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清晨病房

  清晨的醫院還很安靜，大部分病房的人都在睡覺，陸陸續續來的幾個醫生打著哈欠，晨會還沒有開始，護士交班也要半個小時以後，故而忽然傳來的急切奔跑聲在空蕩的樓道裏顯得異常響亮。幾個加了夜班仍然清醒的護士剛剛探出頭，就有黑影帶著一陣風從她們身邊飛到了觀察病房的門口，伴著吱呀的開門聲，人已經消失。 ‘她怎麽樣！’南風璨喘著粗氣，眉宇之間的急切不加掩飾得暴露在藍玉麵前。 ‘還好，醫生說隻是太虛弱了，加上發燒受涼，所以引起了肺炎。’藍玉低聲解釋，他沒想到一個電話不僅把南風璨從床上揪起來還居然揪到了醫院。 ‘肺炎？’南風璨坐在旁邊的床上，瞪著那張因剛剛退燒而蒼白的臉‘她為什麽沒醒？’他白癡似的指著悠。 藍玉無奈得笑了笑，他好像自修過中醫科吧？難道連這種症狀都看不出來。‘昏睡過去了，因為肺炎的問題，還要觀察一天，可能查房之後就能轉入普通病房了。’ ‘哦。’南風璨答的極幹脆，顯然他剛剛隻是沒話找話，對於藍玉的回答也根本沒進耳朵。他倒沒想過自己的一時衝動不僅讓納蘭悠起了死的念頭，還把自己折磨到了急診室。可是，為什麽是藍玉發現她呢？ ‘你在哪兒找到她？’南風璨懷疑得問，他早覺出藍玉對待納蘭悠的態度似乎越來越認真，而且明顯這樁投資是他刻意促成的。一股酸水直奔心髒衝上來，他懷疑自己是不是發瘋了，雖然醜丫頭在減肥後好看了一點，但也隻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女人。 ‘教堂。’藍玉低著頭答道，他並未發覺出南風璨瞬間的醋意，現在他的心裏，隻有躺在病床上的納蘭悠。在他的記憶裏悠仿佛向來都非常健康快樂，沒哭過，常常笑，更沒怎麽生病。雖然曾聽藍樂說起她小時候兩三天便要得場小病，但當時隻覺他是心疼女朋友罷了。如今才明白，她的身體，完全取決於心情。 ‘你怎麽想到她在哪裏？’南風璨不可思議得問，他原以為除了藍樂和他，再沒人能想到她難過的時候喜歡去教堂。 ‘什麽？’藍玉失神了片刻才回轉，‘你說過。’他輕描淡寫得回答。 但南風璨卻不平的想，他說過的話多如牛毛，每天單是工作安排就要說上幾萬字，他怎麽從來沒記得這麽清楚？而且，再明顯不過了，他是記在心底的！ ‘我以為水小姐要來，沒想到是你。’藍玉摸了摸身邊冷了的水，取了隻暖壺倒著水說，順便遞給南風璨一杯。他並沒有想給南風璨打電話，但水清淺的手機一直不通，隻好打給他。因為悠提到對不起小水，他想如果水清淺來看看，或許悠能快樂一點。 調試了幾次水溫，藍玉才用一隻小勺沾著水在悠的唇上輕輕抹著，偶爾試著喂幾口，但每次都小心翼翼，生怕嗆到她。 南風璨心頭泛酸，又不好阻攔，‘小水讓我來的。’他解釋，但並非事實，其實他根本沒有告訴水清淺，聽到電話裏藍玉說納蘭悠病了，就想也沒想得衝到了醫院，直到看到藍玉，才覺得自己的行為似乎衝動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