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玲瓏仙子
這日練完琴，花欣看天色還早，便拉著阿銀來到橋頭說書先生那裏要了壺茶，想聽聽他這次是怎麽宣傳“玲瓏仙子”的。
說書先生一拍驚木堂：“要說這玲瓏仙子，她出生時產房內”有神光之異，一室盡明“，並伴有奇異的香氣經宿不散，鄰裏都傳這是天降仙女！後來聽說這香味始終縈繞在玲瓏仙子身上，聞之還有靜心的功效。據說這玲瓏仙子，臻首娥眉，雙瞳剪水，隻是見一眼她的芊芊柔荑此生便已足矣！”
花欣笑著對阿銀說：“麗麗寫段子的水平真是……差啊……”
低下聽書的人也哄笑起來：“有這麽厲害還去樂坊？早就讓富家公子收走了。”
“你們錯了。”說書先生搖搖頭：“玲瓏仙子豈能用俗物來玷汙？她不過是在等配得上她的人出現，不過在等到那個人之前，她也要生存啊……”
“那你說這寒玉公子跟玲瓏仙子哪個更厲害一些？”有人問道。
“這一個是男子，一個是女子怎麽比？各有各的姿色，就看您喜歡哪個了。”
“那天我去看寒玉公子表演了，那是真絕色！我估摸著玲瓏仙子也不會差。”下麵有人嚷嚷道。
“大家明晚去聚翠樓一看便可知曉。”說書先生一拍驚木堂：“各位爺，今天的說書就到這裏，咱們明天見。”
花欣跟阿銀也隨著眾人起身離開，眼尖的說書先生早就注意到花欣了，他跑過去：“小兄弟留步。”
花欣扭頭：“大爺您叫我？”
說書先生朝她拱拱手：“小兄弟你是不知道，自從聽了你的故事我是日思夜想，總想把這故事聽完，您看能不能行個方便？”
“那個故事可長了……一時半會兒我也講不完啊。”花欣麵露為難道。
“我向你打聽個事吧大爺。”花欣問。
“你說你說。我知道的肯定都告訴你。”
“我想在帝都開一個小茶館，你看這租個店鋪一年得多少錢？”
“規模不大的話，我估摸著……得一千兩吧？”
花欣想了想又問：“那您在這橋頭說書一月大概能賺多少錢？”
說書先生遲疑了一下道：“大概二十兩。”
“那這樣，我的茶樓已經正在籌備中了，請你來我茶樓說書，我一月給你開二十五兩，還有年終獎和分紅，一月四天假期，大爺你肯不肯過來幫我忙？”
“可是那故事……”說書先生在意的是那個令他著迷的故事，那什麽“年終獎”、“分紅”的詞兒他雖然沒聽過，可是那個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個故事！
“你放心，以後我提前把故事講給你，你聽完了再講給來聽書的人。兩不耽誤。”
“那行，你的茶樓什麽時候開？”
“就這幾天，等茶樓安排好了我來通知你，您再忍幾天，到時候聽個痛快！”
兩人回到客棧後，阿銀問：“去哪弄那麽多租金？”
“明晚演一場賺的銀子估計也差不多了，剩下的找麗麗借吧，實在不成就先付半年租金。”
花欣走到桌前把明天要演唱的歌詞寫下來過一遍，然後泡了個熱水澡好好放鬆一番便早早躺下休息，養足精神才好麵對明天的表演。
第二天下午去琴莊取了琴，兩人又轉到布莊取衣服。
浣仁聽說花欣來取衣服，親自把衣服送出來：“我托人做了個跟衣服同色的花飾，應該會很配這件衣服。”
“姑娘有心了。”花欣道了謝接過衣服，付了錢後跟阿銀趕往聚翠樓。
進了聚翠樓，花欣讓阿銀拿著衣服先上樓，自己去找李力商量晚上表演的事宜。
“上次收門票費的時候，客人有沒有猶豫？或者聽說要錢直接轉身就走的？”花欣問李力。
李力想了想回答道：“大多數客人都爽快的掏錢了，也有一些客人一聽說要錢就走了。”
“那就行，今晚每位客人統一收三十兩。哦對了，咱聚翠樓有沒有香薰蠟燭和紫紗賬？”
“香薰蠟燭倒是有，不過這紫紗賬……”
李力帶著花欣來到包房指著紗帳問：“這樣的算不算？”
“將就吧，兩塊拚一起大小應該差不多夠了。到時候演出的時候你記得把舞台四角的蠟燭換成香薰蠟燭。” 花欣抬頭盯著紗帳道。
李力找人把紫紗帳卸下來縫在一起，花欣回屋試衣服。
“腰這裏好緊，不能吃晚飯了。”花欣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掐著腰道。
本來花欣想把這個裙子設計成分體的，腰那裏露出一截，但是考慮到這個時代人們思想比較保守，所以就把腰那裏設計的特別細，想要著重突出玲瓏細腰的特點。不能露腰就露些胳膊好了，肩膀那裏微微有些墊高，與手臂相接的地方布料換為白紗，在胳膊肘那裏裝飾了兩條紅彩帶，袖口開的很寬大，隻要抬高手臂就會露出瑩白的小臂。
轉個身，花欣問阿銀：“好看吧？”
阿銀聽聞轉過頭看看花欣，又扭過頭：“恩。”
難不成阿銀在害羞？她不過是露了些手臂上的皮膚而已，不至於吧？
花欣坐下開始梳妝挽發，浣仁送的這個花飾確實跟衣服很配，用大紅色綢布做成一朵兒月季花摸樣的花朵，下麵綴著兩條長細珠鏈。花欣把頭發鬆鬆的綁住，把花飾夾在後腦勺處。滿意的朝鏡中的自己點點頭，開始化妝。
門外漸漸熱鬧了起來，阿銀推開門進屋：“來了很多客人。”
花欣高興道：“今晚能大賺一筆了。”
“樓下已經坐不下了。”
“讓李力把桌子撤了，全部換成凳子。再坐滿的話就說沒座位了，隻有站票，願意進的客人也讓他進。”花欣扭過頭繼續描繪眼妝。
“我已經跟李力說過了。”阿銀走進來坐在桌邊道。
“等下演出的時候，來個聲東擊西吧。”花欣對阿銀道。
“怎麽聲東擊西法？”
“就是等我飛下樓的那一刻，你重重的關上門，把大家的目光吸引到樓上就行。”
“我懂了。”
李力派人把紫紗帳架起來，看客發出疑問：“這都擋住了讓人怎麽看？”
李力拍拍手：“大家稍安勿躁，演出馬上開始、”
話音剛落，整場的蠟燭同時被吹滅。
花欣對阿銀打了個手勢，腳尖輕點欄杆一個飛身，落在舞台上，此時樓上發出“嘭”的關門聲，眾人一起望向二樓，可是黑乎乎的什麽都看不到。
舞台四角亮起燭光，幽幽的香氣若有若無的在大廳飄蕩。眾人一驚：她是怎麽悄無聲息突然出現在台子上的？
花欣坐在凳子上抱著琵琶彈奏起琵琶語，低聲唱道：
夜無眠 是誰將琵琶輕輕彈 聲聲撥亂我心弦 你可也聽見 你曾說我是 你前世離散的紅顏 相約這一世相見 再續前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