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幹活3
夏晨清家裏曾經是雲港最大的黑幫。她爸爸小老婆無數,但有名分的隻有四個女人和十一個兒子,一個女兒。特別惡心父親的夏晨清接管家族後就踏上了洗白的不歸路——她提出的條件說白了就是讓巫荀當她的洗滌劑,但是再洗也沒用,煤球哪容易在短時間內洗白?
她的做事風格依然延續了她爸爸的尿性。吳天瑞被吊在牆上,腳尖剛剛著地鼻青臉腫十分虛弱。
巫荀走到他麵前,不確定的說:“他還活著?”
“活著,用葡萄糖吊著。”
“真可憐……讓他醒醒。”
夏晨清揮了揮手,一個穿酒保製服的男子從暗中走出來對著吳天瑞就是一桶冷水。
巫荀聞到一股辛辣的味道,帶著濕氣味道有些濃鬱。他想起家裏的毛血旺還沒有吃完,還有豐苓想吃的巧克力蛋糕……一陣慘叫打斷了巫荀的思考。許是辣椒水伸進了吳天瑞腦門兒的傷口裏,他疼的渾身抽搐,辱罵著不堪入耳的髒話。由於喊得太含糊巫荀也聽不出是在罵誰,在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之後他接過夏晨清遞過來的馬鞭抽在了吳天瑞的臉上。
蘸著辣椒水的馬鞭好用極了,在短暫的寂靜後吳天瑞終於看清了攻擊自己的人,他破口大罵:“吳荀你個,敢打老子想造反嗎?!!尼瑪了個……”
巫荀最討厭有人罵他是“女表子養的”,因為這不僅僅是辱罵還是事實。他最惡心自己的出身,恨得牙根癢癢。他恨巫瑾也恨自己,更恨吳家人。他看著此時無比狼狽的吳家大少爺,想起了他第一次進吳家吳天瑞光鮮亮麗的樣子。當時的巫荀心裏想啊,這才是“人樣”。有莊嚴的父親和美麗的妹妹,這是他一輩子求之不得的!他想要把吳天瑞的一切奪過來,爸爸是他的妹妹也是他的連同家產一並搶過來。
吳天瑞是他的憧憬!是他的理想!是他的夢!
巫荀凶狠的揮舞著皮鞭,寬敞昏暗的包間裏回蕩著馬鞭的破空聲和男人的慘叫聲。看到吳天瑞因為疼痛而慘叫,身上染了一層血色甚至血肉模糊,巫荀痛快的笑了起來。“你罵呀!被雜種揍的感覺怎麽樣?嗬嗬嗬……”
“吳荀——臥槽——你——”
“別給我帶上你們家惡心的姓氏!”馬鞭帶著足量的辣椒水抽在了他的嘴角,那裏瞬間裂開了一個巨大的裂口,吳天瑞除了慘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隨著吳天瑞的慘叫聲越來越小,巫荀年幼時期心底的奢望正在逐漸成為現實!他像是多年的囚犯終於見到陽光那樣激動地熱淚盈眶。
他停下了揮酸的手臂,小口喘息著。吳天瑞似乎昏了過去,他把鞭子一扔,坐在背後的沙發裏。夏晨清遞給他一杯低度的雞尾酒,悄聲說:“你比我手下的小弟還狠。不給他來點痛快的嗎?”
“不用了。”
夏晨清的小弟們解開吳天瑞的束縛使他像石頭一樣直直的墜落摔在地上,隻有兩根手指頭動了一動。夏晨清揮了揮手:“拖走。”
“是。”酒保製服的小哥兒剛要和自己的兄弟一頭一腳把人抬走的時候吳天瑞就像詐屍一樣劇烈的掙紮起來,把他們兩個都嚇了一跳。
巫荀皺起眉:“回光返照?”他走過去正想蹲下來查看就有兩隻枯樹枝一樣的手抓住了他的腳腕,嘶吼著什麽。巫荀隻聽得出啊啊啊啊的叫聲,一邊罵著神經病一邊踹開那顆圓滾滾的腦袋。
夏晨清一臉凝重的站起來,巫荀問她怎麽了,她說:“冰毒?他在要冰毒?”
巫荀說:“你這裏還賣毒品嗎?”
“怎麽可能。我爸爸也沒膽子賣著個。”她頓了頓,臉色很難看,她看著在地上痛苦翻滾著的男人說,“媽的,竟然有人膽敢在雲城販毒?”
雲港可以說是整個世界禁毒最嚴格的省市地區。六七十年代的時候雲港還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孩童,直到有一天他吃掉了陌生人給的糖果便一發不可收拾。毒品瞬間席卷了整個城市,沒有人知道那是什麽,隻知道那是令人快樂的東西。知道一九七八年改開才逐漸意識到這種東西的危害性。
一九七八年二月,兩個染上毒品的兒子,一個死在金三角,另一個於四月在戒毒所自殺。八月,雲港最大的企業家族族長在金三角被毒梟暗殺,想念三十六歲。這三個人的死給全國蒙上了一層血色的麵紗,次年便發布了世界上最嚴的禁毒令。雲港黑幫的黃金時代也就此終結。
夏家是為數不多存活下來的黑道家族,他們機智的選擇了洗白自己,聰明的明哲保身。
禁毒令可以說是比毒梟還要凶殘恐怖,這條禁令一直緊緊握在宋家和省廳的手裏,被抓到的販毒人員基本死刑沒跑。吸毒者被強製戒毒,要麽戒毒成功,要麽死在裏麵。
夏晨清之所以這麽害怕還是因為如果被宋家知道了在她勢力範圍內有販賣毒品的情況她就沒好日子過了,更害怕自己身邊有沒有掉地不長眼去吸粉。宋家因為上代家主的死一直耿耿於懷,這個家族是出了名的團結和記仇。他們因為斷人財路被報複過好幾回但全部成功反殺。夏家作為附庸敢明知故犯基本屬於找死。夏晨清已經決定像家主宋其遠,爭取寬大處理。
她對一臉不高興的巫荀說:“把他交給我吧,審問一下說不定能問出些什麽來。”
巫荀說:“交給宋家嗎?”
夏晨清點點頭。
巫荀說:“太好了。”作為擁有幾百年曆史的古老家族宋家的刑罰可是有千千萬萬。
吳天瑞似乎知道了自己的命運,他不知哪來的力氣掙開了兩個人的束縛朝巫荀撲過去嚎叫著:“巫荀!你和你那個女表子媽殺了我媽媽還想殺死我嗎??你個畜生!你不得好死。”
巫荀就當他放了個屁:“是有怎樣?你看看我會不會有報應。”他冷笑著轉很離開,隻聽到身後傳來男人絕望的哭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