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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齊珍珍突兀的站起身子來,那園長一瞬間就嚇壞了,蹭的一聲也跟著站起來,伸出手死死的拽住了她胳膊,說什麽都不願意讓她離開。
齊珍珍的臉上寫滿的全部都是狐疑的神色,隻見她側身,而後這才不解道:“你這是做什麽?”
齊珍珍並沒有甩開那園長的手,也就是說她並沒有排斥這個園長的舉動。可是似乎也是沒有要留下來的意思。
那園長的腦袋壓得低低的,半天不敢說話,就在齊珍珍要失去耐心的時候,她這才趕緊道:“我知道我沒有資格說出讓你原諒我這類型的話,當初如果有本事一些的話,說不定你就不會被人帶走,更不會吃那麽多苦頭。那天你出現在我視線內的時候,我幾乎是第一眼就認出你來了……我的孩子……我怎麽舍得你走,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但是,偶爾能不能回來看媽一眼?”
她的要求很簡單,不,已經不能說是要求了,而是奢求,渴望著。這樣的眼神根本就讓人拒絕不了,何況齊珍珍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要離開這裏。
此刻她的情況倒是和當年的園長有些相像,都是無家可歸,不知道去哪裏才好。現在她回穆清蘇那邊是絕對不可能的了,且不論紀葦葦,光是穆清蘇就已經是個問題了。
而外麵她也沒有房子,回齊家跟齊嘉譽住一起更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所以現在來福利院這裏住著幫忙做點事情,順便和這個‘失散多年’的母親住一起培養一下感情也是不錯的選擇。
人在經曆過失去和一些磨難後真的會明白很多事情是可貴的,現在齊珍珍毫無疑問就是這樣的人。
看著園長那眼淚婆娑的樣子,齊珍珍這才無奈的妥協了下來,而後將自己抽身離開的目的給說了出來:“我沒有要離開,隻是去辦個事情,雖然不知道你這裏還有沒有房間,但是如果方便的話,我希望你可以幫我騰個房間出來,我要長期居住在這裏。一會我會順便帶點生活用品過來,你這裏有欠缺什麽嗎?”
她總不可能就這樣空著手就直接過來吧?明顯是於理不合的,生活方便也是會有很多不方便的。
聽著齊珍珍這麽解釋後,那園長這才悄悄的鬆了口氣,吞咽了口唾沫後,這才再一次詢問試探著:“原來是這樣……那你真的會回來的吧?你確定嗎,房間當然是有的了,雖然有些簡陋的,但是我相信後期一定會變的好的!”
她真的是不敢相信齊珍珍會拋棄那麽好的生活過來這邊,簡直就像是做夢一般!雖然不知道她抱著的是什麽樣的心態,但是園長就是開心,沒有其他。
輕嗯了一聲後,齊珍珍這才叮囑著:“你記住了,我們的事情不要宣泄出去,而我在你這邊你也不要告訴任何人,一旦有誰知道了我的行蹤,那麽不好意思,我就要走了。”
她這話說的是認真的,她真的是在害怕,若是紀葦葦過來尋找她想要問個說法或者是什麽的時候,她覺得自己沒有足夠的勇氣去麵對。
畢竟她還是頭一次對紀葦葦說出那麽殘忍的話,此刻紀葦葦一定對她很失望吧?而穆子羽也一定恨透了她,畢竟那孩子對於紀葦葦可是很在意的。
同是他最在意的兩個女人,一個是他的母親,一個卻是和他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阿姨,他會珍重哪一邊這種事情不用多想她心裏也有數。
安撫好了那些孩子還有園長後,齊珍珍這才主動的轉身離開。齊家她是不會回去的,但是除了這次之外。
那個負心的男人究竟對她做過什麽,這一點齊珍珍想要弄明白,還有一點那就是這園長所說的話究竟是真還是假,她心裏也是沒底的。
打定了主意後,齊珍珍這才利索的離開,往齊嘉譽家的方向行走著,而無名依舊是不動聲色的跟在了後麵,將她的一舉一動全部都看在眼裏。
隻不過,敢在這個節骨眼上還貿然出現在齊家,這樣的事情恐怕也就隻有齊珍珍這麽大膽的女人才做的出來了。
要知道,那時候齊嘉譽不動她是因為穆清蘇在,可若是私底下,不知不覺中解決掉她的話,那麽原本那份應該要轉讓給齊珍珍的財產自然就又會淪落會齊嘉譽的手中了!
等抵達了齊家後,齊珍珍二話不說就直接衝了進去,而門口那些零散的門衛也沒有阻攔她,直接當做可有可無的存在了。
“誰?”
書房的門被打開,齊嘉譽嚇的急忙回頭一邊質問著。如果是下人的話那也太不知道規矩了吧!
就在他剛打算要嗬斥對方的時候,卻意外發現闖進來的人竟然是齊珍珍。這個女人在這個時候竟然還敢來齊家?莫不是又閑著沒事想要過來找茬嗎?
心裏雖然憎恨著齊珍珍,可是齊嘉譽表麵上也不敢多說什麽,嘿嘿一笑,而後利索的站起了自己的身子,諂媚的湊了上去一邊詢問著:“不知道你現在還來這裏有什麽事情嗎?”
齊珍珍來勢洶洶,推開門後就一副齊嘉譽欠了她好幾百萬的陣勢一般:“齊嘉譽,我問你,當年你是不是利用了一個修女,我不是你親生女兒這件事情我確定了,但是你當年是不是因為那女人攜帶著我出逃,而後才對我突然翻臉的?將我搶奪回來之後對我百般羞辱,隻是為了發泄你那愚蠢的恨意,是嗎!”
“修女?”
齊珍珍的問題來的太突然,齊嘉譽一開始先是愣了一下,而後這才麵露疑惑之色。這齊珍珍沒吃錯藥吧,特地跑過來就是為了說這些沒頭沒腦的話?
而齊珍珍還想繼續提示著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對於那個園長的名字叫什麽她都不知道,就這麽直接衝了過來……實在是太過失策了。
就在齊珍珍暗自惱怒著的時候,齊嘉譽那邊卻茅塞頓開了:“哦,你說的是思雨啊。那女人怎麽了嗎?想不到竟然還活著呢。”
想不到竟然還活著?也就是說齊嘉譽知道這個人了嗎?而且聽著他這樣的語氣,似乎也是知曉點什麽,看樣子就是沒錯了。
那所謂的園長應該就是齊嘉譽口中的那個思雨了,至於他們之間有什麽樣的過往齊珍珍不想知道,她隻想確認一件事情,那就是那思雨究竟是不是她母親!為何又看起來那麽衰老。
齊嘉譽突然笑了出來,而後主動的將門給反鎖掉一邊陰森森的笑著:“沒錯啊,你應該也調查清楚了吧,有穆清蘇在幫著你,想要知道她是誰並不難。沒錯,她就是你的母親,怎麽,上演完了母女相認這樣的感人畫麵後,打算回來向我複仇了嗎?”
剛才他沒有輕舉妄動是因為在打量猜測著齊珍珍是一個人來還是有穆清蘇陪同的,很顯然,他觀察了那麽久之後始終都沒有穆清蘇的身影,也就是說齊珍珍是一個人來的。
那麽……若是他隨意的處理掉齊珍珍,最終隨意的給一個下人帶上罪名的話,這件事情就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了。
他之前還煩惱著要怎麽樣才可以從齊珍珍的手裏拿回屬於他的那些財產,看樣子今天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拿到手了。
一想到這樣的畫麵後,齊嘉譽的笑容就越發的詭異了起來,而齊珍珍冷靜下來意識到自己身處險境的時候,卻也已經來不及了。
無奈之下,她也隻好故作鎮定,學著穆清蘇往日的樣子,雙手環繞於胸口而後挑眉詢問著:“你莫非真的會認為我會這樣憑空而來吧?我隻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我最後問你一次,那女人若真的是我母親的話,為什麽會那麽衰老……輪年齡的話,她都可以做我奶奶了。”
這句話聽起來雖然有些滑稽,可是卻是齊珍珍最大的一個困惑了。那女人怎麽都也不像是當母親的人,反倒是像奶奶級別的了。
齊珍珍的問題傳入齊嘉譽耳朵內的時候,他一瞬間就哄然大笑了起來,仿佛是聽見了這個世界最好笑的話一般:“女人畢竟是水做的,省吃儉用又埋頭苦幹做事情的女人,哪裏可能青春永駐?何況她是一個不幹淨不檢點的修女,走到哪裏都沒有好果子吃,否則怎麽會出現你這樣一個人的存在?”
齊嘉譽話裏譏諷的味道實在是太過明顯,惹得齊珍珍一陣惱怒,伸出手就直接往齊嘉譽的臉上招呼著過去。
一記清脆又響亮的耳光結結實實的落在了齊嘉譽的臉上,打的他耳朵嗡嗡直叫,這倒是有些像當年齊珍珍被掌摑著的畫麵。
齊嘉譽異常的惱怒,伸出手就直接扯住了齊珍珍的秀發,而後抬手就直接給她一個耳光一邊叫囂著:“你這畜生,造反了你?我再怎麽說也養了你那麽多年,你這個小白眼狼,今天你既然有勇氣一個人自己過來,那就不要想再活著出去了,你放心……我會好好折磨死你的。”
門外在打掃著的女傭在聽見這聲音後,立馬就躲得遠遠的,假裝什麽都沒有聽見,視若無睹的樣子讓在不遠處的無名覺得一陣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