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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長歌一號

  這裏的人真是一個比一個氣人,叫什麽火狼,叫火氣吧。自從踏進這片土地,就沒遇到一件好事。自己在這裏完全陷入了被動,想走走不了,想留,拉倒吧,她不會想留的。


  仰天長歎,認命般垂頭喪氣的走了進去。


  “說吧,原衣讓你過來找我有什麽事情?”


  聽完這話,她臉色刷的一下變的很難看。


  感情鬧了半天,眼前這個人根本不知道她是來幹嘛的,問題是她也不知道火狼王讓自己找他幹嘛啊。而且看起來他不太喜歡火狼王,好歹是他們頭頭,他卻直呼其名。


  一時腦子裏有些亂,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來幹嘛來了。最重要的是,麵前這個人攻擊力似乎不太強,她能感受到他身上翻湧的能量,不太可能是故意隱藏。


  是個人都能在她麵前裝大頭蒜,她是相當有些不開心,你說要是你有囂張的資本就算了,沒有你還裝什麽大尾巴狼?這還玩什麽啊,給她關起來好歹還留有一絲希望,現在給她扔給這麽個人,真是要欲哭無淚了。


  讓你囂張,等下就把你賣了再讓你幫我數錢。


  “是這樣的,我在你們門口看見他被人追殺,不小心被他看到了,就被他帶回來了。他讓我過來找你,說你可以帶我出去,我就過來了。”


  “是嗎,他為什麽不自己帶你出去,我可是很忙的。”他斜挑著眉看著她。


  這個人比火狼王還討厭,她看出來了,他就是故意刁難自己。忽然不想跟他囉嗦了,愛幫不幫,欠了你還是咋地。


  小米張著血盆大口突然湊近他的腦袋,陰森森的說:“要麽你帶我出去,我們相安無事;要麽你先死,大不了過點時間我去陪你,選一個吧,我的耐心可是很有限的。”


  有些人就是這樣,敬酒不吃吃罰酒,稍微一恐嚇,立馬就慫了。眼看小米就要來真的,忙不迭的求饒。


  “別別別,有話好好說啊。”


  賤不賤,你就說賤不賤?


  以為他妥協了,剛剛準備退回去,沒料到他出其不意一掌朝著她的七寸打去。


  這擺明了是要她的命,她這次是真的火了。自己一再退讓,對方卻咄咄逼人,絲毫不留餘地。很好,誰怕誰啊。


  趁他的手還沒有收回去,小米一口咬斷了他的右臂,力量之大,連她自己都差點磕到。


  冷冷看著痛苦不堪的他,沒有絲毫的憐憫。


  真當我是吃素的啊,最討厭沒有本事還自以為是的人了。記住一句話,裝逼不可怕,可怕的是強行裝逼,有道是,強行裝逼遭雷劈。


  不知道並不是所有的蛇打七寸都能打死嗎?

  “你隻有一次偷襲的機會,很抱歉,用完了。”


  小米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抽出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對付這種小人,她還不想髒了自己的手。


  知道她不是說笑而已,他忍著斷臂處傳來的劇痛,含混不清的說道:“等等,我可以帶你出去。”


  “哼,太遲了。”


  說罷一用力,手上的匕首直直的刺入他咽喉。他詭異的笑了,笑聲從插著匕首的喉嚨裏斷斷續續地發出。


  怎麽回事?她有些驚訝,連忙將匕首收了回來。才發現,不僅是脖子,連手臂上都是沒有一絲傷痕。


  被她咬掉的手臂還安安靜靜地躺在她的腳下,他的右手處空蕩蕩的,卻沒有一絲血跡。


  燈火一瞬間被熄滅了,清幽的月光灑了進來。他的手臂以肉眼看見的速度長了起來,不多時便完好如初。


  “奇怪嗎?你殺不死我的。”他笑了起來,笑聲尖銳刺耳。


  神經病啊,她是真心討厭這個人,比之前遇到的任何人都討厭。


  “如果把你的頭打成粉末,你覺得會怎樣?”她溫柔的說道。


  那人明顯愣了一下,突兀地笑了起來。


  “一場誤會,都是自己人,幹嘛怎麽劍拔弩張,來來來,我們來聊聊人生怎麽樣?”


  見風使舵的能力倒是不錯,可惜用的太晚,給人一種虛偽至極的感覺。


  還聊聊人生呢,不如聊聊笨蛋是怎樣煉成的,可能他會更有經驗。


  說著那人拿著一個凳子往她後麵一放,伸手給她按了下去,被她一把打掉了碰到她肩膀的手。


  “說話就說話,不要動手。”


  他臉上閃過一絲的怨毒,隨即又消失了。


  “您這是說哪裏的話,不是原衣叫你來的嗎,我還能不幫你不成?剛才隻是稍微試探你一下,沒想到你真的生氣了。”


  說真的,這種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諂媚,真讓人尷尬症都要發作了。


  人和人之間多點信任不好嗎?不過也無所謂,她已經把他列為重點小心對象了。


  “看你的衣服都濕透了,來,暫時先披一下我的吧,不然等下凍感冒就不好了。”他還孜孜不倦地演著,全然不顧她一臉冷漠。


  臉皮是真厚,她自愧弗如。


  不用了,怕隻我怕我有命接,沒命穿。


  心裏是這麽想的,卻沒有說出來。都是利益關係,套路玩的深,誰把誰當真。


  剛才已經撕破臉了,再撕一次,真的要水火不容了,那不是她的目的。


  為了一時賭氣就忘了自己的大計,那不是她的風格。


  盡管心裏一百個嫌棄,還是接過他遞過來的衣服,並不想穿,就胡亂的蓋在頭上。


  對方明顯鬆了一口氣,雖然打不死他,可一旦天亮之前無法複原,他會有大麻煩。


  “你就暫時在這裏睡一夜,明天我再帶你出去好吧?”


  察覺到他望著她,小米回望了他一眼,不想理他。


  給你個眼神,自己體會。


  什麽叫相看兩相厭,這二位淋漓盡致演繹了這個詞。隻是隨便說一句,又不是真的要她的回答。見她半天沒反應,也就轉身離去了。


  正好去外邊吸收一下天地之靈氣,日月之精華。


  “沒人教過你出去要關門啊。”


  看著他出去之後,大開的門,她低聲罵了一句。


  外邊的人這一夜倒是睡的安穩舒暢,難為她輾轉難眠。一邊小心防備外邊說話不算話的討厭鬼,一邊規劃應該怎麽做。


  現在不僅一點頭緒都沒有,還將之前無知無畏的勇氣消磨殆盡。這裏比她想象中的危險多了,感覺自己在這裏沒有一點用武之地。


  那種感覺就好像做夢夢到和別人打架,一身力氣打上去軟綿綿的,急得人一頭汗。超級無能為力,超級讓人感覺不安。


  一晚上都沒睡好,第二天早早的就起床了。


  躡手躡腳地打開門,探頭探腦地左右看了看,就發現坐在角落縮成一團靠著牆睡的正香的小光頭。


  果然討厭一個人,連他的呼吸都討厭。


  害自己一夜都沒有睡好,自己倒在這裏睡這麽香,憑什麽?

  偷偷靠近他,本來想狠狠踹他一腳就跑。不小心發現,他好像在笑。


  仔細一看,真的是在笑。


  難以想象,像他那樣的人竟然能睡的這麽恬靜美好。


  不知道聽誰說過,看一個人快不快樂,就看他睡著或者睡醒的一瞬間是什麽表情。


  像他那樣出爾反爾工於心計的人竟然還可以歲月靜好,現世安穩,她不服。


  可是事實擺在麵前,她不禁反省起自己,是因為自己太討厭,才逼得人家那麽對自己的嗎?

  “喂,醒醒,天亮了。”她輕輕搖了搖他。


  這個沒原則的,說好的踹他一腳呢?


  睜開眼的那一瞬間,她有一種強烈的直覺,這個和昨天那個人很不一樣。


  昨晚遇見的人全身上下都散發著陰鬱的氣質,就好像一頭野獸,隻能讓人感受到危險。因為你不知道,下一秒它會不會攻擊你,但是你確切的知道,和它沒有道理可講。


  這個人的眼睛很清澈,仿佛未經世事的嬰兒一般,眉眼之間有意無意的流露著溫柔與好奇。


  “你是誰,怎麽會在這裏?”


  聲音是一樣的,卻明快許多。


  小米有些莫名其妙的說道:“你不記得了嗎?昨天晚上你還答應我今天帶我出去的呢。”


  現在的人啊,為了賴賬,真是什麽慌都扯的出來,這又是哪一出啊,失憶嗎?


  看著她蹙著眉,那人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側耳傾聽了一會兒,然後說道:“昨天就是你想殺了他?”


  “誰?”她更加莫名其妙了。


  “嗯,怎麽說呢,應該就是我吧,不過也不是我。”


  “什麽跟什麽啊?”她一頭霧水。


  “有點複雜,待我慢慢說與你聽。在此之前,允許在下介紹一下,我叫長歌。”


  本來漫不經心的她,一聽這個名字,頓時眼睛都睜圓了。


  “長歌?你就是長歌?”


  “是……我啊,話說你幹嘛那麽激動?”


  一聽樹妖說的長歌就是眼前這個人,她的世界觀一下子轟然倒塌。


  慘了,得罪誰不好,得罪這麽尊菩薩,現在想讓他幫自己,估計比登天還難,他不反咬自己一口,都算平時燒香拜佛積的福報。


  “沒……沒事啊,嗬嗬。”想笑得自然一點,無奈比哭還難看。


  似是知道她在想什麽,長歌站起來摸了摸她的頭。


  “不用擔心,我不會傷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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