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甜過頭了
一陣天旋地轉,許朝暮翻身,厲寒塵躺在榻上,順勢將手展開放平,挑眉問:“暮兒,想對為夫做點什麽?”
許朝暮一愣,別開紅彤彤的臉蛋兒:“我才不想對你做點什麽。”
隻聞輕笑聲,隨後又是一陣天旋地轉,厲寒塵拿回主動權,以氣帶聲,低低道:“可我想對你做點什麽。”
許朝暮麵色通紅,強作鎮定與他對視,微揚下巴:“你想對我做點什麽?”
厲寒塵見她裝蒜,反問:“你不知道?”
許朝暮別開頭,嘴硬:“我不知道……”
話音剛落,紅唇被人重重吮了一下,他雙手撐在她兩側,頗有些挑逗的意味:“這下,你可知道了?”
“夫君,你先等等,我想和你說一些話,我想了好久的,你好好聽。”
強壓下心中的火,他耐心道:“你說,我聽著。”
許朝暮伸手環上他的脖子,盯著他,真心實意說:
“昔日我從未想過,世間會有這麽一個人,願意傾盡全力愛護我,疼惜我。不必用太多語言表達,他便懂我悲歡,知我冷暖。現在,他就在我眼前。所以,我想和他攜手走到白首,無論將來遇到什麽,都不要放開,好不好?”
是啊,在她心中,能遇到厲寒塵便是此生最大的幸運。
遇見他,恰似暗夜逢星光,深淵照暖陽。
厲寒塵亦深深看著她,鄭重道:“經此一事,我才明白,珍惜你,愛護你,是我這一生最重要的事。暮兒,我說過,若我不要你,除非我離開人世。”
廝磨良久,臉紅耳熱之際,她緊張到身子僵硬,厲寒塵柔聲安撫:“別害怕,隻委屈你這一次,好不好?”
少女紅著臉點頭。
屋內燭光盈盈,一片春光。
枕席之間,芙蓉帳下,極盡人世之歡樂……
……
翌日,許朝暮迷迷糊糊醒來,轉頭看見身旁熟睡的人,頓覺安心。
睡意全消,她伸手去戳他的酒窩,戳了幾下,那人驀然伸手抓住她,眼睛未睜,染了淡淡口脂的薄唇先開口:“醒這麽早?”
她紅著臉點頭:“睡不著了。”
“睡不著?”說話間,他翻身而來,雙眼中染了笑,俯身到她耳旁,低低問:“難道是還不夠累?不如我們,再……”
“你夠了!”溫熱的氣息惹得耳裏癢酥酥。
一把推開他,背對他而躺,雙手緊抓錦被,臉色通紅:“我乏了,睡覺。”
片刻寂靜之後,她忽然感到耳垂上一熱,被人咬了一下,身後人語氣頗為奇怪:“暮兒,還不夠。”
被人轉過身去,那輕柔溫熱的吻如淅淅瀝瀝的春雨一般落在臉上、脖子上……
被他吻得迷迷糊糊之際,屋外響起一陣敲門聲,隨後傳來香草試探地聲音:“王爺,王妃,婢子來送烏雞湯來了。”
厲寒塵這才放過她,伸手拉了錦被將她蓋得嚴嚴實實,心情也好了不少,話裏是藏不住的愉悅:“進。”
輕輕一聲響,門被人拉開,香草端著冒著熱香氣的烏雞湯進來,目不斜視走到桌前,將湯放在桌上,又目不斜視走出去。
就算有床帳隔著,她也不敢瞟一眼。
要是瞟到什麽不該瞟的,她就甭想在府裏混了。
“現在還沒到用早膳的時候。”門被拉上後,許朝暮無力躺在榻上。
“你昨日並未好好用過飯,乖,先喝點雞湯,補補身子。”
某人壞心眼故意將“補補身子”這四個咬重,結果被許朝暮毫不留情拍了一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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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嘴,為夫喂你。”
“不要,我自己可以。”
“張嘴。”
“拒絕。”
“不聽話,為夫可要強行喂你了,用嘴。”
許朝暮拗不過他,隻得乖乖張嘴,讓他將那一勺香味濃鬱的雞湯送進嘴裏。
氣氛正濃,屋外傳來懷義的聲音:“主子兒,醫聖來訪,專門找您的。”
“知道了。你先一步引去待客堂,本王稍後就來。”
“是。”
接過厲寒塵遞來的碗,她催促道:“表哥想來是有事找你,你快去,莫讓他久等了。”
“好好好。”厲寒塵含笑起身,理了理衣袍,“夫人先吃著,我很快就回來。”
厲寒塵走後,換香草進來服侍。
“小夫……王妃,今日廚房做的可全是您愛吃的菜呢!待您喝完雞湯,婢子就給您梳妝打扮,一定把您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許朝暮放下碗,微微一笑:“素雅一些便好,你知道我向來不喜歡複雜。”
“婢子知……誒?”香草突然話鋒一轉,盯著她雪白的香頸疑惑問:“王妃,您怎麽受傷了?”
“受傷?”許朝暮茫然搖頭,“我沒受傷。”
許朝暮眼睛直盯著她香頸上的深色痕跡,快步走到梳妝台前去了八寶圓鏡回來呈給她道:“王妃,您脖子處有傷痕。”
許朝暮接過圓鏡看去,那一道明顯的深色痕跡赫然映入眼簾。
將圓鏡拍到桌上,眸子微眯心中暗罵:這個混賬!
斂了斂心神,她佯做鎮定吩咐:“香草,待會你去找一條新褥單過來,我給換了。”
“是。”
……
“傅公子,喝茶。”大堂裏,厲寒塵屏退仆人,親自給傅言景倒了一杯香茶。
傅言景客氣接下,也不繞彎子,開門見山道:“今日前來叨擾,是想告訴王爺,那日追殺表妹的人,是千秋閣的殺手。”
厲寒塵頷首:“略有耳聞。那日之後,我派懷義去查,聽聞這千秋閣是江湖上的劊子手,專幹拿人錢財替人行刺殺之事的勾當。”
“正是。這千秋閣不止是江湖上的毒瘤,也是朝廷的毒瘤。此閣內有殺手千餘名,分低中高三級,隻要銀子足夠,他們什麽人都敢殺。這次追殺表妹,王爺可知是何人的手筆?”
厲寒塵聞言眼色微冷,“常安王府,許汀蘭。”
小啜一口茶,他又緩緩道:“這筆賬,自然會算。至於千秋閣,本王自會滅了它,而這也正是傅公子也來的目的,是麽?”
傅言景起身作揖,“王爺所言正是。傅某一年前曾被這千秋閣算計,如今一來,算是借著表妹的光,出一口氣。”
厲寒塵輕笑一聲:“堂堂醫聖,也會被人算計?”
傅言景亦微微一笑:“傅某不過是個郎中罷了,徒有些虛名,奈何沒有可倚仗的大樹,免不得遭些風吹雨打。”
厲寒塵但笑不語。
這師徒倆,一個張狂放浪,一個內斂深沉,還真是不像師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