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 刮目相看
畢竟,他不是女人,不喜歡言語攻擊的力道!
他向來喜歡用實際行動證明,什麽是對,什麽是錯!
輕輕刮了刮唐夢的鼻子,萬俟淩絕輕聲道:“去吧,最多一個小時!”
唐夢看著萬俟淩絕轉過來的胸膛,立即靠上去道,不會那麽久,我害怕刺激太大,大年三十的,我們兩個都不得消停了!“
“嗬嗬”萬俟淩絕輕笑,一雙幽深的眼目裏全是縱容!
“我沒有想到,老婆大人還挺腹黑的!”
萬俟淩絕戲謔道。
唐夢聞言,立即不甘示弱地回敬道:“哪裏哪裏,這不都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嗎?”
“有您這樣的相公,娘子哪敢太弱啊?”
“哈哈哈”唐夢說完,萬俟淩絕受不住地大笑起來!
隨機親了親唐夢的額頭,溫柔道:“果然,孺子可教也!”
唐夢笑著捶了萬俟淩絕的胸口一下,她才沒有時間跟萬俟淩絕咬文嚼字呢!
她很想知道,今晚這頓團圓飯,老爺子可感悟到什麽沒有?
如果這都沒有感覺,那也太網費她一番心血和忍耐了。
要知道,她可是想過在左俊鵬碗裏下藥的。
傭人給萬俟昊天推拿按摩之後,萬俟昊天便一直看著窗外的紅燈籠。
他不知道,記憶裏的這一抹紅到底有多久沒有看見了。
但是這樣的紅色,很好地勾起了他年輕時候的記憶。
那個時候他更李迎風剛剛結婚,因為跟老人住在一起,老人家最注重這樣的日子,所有每一年的春節他都不能缺席,所有那樣的紅色曾經在他的記憶裏就映著李迎風白皙如玉的臉龐。
月下影自舞,燈下人如玉。
李迎風是個美人,尤其帶著古韻的氣質,每每在燈下的時候,更讓他覺得國色天香!
溫柔的性格,大度的胸懷,人比花嬌的容顏。
可惜他從未珍惜過,認為是自己的,就永遠都會在原地等著自己。
就像他仿佛保險櫃裏的珍藏品一樣,永遠等著他輸入密碼開啟。
可是他沒有想到,有一天,他會失去得那麽徹底!
連追回的可能都沒有!
於是那年複一年的日子,總是過得沒有滋味!
可這沒滋味的日子,卻將他變得越來越狠厲,連親人都一個個被他逼得像仇人一樣,連兒子也逃不過他的算計。
萬俟昊天越想,越覺得他有今天的結局都是他自找的,雖然他不願意承認,可事實就是如此!
“咚咚”的敲門聲響起,將萬俟昊天的思維拉了回來!
他想了想,這麽晚,會是誰?
也許是萬俟淩絕或者是左俊鵬,雖然他心裏覺得不太可能!
更加有可能是的貼身照顧他的傭人,於是他幹澀地出聲道:“進來!”
唐夢推開門,走進來的時候,便看到老爺子的目光一直都看著窗外。
好似根本不在意進來的是誰,她把門輕輕帶上,然後走近。
這個時候,老爺子剛好轉過臉來,然後,那深沉的目光裏顯得有些詫異。
“是你?”
老爺子意外道,隨機想了想,又道:“有什麽事情嗎?”
唐夢一直想著她該如何開口說這第一句話,必然要讓老爺子,有聽下去的欲望!
不然,她說再多都沒有用!
可老爺子願意聽的,她想了想,貌似隻有婆婆的話了!
於是她給自己搬了一個凳子坐下,可轉而看到一旁的輪椅,她忽然起了一個念頭,於是拉過輪椅坐下,往後躺了趟,唐夢感慨道:“貌似還挺舒服的?”
萬俟昊天看著兒媳婦一臉享受的表情,嘴角微微抽了抽,沒有說話!
唐夢享受完輪椅以後,出聲道:“當初您對我做的那些事情,包括放冷槍我都記憶猶新,我覺得您死了的話,也許我還會擺兩桌酒席慶祝一下,別人看著我哭靈堂的時候,也許我正伏在蒲團上笑開了花!”
“我說的這些,您都應該深有體會的吧!”
唐夢說著,還不忘問萬俟昊天!
萬俟昊天幽深的眼目閃過一絲趣味,然後轉過頭來,點了點頭!
他覺得許久都沒有人跟他這麽說話了,就是那些伺候他的傭人都不敢,他不是紙老虎,就算再如何潦倒,弄死幾個人是不成問題的。
更何況,他還是萬俟淩絕的父親!
可兒媳婦這麽跟他掏心掏肺,他還真有幾分刮目相看!
他想知道,兒媳婦能夠跟他說到什麽地步呢?
萬俟昊天死氣沉沉的眼目,總算是有了幾分異樣的光彩!
“淩絕被你這個當父親的傷透了心,大過年被我拉著過來陪您,我打著的是孝敬您的旗號,不過這話我自己聽了都臉紅!”
“他那麽恨您,可還是願意來,這個是我意外的,所以我知道,您是他心裏的一道坎,一道他想過卻過不了的坎?”
唐夢說到這裏,萬俟昊天的目光幽深了許多,連神情都緊繃起來!
唐夢的話,他沒有懷疑!
因為他自己也有感情,兒子對他的感情很複雜,從曾經的仰望,敬仰到後來的不屑,冷漠,反目,他都能感受到兒子複雜的內心世界。
現在聽到唐夢這麽說,他自己沉思起來!
“之前婆婆跟我說了,讓我來罵一罵您,如果能罵醒了就好,罵不醒罵死了也好!”
“因為我們都不想淩絕因為您而覺得人生留有遺憾,有時候親眼看著您這樣孤寡無親的樣子,也許淩絕就不會想著,他的父親有任何讓他眷戀的地方?”
“可我那個時候覺得悲哀的不是淩絕跟您的關係,而是您的發妻,離開您幾十年後,卻才是最了解您的人?”
“那個時候,我就明白,您有這個結局,是自找的!”
唐夢說完,靠在輪椅上,仿佛有多享受似的。
那樣無所畏懼,又一臉得意的樣子,深深刺痛了萬俟昊天的心!
他根本無力責怪唐夢是不是說錯了,或者跟她辯駁。
因為他心裏一直都回想著唐夢說的那句話:“可我那個時候覺得悲哀的不是淩絕跟您的關係,而是您的發妻,離開您幾十年後,卻才是最了解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