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周彤身煉五行島；紫煙法施龍虎堂

  話說季皚亮了真身，著實讓在場的人大吃一驚。皇上方才明白，原來這麽仙風道骨的人果然是個老神仙，不過，在他驚歎之餘，不禁有大喜，你道他喜從何來，設身處地一想，喜也是應該的，如果用八個字說出來，那就是：天降神靈，佑他大平。


  但是萬事皆有美中不足，萬事皆有美玉瑕疵，就像現在，安清將君變換了真身，早被一人看的真真切切，你道這個人是哪一個，正是安清將君的老對頭大神，這大神把一切都看得真真切切的，而且，對於這個聰明的人來講，什麽事又都裝在了心中，慢慢思考，漸漸地他得出了一個結論，由於這個結論，方才引出精彩的這一章，此時待一會兒交代，先說說今天早朝。


  今天早朝，與別日的盡不相同，皇上喜氣洋洋的坐在龍椅上，皇太後，皇後東西二屋各做一人，垂簾聽政，季皚做的椅子也是加工了一番，上麵是圖龍畫虎，軟絮清涼，金作玉成，與那龍椅隻有過之而無不及呀。後麵依舊站著兩個孩子，不過，都是那喜氣洋洋的笑意，映著那無與倫比的容顏，更是可愛有加。皇上見眾位都已到齊，開口含笑，笑道：“今天是個大喜的日子，自從小周炘走後，東宮一直無主，現在好了，朕已選好了接班人，他就是朕失而複得的嫡係龍子，周玉倓。”百官一聽，俯首作揖：“恭喜皇上，賀喜皇上，東宮還主，大平之福。”“哈哈哈，倓兒，還不來聽封。”“是。”小玉倓瞅瞅季皚，看看滿臉含笑的小周彤，高興地走出來，俯身跪倒：“孩兒在此。”“從今天開始，周玉倓便晉升為太子，即日便可入主東宮，不得有誤。”“皇上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嗬嗬，起來吧，倓兒，去，換一身太子衣服穿來讓大家看看。”“遵命。”說著，與皇後去了，未等幾時，小玉倓從新站在了眾人的麵前，從百官驚歎的聲音中，就覺得小玉倓是不同了，循眼瞅去，果然不同，好孩子：

  麵似抹雲，眉若塗畫。目勝剪裁，唇賽塗脂。頭戴紫金冠，身披騰龍袍。腳蹬雪襪，足踏朱履。真個水中蓮花掛玉珠，天上彩霞披虹衣。


  後人有一詩讚道：

  風飄柳絮何處落，雨打浮萍沉海間。


  一朝春潮弄風起，萬裏滕若半江山。


  塞北過客盡無意，江南覓人皆有心。


  畫中龍圖終成事，浴火方有鳳凰反。


  金玉坯土不成形，寶珠泥中仍有光。


  若得一日同風起，大鵬可飛上九天。


  人間盛情不留意，匆匆相歎又如何？

  樂在今朝仍伯樂，千裏一躍拽日元。


  季皚微笑著點點頭，小周彤連忙走過來，拉起小玉倓的手，左瞧瞧，又看看，那種真心的笑，沉醉了小玉倓。


  這一邊暫先放下，單說大神，大神左推右敲，似乎迷迷茫茫之中得出一個結論，但他深知，自己與季皚幾次交手都是大敗，這一次倒是不敢胡作非為，一轉身，飛去遠方。三界之外，五行之中，大神來到了一座山峰前，這座山，可與平常的山水不同：

  深不深，直入地府；高不高，直插雲霄。嘟嘟的白雲，騰騰的黑霧，密密的紅煙，蒙蒙的綠氣。千丈深淵，萬層岩石。山澗中，泉水叮咚，泉水中，龜鱗同行；山腰中，樹林妖嬈，樹林中，蛇蠍一起。山上千層門，一開驚嗜鳥。青石怪立，渾如千塊玉；碧紗籠罩，好似萬堆煙。


  大神整理整理衣冠，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一進洞門，循眼望去，正看見幽魔在煉寶，大神不敢打擾，侍立在外麵，等待著幽魔功成。大約過了半柱香的時間，隻聽山洞之中回音不絕，刺耳如刀：“哈哈哈，哈哈哈，乖徒兒，進來吧。”大神一聽，方才進來。躡手躡腳來到幽魔近前，雙膝跪倒，被幽魔一施法，立了起來：“徒兒不必如此，今日你來，我早就料到了，因此，我才請出了魔界第一寶——五行寶。這寶貝，隻要是人神，三界之內的東西，它都能製住，來，你過來，我講與你聽。這寶貝，雖說是一件魔寶，但它治的卻是無形之人——此寶之‘金’，口訣為‘金如山重’，壓砸的正是那些愛財惜金，追名逐利之人；此寶之‘水’，口訣為‘水如冰涼’，冰凍的正是那些對平民百姓冷漠吝嗇的王公貴族；此寶之‘木’，口訣為‘木若泥朽’，泥困的正是腐敗之人；此寶之‘火’，口訣為‘火如日熱’，燒的正是那些對上阿諛奉承，極力討好之人；此寶之‘土’，口訣為‘土如霞彩’，蓋的正是那些奢侈浪費之人。你所煉的人是皇宮中的孩子，這五樣，定有一樣是他的缺點，你不必擔心傷不了他，雖然說，我們還沒有定下來，他就是人們要找的人，但從安清將君對他的態度上，以及這孩子的本性上，我有一種預感，他就是季皚找的人，今天，是對他最大的一次磨煉，倘若他勝出了，那可就不好辦了，你明白嗎？”“明白，師父，我隻是不知道在什麽時候煉他？”“今天晚上。”“什麽地方？”“東海。”“什麽……不，怎樣煉他？”“在東海上立一小島。”“明白了，那徒兒告辭。”“好了，去吧！”


  大神一轉身，出了洞口，重回三界中，狂駕黑雲，直奔東海。大神騰雲駕霧的走，一想到今天的事情，大神是越想越笑。不知不覺之間，就來到了東海，大神駐足，往下一看，這東海，果然不凡：


  浩浩煙波浮九天，洶湧巨浪渾深淵。


  海神水下發功力，蛟龍雲上動法仙。


  洋洋寒光浸明月，蕩蕩玉影吞浮天。


  今日東海有做客，明時華嶽升金仙。


  波濤洶湧，巨浪縢翻，大神駐足觀望，轉望多時，終於選好一處，但見他左手持寶，右掌單立，掌背向上，掌心向下，一施法，金光道道。再見東海，隻見一小島立了出來，但此島與別的島嶼自是不同，一無生機活力，二無法術金光，隻光禿禿一平地，但猛然一看，卻又有九宮之影，八卦之印，陰陽之風，太極之骨。大神看完，點頭一笑，滿臉是奸險。


  再說洛陽城內，周彤正在與小玉倓說笑，季皚自己拿著花蒲扇，在觀賞天邊的雲彩，在他的眼中，純潔的東西是至上的，蓮花，白雲，藍天，包括那所謂的桃花源，都是他不可割舍的，因此，這即將飛逝的晚霞，他也要細細觀賞，目送她們離開，但是，就在差一眼，雲彩就飛逝的份上，季皚手中的花蒲扇突然動了一下，季皚掐指一算，是大吃一驚，原來太白金星傳來了信息，使他明白了大神今天的陰謀，你道太白金星為何知道，原來，這五行氣所成的五行寶的第一位便是“金”，而白帝居於長庚上，發出白氣，也便是金氣，因此，太白金星首先知道今天晚上有周彤一劫，所以，先來報信。季皚這一次是真有些吃驚，全身似乎都有些發顫，彩霞失去了，連太陽最後一絲餘光都沒有注意到，就已到了黑夜之中，小周彤抬眼看看天空：“倓兒，你與我該回去了。”說著，領著他來到季皚近前：“師父，我們回去了？”一句話，拉回季皚神遊的思緒：“不，彤兒，你不許回去！”“啊？”兩個孩子一驚。小周彤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師父，您怎麽了？”“啊……師父，今天有些不舒服，你能陪為師一晚上嗎？”“當然可以，我就喜歡與師父在一起，哎呀，不，父皇那裏我不好交代吧。”小周彤突然回過味來，說道。“這好辦，倓兒，你過來。”“師父。”“你回東宮，順便告訴你父皇，彤兒今天陪我了，不能回去，叫他放心便是。”“遵命，那師父，我回去了。”“去吧。”季皚待他走後，領著小周彤來到水池邊，看著天空，竟然那紅日掛山，彩霞飄蕩，真個是：


  碧霞送日斜輝豔，清星迎月淡光鮮。


  白蓮浮水顯憔悴，紅鶩返岸露笑顏。


  覓食雙雙鳥歸隊，尋宿伴伴獸回源。


  此時日月同天照，最是一處光明卷。


  季皚在此地是一動不動，小周彤造就察覺出來，這時間，方才問道：“您是否有什麽心事，師父？”季皚早是有防備了：“我能有什麽心事？你多想了。”“那……，我們能不在這地方嗎？”“幾時了？”“馬上就掌燈了。”季皚把花蒲扇往上一扔，小周彤正在不解處，季皚就已笑道：“今天你在這裏了，我就叫她們過來吧。”


  燈光閃閃爍爍，紫煙的心跳動的厲害，蘇文霙坐在小周彤身邊，不時的偷偷瞅他，紫煙是一切都看在眼中的，那種眼神中的怒火，正在慢慢，慢慢的燃燒。季皚獨自吃飯，除了給小周彤夾一些他愛吃的菜外，他是不說話的。轉眼之間，戌時過了三刻，眾人用餐完畢，三個女孩回去了，當然，路上是免不了的有些磕碰，但誰叫小周彤在這裏了呢，所以，各自壓著火氣，不在話下。


  周彤與季皚在一起，季皚搖著花蒲扇不語，但死定定的瞅著他，小周彤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了，笑著問道：“師父，您幹什麽這麽看著我呀？”“你困了嗎？”“困？不困，您不說您累了嗎？走，師父，我陪您去睡覺，我守著您。”“那好，走吧。”


  一間雅靜的房間，潔白的牆麵，簡單的擺設，來到床邊，小周彤撩開簾子一看，很是喜歡：“哈，師父，這裏夠好的呀。”“嗯，上去睡覺吧。”“啊？我……”“對，你睡覺，為師守著你。”“那……好吧。”說著，小周彤脫了衣服上了床，季皚為他蓋好了被子，把兩隻手放進了被子中，靜靜地看著他。心中暗道：“彤兒呀，你一定要好好的。”很快，小周彤進入了夢鄉。季皚一看，就拿起花蒲扇來，朝周彤扇了幾扇，但見由他三魂七魄組成的影身站了起來，向外走去，季皚一看，忙用隱身術，跟隨他來。


  騰雲駕霧，兩個人來到了東海邊上，波濤滾滾，煙浪濃濃。正在島上準備的大神一見是周彤來了，是心花怒放。安清將君隱著身，大神是萬萬看不到的，因此，季皚搖著花蒲扇，看著發生的一切。但見大神向周彤腳下一指，不知不覺，周彤上了船，船上的周彤漸漸恢複了神智，一看自己在船上，不禁有些吃驚，緊接著，不知為何，口中道出了兩聲師父。季皚就在他不遠處，但他知道，這是周彤命中注定，不可改變的事實，因此並不言語，隻靜靜地看著一切。耳輪中遭到了襲擊一般——大神的笑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別叫什麽師父了！安清那老家夥不會來了，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吧！”“哈，聽你這話，你是把我師父怎麽樣了？”“沒有！”“哼，諒你也不敢。”“哈！你小子倒是很狂呀，那現在我看看你還狂不狂？”說著，右手一伸，一條金繩就飛了出來，正好把小周彤困住了，小周彤被困住倒是無妨，但突然感覺全身發癢，是癢的難受，全身好似爬滿了蟲子，並且都是有牙的蟲子，又爬又癢，真個難忍的感覺。季皚站在遠處，本想幫他一忙，但是，老將君又停下了，看著滿地打滾的周彤，老將君險些掉下眼淚來。這時，那一種小人得誌的笑聲又響了起來：“哈哈哈，怎麽樣，孩子，你還好吧，哎，這是怎麽了，怎麽滿地打滾呀，啊？哈哈哈！”“死妖怪，你莫得意，早晚有一天，我會扒了你的皮！”“哎呦，你倒是嘴挺硬，看來治的你還是輕。”說著，一施法，但見掌中發出條條黑光，直衝向小周彤，再見小周彤，可是變了模樣，倒在地上是滿地亂爬亂撞，但還好，這麽有韌勁的孩子倒是沒有哭，沒有鬧，沒有喊。盡管汗流的像是瀑布，與土地摩擦的聲音好似打雷。“哈哈哈，怎麽樣呀，我的好孩子。來來來，求求我，求求我呀，求求我，這一切就都沒有了。”季皚站在雲端，眼中含著淚在微笑，嘴角一動，慢慢說道：“好孩子，堅持住，穩穩心神，繩子的功效就會消失。”“師父？”不知是耳中聽得，還是心中想的，總之，是師父的聲音。


  聽到了聲音，小周彤馬上又來了精神進，強忍著疼痛，慢慢的骨碌起來，坐在了地上。“喲，你小子還能做起來。”再看小周彤，雙眼微閉，穩住心神，那種蟲子，由一萬隻變為一千隻，再由一千隻變為一百隻，由一百隻變為了十隻，最後，由十隻變為了一隻，又穩穩心神，那一隻也不見了。季皚笑了。繩子斷了。


  “呀！沒想到你小子還有這能耐，不，安清將君，你給我出來，你出來，你是縮頭的烏龜，隻敢背後下手，不敢麵前聲張，你有什麽能耐……”“你放屁！”小周彤著實是忍無可忍，開口罵了一句：“你算個什麽東西，剁吧剁吧沒有一盤，切吧切吧沒有一碗，你在這顯擺什麽，你有什麽資格說我師父，你說的不就是你自己嗎！”“你……哼，小子，你就嘴硬吧，也是，過了今天，你就沒有說話的權利了。”“哦？聽你這意思，那是我的死期到了？”“嗬嗬，你倒是明白得很呀。”“明白，一個人要是不能明白自己在什麽時候歸去，那不就和你一樣了嗎？”“你……”“哈哈哈。”“哈哈哈，你先別得意，小周彤，馬上就讓你哭。”說著，一施法，小周彤已到了這個地方，就這一動，就讓季皚有些心驚。小周彤上下左右一環顧，明白了，這就是要殺死自己的地方——按八卦九宮布陣，自己正站在正中央，頭頂上還有一朵五瓣蓮花，當然，他是不知道這蓮花幹什麽用的，不過，我想他應該明白這蓮花就是凶器吧。尤其是大神的奸笑，使周彤認識到自己真的要魂歸九天了。


  大神一步步挪了過來：“周彤，你敢在哪個地方受煉嗎？”“什麽意思？我受不受不都在這裏嗎？”“不，你隻管回答我。”“我如何不敢？”“那好，那我就收了繩子，你若是個男子漢，呆在那裏不要動，你敢與不敢？”“敢！”“好，一言為定。”說著，大神一伸手，金繩歸來，小周彤沒有了繩子的折磨，放鬆放鬆，環顧四周，自己好笑：這人若是死的時候，都是親戚朋友在身邊，怎麽獨獨我沒有這樣的享受。又一想，眼中不禁有了淚水：師父呀，你對我這麽好，我還沒有來得及報答，怎麽就去了呢，嗨，天不遂人願呐，倘若還有來世，我一定還與你在一起。想畢，小周彤把眼一閉，把心一橫，高聲喊道：“來吧！”“好，果然是個男孩子，你可要準備好了——”大神說到這裏，衝著白蓮花喊道：“金——如——山——重——！”四字未了，小周彤便聽到耳邊是呼呼有風，緊接著，就聽到“劈裏啪啦”的聲音，但對於小周彤是絲毫未損，小周彤不禁有些納悶，睜眼一看，真是大驚——整個小島，金光閃閃——你看那桌麵大小的金磚，巨石似的寶玉，那珍珠，翡翠，瑪瑙，那祖母綠，貓睛石，以及那翠羽明壋，瑤簪寶珥，鋪在地上足足有個四五層，小周彤笑問道：“大神，你弄這麽多的東西幹什麽？”“送給你呀！”“送給我——不，我不喜歡。”“我不喜歡。”四個字剛剛落音，就見五瓣蓮花孤零零飄落了一瓣，大神一看，更為吃驚，你到為何，原來小周彤一句“我不喜歡”就已毀了五行寶，金的根源，因此飄落，小周彤這一句無心之言，倒是毀了此行，也就是瞬間，滿地的寶玉金石，全然不見。大神知道，這一關他過了，於是重整旗鼓，雙掌晃動，大聲說道：“水——如——冰——涼——！”


  大神開始使用第二瓣了，道了一聲：“水——如——冰——涼——！”小周彤馬上就覺得寒風四起，猶如掉入了冰窟一般，小周彤抬眼望去，但見四瓣金蓮中一瓣傾瀉下來，從裏麵灑出許多小粒粒。然而，就是這小粒粒遇風便長，最後到達地麵時，竟成了一塊塊的冰，但幸好，這冰沒有傷到自己，但是瞬間回眼一望，自己被冰給包圍了。這刺骨的寒氣如同箭一般，但小周彤似乎並沒有感覺到冷，小眼睛滴溜溜的轉著，任憑冰是越來越厚，自己玩耍，終究是沒有意思了——冰，在一陣子之後，那相應的一瓣花瓣是自行飄落了。此時，季皚已穩定了心神，掐指一算，道聲不好，便“嗖—”的一聲不見蹤影。


  待這冰都消失了，大神是橫眉倒豎，劍眼立直，不容分說，晃動雙手，隻聽他喊道：“木——若——泥——朽——！木頭呀，砸吧，砸吧！讓這個腐敗的太子消失吧！”此時，但見三瓣蓮花上又一瓣傾斜，從裏麵灑出許多木頭來，隻不過，這些粗壯的木頭在半空中俱已腐爛，落下來，如同爛泥一般，小周彤立在此處，昂首挺胸，這股正氣直逼五行寶，這一木行，當場被毀，那一金葉，亦是飄落。


  大神一見，額頭便冒出了汗，心裏想到，這孩子是何人，真個金身不成，難道老天真要滅魔。想罷，隻見他怒氣衝天：“火——如——日——熱——！燒吧，燒了這阿諛奉承的皇子吧！”但見隻餘下的兩瓣金蓮，一瓣傾斜，同時，隻見大神雙掌合十，一起施法，此時，小周彤抬眼望去，不免有些害怕，但見從天上下來了幾種火，嗬，小周彤有些大驚——他，從未看過如此火勢：

  炎炎烈烈吞萬頃，赫赫威威變百端。


  浴火鳳凰展鴻翅，噴火蛟龍伸厲尖。


  赤鼠雙雙噴烈焰，火兔對對吐濃煙。


  此火不敗燒赤壁，斷了承和誦非凡。


  火勢驚天地，炎氣搖乾坤。但是對於小周彤依舊是毫發不可傷，這一行，也是毀滅了，大神真是氣急敗壞了，仰天長嘯：“莫不是天要滅魔不成！”周彤立在原地，春麵輕笑，器宇軒昂，於二人，有一曲曰：


  【沉醉東風】一個氣衝牛鬥，一個氣衝霄漢。過難及，極卻反，單臂移山空遺憾。天地獨是好男兒，可借東風還願。


  大神盛氣已消逝，你再看他目成散光，發披肩頭，著實狼狽，抬頭望周彤頭上，隻餘下孤零零一瓣，不禁心生寒意。想想幽魔於他來時所言，心中又是油鹽醬醋一起倒翻，也不知什麽滋味，又看一眼，那花瓣也是搖搖欲墜，不禁長歎一聲，嗚呼：


  一花待落同愁慘，五行遭毀亦淒涼。


  若是常人見他如此，十有之八九是心生得意，但小周彤並不如此，望望頭上那一片似落不落，將墜未墜的花，突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好似那：


  糖將入口不知甜，醋欲滴舌難曉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