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霍邪兒

  陸賢打開門的時候愣了一下疑惑道：“這是……”


  花欣把包袱仍在桌子上：“家裏來了客人，我把我屋讓給他住了，我隻好來你這裏暫住幾天，可以嗎？”


  “當然可以。”


  花欣樂嗬嗬的把自己帶來的衣物放進衣櫃裏，衣物收拾妥當後，花欣一轉身看到陸賢正坐在桌邊看書，花欣悄悄湊過去看著他手裏的書，好像是一首詩。花欣眯著眼努力分辨著每個字，陸賢抬頭：“認的多少？”


  花欣咬著下唇：“不多……”


  陸賢把書放平：“這是一首情詩。”


  “唉？”花欣歪著頭看他。


  陸賢手在書上輕輕劃過：“悼念亡人。”


  “哥哥，你是想起自己的家人了嗎？”花欣聲音弱弱的。


  “如果你的父親做了一件傷害你的事情，你會原諒他嗎？”陸賢轉過頭看著花欣的眼問。


  “呃？”沒想到他突然會問自己這個，花欣楞了一下想起自己的父親，那個自從和自己母親離婚後就很少見到過他的男人，那個隻活在自己童年的男人，那個自己曾經最愛的人……


  “當然會原諒。”花欣眨了下眼睛，對上陸賢的眼睛：“他是我的父親。”


  “嗬”陸賢發出了像是嘲笑的笑聲：“即使他對你造成的傷害永遠無法彌補，你也原諒？”


  花欣轉開了眼，堅定道：“會。”


  “你很愛自己的父親。”陸賢下了結論後轉回頭繼續看手裏的書。


  “你呢？原諒嗎？”花欣看著他的側臉問。


  “原諒不原諒又有什麽？顏兒已經不在了，無法彌補了，我什麽都沒了……”


  花欣聽出他語氣裏的悲涼，看著他的手指一一劃過書上的每個字，一臉悲痛和懷念。花欣臉沉了下來，一種酸酸的感覺充滿了心頭，花欣悶聲道：“我去做飯。”


  那個他深愛的叫“顏兒”的人應該不在了吧，不然他也不必難過至此，花欣第一次吃醋吃的還是已經逝世的人的醋……真是……


  “啊呀。”思緒飄飛時一不注意醋就倒多了，花欣嚐了口湯，被酸的臉皺作一團。


  “師父？”花欣推開門，老頭和另一個老頭坐在桌子上正在說話，表情有些凝重。


  老頭看花欣回來，一掃凝重的表情高興的起身拉著花欣道：“這個老頭就是杜大夫。”


  花欣打量著杜老頭：“杜爺爺好。”


  杜老頭一看花欣這麽有禮貌，原本嚴肅的臉變得笑眯眯，剛想開口就被花老頭打斷：“這是我的乖徒弟，你少打她主意。”


  杜老頭不理會他：“乖孩子，你叫什麽名字？”


  “花欣。”


  杜老頭摸摸胡子：“好名字啊！”


  花欣：“……”


  杜老頭接著道：“生辰八字多少？”


  花欣：“……”


  覺得杜大夫也不太正常，花欣裝作怯生低著頭往花老頭身後躲。


  花老頭瞪眼：“你想幹嘛？”


  杜大夫對著裏屋喚道：“邪兒。”


  花欣“咦”了一聲，顯然不知道裏屋還有一個人。


  一個少年走了出來，恭敬的對著杜老頭道：“師父，您叫我？”


  花欣抬眼打量著他，纖弱的身材，白的發青的臉，嘴唇白的像要融於蒼白瘦削的臉，一雙眼還算漂亮，隻是黑色的眼在青白的臉的襯托下看起來有些滲人。整個人呈現出一種病態的感覺，“弱不勝衣”這個詞簡直就是為他而生的，寬大的青色布袍在他身上好像沉重的要壓倒他。


  杜老頭“咳”一聲，對花欣一直盯著自己徒兒看的表現十分滿意，指著花欣對徒弟道：“這是花師傅的徒兒，你們認識認識。”


  杜老頭的徒弟邪兒好像這時才發現花欣似的，慢慢的轉過頭看著她開口道：“你好，我叫霍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