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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六 禍從口出

  “你還會看這個啊?”小米略微一抬頭斜眼看著他。


  自己就不是什麽幹淨東西,還怕再招惹什麽嗎?


  這個人越看越覺得奇怪,似乎是為了什麽目的而來,她有一種強烈的直覺,他刻意隱藏了自己身上的氣息,好像生怕別人發現什麽一樣。


  一般這種情況,要不是真的弱到極致,什麽氣場都沒有,要不就是比她強,所以自己感受不到。


  一個人敢來這兒,還敢大半夜的在過道晃悠,說真的弱到極致,誰信呐?


  “略懂皮毛。”他還是那副不卑不亢的模樣。


  拜托,這麽尷尬的情景不要這麽淡定啊?她都找不到理由發火,一切詭異且不和常理的事情就在他是個怪人的前提下變得合理了。


  她還能說什麽呢?


  “哦!”


  沉默半秒,他又說道:“那沒事的話,在下就回去休息了,姑娘也早點休息吧,大晚上的一個人不要亂跑,很危險的。”


  說罷也不理會已經在風中淩亂的小米,酷酷的轉身走了。


  哦,那我真是謝謝你吼~


  要不是這是在她的地盤,大半夜不睡覺四處遊蕩的人是他,這是在自己的房間門口,現在也不早了的話,她差點就信了。


  白癡年年有,今年特別多,目送著他回到過道盡頭,右拐拐進了自己客房,她也關上門輕手輕腳地爬上了自己的床。


  大概是見到了真人,她一直懸著的心稍微放下了一點,天真的人總覺得見過麵就算是認識了,戒備心一下子就鬆懈了,他們不會考慮,不會害人的人無論你們認不認識都不會害人,害人的人無論你們認不認識都會害人。


  說不準的,真的,不要太相信身邊的人,不要以關係親疏來評判一個人,要以人品來看。


  日後小米才會知道,她犯的第一個錯誤,就是輕易相信了在自己身邊的人。


  見過他之後,小米倒是睡的深沉了,靈虛子卻睡不著了,總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自己也說不上來是什麽原因,或許僅僅隻是預感而已。


  太守說的和實際情況好像有點不太一樣,他是個降妖除魔的人,是參加發過誓絕對不會將自己身上的能力用在普通類身上的人。


  說好的蛇妖呢?


  到現在為止,已經遇見兩個人了,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一個就是越獄的沈麒麟,一個就是被蛇妖挾持的那名女子了,來的時候太守說過,希望他幫助他斬殺禍害蛇妖,並助他將偷跑的犯人捉拿歸案。


  可是大兄弟啊,你一個都沒有猜對呢。


  太守根本就沒有告訴他,沈麒麟被他們折磨成那個鬼樣子,壓根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好起來,別說是走路了,連話都說不了,就如同一個廢人般。


  對於逃跑的犯人,他是沒有興趣管的,他的任務隻是除妖。


  自己一身武藝,從生下來開始,自己的使命就是降妖除魔,維護世界和平。每個人都有每個人需要做的事情,別人的任務是什麽他不管,也不想管,他隻看得見自己的那一部分。


  靈虛子一連在客棧住了兩天,基本上摸清了他們是底細,之前預計要不了這麽長的時間,遲遲沒有動手隻是因為他吃不準小米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自己識別妖怪從來沒有出過錯,他可以確定小米不是妖怪,可她身上的妖氣卻濃鬱得散都散不開,單單和妖怪住在一起是絕對不會沾染這麽濃烈的妖氣的。


  期間,羽兒露過一次麵,第一眼他就認出來了,這才是一隻貨真價實的妖,而且是道行高深的那種。還有一個不動手的原因就是羽兒了,以她的能力,他還真不敢打包票說自己可以製服她。


  看起來她好像木呆呆的,可越是這樣越讓人望而卻步,就好像一台機器,一旦發動就無法停止,找不到開關的話,就連主人本身都無可奈何。


  一晃就快到三天了,他跟太守立下軍令狀的時候可是信誓旦旦的說三天的。


  到了第三天,他真的有些著急了,小米基本上把他當成了透明人,來來回回從來不看他一眼,寧好倒是看見他就會打招呼,還會有事沒事就和他吹吹水嘮嘮嗑。


  要說這寧好,別的不好說,亂七八糟吹牛灌水是無師自通,惹得靈虛子對他格外欣賞,又加上他本身就是人類,也讓他多了一絲親切。


  寧好一直是照顧沈麒麟的飲食起居的,像往常一樣,他做好飯菜就去給沈麒麟吃去,他的傷都已經被處理過了,隻要不二次傷害就沒什麽大礙了,隻等著傷口和碎裂的骨頭慢慢長好。


  成敗在此一舉,為了套出更多的有用信息,好一招製敵,靈虛子特意留了個心眼,專門等寧好吃飯的時候在他身邊轉悠。


  羽兒和小米幾乎不怎麽下樓,隻有看沈麒麟的時候才會下來,小米出現的次數還多一點,羽兒基本上就屬於深居簡出的那種,偶爾遇到一兩次還都是小米牽著的,無從下手。


  待了兩天,他也已經摸的很清楚,這個客棧加上他一共五個人,他和小米羽兒住在樓上,寧好和沈麒麟住在樓下。他料定這個時候,沒有人會下來,隻有寧好一個人。


  如他所料,寧好一個人默默的吃著早午飯,何謂早午飯呢,就是說早飯太晚,說午飯太早的那種。


  就是這麽尷尬的時間段,看見他,果不其然寧好那個憋不住話的人隨便扒拉兩口,嘴裏塞的鼓鼓囊囊的,含糊不清的抬起頭招呼道:“是淩公子啊,快來快來。”


  靈虛子自號淩虛,自從自我介紹之後,寧好那個前後鼻音不分的人非要說他們五百年前是一家,興衝衝地強行單方麵宣布他是自己兄了。


  “嗯。”他應了一聲,慢悠悠的走過來了。


  不能著急,不能讓別人看出端倪。


  “你又一個人吃飯啊?”他問道。


  “是啊,沒辦法,誰讓我是這個家裏唯一的男人呢?沒我不行。”他故意愁眉苦臉的有些抱怨,實際上語氣裏滿滿的驕傲。


  等他一坐下來,寧好就開始飛速往嘴裏扒著自己那兩口有些冷了的飯菜,不消片刻就將碗一推,說道:“好了,吃完了。”


  看著寧好興高采烈的望著自己,亮晶晶的眼眸好像一片純淨的天空,他突然不知道怎麽開口了,這麽利用他真的好嗎?

  不過,這不能怪自己,妖總是要除的,不能讓他們為禍人間,這是為他好,也是為了無辜的百姓好。


  他在心裏默默歎了一口氣,一扇門緩緩關閉。


  “吃完了?”


  “是啊!”寧好回答。


  兩個人東拉西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靈虛子明顯的心不在焉,寧好也不管,就自顧自的說著,一個人演著好幾個人的戲份。


  他已經把羽兒當成自己要找的蛇妖了,一想到要是寧好知道他是來殺他朋友送他進班房的,不知道他還能不能這麽跟自己談笑風生?

  想著想著他突然笑了起來,有些諷刺的。


  寧好以為是在笑他呢,有些不好意思的閉上了嘴,問道:“你幹嘛呢,有什麽好笑的?”


  “沒事沒事,你繼續。”他說。


  也不知道他一個人嘰嘰喳喳說了多久,才終於說累了,大部分都是寧好在說,他安靜的聽,偶爾問上一兩句。


  他安靜了一會,突然沒頭沒腦的冒出一句:“你真的很像一個人。”


  “誰?”他愣了一下。


  “還有誰,就是樓上那位。”他壓低聲音指了指天花板的方向。


  看他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靈虛子覺得有點好笑。


  “她是你什麽人?”他問。


  “非官方承認的原配夫人。”寧好笑著說。


  說真的,哥們兒,咱笑歸笑,能不能稍微控製點表情啊?瞧你那嘴角都快上揚到耳朵根了啊。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啊,幸好你喜歡的不是那個蛇妖,不然就悲劇了,他有些替他慶幸。


  “看來你很怕她啊?”他隨口說道。


  “那當然,那麽凶的人誰不怕啊,要不是怕她嫁不出去,我才不管她呢,可是,佛說的好哇,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所以我就勉為其難的接受了,那個又凶脾氣……”


  話沒說完,感覺背後涼涼的,他一回頭就看見小米那張眉眼如畫又冷若冰霜的臉。估計是看之前的那個樣子習慣了,現在看她都自動帶入那蛇頭的模樣。


  果然啊,人的外表再怎麽變,她的性格和內在都是不會變的,有了表情之後的小米比之前的她還要冷上幾分。


  “寧好!”她幽幽開口,綿長溫柔,如一根繩索在他的脖子上慢慢收緊。


  寧好機械的轉過身去,就看見靈虛子一張臉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同情,他一臉壯士赴死的悲壯表情又轉回去,準備麵對一場突如其來的疾風驟雨。


  沒想到小米站在原地沉默許久,才深深歎了一口氣,如風般輕輕說:“原來我在你心裏就是這麽一副模樣啊。”


  說罷便轉身走了,不再理會身後已經石化的寧好。


  喂喂喂,別走啊,我開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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