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動情人真心隱紅日 嬉水客明眼認舊失
話說皇貴妃慘叫一聲，在這夜幕中可謂是淒厲之極，皇後娘娘聽的是她的聲音，連忙開門出來，正看見她的頭發淩亂，衣冠不整，寶釵金釧散落一地，珍珠瑪瑙碎成多少瓣，卻依舊放著光芒，皇後連忙扶起她，讓她依偎在自己的身上，這皇貴妃本來已叫黑白無常鎖住了，卻在此時幡然醒悟，不住的求黑白無常留她一口氣在，好讓她與皇後娘娘說最後一句話，因此，當皇後扶住她的時候，這皇貴妃又來了氣，看著皇後，斷斷續續道：“……姐姐，我是走了，到今天……我是方才悔悟……但……但……為時已晚了……姐姐……你要……自己保重……我……祝福……祝福……你們……一……一……一……”說著話，皇貴妃的手想去碰皇後的手，可就在這時，這一努力使自己的最後一口氣支撐不住，手，頓時散落下來。“妹妹，妹妹！”皇後一尖叫，眾宮女太監全都趕來，頓時，這裏亂成了一團。
將君府中，小玉倓吃飽飯後，坐在小溪邊，望著池水發呆。季皚手持一件錦袍走了過來。“啊，師父？”當錦袍落在了他的身上，小玉倓方才發現季皚的到來。“您……”“嗬嗬，我來看看我這皇子少年在發什麽呆呀？嗬嗬嗬。”“師父，您坐下。”“奧，怎麽，你有話要與老朽說。”“是的，師父，我問問您，我是怎麽從皇宮中出來的？”“嗯，這個老朽知道，當年，你還在繈褓之中，皇貴妃派人進中宮，刺傷了彤兒，抱走了你。”“那……您知道我什麽時候可以回去？”“快了。”“快了？那是什麽時候？”“嗯……如果老朽算得不錯的話，那就過了年的三月三日。”“三月三日？上巳節？”“對，等著那一日吧。”小玉倓一聽，不再言語。
今天早朝，人們來的都比較早，季皚坐在椅子上，小周彤依舊是站在他的身後，季皚搖著花蒲扇，輕眯著眼睛，瞅瞅小周彤，笑嗬嗬的說道：“彤兒，老朽問你一件事。”“嗯，您問。”“你告訴為師，你可願意將來繼承皇位？”“說實話？”“當然了。”“實話就是我不願意，我真的不願意。”“真的不願意？”“嗯。真不願意”“為什麽？”“不知道，你說世人吧，都喜歡做皇上，但是，現在我有做皇上這個機會了，心裏卻是非常的不願意。”“那好，今天為師就把這一關給你擋過去。”“那謝謝師父了。”“嗯，不願意做皇帝，那你喜歡做什麽？”“我……非要說嗎？”“當然了，與老朽還有什麽隔閡，說吧。”“我……我喜歡跟隨您……”“跟隨我？成仙？”“……嗯……”“好啊，老朽倒是喜歡你跟隨我，但是老朽可需要看看你有沒有仙緣呀，你若是有，老朽一定度你成仙。”“那先謝謝師父了。”“嗬嗬……”說話間，隻聞聽：“皇上駕到！”百官連忙列隊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卿平身。”每一天，幾乎都是這一種無聊的遊戲，但必須還得堅持。周安成坐在龍椅上，環顧了大殿，說道：“諸位愛卿，今日可有事？”“啟奏陛下，臣有本要奏。”說著話，呂武大元帥走了出來。“哦？呂元帥，有事說來。”“遵命，皇上，這小太子周炘仙逝，老臣想請陛下新封太子來入主東宮。”“嗯，朕苦命的孩子走了，確實需要新太子入主東宮，那依元帥的意思，誰可入住東宮？”“臣以為有一人合適——大皇子，周彤。”“嗯。”皇上點了點頭，“彤兒本來就是太子，現在又身體複原，理應再入主東宮。百官意下如何？”“臣等同意！”“彤兒，你來……”“父皇，孩兒有話要說。”周安成一聽就是一皺眉：“你講。”小周彤走了出來，禮畢方說：“孩兒……不想當這太子。”似乎早有預料，周安成並未太大的反映：“哦？這是為何？”“父皇，我想……我沒有當太子的天分。”“胡講！”皇帝瞪了他一眼。小周彤一看，連忙瞅向季皚，季皚一回頭，正對上小周彤皺著眉頭傳來請求的目光。季皚花蒲扇一搖，笑道：“奧，陛下，老朽同意彤兒的觀點。”“什麽？丞相您……？”皇上是有些不解了，隻聞聽季皚說道：“皇上莫急，老朽隻是想說，這小周炘剛剛仙逝，不宜現在就立太子。”“丞相，東宮無主，您叫皇上如何心安呀？”“元帥莫急，老朽今日想說一句話，彤兒，是有故事的人，不宜當太子。太子之位，老朽保證，五個月之後，一定有人出色的入主東宮的，當最合適的太子。”“這怎麽行，四皇子，五皇子，十二皇子都是孩子，隻有大皇子明道理，知世事。您不叫他當太子，誰能擔當？”“元帥莫急，皇上的意思呢？”“朕，同意元帥的意思。”“那看來，老朽的保證不行了。”季皚搖著花蒲扇笑道。“丞相好意，但五個月，朕確實心有不安。”“老朽保證，你這眾位皇子之中，定有一人比彤兒還有當太子的才能。”“誰？”“此時不宜講。”“那，丞相，不是朕不敬重您，這一次，朕就有違您的好意了。彤兒聽封。”“父皇？”“彤兒！”小周彤一看皇上真有些生氣了，就俯下身子說道：“師父，您消消氣，您千萬別與父皇發生衝突。”“嗬嗬嗬。”季皚搖扇輕笑道：“老朽答應你的事，就一定能辦到，你且去。”小周彤從季皚身後走出來，來到大殿中央：“父皇。”“嗯，周彤聽封。”小周彤一低頭，撅著小嘴巴跪了下來：“孩兒在。”“從即日起，你便……”“慢，皇上且慢——”“丞相，您……”“皇上，老朽萬事不阻，不過這件事……”季皚說著，便站了起來，“皇上，老朽還是那句話，彤兒不能當太子。”“丞相，那朕非要讓他當太子呢？”“那……就讓蒼天來決定吧！”“蒼天？蒼天如何決定？”“皇上，老朽數十個數，倘若太陽消失，那便是彤兒不到當太子的時機，倘若太陽不消失，那天意便是讓他當太子，你看可否？”“丞相，您說的這是真的？”“老朽何曾騙人？”“那好，何時賭？”“現在。”“哦？那請。”“皇上請。”季皚說著，等著周安成下了龍台，與周安成一起出了門來，文武百官也跟著出來，一齊向東方瞅去。太陽剛初升不久，圓圓的像一個天真無邪孩子的笑臉，季皚站在最前麵，笑道：“皇上，老朽可數了，十個數數完了，太陽若是真隱了起來，你可不要……”“哈哈哈，老丞相，數吧，到時候，您我可都不許耍賴。”“嗬嗬嗬，這是當然。”說這話，朝著小周彤揮了揮手：“彤兒過來。”小周彤從皇上身後鑽出來：“師父。”“皇上，讓這孩子數如何？”“當然可以。”“數吧，彤兒。”“遵命，師父。”說著，小周彤壞壞的笑著看著皇上，皇上一笑：“數吧。”“是，我可數了，師父？”“嗯。”季皚點點頭，隻聽小周彤數到：“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嗬嗬嗬，丞相輸了。”等著他數到一的時候，太陽依舊亮著它的笑臉。皇上一看，竟然驚呼的說道。季皚一看，笑嗬嗬的說道：“不不不，皇上，你看。”說著，季皚在皇上的麵前，用手一指那太陽，隻見瞬間，天地之間就一陣漆黑，黑的簡直是伸手不見五指。皇上大驚，文武百官也是大驚，小周彤拽著季皚的手笑出了聲音：“哈哈哈，師父贏了，看來蒼天也不願意讓我當太子咯。”皇上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嗨，好了，丞相，你贏了，彤兒不願意當太子就不當吧，可……可這太陽怎麽回來？”“嗯，這個……解鈴還須係鈴人——彤兒，你再數十個數字吧。”“啊
？好吧。”說著，小周彤便數上了。這一次，小周彤數的較快，數完了，太陽正好又露出了它的笑臉。眾人再回坤明宮大殿，不在話下。
時光飛逝，日月如梭，轉眼之間，已過了一年，這已是春天，二月十二花朝節過去了，馬上就要迎來三月三日上巳節，這幾個孩子是非常的高興，尤其是小玉倓，幾乎天天圍著季皚轉，不住的問關於他的問題，季皚還好，隻是一句話“三月三日自見分曉。”
三月三日在這幾個孩子的期盼中終於到了，這一天，真是一個好天氣，春光明媚，晴空萬裏，風和日麗，一碧無雲，春和景明，花香四溢。朝霞未散，紅日初升之時，就見將君府前麵的這一整條大街上，少男少女成群，悠悠蕩蕩，各尋去處，這一天，季皚幫忙小周彤“請了假”，小周彤在將君府中，這將君府今天也是熱鬧異常，季皚領著小周彤，小玉倓與小鳳凰往一護城河中走去，那紫煙白蓮加上文霙往另一條河裏去，都準備好了，眾人便兵分兩路出發了，小周彤是興奮異常，幾乎是一路高歌，火紅的太陽，溫和卻不熱，春天是一個好時光——她沒有夏天那麽的張揚，沒有秋天那麽的愁悶，也沒有冬天那麽的冰冷，她就是一個姐姐，一個嬌美可愛的女孩，對，不能說它是女人，因為她還是非常單純的孩子。
四匹馬在慢悠悠的行走，小玉倓剛剛學會了騎馬，因此他要求把速度放慢，小周彤，小鳳凰可不管那個，騎著馬一路狂奔，然後一看把季皚與小玉倓落得見不著人影，兩個孩子便連忙掉頭又往回趕，如此反複數回，或許兩個孩子都累了，便又與季皚，小玉倓一起走。四個人有說有笑，未待幾時，便來到一條小河旁，嗬，這小河：
從東向西，流水潺潺。浮若飄帶，輕若條煙。清澈見底，水深過丈。遊魚飄蕩，鮮貝清閑。紅霞相照，十色五光。升騰水汽，拂麵如風。
季皚搖著花蒲扇，“就是這一條河了，也沒有人們打擾，行了，下去吧，你三個。”小周彤來到水邊，伸手摸摸水。“師父，這水真涼。”“涼？涼就涼吧，你找老朽幹什麽？”“您把它變熱點，不就行了？”“嗬嗬，你倒是精明，不行，平常老朽不來的時候，你不也照樣下去嗎？”“平常下去是下去，但是，今天您不在這了嗎？”“在這了，老朽在這了，就要幫忙嗎？”“您是我師父呀——徒兒想要您的幫助，您不會拒絕吧？”“需要老朽幫助？難道這也叫困難？——彤兒，下去。快點，你要是再不下去，那老朽可幫你下去了。”“別別別，我下去就是了。”說著，小周彤撅起小嘴，瞅著小鳳凰，問道：“小鳳凰，下去？”“走。”“等等，我也去。”小玉倓著急的說道。說著話，三個人就脫光了衣服，下去了，待小周彤一下去，馬上就興奮地大叫起來：“呀！……師父，謝謝您。”“謝我？謝老朽什麽？”“謝謝您把水變熱呀。”“嗬嗬，老朽不是說過不會幫忙把水變熱嗎。”“那不是您，是誰呀？”“哈哈，當然是我呀。我們鳳凰的體溫是喜涼不喜熱，因此，我一下去，熱量就全沒了，我也就涼快了。”“啊，原來你小子還這麽好呀。”“哎，周彤哥哥，我們做個比賽吧……”“哦？比賽，什麽比賽？”“嗯，我們就來比比誰遊得快。”“這個好，那現在比？”“當然，哎，你選個裁判吧。”“嗯，就讓玉倓當。”“不，我也與你們比一比。”“你？”兩個孩子一聽，有些吃驚地問道。“對，就是我，怎麽，你們還這麽看不起我？”“不不不，我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隻是……隻是問問，你也會遊泳？”“當然，隻要你們不耍賴，我就不會輸給你們。”“你？”兩個孩子再次異口同聲地問道。小玉倓一仰頭：“對！就是我。”“那好吧，那我們就比比，誰要是輸了的話，誰就得挨罰。”小鳳凰說道。“這……”小周彤思量，“好吧。”小玉倓一口答應。“玉倓，你？”“周彤哥哥，你不必替我擔心，今天，就讓你們輸的心服口服。”“好，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不要說我們兩個大孩子欺負你。”“嗬嗬，到時候你別臉上無光。”“那走？”“好。”說著，三個人已在一條筆直的線上，數了三個數，三個孩子便猛地向前衝去，別人不說，單說小玉倓，小玉倓一個猛子紮下去，久久不見其影，小周彤與小鳳凰往前行著行著，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二人連忙停下喊道：“玉倓！玉倓？”季皚站在岸上看著三個孩子玩耍，手搖著花蒲扇，笑嗬嗬的看著幾個人。一聽兩個孩子在傳呼小玉倓，季皚亦是一驚，一皺眉頭，隨後，一朵笑花便在季皚臉上綻開了——小周彤，小鳳凰前麵不遠處，冒出一個小腦袋來：“哎~~~我在這裏！”兩人一看，相視一笑，便猛地追過來。
清風微拂，楊柳飄擺。天高雲淡，風清氣爽。在這美好的季節中，有這麽一幅畫，真叫人欣喜，關於這幅畫，後人有一詩讚美道：
三月三日風景秀，萬千思緒訴纏綿。
天雲靜觀心一色，楊柳虛飄根相連。
半分戲水始有醉，片刻留情終還賢。
問得人間誰如意，清心最是笑開顏。
小玉倓是奮遊，兩個人是力追。人影一閃一閃的飄過，不一時，季皚便隻能看見幾個孩子的人影，季皚眯著眼睛，獨自享受這美好的時光，寂靜的時光中不時地傳來孩子的嬉鬧聲——這是一種享受。大約過了半晌，孩子們的笑聲便又漸漸地變大了——那是他們又慢慢遊過來了——小玉倓依舊在前麵，兩個大孩子依舊在後麵。小玉倓笑著遊著，到了岸邊，小玉倓停下了，直起身子——水上麵露出了白玉一般的後背，驚奇的是，這個背的正中央，有一朵暗紅色的梅花印記，就是這一朵梅花印記，引來了兩個孩子的興趣，但是這個興趣卻不相同——一個無心，一個有意；一個驚奇，一個驚喜；一個欲近前，一個想退後；一個歡喜鬧鬥；一個疾言厲色。小鳳凰來到小玉倓身邊，歡喜的叫道：“玉倓，你真好，你的後背上還有梅花印記，周彤哥哥，過來看看！”等他回頭看小周彤時，卻發現小周彤早已怔在哪裏，一動不動。他的心中想的卻是另一番景象。
皇宮是沸騰的，小周彤自己坐在東宮中，靜靜地等待中宮的消息，是個小弟弟，還是個小妹妹？小周彤一想到這裏，就會笑——盡管自己有一個特別好的周炘弟弟，但那畢竟不是自己的親弟弟，因此，小小的孩子就在東宮裏麵，悄悄的祈禱，希望自己有一個親弟弟。靜靜的等待，靜靜的等待，終於，東宮的門開了，小宮女進來了：“太子，皇後娘娘叫你呢。”小周彤連忙站起來，未等她開口，先問道：“母後生的是個弟弟，還是妹妹？”“和你一樣，是個小麒麟。”“啊，弟弟。”小周彤興奮地驚叫起來，然後就飛出了東宮，飛進了中宮。皇後，全身閃著母性的光輝，躺在床上，眼睛直瞅著熟睡的那個孩子，小周彤一推門闖了進來：“母後，母後！”“彤兒，小點聲音，你弟弟正在睡覺。”“奧。”小周彤連忙捂住嘴，來到床邊，看那熟睡的孩子：粉嘟嘟的兩隻小腳丫，相對著露在薄薄的蓋片外麵，兩隻小手，在頭的兩邊，像是護衛一般。圓呼呼的小臉，肉墩墩的身子，嘴角洋溢的笑，是小周彤不禁靠近，那種淡淡的香味，彌漫著一種幸福的味道。突然間，這孩子一翻身，露出了白玉一般的後背，值得驚奇的——後背一朵暗紅色的梅花，就像印在漢白玉中的一個王冠一樣美麗，顯眼。“哇，真漂亮，誰給畫上去的？怎麽我沒有？”“什麽呀，傻孩子，那是胎記。”“胎記是什麽？是從您的肚子裏帶來的？”“是呀。”“那怎麽我沒有，是不是您偏心呀？”“嗬嗬，你這傻孩子，這怎麽是母後偏心呢，這是自然生成的。不是母後想叫誰有誰就有。”“自然的？那抹不掉嗎？”“當然了。”“嗯，也好，這樣的話，如果弟弟丟了，那就好找了。”“你看你這孩子，又在胡說了……”
……，……
季皚把一切看在眼裏，小周彤靜悄悄的走到小玉倓這裏，用手摸摸他的後背，還是那朵梅花，一點沒有變。小周彤早已是淚流滿麵，問小玉倓：“你的父母是誰？”“我不知道。”“你不知道？你……”“我沒有父母，隻有爺爺。”小周彤擦了擦眼淚：“走，與我走。”“上哪裏去？”“皇宮！”“皇宮？”“對，穿上衣服，走。”說著，便拉著小玉倓上了岸，兩個人穿上衣服，小周彤來到季皚身邊，開口問道：“師父，玉倓就是我的弟弟。”“嗯。”季皚點點頭。“我領他進宮去，見父皇，母後。”“嗯，去吧。”“我們先行一步了。”說著，小周彤翻身上馬，拉上小玉倓來，快馬加鞭，直向皇宮飛去。
雲軒城東城門，小周彤騎著馬就往裏衝去，守城的將士怎敢阻擋，一見小周彤前麵還坐著一個孩子，都有些吃驚，吃驚間，小周彤就帶著小玉倓來到了中宮門前，那宮女太監一見小周彤是騎著馬來的，也都是有些吃驚，再看見前麵坐著一個比畫中的童子還要美幾分的少年，更加吃驚，眾人連忙行禮：“大皇子。”可誰知一向知禮的小周彤今天像是無頭的蒼蠅的一般，誰也不理，直向中宮衝去。猛的撞開門，闖進來大聲的喊道：“母後，母後，您看誰來了？！”皇後聽得馬聲，就有些驚奇，一聽宮女太監叫皇子，這皇後更加吃驚，直到，小周彤進了門來，看見了小周彤——後麵的那個孩子。兩個孩子來到皇後麵前，周彤行禮：“孩兒……”皇後一擺手，趕忙站起來，來到二人麵前，顫抖著指著小玉倓，對著周彤說：“彤兒，這個孩子……”“母後，您覺得他……”“……他……”風吹的窗簾動起來，窗簾一動，外麵的花香便乘機，擁擁擠擠的進來了。
皇後顫抖著重新坐在椅子上，眼神卻一直沒有離開小玉倓。兩個孩子站在她的麵前，都是沉默的，卻看得出皇後起伏的胸腔，聽得到她心跳的聲音。過了半晌，皇後漸漸平靜了心，瞅著小玉倓問道：“你是丞相的徒兒？”“是，但我還有另一個身份……”“哦？什麽身份？”“母後，他，……就是您的小兒子，我的親弟弟！”皇後大驚，連忙站起來：“什麽？！”“您看。”說著，小周彤就把小玉倓的衣服脫了下來，那一朵梅花，就像是放光一樣，深深吸引了皇後的目光。“你……你是我……丟失的孩子？”皇後是費了很大勁才把這句話說出來，淚若斷珠，淌淌而下。“是我……母……後。”小玉倓“撲通”一聲便跪在了她的麵前。皇後連忙站起來，走到他身邊，抱起他，母子一起抱頭痛哭，小周彤早跑出去去給皇太後，皇上送信去了。
皇後今天在中宮可是開了金口了，十年了，她都沒有這麽高興過。把小玉倓拉在床上，是問長問短，問這問那。一會兒是笑，一會兒是哭，一會兒碰碰臉，一會兒摸摸手。一會兒摟摟，一會兒抱抱。就在她高興到極點的時候，就聽傳來一聲：“皇上駕到！皇太後駕到！”
預知後事如何，還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