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無意人突說無意話 有心客巧懂有心言
“皇上?孩子,你父皇,你祖母來了,走,我們出去。”沒等皇後動地方,就聽門一響,皇太後在前,皇上在後,小周彤隨著,三個人進來了。小玉倓隨著皇後站起來,盯著走進來的這兩個人。“倓兒,這是父皇。”“父……皇……?”皇上見到他,笑比河清的臉上今天露出了笑容:“哎!皇後,這是我們的……我們失散的小兒子?”皇上周安成一臉吃驚模樣,開口問道。“不錯,皇上,這正是我們失散多年的小兒子。”說著話,皇後的眼淚就撲簌簌的掉了下來。話音幾乎剛落,那皇太後就顫抖著來到小玉倓麵前,未等小玉倓說話,就親手扒開他的衣服——那一朵梅花再次映在了眾人麵前。皇太後未等小玉倓穿上衣服,就一把拽過他來,顧不上自己的身子,抱著小玉倓就是一頓痛哭,並且嘴裏似乎還有些詞語,當然,無非是談一些吃苦受累的話語。小玉倓在皇太後的懷中,也早已是熱淚滿眶,摟著皇太後不放手。一家人今日終得團圓,實屬幸事,後人有詩評論:
早春豔陽風飄香,萬裏潔麗幽夢長。
拾得片羽織翹盼,翹盼歸來笑一場。
痛哭多時,幾個人方才複原,皇後擦了擦眼淚,對皇上問道:“皇上,什麽時候叫玉倓回來住?”“朕這就去安排,不要著急,晚上,就讓小玉倓回來住。”“不用了,皇……父皇。”“哦?怎麽,倓兒,還不願意回來?”“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說,我隨著師父慣了,我想,我想我離不開他。”“哈哈哈,丞相有這麽好——那好吧,既然你不願意回來,那就在那裏住著吧,不過,朕要送你一件禮物。”說著,周安成從腰間拿下一塊牌子來,遞與玉倓:“你願意什麽時候回來,就什麽時候回來,嗨,朕這兩塊玉牌,都給了你兩個兄弟兩個了。”“奧,我說為什麽哥哥出來進去能那麽隨便呢。”小玉倓擦了擦眼淚,恢複了原來的模樣。“還有。”皇上是金口未關,說道:“你每天必須回來一趟,今天晚上,就在皇宮裏吃,我們一家人好好吃一頓。”“哎,父皇,用不用請丞相呀?”小周彤趁機問道。“這……”未等皇上把話說完,皇太後就說上話了:“請什麽?——我們一家人吃飯,怎麽還叫外人呢?”皇太後似乎有點不高興了。“皇祖母,師父可是幫了大忙的,要不是他,您能找到小玉倓嗎?”小周彤似乎對奶奶的這個決議有些不滿意,因此說道。“這……嗨,以後有的是時間了,也不必現在就請。”皇太後揮了揮手,近似乎是在打馬虎眼。“嗯,以後有時間再請吧,今天,就我們一家人吃飯。”皇上重複道。“嗯,好吧。”小周彤無奈的點頭。
月夜朦朧,樹影婆娑。微風輕撫柔麵春,夜色暗度有情人。一盞紅燈照四方,流水映月總纏綿。院子裏麵,五個人圍成一圈,太監宮女在外麵圍成一圈。皇宮大宴,自是不同,你先看著外景,就令人吃驚:
千燈齊明,彩帶飄飛。千燈齊明,萬裏一色白如晝;彩帶飄飛,千處掛彩花似虹。花開花落,月隱月明。花開花落,不失人間自古有;月隱月明,殘美相間一條春。宮女捧仙巾,侍官托玉盤。玉如意,金如意,個個排列儼然;紫絹扇,花葵扇,扇扇歸放整齊。千裏燈光花似錦,扶風楊柳意連綿。
再看那桌子上,真個讓人大開眼:
瓊香縈繞,瑞靄繽紛。金桌玉椅,珠盤璃盞。嫋嫋紅煙,縷縷紫氣。嫋嫋紅煙,是那紅燈照猩唇;縷縷紫氣,是那紫光映駝峰。猴頭熊掌,鳧脯燕窩。盤盤金黃,處處浮光。還有那魚翅銀耳果子狸,鰣魚廣肚啥什螞。一桌千金餐,到時又何用,隻怕得風吹經不住,雨淋耐不起,倒不如自在逍遙人間勝,心清似水獨一家。
玉倓坐在皇後的身邊,這可讓皇後有了機會,你見她從坐下到現在,眼睛沒有離開過小玉倓一秒,直勾勾笑嗬嗬的看著他,風吹動他的頭發,她會給動動,小玉倓粘在嘴上的食物,她會給弄下來,小玉倓眼睛瞅在了哪道菜上,那道菜自然而然的就到了他的麵前,小玉倓吃的好時,一抬眼看見她,會笑,她笑得更是開心。
皇上是一聲不吭的人,但是眼睛也沒有離開小玉倓,皇太後笑著半攬著小玉倓,一會兒弄弄這,一會兒摸摸那,弄得小玉倓不時的紅著臉蛋看周彤在竊笑。皇太後是個精明人,一看見小周彤,忽然想起一件事來,皇太後笑著,放下了筷子:“彤兒,過來,坐在奶奶身邊。”小周彤一聽,心中早已猜的何事,但此命怎敢違,連忙耷拉著小腦袋,搬著椅子過來了,皇上動了動位置,小周彤插了進去。皇太後等他坐穩後,一把抓住小周彤的手,笑道:“彤兒,你為何不當太子?”小周彤笑著動了動手:“奶奶,捏的疼了。”皇太後放開手:“說說,為什麽不當太子?”“我……不想當。”“不想當?——這天下人差不多扔了命來搶皇位,你倒好,皇位來了,你卻躲開,你這是為何?”“奶奶,人各有誌,不能強求嗎。”“好,你說說,我看看你的‘誌’是什麽?”“我……”“說呀,說不出來,你就得給我當,對了,還有那丞相,說什麽幾個月就找出個太子來,這都什麽時候了,哼,堂堂的天國聖地竟然沒有太子,這叫人家怎麽看呀,皇上,哀家忍了這麽多時了,哀家想好了,給他七天的時間,要是還找不出太子的話,那周彤就必須當,並且,還要治丞相的罪。”“這……”皇上猶豫了一下。“怎麽,現在我這老太太說話,就這麽不中聽了。”皇太後上前一湊,搖頭問道。“不不不,孩兒遵命就是,彤兒,你可聽得清楚?”“……是……”小周彤有氣無力地說道。“哎,你這是什麽態度?”“是!”小周彤挺胸說道,皇太後趁機一拍他的胸脯:“你可是我的寶貝孫子,這皇位,我就讓你坐。”“那玉倓弟弟呢,他也是您的孫子呀。”“他……他……給他封一個小王爺,這下行了吧。”“嗨,我看這皇位讓玉倓弟弟坐才好呢。”“淨胡說,你坐!”皇太後佯裝怒氣,大聲說道。小周彤一撅小嘴,低頭不語,小玉倓雖說在低頭吃飯,但這個孩子,精明聰慧,早把一切聽在耳中,記在心中,後人於此作“歪詩”一首:
精明慧忍誌自嬌,萬千心中早知曉。
贏得江山非心計,獲取人心隻智高。
三分情意七分逢,平分秋色是夢曉。
一笑天下泰安寧,大鵬千裏任翔翱。
還有關於此夜之事做的一詩,寫的很好,說來聽聽:
月明風淡天亦清,夜燈枯落一點星。
塞上花開始無意,河畔柳拂終有情。
痛報西河昨日暗,喜從天降今夜明。
江上談笑幾從波,宴席心意一風生。
五個人圍在一起吃飯,因為心情各異,所以沒有那種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的豪邁,簡短捷說,用了三刻,眾人就已吃飽,小玉倓今天沒法,因為都已宵禁,所以,隻得在皇宮中過夜,皇後是與小玉倓睡在一起的,小周彤回了自己的屋中,一夜無話,暫不多提。再說話間,就已到了次日傍晚,晚霞盈天,紅日散光,微風輕拂,三個人坐在一起,這兩位皇子陪著季皚,慢慢吃茶。季皚搖著花蒲扇,對著小玉倓“嗬嗬”笑道:“倓兒,現在好了,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了,你有什麽感覺呀?”“哈。”小玉倓苦笑一聲:“師父,感覺就像在夢中一樣,天天似乎不知道自己是否還存在不存在。”“嗬嗬,這種感覺,情理之中,情理之中呀。”
“對了,師父……”小周彤悶悶不樂的叫了一聲,季皚搖著花蒲扇早已猜的個八九分,問一句:“什麽事情,令這大皇子這麽愁眉苦臉的呀?”“那……父皇又說太子的事情了。”“奧,嗬嗬嗬,沒有關係,太子,馬上就出來了。”“馬上?”“對。”“誰呀?”“你猜著呢?”“我……”小周彤搖搖頭:“我還真不知道。”“嗬嗬嗬,這天底下,老朽還沒有見過一個孩子這麽聰明呢,就是小周炘,也未必能趕得上他,他是誰,到時候自然就知道了。”“那……這個時候是什麽時候?”“是……你們兩個配合老朽成功的時候。”“這是什麽話呀,到底是什麽時候?”“那,就要看……嗬嗬……天機不可泄露。”“您……?”“嗬嗬嗬,嗬嗬嗬。”季皚笑著,拿起茶碗,早喝了一口。小周彤滿臉帶笑,小玉倓小眼睛亮晶晶的,且不知三個人到底是如何想的……預知後事如何,還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