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沒用
急救室外,陸景吾臉色如同染上了寒冬臘月的寒霜,唯有冷漠而狠戾,唯有那雙微微發紅的眼睛透露出難以掩飾的擔憂和害怕。
林向陽匆匆而來,看了一眼亮著燈的手術室,臉色也沒有好看到哪裏去。
“哥,人找到了,隻是……”
對上陸景吾冰冷的視線,林向陽咽了咽口水繼續說道:“死了!”
“死了?”
陸景吾嘴角浮現出一抹殘忍的笑意,眼睛直直的盯著林向陽,仿佛要將他的身體看穿兩個洞來。
“找到那個人的時候,他一進死了。沂南還在調查死因,哥,姐她這麽樣了?”
林向陽擔心的看向手術室,接到消息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差點瘋了。找到那個狙擊手的時候,林向陽是第一個衝上去的。即便是對方已經死了,他還是沒有控製住自己,直接把他的屍體射成了篩子。
也因為他的魯莽,給柯沂南的調查增加了不少的阻礙。
這時手術室的燈滅了,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率先走了出來。
二人緊忙迎了上去,那醫生看見陸景吾的時候,衝他點了點頭,“陸先生……”
“我姐的傷勢這麽樣?嚴重嗎?”
林向陽管不了那麽多,直接揪著醫生的衣服問道。
不光是醫生,就連後麵推著林沐蕁出來的護士也嚇了一跳。
陸景吾伸手拉住林向陽的胳膊,示意他冷靜一些。
林向陽鬆開手,直接來到林沐蕁的身邊,跟著一起進了病房。、
“陸先生,林小姐的傷勢沒有大礙,隻是有些失血過多……”
……
…………
陸景吾走進病房的時候,隻看見林向陽半跪在病床旁,雙手緊緊地握著林沐蕁的手……
“向陽!”
陸景吾收了收心思,這才來到林向陽的身邊。
“醫生說她沒事……”
林向陽抬起頭看向陸景吾,眼角有些濕潤,而且紅紅的,不難看出他剛剛哭過。
“哥,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顧她!”
陸景吾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說出這種話,不過,看了看臉色慘白的林沐蕁,伸手從林向陽的手中接過林沐蕁的手,“就算你不說,我也……”
後麵的話沒有說完,因為這次林沐蕁受傷是在他的勢力範圍內,而且是在他的眼前。
他不能確定那人的目標到底是她還是自己,但是陸景吾不能原諒……不能原諒那個殺手,更不能原諒自己。
“我還有事,先走了!”
林向陽走後,陸景吾靜靜地坐在林沐蕁的身邊。沒兩分鍾,病房門被打開,林君唯第一個衝了出來。
“蕁……”
小小的身子站在病床前,看著林沐蕁的臉,好一會兒才側頭看向一旁跟他神情麵容相似的男人,“真沒用!”
三個字,道盡了他此刻的心情。
陸景吾眉頭皺了皺,望著林君唯責怪的眼神,他沒有辦法為自己找出一個脫罪的借口。
當然,他也不想找什麽借口。
“人抓到了?”
陸景吾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死了!”
林君唯的粉嫩的小嘴蠕動了一下,似乎有什麽話想說,可是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不管怎麽說,眼前的男人都是他的老子。作為兒子,他說的太過分終究不是太好。可是,也正因為陸景吾是他的父親,他才沒有辦法原諒他的無能。
“唯唯,你媽咪她怎麽樣?”
說話的,是跟進來的夜思,而她的身邊,站著的是她的老公沐竣。
林君唯看了看陸景吾,沒有回答夜思的問話,而是對著陸景吾說道:“在你沒有找到幕後黑手之前,我想你不必再見她了!”
陸景吾眼眸微眯,神色不大好看。
“唯唯說得對,沒必要讓一些不相幹的人待在小蕁的病房裏。”
夜思不顧沐竣的臉色,在一旁附和林君唯的話。
陸景吾視線移動,落在毫無畏懼甚至還有些挑釁的夜思身上。
如果不是林君唯在,他或許不會顧忌對方到底是不是女人,便直接讓人把她扔出去了。
“陸總,能否借一步說話?”
沐竣看著神色不善的陸景吾,拉了拉一旁倔強的夜思,這才和顏悅色的跟陸景吾詢問道。
陸景吾跟沐竣出去後,夜思走了過來,看了看病床上的額林沐蕁,然後對一臉擔憂的林君唯說道:“看起來很靠譜,結果還不是……”
林君唯側眸,冷冷的瞪了夜思一眼。就這麽一眼,便讓夜思閉上了嘴。
不過,帶他轉過去的時候,還是不甘心的繼續說道:“我隻是替她不值罷了。”
“這裏沒你們的事了!”
林君唯冷冷的開口,之前夜思還不覺得,可是自從見過陸景吾之後,隻覺得這兩人當真不愧是父子,無論是五官、神色,還是說話的口吻,簡直是如出一轍。
又或者說,林君唯簡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完全有過之而無不及。
“好心當做驢肝肺,我走就是了。倒是你,別陷得太深,最好記得什麽叫公私分明……”
夜思的話還沒有說完,便隻見林君唯手一揚,好事有什麽不明飛行物衝著自己掠了過來。如果不是她身手還算敏捷,就直接被紮個滿臉血了。
雖然沒喲砸到夜思,卻直接砸到了病房的門上。夜思回頭,看著落在地上碎掉的煙灰缸,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陸景吾跟沐竣本來就沒有離得多遠,當然也聽見了剛剛的聲音。
陸景吾緊張地推門,卻隻見一臉不甘和後怕的夜思,而林君唯和林沐蕁卻是一點事兒也沒有。
當然,說話的是跟著進來的沐竣。不過,花一說完,便被夜思看白癡一樣瞪了一眼。
“沒什麽,什麽事都沒有。唯唯,姑姑和姑父先回去了,有什麽事再打電話給我們哦!”
夜思拉著沐竣離開病房,等電梯的時候忍不住抱怨道:“真不知道夜辭到底看上他哪一點,簡直就是……”
“思思,我看你還是不要管太多了。以後就是年輕人的世界,不是說好了嗎?以後跟著我享清福就好了!”
“享清福?嗬嗬……”
夜思發出一聲怪笑,聽得沐竣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
…………
一直到早上,林沐蕁才蘇醒過來。看著頭頂的白色天花板,不知為何,她睜開眼好一陣都沒有反應,倒是叫一旁守著她的林君唯一陣擔心。
“蕁,你沒事吧?”
林君唯伸出手,輕輕地捧著林沐蕁的臉,讓她轉過頭來對視著自己的眼睛。
林沐蕁看著眼前的小家夥,嚴重閃現出一絲迷茫,幾秒後恢複了意識,“君唯,你怎麽了?”
林沐蕁準備起身,卻發現自己的心口傳來一陣疼痛,讓她不自覺的蹙緊了眉頭。撫摸著受傷的地方,有那麽一瞬間的失神。
“有事的人是你,你忘了嗎?”
林君唯嚴重滿是心疼,卻又不免覺得眼前的林沐蕁太過迷糊了。
“我?”
林沐蕁的腦海裏閃過一些片段,那好像是她昨晚做的夢。她夢見自己在一艘船上,被……
傷口好像就在這附近,難道那不是夢,而是真的?
“你昨晚在陸叔叔家被人狙擊了,難道你一點印象都沒有?”
林君唯見她神色有異,忍不住開口問道。
“狙擊?”
林沐蕁眼中閃過一絲秘密昂,昨晚的記憶慢慢的浮現,看了看四周,沒有發現那個男人的蹤影。
“如果你是在找某個沒有辦法保護好自己女人的男人,那你就甭費心機了。因為我已經把他趕走了,如果他沒有辦法找到幕後真凶,以後我就不準他出現在你的身邊!”
說著,林君唯還一副很氣憤的樣子。那鼓鼓的雙頰,看得林沐蕁隻想笑。
“當時事發突然,跟他有沒有什麽關係。”
林沐蕁伸手觸摸著林君唯光滑的臉頰,腦海裏卻還在思索自己昨晚做的那些如同真實發生過的夢境。
真的……隻是夢嗎?
可是,就算是現在回想起來,她還覺得就像是自己親身經曆過一樣。
傷口的疼痛,心口的傷痛,就連陸景吾冰冷無情的臉都顯得那麽的真實。
“你……這麽了?”
過了好一會兒,林君唯這才發現林沐蕁的不對勁。
“沒事,做了幾個真實的夢,讓我有些……”
林沐蕁說道後麵才想起來,眼前不過是個五歲的小孩,無奈的搖了搖頭,“對了,你姑姑他們……”
“他們昨晚送我過來之後便回去了!”
提起夜思和沐竣,林君唯並不想多說什麽。
“這樣啊……”
林沐蕁歎了口氣,還想說些什麽,便聽見病房傳來敲門聲。
醫生跟護士查房的時候,林君唯趁機出去打了好幾個電話。回來的時候,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不過在進入病房之前,他還是整理了一下情緒,沒想到剛剛打開房門,便聽見了裏麵傳來的陌生男人的聲音。
“蕁,是誰啊!”
林君唯皺眉走了進去,爬上林沐蕁的病床,在邊上坐了下來。
“這位是接替楊叔叔工作的秦總,你要叫聲秦叔叔!”
“你好!”
林君唯似乎並不想叫他,一聲僵硬的“你好”讓林沐蕁又是無奈,又是無法。
“你就是君唯吧!小小年紀就知道保護媽咪,很不錯哦!”
秦凜似乎並不在意,兩人眼神接觸,還能夠感受到林君唯眼中的敵意。
“既然知道她是我媽咪,就不該亂打什麽主意,我爹地可是會生氣的!他一生氣起來,隻怕事你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君唯!!!”
“沒事,小孩子嘛!”
林沐蕁有些歉意的看向秦凜,拉了拉林君唯,示意他不要胡亂說話。
“林總,公司的事情你不必擔心,我會處理好,你安心養傷就好了。”
沒說幾句,秦凜便起身告辭了。
秦凜走後,林沐蕁有些無奈的扶著額頭,“君唯,我可不記得自己有把你教成這麽不懂禮貌的孩子!秦叔叔隻是公司裏的副總,你這樣會叫我丟臉,會讓別人說你沒有家知道嗎?”
林君唯從小不讓她操心,在外也一向都像個小紳士,像剛才這樣,還是第一次。
林沐蕁也不想訓他,可是……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林君唯低著頭認錯,倒是叫林沐蕁心裏有些不忍。剛剛好不容易擺出的教訓姿勢,完全被他給打敗了。
“算了,你知道錯就好了,下不為例!”
“對了,這麽不見楚楚,她不是一向都跟你在一起的嗎?”
林沐蕁見兩人氣氛有些僵,左看右看,也沒有看見跟在林君唯三步遠的楚楚。既是轉移話題,又是有些關心她的安危。
“她……有事!蕁,你餓了沒有,我讓人給你弄些吃的。還有,我待會有點事情要出去一趟,你要乖乖的,千萬別亂跑!”
“嗯?這話應該我來說才對,君唯,你要去哪兒?”
林沐蕁從來不問他的去處,可是現在是非常時期,她也確實有些好奇他到底有什麽事情。
林君唯看了一眼林沐蕁,低垂著頭似乎在思考什麽。
林沐蕁見他似乎很為難的樣子,正想說不方便就算了,便見林君唯抬起頭像是下定決心一樣說道:“蕁,其實我是去查那個想要殺你的幕後真凶!”
林沐蕁怔住,好半晌回不過神來。
“蕁,你不必替我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
…………
林君唯走後,林沐蕁一個人躺在床上發呆。她腦子裏有些混亂,不光是林君唯神秘的身份,還有自己那些看似真實又像是做夢的情景。
她跟陸景吾……
不,應該說是那個女人跟陸景吾到底什麽關係。還是說……
林沐蕁拿過放在一旁的手機,發現房間裏根本沒有訊號。也就是說,她想要打個電話都沒有辦法。
雖然傷勢看起來很凶險,不過好在子彈穿了,並沒有留在身體裏,她現在也不是非要躺在床上休息不可。
林沐蕁起身穿上拖鞋,強忍著痛意打開房門,卻發現門口站了一個女人。
短發T恤,還戴著一頂鴨舌帽,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眼神卻十分的堅定。
“林小姐,小少爺說過,在他回來之前,你不可以離開病房半步!”
“小少爺?”
林沐蕁本來還在猜測她是誰,沒想到她會突然提起什麽不許離開的話。
“你說的小少爺,是指君唯?”
除了他,她實在是想不出還有誰稱得上“小少爺”,
“是的!”
女孩點了點頭,伸手想要服林沐蕁回去。
林沐蕁急忙抬手製止她,“我隻是想要出去打個電話,因為房間裏沒有訊號……”
“小姐,房間裏沒有訊號,是因為小少爺放了屏蔽訊號的裝置。我看,您還是回房休息,不要讓我難做!”
“你……”林沐蕁有些被氣到了,可是她也清楚,眼前的女生不過是奉命行事,而且奉的還是林君唯的命。
“你叫什麽名字?”
最後,林沐蕁還是任由那個女生把自己攙扶回了床上。可是一個人悶著實在是無聊,她便想要打聽一下眼前女生的個人信息。
“我叫秦霜!”
女生一直低著頭,也不知是在害怕還是怎麽的,總之怎麽也不肯跟林沐蕁的目光對上。
“秦霜?這個名字真好聽,你應該不會介意我問一些關於你為什麽會在這裏的問題吧?”
林沐蕁試探的開口,因為秦霜低著頭,劉海擋住了她的眼睛,讓林沐蕁有些看不出她的想法。
“我是接到命令才會在這裏保護小姐的!”
簡單,明了,可是卻沒有一點有用的信息。
“君唯他……”
“小姐,如果沒什麽事我先出去了。”
秦霜像是忽然想起什麽樣,猛地轉身走出了房間,留下滿臉疑惑的林沐蕁一個人對著空空的房間發呆。
……
…………
自從昨夜過後,陸景吾的臉色就沒有好過。唯一一個敢於頂著寒霜前進的林向陽也在昨夜之後,忽然像是人間蒸發一樣,完全失去了消息。
柯沂南抹了一把臉,終於下定了決心接近陸景吾的身邊,“老大……”
“怎麽樣?”
“人是抓到了,可是她什麽都不肯說,堅持想要見到你才肯開口!所有,我就把人給帶來了……”
知道自己這話說出來會有什麽待遇,所有柯沂南從一開始就沒敢離得太近。可是就算如此,他還是被陸景吾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猶如地獄傳來的冰冷氣息給震住。
若不是被陸景吾死死地盯著,他真會忍不住抖一抖身上的雞皮疙瘩。
“這個女人……?”
陸景吾忽然笑了,隻是那笑意叫人心下膽寒。
“把人帶上來!”
雖然他也不想看見待會兒的慘狀,可是要怪也隻能怪她自己一心找死了。
沒多久,一個穿著粉色連衣裙的女人被人粗魯的拖了上上來丟在不遠處。
陸景吾轉身在一旁坐下,冷冷的盯著半跪在地上的女人身上。
頭發散亂,腳上還被套上了鐵鏈,整個就一狼狽的囚犯。
“現在見到我了,說話最好注意點!如果讓我知道你說的話有說謊的嫌疑,別怪我冷酷無情!”
女人抬起頭,白皙好看的臉上此刻浮現出來的不是驚慌失措,而是驚醒和癡狂。
“景吾哥哥……”
剛剛開口,隻見陸景吾立刻變了臉色。撐著臉頰的右手緊緊握住,眼眸眯了眯,隻見一旁的人立刻上前,直接將一耳光扇了過去。
女人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口中滿是血腥味,全數吞下後,隻聽得陸景吾淡淡的說道:“抱歉,我剛剛好像忘記說了,如果你說了什麽讓我不喜歡聽得話,就會有人教你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陸景吾剛剛緊握的五指微微鬆開,然後繼續說道:“你可以繼續了!”
女人緊緊地盯著陸景吾的臉,連他臉上的任何細微表情都不肯放過。因為她知道,過了今天,或許以後她都不會再有這個機會了。
“要我說……可以!”
女人忽然笑了,然後抬起手對著陸景吾勾了勾手指,“我剛剛被打了,現在沒什麽力氣,你想知道,就過來一點!”
她這一笑,便有一絲血絲從嘴角溢了出來。
陸景吾冷笑一聲,“沒有力氣了是嗎?你真的我身後是什麽嗎?”
女人抬頭,有些疑惑的看向陸景吾的身後,她這個時候才發現,他的身後被一層漆黑的油布給遮擋住。
一個黑衣人來到陸景吾身後,抓著油布的一角,用力一扯,油布滑落,露出一一個巨大的鐵籠。
“啊——”
女人被駭得大聲驚叫,隻因為在鐵籠裏,關著的是一隻巨大的鱷魚。
而此刻,它正瞪大了眼珠盯著她看,仿佛是看見了自己的獵物一般,渾身散發出危險而嗜血的氣息。
陸景吾似乎很滿意的她的反應,站起身子,來到她的身邊蹲下,“怎麽樣,覺得驚喜嗎?”
女人咽了咽口水,臉色嚇得慘白。自己喜歡的男人第一次離她這麽近,若是能夠觸碰一下,就算是死她也心甘情願了。
可是她已經被嚇得渾身發軟,完全動彈不得。
別說動了,就連一句話,她都說不出口。
“看來,你是很喜歡了!”
陸景吾沒有心情跟她好,隻是簡單的一句話,便已經有人拖著她準備往管著鱷魚的籠子旁拖去。
“啊……啊——”
終於,在瀕臨鱷魚籠子的邊緣,女人發出一聲聲慘叫,然後大聲哀求道:“別……我說,我什麽都說……”
陸景吾沒有回頭,那些人隻是稍微頓了一下,然後繼續往一旁的梯子上走去,似乎是打算直接把女人從幾米高的鐵籠上丟下去。
“啊——不要,我求你,求求你們……不要啊……”
女人被繩子幫助了雙手,直接丟了下去。直到離地麵一米遠的時候,上麵的人忽然拉住快速下降的繩子。
女人感覺到下降停止,睜開眼睛,差點被嚇暈過去了。
鱷魚,就在她的麵前,張大了血盆大口直接衝了過來。
驚叫聲不絕於耳,待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被玩弄於手掌之中。每次等鱷魚衝過來,他們便把繩子往上拉起,幾次過後,她簡直連叫聲都發布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