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幹活2
可是巫荀能去哪找?豐苓聽了這件事說:“為什麽不報警呢?”
巫荀說:“估計到時候等到的不隻有警車還有掃黃和緝毒大隊同誌們一起,連同新聞記者的長槍短炮一起把我們圍了。”
在豐苓的觀念裏,黃賭毒必須進監獄裏帶著。但吳天瑞不行。私生活混亂違法亂紀是一回事,報警進監獄給家族明麵上抹黑又是另一回事。這會帶來不可估量的損失,為了區區敗家子損失一百萬就夠他心疼好幾天,他寧願把吳天瑞抓回來鎖在地下室裏。
豐苓意外的沒有堅持下去。她並沒有特別堅實的正義感,隻是覺得法律既然存在就必須遵守,但如果有人可以替代法律也沒什麽不好的。
豐苓說:“那你準備怎麽辦?”
“找不到吳天瑞,就隻有兩個原因:一他自己躲了起來。但我覺得不可能,他沒有動機,也沒有智商。要麽就是被什麽人扣下了。”他點點頭,“如果是第二種情況,應該很快就會有人通知。我們先等等。”
於是巫荀就真的優哉遊哉等了起來,下廚做起了毛血旺。
豐苓吃不了辣,一碗毛血旺吃的滿臉通紅,鼻頭滿是汗珠。可她貌似很喜歡這道菜一個人吃了半盆。
巫荀給嚇了一邊說:“慢點別吃壞了胃!”一邊給她拿涼白開。緊接著電話響了。
是陌生號碼。
巫荀接通,就聽到一個女聲傳來:“是巫荀嗎?你哥哥在我手裏。”
巫荀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好一會才說:“你是夏晨清。”
“嗯哼。”女人說,“來遲賦山吧,我等你。嘟——嘟—— ”
她掛了。巫荀扔下電話就站了起來準備出去。豐苓抬起頭抹了抹嘴角的紅油說:“你去哪裏?”
巫荀說:“遲賦山,在家等著我。”說著披上了西服外套。
巫荀坐在副駕駛,空調的暖風讓她的鼻腔有點幹燥不停地揉著鼻子。口裏的辣意也沒有減輕,他喝著車裏的蘇打水漱口。
這個時候豐苓追了過來說:“回來的時候給我帶幾塊巧克力蛋糕。不要摻堅果的。”
“好。”巫荀笑著,抹去了她嘴角的紅油。
豐苓說:“夏晨清是誰?”
“一個女人。”巫荀嘟囔著、諷刺著,“她家原本是雲港最大的黑幫組織,自從她即位後就開始洗白。但時至今日她手下依然有很多場子,而且都……很賺錢。表裏不一的家夥。在家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車子很快駛出了市區,進入郊區後巫荀終於放飛了自我。儀表盤上驚人的數字體現了他此時暴躁的心情。但是很快,車速慢慢降了下來。
巫荀以前很喜歡開快車,因為快車很刺激,似乎隻要他跑得快煩惱就追不上他,主要還是覺得自己的命不值錢,與其碌碌無為一生不如刺激一把。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他開始膽小、惜命,覺得自己廉價的生命有了價值。忽然想起家裏還有一個女孩在等他帶巧克力蛋糕回去,心裏不免的焦躁柔軟了起來。
“遲賦山”相當豪華,有一種蘇氏園林的感覺,如果不是賣的東西過於肮髒巫荀不介意帶豐苓玩玩,這可能對她陰鬱孤僻自閉的性格有好處。一下車就有侍者引路,穿過拱門就看到一個穿駝色機車夾克的女人坐在中心的池塘邊喂魚。她就是夏晨清。
這個女人相當高,有一米八,五官相當英氣也足夠精致。她就是讓男人自殘幸虧的存在,但巫荀不介意,他有一米八八。他心想,幸虧沒把豐苓帶來。她對自己的身高可是非常敏感——身高可能是她除了心理狀況之外唯一的短板。
夏晨清說:“你在家做什麽呢?我給你打了兩通電話。”
“在家陪女朋友。”
“女朋友?”夏晨清一臉難以置信:“你確定不是情人?”
“當然不是。”巫荀伸出食指立在夏晨清麵前說,“你敢把我那些黑曆史讓她知道你就完蛋了!”
夏晨清一臉不屑:“我還沒那麽嘴賤。不過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除非是純正的傻白甜,不然早晚會知道的。”
這著實把巫荀狠狠噎了一下,他很不自然的抹了抹鼻子說:“到時候再說!前頭帶路。”
夏晨清笑而不語。
……
“吳天瑞已經在我這關了有四天。”
巫荀說:“那你怎麽現在才告訴我?”
“因為我是在從他這裏掏不出錢了。”
夏晨清說的大實話讓巫荀想要揍她。
“既然這樣你就把他賣掉好了,打什麽電話。”
夏晨清笑了:“開什麽玩笑兄弟。要是他妹妹吳晴晴,說不定還能賣百八十萬。這吳天瑞白送倒貼都沒人要。”
巫荀咧了咧嘴心說:也是,給他他也不要。不能吃不能玩擺著也不好看,還費錢。吳晴晴都惡心她哥也,就他爹不嫌棄。
“人賣不了零部件總行吧?兩個腎也能值幾十萬吧?”
“這你就不了解了,沒配型的腎隻能拿去炒菜。就是配了型,按黑市價格撐死一百萬,還是還不起錢。”
巫荀有種不祥的預感:“他欠了多少?”
“不多,”夏晨清比了個“二”,“才兩千萬。十七號桌的大哥是他的十倍,感覺到安慰了嗎?”
“沒有。”巫荀朝她翻了個白眼,“我首先聲明,我可一分錢不想拿。”
“沒問題。”
聽到她爽快地答應了,讓巫荀的表型的預感又加重了幾分。夏晨清哥倆好的把手臂搭上了他的肩膀,比起那些濃妝豔抹的女人,趨於中性的夏晨清更讓他容易接受一些。夏晨清說:“還記得一個月前我說的話嗎?”
巫荀點點頭。
夏晨清說:“隻要你同意了。兩千萬加我場子的損失費和兄弟們的醫藥費就免了,順帶幫你解決掉這個禍害,從今以後你就是吳家的獨子!”
錢不是問題,但後一句讓巫荀心動了。他一直在這一個合適的機會除掉吳天瑞,他到底是正房嫡子。隻要吳天瑞活一天,他繼承人的身份就有一天不穩。他雙手合攏說:“昨日傍晚,吳家長子死於夜總會械鬥。真是勁爆的新聞。”他看向夏晨清,“能辦妥嗎?”
夏晨清豎起大拇指,深沉地說:“我們是專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