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下） 乖周彤聞言巧施計 精玉倓從語大顯身

  東西衙門，擺設一般，除了這兩位大官，還有許多其他官員，尤其是小玉倓這邊，官員幾乎有十幾個，不過他們都躲在後麵，記錄著他們斷案的經過。


  來到西衙門，早有相應的官員在那裏迎接，幾乎同時，小玉倓也來到了東衙門，一落轎，就有關員親自前來撩開簾子，一看是小玉倓，都有些吃驚，小玉倓可不管那麽多，整整衣冠，直向衙門走去。小周彤領著季皚，進了西衙門，一進門，便覺得有些生氣——諸多的官員，坐在椅子上，吃茶的吃茶，說話的說話，但一見是小周彤來了，個個連忙起來行禮，季皚搖著花蒲扇，嗬嗬笑道：“嗬嗬，皇太後這下馬威下的可不小呀，但她不知道，害人終害己呀！”小周彤臉往下一沉，高聲問道：“你們這是幹什麽？！”“皇子息怒，這……這……”“這什麽，說！——難不成想讓我稟告父皇，把你們削職為民？”這些個官員一聽，可都嚇壞了，跪在地上，不住的求饒。季皚搖著花蒲扇：“算了，彤兒，這都是皇太後安排的。”小周彤一看他，小眉頭皺了起來：“奶奶……那玉倓弟弟……”“你說呢？”“啊……哈哈哈，哈哈哈……”笑著，小周彤便走上台子坐在正北方的椅子上，季皚搖著花蒲扇坐在了他的西麵，隻見小周彤撓了撓頭皮：“師父，我不用升堂了吧？”“這怎麽行，老朽還真得看看你這斷案的能力，看看你是不是值得當這三界的玉……”“玉？三界的玉什麽？”“玉……三界的皇帝玉倓的哥哥。”“嗨，師父呀，值不值得，我都是。小玉倓怎麽講也是我的弟弟。”“那是自然，不過……你是必須審這案子的，並且，五件案子一件也不許落下，升堂開審吧。”“遵命，我的好師父，不過，我得先看看案情吧。”說著，小周彤拿起了桌子上記載著案情的紙張，細細的看了起來。季皚的眼睛是一直都不離小周彤，看完了案情，小周彤瞅向季皚：“這是什麽案子呀，張三不給李四飯錢，您說這……”“嗬嗬，怎麽，你倒是閑這案子太小了，那給你一件大案子，你倒是會斷呀。”“我……”“好了，開審吧。”小周彤撅了撅小嘴，端了端身子，拿起案板，拍了下去：“升堂。”“威——武——”待眾兵站立好後，小周彤道一聲：“帶洪三娘進來！”話音剛盡，就見門口擠進一個人來，小周彤不看則已，這一看，趕緊咽了幾口唾沫，心中叫苦：“嗬，這倒的什麽黴呀，怎麽碰到了這樣的人。”他所說的“這樣的人”就是眼前的洪三娘，如果用三個字簡簡單單的形容她，那就是：胖，黑，醜。這洪三娘來到堂下，跪倒施禮。季皚微笑著瞅著額頭有些汗珠的小周彤，搖扇道：“還不審案？”小周彤整理整理思緒，把案板拍了下去：“來者可是洪三娘？”“啊~~~正是小女子~~~小女子參見青天大老爺。”小周彤一聽她說話，好生沒有樂出來，心中說道：“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呀。”但不管怎麽想，小周彤自己明白，也必須得審案呀，所以隻好硬著頭皮，問道：“洪三娘你有什麽冤情要說呀？”洪三娘聽他說話，這才抬起頭來，這麽仔細一看，說道：“哎~我問一句，你~~是斷案子的？”“對，我是。”“啊~~~你長得可真是好看~~~今年多大了~~~怎麽當上官了呢？”小周彤一聽，小臉變得發紅，同時，也板起了小臉：“大膽！洪三娘，公堂豈是你胡言亂語之地！”“啊~~~小女子知錯，小老爺，其實我沒有什麽要告的，就是王實甫這老家夥吃飯不給錢，哎哎哎~~~不過，一說要告他，他倒是給了。”“給了！給了還審什麽案子？”說著，小周彤轉臉似乎帶些迷茫的看著季皚。季皚搖著花蒲扇，一轉臉，往外瞅去。小周彤猛的一拍桌子：“結案。”說著，便拿出下一個案子，細細看來，這個案子到有些意思，待那女子扭出大堂之後，小周彤拍下案板：“傳王朝。”一句話，話音剛落，就見一個人挪進大殿來，小周彤一看，心中說道：這都是什麽人呀這是，不是胖子，就是瘸子，但既然到這裏了，那就得把案子給了了呀。想著，便開口問道：“王朝，你有何事要告？”“大老……啊？不！小老爺，草民要告夜中偷馬的人。”“夜中偷馬的人，怎麽，你知道是誰了？”“草民知道，那偷馬的人就是鄰村的馬都。”“馬都，你可有證據？”“有，這是我在馬棚拾到的他的袋子，三村五裏的隻有他有這個袋子。”說著，便從腰間拿出一個袋子來……


  說著，便從腰間拿出了袋子，小周彤一看，忙命人前去拿來，袋子拿到了小玉倓的手上，小玉倓不禁犯疑：這袋子少說也是那錦囊寶袋，誰偷東西能帶著這種東西，那如果……小玉倓轉臉一想，不禁一驚，向兩旁侍衛問道：“馬都可在此地。”“回小老爺，在這裏。”“傳馬都。”“遵命。”說著話，這侍衛就向外麵走去，向人群中喊道：“馬都何在？”“草民在。”說著，馬都便又來到公堂上，抽身跪倒：“大人，草民冤枉呀，草民這錦袋不知什麽時候就丟失了。”“嗯，你可有何證據……”


  “你可有何證據……”小周彤問道。“草民，草民在那天夜裏睡覺時，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那窗戶‘吱—’的一聲就響了，草民想，可能是貓進來了吧，也就沒有上心，可誰知早晨起來一看，錦囊不見了。小周彤聽他說完後，衝侍衛一擺手，便過來一個持刀的，來到小周彤近前，問道：“大人有什麽吩咐？”“在他的村子中，請一個人來。並且仔細看看他的房子，去吧。”


  小玉倓聽完他的話，一拍案板：“來人，備轎。”……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侍衛便回來了，後麵帶著一人，小周彤問道：“此人是誰？”“他的鄰居。”“來人，賜座。”“多謝大……”“這女子一抬頭，不禁一驚：“多謝小老爺。”“我且問你，你是馬都的鄰居？”“正是。”那女子答道。“那馬都家可有貓？”“貓？不曾見過。”“王俊，你可仔細看了他家，可找到貓的什麽東西了？”“回大人，沒有。”“沒有，馬都，這作如何解釋？”“……大人，貓白天是去抓老鼠了。”“抓老鼠？哈哈哈——你根本就沒有養貓！”“你……”“我什麽，我怎麽知道？——”


  “貓在白天幾乎是不出門的，並且從你的家中，也沒有找出任何貓的痕跡，你可還有什麽話說？”小玉倓“啪！”的一聲敲下了案板。“嗬嗬嗬，小老爺，您通過了。”“啊……”小玉倓凝眉一笑。


  “您通過了，大皇子。”“啊……哈……”小周彤笑著，拿出第三個案子來，一看案子，“啪！”的一聲——把案子放下了：“師父，不審了，什麽破案子，不當太子就是不當，走，看看太子斷的如何了。”說著，乘著轎子便往小玉倓這邊來。


  皇太後是第一個得到消息的，她萬沒有想到小周彤竟敢如此大膽，抗旨不遵。剛想發怒，被皇上攔下了：“太後，算了吧，彤兒既然不願意，那就依了他吧。”“你這皇帝當得倒是好，你……”“是，是太後教訓的對，孩兒保證隻這一次了，隻這一次。”


  到了東衙門，小玉倓該是審最後一個案子了，一見小周彤來了，忙問：“哥哥，你審完了？”“什麽審完了，你審你的，我看看這太子斷案的能力。”說著，領著季皚往堂下西麵的座位上一坐，等待著小玉倓審第五個案子。這個案情，小玉倓拿起來一看，不禁撓了撓頭皮，小周彤瞅著他，小玉倓也轉眼瞅著他，兩人無語。小玉倓看完了案情，拿起案板，拍了下去：“帶杜倩紅，杜倩明二姐妹上堂。”話音未落，就聽一種尖銳刺耳的笑聲傳來，小周彤眉頭一皺，瞪著小眼睛往門那邊瞅去，隻見不一時，就進來兩個女子，個個搽脂圖香，描眉畫目。妖嬈扭捏，怎麽看怎麽不順眼。小周彤轉過臉來，直瞅著小玉倓，小玉倓案板大起大落：“公堂之上，不得如此……”“怎麽了，我們怎麽了？”其中一個女子還搖頭晃腦的，似乎對小玉倓的話有些不滿。“你們……你們……你們有什麽事情盡管說來。”杜倩明一聽，扭捏說道：“那多謝了，小老爺。我們吧，有一些小矛盾，說大呢，不大，要說小呢，似乎也不小。說中呢……”小玉倓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一拍案板：“行了，有話快說。”“幹什麽，幹什麽，幹什麽呀？我還不著急，你著什麽急？”杜倩明似乎根本就不聽這一套，張著嘴巴，大聲說道。小周彤是忍無可忍了，剛想站起來，就被季皚一隻手按在他的腿上，季皚搖了搖頭。小周彤微微點點頭。小玉倓手起手落——“啪！”的一聲：“公堂之上，豈容你胡鬧，來人，拉下去，先打五大板。”一句話，可嚇壞了這個女子，不過真是滑稽——剛想跪下，但是自己的鞋子搽的非常光滑，一不注意，就與大地來了一個親吻，並且“嗷嗷”了半天，小周彤是笑出了聲音，小玉倓強忍著沒有笑出聲音來。“好了，快點起來吧，這五大板暫先記著，倘若在這麽胡鬧，二十大板伺候。我且問你，你們兩個到底有什麽事情，如實招來。”“啊……啊……那個……”“那個，我們吧，本來呢，是那翠之樓的兩朵鮮花，當然了，本小姐呢，要比她鮮亮一些，現在呢，我們吧，都是從良的人了，我們呢，今日呢，也算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到這來遊玩一番呢，是為了請公子您評評理，斷斷案子……”小周彤本以為這個剛才未開口的會是好一些呢，沒有想到，比剛才那一個還嗲聲嗲氣的。“喂！二位，有話好好說，別拿這個樣子，這不是你們的風塵之地。”“你……你是哪一個！我與小老爺說話，有你什麽事？”“放肆！”小玉倓怒聲喝道。“是，是，是，小老爺教訓的對，小女子這廂道歉了。”“好了，好了，有什麽事情就說吧。對了，必須一個一個的說，誰先說？”“我先說，我們是一起從良的，黃媽媽給了我們一些首飾讓我們來分，但是我們分了之後，我覺得她的要多。”“我覺得她的要多。要求您給我們分分。”“我……給你們分這個，我……”“怎麽，您不會？——哈，堂堂的小老爺斷不了案子，斷不了案子，你來幹什麽？”“我……”“哈，還不讓說了。”小玉倓臉上怎能掛住？一下子就抹上了雲彩，臉一偏，似乎在向季皚求救。季皚搖搖頭，小周彤瞅著小玉倓，想幫一忙，但確實不知如何幫忙，隻眼睜睜的看著那朵雲彩。小玉倓著實是不知該如何了，清清嗓子，正正身子，說道：“這件案子，我辦……”“你辦了了！”小周彤從座位上站起來，高聲說道。“哥哥，我……”小玉倓似乎在問道。周彤趁機，連忙把兩隻胳膊一交叉，小玉倓一皺眉頭，不禁會意一笑：“我辦了了。”說著，坐在椅子上。“啪！”的一聲一敲案板：“既然，你們兩位都覺得對方接到的東西多，那拿出來，換換好了。”兩個女子一聽，麵麵相覷，不知所以。不一時，連連擺手：“啊~~~哈哈~~~那個~~~這個呢~~~我看就不必了，這點小事不麻煩您了，我們可以走了嗎？”“走？”“啊？”“那請便吧！”“多謝小老爺。多謝，多謝。”說著，二人便出了公堂，小玉倓一拍手：“哈，五件案子終於辦完了，元帥，可以走了嗎？”“當然，走吧！”小玉倓連忙跑下來，一把摟住了小周彤：“謝謝你，哥哥。”“嗬嗬，謝什麽，走吧，我的太子弟弟。”“你別這麽叫，要是那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呢。”“哈哈，不會的，我聰明鬼機靈弟弟。好了，走吧！”


  坤明宮內，皇太後看著兩份案況，確實有些發怒，厲聲喝道：“彤兒，你果真不當著太子！”“不當！”“那好，去南宮麵壁十天，哀家絕不會叫人給你送食物，還不快去！”小周彤一聽，橫眉豎立，小臉一沉，二話不說，轉身就走。季皚一看，知道今天是個日子，未等眾人看得明白，就見花蒲扇銀光一閃，再看門口那裏七彩瑩然，一道金光閃閃的光牆擋住了周彤的去路——再看季皚，讓人大吃一驚——季皚早已變回了安清將君，站在半空中，手中搖著花蒲扇。皇上與太後一看，是大驚失色，驚歎片刻，方才回味，連忙下座，俯身跪倒，小周彤領著小玉倓，還有呂武大元帥，包括那宮女太監都一齊下跪。安清將君花蒲扇一擺，眾人都不起自立，安清將君一轉身，變回季皚，依舊搖著花蒲扇，來到皇上，太後的身邊，說道：“太後，小玉倓當太子是上天的旨意，你可不許違抗天意呀。”“是是是，老身明白，明白，隻是，您……”季皚笑著轉過身來，對著大堂上的眾人說道：“此事，任何人不得傳出，否則……”季皚沒有說下去，眾人已是連連點頭。“皇上，太子明日可定。”“是。”“對了，皇上，老朽這一次亮出真身，實乃迫不得已，還望以後仍舊是君與臣，不可亂了綱紀。”“是，是，是！”“那……老朽領著這兩個孩子，先行告退！”“丞相……奧，不，仙家請便。”“老朽告辭，你們兩個與老朽來吧。”


  預知後事如何，還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