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你是唯一三

  “子涵，你明知道我們做這一切是為了你…”


  薑女士憂心忡忡的看著她，卻又不得不陳述這個事實。


  薑子涵卻一副很難理解的樣子，她甚至嗤笑了一聲，“逼一個母親放棄自己的孩子，難道又不殘忍嗎？”說到這裏，她眼裏有淚花在閃爍，“我不管以後會怎麽樣，我隻知道，活著一天我就要為他而努力一天。”


  說完，把目光放在趙默生身上一下，就轉身回到了房間。


  誰也沒有說話，死寂的安靜。


  趙默生站在那裏站了很久很久，腦海裏全是薑子涵一臉失望的看著他的樣子，心裏難受。


  趙旭熹走過去，安慰的拍了拍他僵住的肩膀，輕輕歎息一聲，“我進去看看。”


  趙默生沒有吭聲，仍然矗立在那裏，就連凝重的表情也沒有絲毫改動一下。


  有人敲門，薑子涵頭也沒回，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麵若白紙的自己出神。


  趙旭熹進來的時候就看到的是這樣的情形。


  她愣了愣，踟躕了一下，才繼續走了進去。


  還沒說話，薑子涵就搶先開口了。


  “如果你是來勸我的，就還是放棄吧。我不會那麽做的，誰說都沒用。”


  趙旭熹怔了一下，腳步頓了頓，還是走了過去，歎息了一聲，“其實我特別理解你，雖然無法做到感同身受，可是同為女人，我明白你的這種堅持。”


  聞言，薑子涵冷硬的臉有了一絲鬆動。


  但是她並沒有接話。


  趙旭熹望著她，神情認真，“不說這個孩子，我隻想問你一個問題。”


  緘默。


  但是過了一會兒她還是點了下頭，示意她往下說去。


  趙旭熹沉吟了一下，然後道，“你不畏懼生死，想要生下孩子。這些我們都無權做主，但是你沒有想過默生嗎？放棄孩子，他的難過不會比你少，可是比起你來，他更加想要留住你。孩子可以有，可是如果失去了你，他該怎麽辦？”


  薑子涵一頓。


  “還有，留著這個孩子，你有把握你會隨時清醒過來嗎？不接受治療，隻會加重病情，問題多嚴重，不用我說了吧。那樣比不要他更殘忍。”


  見薑子涵還是沒有要開口說話的意思，趙旭熹除了痛心，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勸說下去。


  雙方都陷入了一陣無形的僵持。


  最後，趙旭熹知道薑子涵是不會在說什麽了，她輕聲道，“子涵，想清楚吧，要知道，做這種決定我們也無可奈何。隻是，比起你，我們隻能這樣了。”


  說完，她離開了房間。


  薑子涵全程都沒有任何回應，坐在那裏很久的都沒有動彈，過了一會兒，她緩緩低頭看向腹部，那裏已經凸起的明顯，甚至可能還過不久他們就該見麵了。


  她幻想過孩子的各種各樣的模樣，熟睡的樣子，嗷嗷哭的樣子，還有喊他們爸爸媽媽的可愛場景。


  手附上肚子，從來沒有想過，會要如此殘忍的結束他。


  眼淚猝不及防的掉了下來。


  她的心很痛。


  可是趙旭熹說的沒有錯，她是很愛這個孩子，可是萬一病情加重，她做出了自己都無法想象的事情，那麽，難過的不止是這個孩子了。


  那才是對生命的不負責。


  …………


  那天晚上，每個人都睡得不好。趙默生幾乎一晚沒睡，從不抽煙的他，抽了一晚上的煙，陽台上全是數不完的煙蒂。


  他皺著眉，緊鎖著。早飯的時候，趙旭熹叫他吃飯，他都沒有答應，隻是仍舊坐在那裏。


  其他人精神狀態也不太好，頓時，趙旭熹唯一僅存的一點心情也煙消雲散了，索性坐在一起發呆。


  期間，薑女士都去薑子涵房門口看了幾次，也叫了幾次，都被拒絕了。唯一可以放心的是，她還好端端的躺在了床上。


  趙默生沒有去公司，隻是吩咐助理把文件送到了家裏，一整天在書房哪裏都沒去，吃飯也是吃了幾口，就繼續忙碌。


  隻是唯獨不去薑子涵那邊看望一下。


  薑女士不忍心看著兩個年輕人僵持，更何況子涵還生了病，所以忍了忍，還是進去勸他。


  “默生，昨天子涵的話確實說重了一些，但是，你要理解。懷胎十月，哪個母親舍得自己的孩子，所以她出口傷了你，你要體諒體諒。”


  趙默生終於抬起頭看了眼對麵並未合上的門，過了很久，才淡淡的道，“我沒有生氣。我隻是給她時間思考，我的出現未必給她有好處，不如我換個方式，給足時間讓她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