更加重要。


  豐苓還是第一次如此的珍惜和愛護一個人。這個認知讓她的眉頭緊皺內心卻激動地厲害。這也許就是所謂愛情的化學反應。


  感覺不賴。


  “三件套有嗎?”


  “當然。”


  可以說,豐苓其實是一個具有相當多惡趣味的人。不少人諷刺她說是因為壓抑太久的緣故。豐苓其實深以為然,全然不在乎自己那些所謂的“怪癖”人有點癖好不應該是很正常的嗎?怎麽會是汙穢難以啟齒的事呢?但是現在不同了,她打算好好地把這些癖好隱藏起來,免得把巫荀嚇到。


  豐苓伸出手,指著眼前的幾個男模說:“這個、這個、還有這個。至於尺寸……”豐苓遞上一張紙條,上麵寫著身長、肩寬等數據,“需要準備一些別的數字嗎?另外由於是目測所以有問題請務必告訴我。”


  “不不不,非常好。”豐苓準備的數字基本上都具體到了零點一,“先生的身材非常完美。但是由於接近年末,我們的工作繁忙。”


  “我不急的。希望在一個月內收到。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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