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安寧後悔
“兩年,我們給彼此兩年的時間,如果兩年之後,我們相互愛上的話,就在一起生活,但是如果兩年一過,我沒有愛上你,或者你也沒有愛上我,那我們就分開。”這是薛白能做的最大的讓步了。
聽完薛白的話,安寧心裏像是被針紮一樣的疼痛,強忍著心悸坐起身來,“好,我同意。”
我同意。
薛白難以置信,她竟然就這麽,輕易的同意了。
如果現在安寧對自己說,她之前說的離婚都是氣話,都不作數的話,薛白知道自己會立馬撤回他剛才說的狗屁兩年之約,可是現在,安寧居然這麽容易的就答應了。
你這麽果斷,該讓我如何自處?
“隻不過……”安寧猶豫著自己該不該把剛才林秀芬打電話和自己說的事情在這個時候和薛白說,但是今天不說,誰知道明天兩個人的關係又會惡化成什麽樣子?
聽到安寧的隻不過,薛白心裏閃過一絲喜悅,莫不是安寧後悔了?卻沒想到安寧接下來的話,徹底把薛白的希望打入深淵,“我媽媽說,是不是該安排兩邊的家長見麵,你怎麽看啊?”
猶豫了半晌,安寧還是開口了。
聽到安寧這麽說,薛白隻覺得的好笑,“你告訴我,你到底在想什麽?我們現在這種關係,你是怎麽好意思提出來這個要求的?”
因為沒有聽到自己想要聽到的話,薛白開始無所不用的挖苦安寧,“來,我真想知道你的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麽東西?我們已經是一對要進入離婚倒計時的夫妻了,你現在還想著讓兩邊家長見麵,怎麽,是想給你爸媽長點經驗好應對下一次嗎?”
人在失去理智的時候,總是會故意諷刺、挖苦、打壓對方,把自己心上的那一方說的一文不值,好聊以安慰自己脆弱的內心。
現在,薛白就是這樣的。
靜靜的聽完薛白的話,安寧冷靜下來,心也涼了一半,原來,他現在就覺得兩年後,一定會合自己離婚嗎?
既然這麽篤定,幹嘛還要有這兩年之約來浪費大家的時間?
“這件事我不會插手,你應下來的,就靠自己解決吧。”薛白說完,就拉上被子轉過身睡覺了。
同床異夢。
這個詞,用來形容現在的安寧和薛白再合適不過了。
年少的時候讀書,羨慕極了冰心女士和吳文藻的感情,也在心裏不住的念叨過兩人同葬時,“江陰吳文藻,長樂謝婉瑩”的碑刻。
隻不過,這於自己,不過是奢望罷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薛白已經不在家裏了。
安寧不知道他去了哪裏,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有例行的詢問,這樣的詢問,他們最好的時候,也隻是薛白心血來潮的時候稍稍交代過而已。
原來,心境是真的會變的。
以前看薛白這所黑白灰裝點的房屋,安寧隻覺得黑白之中,也有人情味,可現在看來,除了世態炎涼,再看不出其他。
昨晚薛白說讓自己解決兩邊家長的事,安寧知道,他應該是不會插手了,坐在沙發上想了許久,決定還是自己去老宅和柳玉梅他們說。
湊巧是周末,安寧去商場買了很多東西,打車的時候,以為老宅在郊區,又是富人區,所以少有司機願意去那邊跑一趟,安寧攔了很久,才攔到車。
以前隻是覺得習慣,現在沒有薛白在自己身邊任勞任怨的當車夫,就連出門都好像有點無所適從了。
看到安寧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過來,老爺子很是開心,吩咐傭人趕緊過去把安寧手裏的東西接過去,然後對安寧說,“怎麽有時間過來了,是不是要來和爺爺宣布什麽好消息了啊?”
安寧聽到老爺子這麽說,一臉的懵懂,“什麽好消息啊?”
柳玉梅笑著走過來,拍了拍安寧的肩膀,“過去坐。”順便指了指安寧的肚子,“還能有什麽好消息,就是問你,是不是要有小孫子了。”
聽到柳玉梅這麽說,安寧的臉立馬紅了起來。
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安寧笑著說,“哪裏有這麽快啊,爺爺你太著急了吧?”雖然話是這麽說,安寧也忍不住想,如果真的有個孩子的話,是不是和薛白之間就會改變很多?
但是這個荒謬的想法很快就被打住了,自己已經過的這麽慘了,難道還要拖著孩子來受苦嗎,真是荒唐。
在老爺子他們說孩子這件事的時候,一邊的薛崇明其實一直豎起耳朵聽著,年紀越發大了,看到自己的同齡人現在都抱著孫子出來玩,說不羨慕當然是假的。
在前幾秒鍾裏,薛崇明是有點期待安寧能不能給自己懷一個孫子的,隻不過在聽到安寧否認了之後,薛崇明立馬出聲,“都結婚這麽長時間了還沒有動靜,說不定就是一直不會下蛋的母雞,不要白白浪費我們薛白的時間和精力。”
薛崇明這話說的難聽,話一出口,客廳裏頓時安靜了幾秒,還是柳玉梅出口打斷,“你講話不要這麽難聽好不還?薛崇明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刻薄?”
說完,轉過頭來安慰安寧,“阿寧,你要不聽他瞎說,他就是這樣,年強的時候刻薄起來,能把我這麽樂觀的人罵的大哭的。”
聽了柳玉梅的話,安寧尷尬的笑了笑,“沒事的媽媽,我不會放在心上的,爸爸也是著急抱孫子。”
“你這麽大的人了,老是為難一個小輩做什麽,薛崇明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老爺子也在一邊訓斥著薛崇明。
看到薛崇明的臉更黑了,安寧不太自在的拿起了自己買過來的補品,翻翻找找了半天,拿出了給薛崇明買的茶葉,“爸爸,我聽薛白說你喜歡喝茶,這是我今天走了很多地方才挑到的雨前龍井,您嚐嚐看正不正宗。”
安寧把手裏的東西遞過去,卻沒想到薛崇明根本就不準備接。見狀,安寧隻能尷尬的把東西放在了薛崇明麵前的桌子上。
在客廳裏坐了半天,薛崇明覺得麵前的安寧怎麽看都礙眼,幹脆眼不見為淨,報紙一收就上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