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苦痛成長
又是一陣絢麗的光華閃動，周易的周圍已經沒有了一個活口。
沿著來時的道路，周易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到了那個小山村。
站在村長、小迪還有劉大叔三人的墳前，周易將手中的酒傾倒在地上，然後一口將酒囊裏的酒一口全部倒入胃裏。搽去了嘴角的酒漬，周易怔怔的看著那三塊自己製作的簡易的墓碑。
“老鬼，為什麽心會痛？”周易問腦海裏的老鬼，“明明我們沒有認識多久，明明……”
“因為主上是一個有感情的人，而不是一個冷血的人。”老鬼淡淡的吐出了自己的解答。
“是嗎？可是我覺得我自己好沒用，連誰都保護不了。”周易看著天邊，“而且如果不是我的軟弱與仁慈，那也不會發生這樣的悲劇。”
“主上，成長都是殘酷的。痛的越深，你記得也就越深。”老鬼開導著周易。
周易扶了扶額頭，說:“可是，我不想成長。”
“沒有人能不成長的，那樣隻會死的更快，主上。”老鬼也十分心疼這樣一個少年，此時的周易也才區區十多歲。
“我知道了老鬼。”周易點了點頭，他明白老鬼的說辭。
“主上，該走了。”老鬼沒有在成長的話題過多的糾纏，這些隻有靠周易自己去領悟。
周易最後看了那幾座墳墓一眼，調頭而去，轉身的那一刹那，周易的目光裏充滿了堅定，這是一種對於力量的渴望。
“老鬼，你能指導我修煉嗎？”周易問到，無比的渴望獲取力量的周易，已經不再是那種悠閑地態度。
腦海裏麵的老鬼思索了一下給出了答複，“可以的主上，不過我覺得主上現在更需要的是心境的修煉，也是為主上打基礎的，主上現在的修為隨時可以進入剛柔境的，所以境界上不用太著急。”
周易自己是沒有什麽發言權的，就由老鬼來調教自己好了，自己要做的隻是努力，再努力的完成老鬼的訓練安排。
周易按照老鬼的要求，在大森的邊緣找到了一處適合居住的地方，邊上有河流，而河流上遊是一個高聳的瀑布，瀑布下是一個深邃的小湖。
“主上，先建一個住的地方吧！”老鬼在周易的腦海裏說道。
現在先放棄去尋找宗門的計劃，並不是說周易已經不需要宗門的培養了，畢竟在周易與老鬼二人手中並沒有修煉所需要的資源，開始打基礎的時候還好，到後期，周易需要的藥物以及天材地寶就多了起來，隻是如今周易身上的煞氣太過濃鬱，貿然踏入城池恐怕會帶來災禍，被別人誤以為是魔道之人估計周易連性命都保不住。
“恩我知道了，我這就去收集木材。”
老鬼又接著說：“主上你要好好地控製自己的煞氣，並且主上還會被殺意衝擊心神，這也是使用了殺劍了以後帶來的後遺症，主上要靠自己的意誌去鎮壓它。”
“我知道了。”一邊說著周易一邊點頭表示理解，在周易使用殺劍之前老鬼就告誡過周易，殺劍會寐人心智，甚至如果意誌薄弱之人，恐怕使用殺劍之時就會陷入無邊的殺意之中，無法自拔淪為劍傀。
以周易的修為加上焚日的鋒利，不一會周易就取來一大片木材，在老鬼的指點之下周易搭好了一個簡易的木屋。
“現在，我會教主上一套法決，名為凝氣決。這是當初魔族的一套法決，被前人修改之後被人所修煉的，其中主要的奧義就是將煞氣匯聚到氣海再不斷的壓縮，最後形成一顆煞氣種子，隻要主上不動用這顆煞氣之種，就不會有人察覺，並且危機關頭，這煞氣凝聚的種子還可以增強主上招式的威力，不過萬事想要得到就得付出，結果越好的東西，得到的時候也就危險越大，主上你準備好了嗎？”老鬼告訴了周易一套他自己那個年代的法決，幾乎是與殺劍所配合的，但是老鬼也點出了其中的凶險，隻是看周易如何選擇了。
周易不加思索的盤腿坐下，先不說可以解決自己身體上纏繞的煞氣的問題，就憑那可以增強實力的原因周易也會義無反顧的去修煉著套法決，並且貌似這套老鬼教的法決還並不弱，雖說老鬼每次給周易的武學都沒有告訴過周易具體的等級，但是不管是從威力還是強度來看，等級都不會弱。
“老鬼，我已經準備好了。”盤腿坐下的周易對著自己腦海裏的老鬼說道。
剛剛說完，周易就感覺有一大股龐大的信息湧入到自己的腦海裏，周易閉上眼睛細細的感悟著自己腦海裏的信息。
“天地之間，萬物有靈，獸全其魄，神獨有魂，魔修其軀，人則並其三者而共進。魂分三法，魄分七竅，體亦有三海，上海存魂，中海納魄，下海容力。體之煞著，通之魄也，並納與中……”
周易頓時感覺一股浩大的氣勢從這經文裏迸發出來，其實老鬼自己先前也修煉過這凝氣決，隻不過現如今軀體早就腐朽，煞氣之種亦不會存在，但是當時老鬼修煉這段法決之時並沒有看到開頭那一段，而隻有如何去凝聚煞氣之種，到了周易這兒，不知為何，會有這樣的一段開篇，顯得宏達而又縹緲。
周易依舊沉浸在這凝氣決的修煉上，按照法決之上的講解，周易開始容納處於體表的煞氣，將它們牽引到經脈中來。周易按部就班的完成著這個步驟時，先前周易每天都要運行的那套無名法決也開始自動的運行起來。
在周易腦海裏的老鬼此時也發現了異樣，雖然他發現不了周易運行的無名口訣，但是老鬼卻是感覺到周易識海裏的天地元氣開始躁動起來。
周易任然在將自己身體上的煞氣一絲絲的吸納到體內來，並且讓這些煞氣驗證一定的經脈運轉，最後準備匯聚到一起了再容納到中丹田中也就是氣海，周易雖然知道這樣一個穴道，卻一直不知道它的作用，想不到這裏還可以容納這股煞氣。
周易明白這套法決千萬不能急躁，不然煞氣會**識海，衝擊自己的靈魂讓自己變成一個隻會殺戮的人傀。
此時周易已經將這些煞氣都匯集在一起了，立馬就要往氣海裏渡過去了，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異變突生。
那些匯集在一起的煞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瘋狂的向周易的識海裏麵湧去。
“糟了，主上被反噬了。”看到這一幕的老鬼大叫不好，“這下完了，恐怕我也不得善終了，哎，可惜了一顆好苗子。”
周易也是大吃一驚，剛剛不還是好好的嗎？怎麽突然間就出了這樣的幺蛾子。
周易趕緊寧心靜氣，對於馬上要到來的衝擊做好準備，隻是一鼓作氣的保護好心神，在自己的靈魂外做出了一道看似“堅固”的防線。
“轟！”一大股的煞氣湧進了周易的識海，並且與那些先就存在於周易識海裏的天地元氣碰撞在一起。
交織在一起的兩種能量開始互相的消磨與碾壓，發出陣陣讓人牙酸的響聲，這也讓周易的識海裏麵一陣陣的翻滾。
周易的靈魂謹慎的盯著那兩股能量，生怕他們會波及到自己這邊。
可是就是怕什麽就來什麽，僵持著的兩股能量一下子爆裂開來，頓時都向著周易這邊湧來，周易驚慌失措，但是卻沒有什麽辦法，隻任由這兩股能量包裹著自己的靈魂。
而之前那道防線，在剛剛接觸到這兩股能量隻時就被衝垮，消失的無影無蹤，感覺好像根本就沒有存在過。
周易好像是認命了一般，“看來這劫是逃不過去了啊。”
那如同縮小了的周易一樣的靈魂也閉上了眼睛，隻等著這兩個能量衝擊到自己的身上。
盡管是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那兩股能量剛剛接觸到周易自己的時候，周易頓時感覺到了一股無法忍受的劇痛從靈魂之中傳來，這種直接作用在靈魂之上的痛苦，根本就沒有絲毫的辦法去抵消。
這兩股能量本沒有直接摧毀周易的靈魂，而是將他的靈魂當作了戰場，開始了在周易的靈魂上的拉鋸戰。
而作為戰場的周易卻不得不時時刻刻的忍受著這種折磨人心的痛楚。
“啊啊啊啊！”周易的靈魂發出了一陣陣的咆哮，麵部表情也早就扭曲不堪。
站在識海一旁的老鬼看到周易此時的模樣，也是心酸不已，“真是苦了這個孩子了。”而老鬼自己則好像回憶起了什麽，老淚縱橫。
白色的天地元氣與黑色的煞氣，不斷的爭鋒著，周易的靈魂此時已是一半黑色一半白色，看起來詭異無比，而身上的黑白二色還在不斷地交叉，擴張又收縮。
其實這兩者，一種是天地間最為純正的元氣，一種是最為邪惡的煞氣，一種是滋養萬物的雨露而另一種則是血腥屠殺後的產物，煞氣的成分除了那些凝聚在自己身體上的殺氣，還有那些恐懼，仇恨，暴怒等等一些負麵的情緒夾雜在其中，而這些東西一點點的壓縮凝聚起來的就是代表了邪惡的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