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九 終於到了
自己選的又有什麽辦法呢?沒辦法啊,目送著自己的智障徒弟帶著小米越走越遠,他感動得老淚縱橫。
自己究竟是有多麽的眼瞎從從那麽多人當中準確無誤的挑選出這麽一個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的奇葩呢?
看著自家徒弟跟一個自己的對手有說有笑的在前麵走著,自己苦兮兮在後麵亦步亦趨的跟著,走近一步怕被發現,走遠一步又怕跟丟。
他擱這內心上演著一部年度大戲,戲中的主人公們可是一點都沒有發覺。基本上就是黃土問一句,小米答一句,要不然就是黃天一個人嘰嘰喳喳的說,小米就走在他旁邊安安靜靜的聽著,偶爾會附和一兩句。
突然,小米不知道怎麽地崴了一下,往旁邊一倒。說時遲那時快,黃天伸出一隻手將她往自己懷裏一拉,正正好將她扶住了。
幸好,差一點點就跌倒了……
可是,小米低頭看了看,請問你現在這是什麽姿勢啊?
隻見黃天一隻手拉著她的手,另外一隻手攬著她的腰,將她這個人圈在了懷裏。
她不管,小一歲也是小,凡是比她小的都是小男生,完全沒有辦法把他們當成異性啊,加上黃天人又長得清秀瘦弱,更沒有那種臉紅心跳的感覺了。
逃過一劫,這次她沒有動手。
長成什麽樣子那都是基因型加環境型共同作用的結果,小米年紀又不大,生活閱曆也不咋地,所以現在的樣子完全取決於爹娘的基因。
別看她長得瘦瘦小小,一副弱柳扶風的樣子,其實心裏住著一個糙漢子,當然,還有一個小公主,這都取決於她遇見的是誰。
像現在這樣遇見的是軟漢子的情況,她內心的保護欲一下子就被勾起來了。
“謝謝啦。”她抽出身,順帶還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
他不好意思的也笑了下,臉上一下子燒了起來,跟一片黃昏天空時晚霞中的火燒雲一樣鮮豔。
聽見他笑得有些羞怯,就仿佛不太敢接受一般,小米也難得的會心一笑,不禁想感歎一句,這孩子還真是害羞啊,隨便誇一下就不好意思了。
可是大姐啊,你真的確定他是因為你誇他還感覺不好意思的嗎,他是因為抱了你臉才紅的啊。所以說有事沒事不要調戲未成年人啊,有什麽事情衝我來。
“沒事。”他說。
他顯然有些尷尬,手都不應該應該怎麽擺,不停地放在衣衫的兩邊緊緊揪著衣角。笑得臉也有些僵硬,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做了什麽虧心事呢。
“那個,我們快走吧,不然等到天快黑了的時候就不好走了。”他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拉起小米的衣袖走得飛快。
“嗯。”小米回答道。
可憐了一臉茫然的靈虛子躲在一棵樹的後麵,不知道為什麽好端端的他們突然停了下來,還以為被發現了呢,嚇得心髒都快要跳出來了。
一直聽著他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什麽,他也聽不清楚,像風語一樣隱隱約約似有若無,好半天沒有聽見動靜,他一伸頭就看見兩個人已經走了。
沒辦法,他一用力像離弦的箭一般垃的滿弓朝著他們離開的方向衝了出去,眼看著就要趕上了。兩個人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又停下來了,嚇得他一個急刹車直直撞樹上了。
不會吧,又停?你們是上天派來故意整他的嗎?
靈虛子動作靈活訓練有素的閃進離他最近的樹後麵,心裏噗通噗通的跳。話說他一大把年紀了,做這麽些掉價的事情究竟是為了什麽啊?
算了算了,為了天下蒼生(劃掉),為了黎民百姓(劃掉),最後當然還有,這個也是最重要的,就是為了自己的修行能更進一步精益求精。
他雙手趴在樹幹上,一副嬌羞的姿勢,豎起耳朵偷聽自己的傻徒弟在跟小米說什麽。
見他停了下來,小米也感覺有些奇怪,於是問道:“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隻聽見黃天說道:“沒有啊,不用擔心,沒有事隻是看你的腳好像有些不方便,是剛才崴到了嗎,還是開始不小心掉到陷阱裏麵傷到了嗎?”
跟你有什麽關係啊,多管閑事!
其實她第一反應是這麽想的,可是黃天的聲音太溫柔,讓她無法發火。
“哦,沒關係,不礙事。”她輕輕說。
“那怎麽行呢,”黃天眉頭一皺,一臉霸道總裁樣說道:“按照你這個速度晚上說不定都到不了啊,不如我背你吧。”
“誒?不……不用了。”她說。
剛才不小心跌進他懷裏,就差點將他身上有幾根排骨都數清楚了,想都不用想都知道這才是一個真真正正弱柳扶風的主兒,她可不敢,萬一給人家壓壞了怎麽辦?
雖然她也不胖,可是你要知道,就算是一個五十斤的包袱也是很重的啊。
他還是個孩子啊,還要長身體啊,萬一給他壓傷了自己可就罪孽深重了。把他壓傷他就會長不高,長不高說不定就找不到媳婦兒,找不到媳婦兒慘了,那她可就是個大罪人了。
“沒事沒事,我不會對你做什麽的,放心吧。”他說道。
說著給她打橫抱起,扛在了肩膀上。小米輕呼一聲,一臉懵逼。
你的語文是自學的吧,不然為啥什麽都從自己的角度考慮著。她的意思不是說害怕你會被她怎麽樣,是怕她把你怎麽樣啊。
她想往下強,黃天說道:“別動,難道你不想早點回去吧,難不成今晚還要在這裏和我一起過夜啊?”
一聽見這話,她立馬停止了掙紮,果然小夥子人不咋地嘴皮子倒是挺利索。
察覺到她的變化,黃天笑了笑,說道:“這就對了嗎,不要浪費我們兩個人的時間啊,這樣我們兩個就都好了,等把你送回去我也好趕回來。”
他們兩個倒是好了,合二為一腳下生風的跑了,靈虛子就分神了一秒鍾,兩個人就又跑到了老遠的前麵,他其實是拒絕的。
就這麽短短一下子,他和小米他們兩個人已經拉開了好一段距離,兩個人跟一陣風一般被吹走了,害得他一把老骨頭跟在他們後麵,還得忍受他們抽了風一樣的速度。
好小子,你可以的,前途無量啊,沒想到剛剛才見過一麵的姑娘你都能勾搭上,這又是什麽奇怪的隱藏技能嗎?
說實話,你要是有什麽正當的理由他也就算了,結果你這貨居然僅僅是為了一個姑娘。作為師父,他不高興了。等著,這筆賬以後再慢慢跟你算。
而從這荒郊野嶺走到城中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小米說的路也是模糊不清,饒了一大圈都找不到她說的那個客棧。
可惜都是小米又看不見,雖然她知道在哪,可是她不知道現在在哪兒啊。
“這裏是哪兒?”小米問道。
他茫然的四處望了望,正好發現旁邊有一個名叫周記茶館的地方。
於是回答說:“嗯,這裏有一個叫做周記茶館的地方。”
小米歪著腦袋想了想,然後抬起頭眼神虛空的望著他的方向,不緊不慢的說:“我知道了,從周記茶館往醉風樓的方向走,然後在右拐,就可以看見那個客棧的招牌了,到時候你就朝著那個招牌哪裏有路就從哪來走就會到了。”
“哦。”黃天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那麽問題來了,醉風樓的方向是哪個方向?
說起來這也不能怪小米,本來出來的時間就不多,街市上店鋪繁雜,她也是一個普通人啊,隻會記得一些最有標誌性或最熟悉的地方,其他的就選擇性忽略了。
又繞了一大圈回到原點,還是沒有找到小米說的那個地方,別說客棧了,連醉風樓都沒有找到。是小米沒有說清楚,醉風樓離這裏遠著呢,是根本不可能一下子就找到的。
他又四處轉了轉,看見一位大叔模樣的中年男子走過來,看他的氣質和模樣,像是一個讀書人。他立馬迎了上去,問道:“請問先生可否告知小生××客棧怎麽走?”
那人驚了一下,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才說:“你瘋了吧,打聽那個地方幹嘛,那裏發生了什麽你不知道嗎?不想死的話還是趕緊回去吧。”
說完就走開了,不管他怎麽叫都不再應答,隻是留給他一個背影。
“先生?”他喊道。
那人搖了搖頭,背對著他舉起一隻手揮了揮,回道:“回去吧,不要沒事找事了。”
沒問到,他一臉沮喪。有那麽可怕嗎,問問都不行。
小米在一旁一臉嫌棄,聽見剛剛的腳步聲走遠了,又聽見黃天的歎氣聲。
她說道:“你呀,不應該這麽問。”
哦,你是有什麽高見嗎?
黃天抬起頭望著她,好奇的說道:“那我應該怎麽問?”
“等下再有人過來,你就問人家醉風樓怎麽走。”
“為什麽?”他眨著天真無邪的大眼珠子問道。
“沒有為什麽,叫你問你就問啊。”小米有些不耐煩地說。
“哦。”
過了一會兒,果然有一個人過來了。
黃天一把竄上去攔住了他,給那個人嚇得雙手抱臂一臉懵逼。
“請問,醉風樓怎麽走?”他壓低聲音問道。
那人看了看他,突然發生一陣青銅器般的笑聲。
還以為是個打劫的呢,原來隻是一個問路的新司機啊。
那人痛快地將路指給了他,順帶還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夥子,年輕雖好,可還是要悠著點兒啊!
沿著那個人指的路,果然走了出來。
不過黃天也算是靠譜的了,比他那個師父好多了,說送回去就送回去,雖然走了不少彎路又問了不少人才將她安全送到。
不過,到了不就好了嗎?過程怎麽樣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