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寫詞換人
不知不覺兩人就這麽聊了很久，懷君璧送花欣上岸，“希望姑娘不要嫌棄我今晚給你說了這麽多家事，若哪有得罪的地方還請多多包涵。”
花欣安撫道：“我明白人有時候憋久了需要傾訴、需要理解，以後懷公子若還是想聊天的話隨時可以來找我。”
“不知姑娘住在何處？也好以後登門拜訪。”
“我就住在……”花欣一愣，她現在住的地方還是懷君璧的宅子，若是讓他知道了不就露餡了？真是差一點就露了馬腳，花欣猶豫的看向懷君璧的臉，畫舫昏黃的燈光應在他臉上，眉目疏朗公子翩翩，見花欣為難便忙開口道：“是否冒犯姑娘了？”
“不是，我就住在聚翠樓，你若想見我便派個下人給李力通報一聲就好。”
“好，要我派人送你回去嗎？”
花欣指指樹下停著的馬車道：“不必了，我的馬車就在前麵等著我呢。”
“那改日再會。”
與懷君璧道別後，花欣漫步走向馬車，駕車的小廝團成一團靠在車門邊打瞌睡，花欣輕輕拍拍他的肩膀：“嘿。”
小廝揉揉眼，看清是花欣後慌忙起身恭敬道：“要回去了嗎？”
“恩，回去吧。”花欣提起裙擺走上馬車。
懷君璧站在岸上看著馬車漸漸沒了蹤影後，才慢悠悠的踏上畫舫，走進剛才跟花欣一起聊天的小屋中坐在塌子上，雙手撫琴，清越的琴聲響起，悠揚連綿－－有如山泉從幽穀中蜿蜒而來，緩緩流淌，傾瀉在這間小屋中。
花欣回到聚翠樓匆忙卸掉紅妝，換上原來的男裝打扮後恢複男士發髻，出門正好看到走過來的李力便說道：“馬車我用完了，謝了。”
李力目瞪口呆的看著花欣：“你真的是陸公子？”
“是啊。”花欣低頭看著男裝打扮的自己。
“那玲瓏……”李力指著屋子問道。
“你就不要騙自己了。太晚了我先走了，拜拜。”花欣拍拍李力的肩膀快步走下樓，踏上自己的馬車後吩咐仆人快點趕回去，她明天還要早起給那三人準備早飯呢，得回去早些休息。
“陸公子昨日下午出門後先去了布莊，然後帶著一個小包袱進了聚翠樓，之後就一直沒出來，玲瓏仙子表演完後也沒見陸公子身影，直到公子你出來後一刻鍾的時間陸公子才從樓上下來。第二天下午又吩咐仆人駕車帶他去聚翠樓，期間玲瓏仙子出門回來也一直未見陸公子身影，玲瓏仙子回來後沒多久公子便匆匆走出來坐上馬車趕回府裏。”蔣實站在畫舫裏將花欣這兩天的行程一一匯報著。
懷君璧坐在窗邊依靠著桌子目光落在窗外的湖麵上，畫舫上的燈火在湖麵上映著模模糊糊的影子，湖麵不時泛起一個個小小的漣漪。
“回去後他做了什麽？”懷君璧突然開口道。
“回去後便早早歇下了，好像是說明天早上要早起為那三位公子準備早膳。”
懷君璧閉著眼似在回味自己剛才彈奏的琴聲，良久開口問：“請的賬房先生怎麽說？”
“李師傅說不過是些小生意，不過客源固定，每天進賬不少。”
懷君璧轉過頭看著蔣實問：“這些天相處下來，你覺得他人如何？”
蔣實躬身低頭：“待人親近，不擺架子，外表看起來對事漫不經意，其實處處都放在心裏。廚藝好，會經商。”
懷君璧聽著聽著彎起嘴角笑道：“聽你說的，我都想將她娶回家了。”
蔣實身子一僵（真成了僵屍）慢慢抬頭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懷君璧，公子竟是斷袖？這麽多年他都沒看出來，怪不得、怪不得一直不納妾娶妻……原來是……
“你啊，我還以為你也猜到了。看來是我誤會了。”懷君璧搖搖頭，轉回頭接著看向窗外。
“猜到什麽？”蔣實委屈的問，心裏想著公子可千萬不要是斷袖啊！不然他怎麽跟老爺交代？
“沒什麽，你回去吧，時間不早了。”懷君璧起身吩咐下人準備沐浴。
蔣實目送公子離去，內心糾結的不行，最後才磨磨蹭蹭的離開畫舫趕回陸府。
黎明的曙光透過窗簾進入室內，花欣翻個身子神情慵懶的坐在床邊，待眼睛適應了明亮後起身換好衣服打開門，此時，院子裏的一切都籠罩在柔和的晨光中，屋外的柳樹低垂著頭，柔順的接受著晨光地淋浴。心情大好的花欣洗漱完畢來到廚房開始烹製早飯。
正在翻炒鍋裏的青菜，突然想起自己本來答應劉管事昨晚要去繁花院的結果給忘了個幹淨，都怪自己當時鬼使神差般的答應了懷君璧的邀請，花欣歎口氣：“唉，今晚再去好了。”
傍晚茶館關門後，花欣跟阿銀、小煜小廉說了自己晚上要赴約，讓馬車送他們回府，自己走向繁花院。在門外迎客的女子見是花欣前來，忙迎上前貼在花欣身旁道：“陸公子來了？快，裏邊請。”
花欣走進門還沒看清大廳的狀況，彩裙翩飛間就來了兩個彩衣姑娘撲過來攀在花欣身上嬌嗔道：“陸公子怎麽這麽久不來我們繁花院了？”
花欣尷尬的笑笑暗想：“我以前很經常來這裏嗎？我好像不認識你吧？姑娘你是不是認錯恩客了啊？”
原本在大廳角落倚在客人懷裏勸酒的幻彩見門口站著她日思夜想的陸公子，也顧不得客人了，幻彩從客人身上彈起來移步走到花欣身邊，擠開原本貼在她身旁的女人，抬眼看著花欣柔聲道：“陸公子，好久沒來看彩兒了呢。”
花欣咽了口口水掃視著圍在自己身邊的四五位貌美女子不知所措。
“哈哈哈哈……”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從遠處傳來，老板娘生動再現了小說中“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的場景，花欣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順著聲音看著正在下樓的老板娘。
老板娘笑的跟朵花兒似的，走上前諂媚道：“陸公子，樓上包房請吧，這些姑娘都一起進去吧？”
“……”花欣受到了驚嚇，她一個人身邊圍著這麽多女人嘰嘰喳喳的她腦子都要炸了，還要她們進屋服侍自己？
連忙擺手拒絕道：“不必不必，我來是找媽媽商量事情的。”
幻彩嘟起小嘴眼巴巴的瞅著花欣。
花欣僵著身子從女人堆中擠出來，走上樓梯跟在老板娘身後進了包房。
“陸公子前日送來的詞，樂師譜了曲兒送去給琪翎唱了，客人可是喜歡的緊呐。您看什麽時候有空了再給翎兒寫一首？”媽媽扇著扇子不緊不慢道。
“我當時可沒答應要一直給你們寫下去。”花欣俯身自酌自飲道。
“那是自然，我們怎麽能強求陸公子呢。這樓裏的姑娘你中意哪個？我們繁花院直接給你送到府上。”老板娘大方道。
“哪位都可以？”花欣眼睛一閃。
“那自然也要看那個姑娘值不值得換公子的一首詞啊。”老板娘客氣道。
花欣心裏冷哼一聲：你個老狐狸，這不就是說讓我不要挑太值錢的姑娘嘛！本來還想著用詞換琪翎姑娘，助她離開繁花院尋一處好人家從良，現在看來要是想換琪翎可不是一首詞就能搞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