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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5.合作關係

  臉被輕撫了下,古羲道:“行了,你這表情已經告訴我答案了。”


  聞言我不由一噎,合著剛才他隻是隨口猜測,結果我這實打實吃驚的表情剛好證實。把他的手從臉上拉下來,悶悶地垂著眼不吭氣。剛剛還覺得自己手握籌碼,轉眼就沒了。


  古羲也不在這事上磨蹭,反而問起另外的:“把你母親失蹤的細節給我說說。”


  我心上一頓,怒意又再累積起來:“我媽不就是被你的人抓走的,還來問我?”他不語地看著我,腦中晃過剛剛他說過的話,所謂的……價值平衡論。


  “我媽失蹤這事你想抵賴?”我問這話時心中已有遲疑,隻見他雙手反枕在腦後朝著沙發扶手躺了下去,並且還闔上了眼,一副根本不想再與我交談的意思。這時我還坐在他側放的腿上,剛想滑下去就聽他隱隱帶著威脅的語調:“你敢下去試試?”


  我受夠了他這種迫人的口吻,毫不猶豫就腳尖著地並且起了身。


  不意外的他又開口了:“既然有人並不在乎自己母親的生死,那就任其自生自滅吧。”


  “你……”我咬緊牙關,從齒縫中迸出怒問:“你到底想怎樣?”


  他長睫翻動微張開眼,盯了我半響後道:“腿很酸。”我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不可思議地瞪著他,而他卻一臉理所當然地道:“如你所想。”


  不管是憤怒還是憋屈,最終我都曲膝在沙發旁雙手在這個可惡的人腿上捏著,不過是花了死力氣的那種。而他就像感覺不到疼似的,依舊那副半眯著眼的態度覷著我道:“現在你可以說了。”


  我忍著怒意將小年夜那天下午回到家的情形說了一遍,並且又將之後尋人的過程以及最後分析判斷得出的結果都一股腦地說了出來。這件事再回憶起,當時的絕望與恨之入骨都猶如昨日重現,隻覺一股腥甜從體內直躥而出,被我生生壓抑住了。


  微微睜開的星眸盯在我臉上半響,他問:“所以你很恨我?”


  若說再見他時我想過要隱瞞,此刻沒有絲毫遮掩的心思:“對,我恨你,恨不得挖開你的心看看到底是紅的還是黑的。”


  他像是聽到一個很開心的事,眉眼間都染了笑意,同時黑眸也完全睜開露出如深潭般的瞳仁。他說:“不管如何,倒也是隨了我的心意。”


  我不懂他的意思,眼中剛浮出疑惑聽他又道:“我的心是黑是紅,以後找機會讓你剖開看看。不過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何知許是在常城失蹤的,時間剛好是三年前。”


  我一怔,他現在和我說何知許失蹤是什麽意思?在常城,三年前?我眯了眯眼:“你不會是想說剛好是我老媽失蹤的那天吧?”


  “如果那天是除夕前一天的話,那八成是了。”古羲給了我這麽一個答案。


  我想不冷笑都難:“所以你現在是想把我老媽失蹤這事推在何知許的身上,然後你自己卻撇清?你覺得我會相信嗎?就算是,何知許不是你的人嗎?”


  古羲眼底的笑意加深:“誰說何知許是我的人了?”


  “不是你的人他能在雲南的時候聽你的令?不是你的人還能你一句話他就跑去常城要綁架我媽?還有,你之前也說過他與你來自同一個家族。”


  “記性倒是不差。”古羲讚了一句,卻立即語鋒一轉了道:“但你好像忘了一些事。”


  我的身體開始發涼,其實那事我並沒有忘,隻是當老媽失蹤後潛意識裏把它給按在了古羲頭上,因為隻有這樣才能……填我的心安。


  依照最後古羲對我使出的手段來看,目的性不去判斷,至少他沒有真的動我。所以即使老媽被他抓去以作要挾我的工具,至少老媽的安全性可以得到保證。


  但是此刻被他點開,不好的念頭如毒瘡一般爛開。


  首先,古羲從未說過何知許聽令於他;其次,他們確實同屬一個家族,但早在十幾年前古羲就脫離了那家族一人出來單幹了;再則,以祝可為首的這幫人應該都是何知許的人,他們悄無聲息地暗藏在我周圍,梅姑母女更是曾一度想要我家的七星麒麟獸,所以何知許代表的其實是那個家族。


  即便我臉上麵無表情,古羲也似洞察了我心思般問:“怎麽樣?想通了嗎?”


  我將目光定視在他臉上,“就算如此,何知許即便是同一時間失蹤了,也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他幹的,你又怎麽證明我老媽不是你讓人抓走的?”


  沒料我話一落,古羲突然坐直起身臉湊到我的近處,黑漆的瞳仁仿佛能懾人心魂一般看得我有些發毛,“做或者沒做,我不需要向任何人證明。”他那眸光中隱隱有躥動的危險火苗,“小願,以前我就不喜歡你說這種偏幫他的話,發現如今我更不喜歡了。”


  這是他一貫的囂張跋扈態度,以前天真時會覺得他在意何知許是因為有那麽點吃醋意味,現在我漸漸明白,他其實忌憚何知許。能讓他忌憚的原因,我想了想應該與那背後家族有關,這個他口中的神秘家族至今隻有雛形,可卻隱約透出了陰暗的腐朽氣息。


  我不敢想假如老媽是被何知許抓走帶回了那家族中會是怎樣的下場,隻知道要救人必須得持仗眼前這人。所以隻得收了不馴軟了語聲道:“三年前也是你說了他在常城我才會那麽以為的,至少告訴我你與他到底是什麽關係?”


  “合作。”


  這個答案讓我愣了一秒,古羲又道:“在雲南之前他還不知道我的身份,從雲南回來後他已然明白,但因受製於我而不敢有所動。原本打算乘我不在之際由他來主控局麵,沒想等我回來發現他失蹤了。”


  “等一下。”聽到這我忍不住打斷他,“你是如何確定何知許失蹤的時間是三年前的小年夜?”


  他被我打斷了輕蹙了下眉頭,然後道:“你不會以為一個合作關係就能讓我對他那般相信吧?”我驚疑了下問:“你不是說他受製於你嗎?”


  “受製的前提是在他不知道我離開,當知道後無論是秦舟還是秦輔都奈何不了他。尤其是在我知道他暗中動了手腳之後,我自然是得留有後手才放心。不過這後手都沒啟動,秦舟這邊就已經完全失去了他的蹤跡。”


  聽到此我大概明白了,在何知許的身上必然有著類似於監控器一樣的裝置,這東西出自秦舟那。因為秦舟不止一次提過他家幹的就是這類黑科技,就是說在小年夜那天何知許身上的監測儀器就失靈了。但聽古羲的口吻,應該他在何知許身上還設了某種禁製,也就是他說的“後手”,但這後手最終沒發揮到用場。


  “會是被他發現了自行解開的嗎?”


  卻聽古羲反問:“發現什麽?我對他所設的禁製從未隱瞞,要不然他能那麽聽話讓去常城就去?而且你當是解個手銬那麽簡單呢。”


  我被他噎的臉上一陣紅,咬了牙分辨:“我說的是你讓秦舟按在他身上的類似追蹤器的東西。”他聞言笑了:“你倒是腦子轉得快。”


  這話無疑是默認了,當初他對何知許可謂是防備森嚴,不但有他自己的禁製還讓秦舟暗中監視著,卻沒料即使這樣還是讓何知許給逃脫了。腦中晃過在長生俱樂部裏看到何知許的情形,或許並不是他自己逃脫,而是有人插手進來把人帶走。


  內心裏磨著牙想:秦舟那小子到底還是對我隱瞞了事,想必秦輔也同樣。


  片刻的沉默讓我有些口幹舌燥,忍不住輕舔了下唇,為接下來要問的問題打基礎:“這三年.……你去了哪?”


  剛才他話中透露了兩個訊息:“他不在”和“他回來”。有意用其它的問題環繞兜轉,除了確實有些事想不通外,主要還是為著現在這個疑惑作鋪墊。他話裏話外都告訴了我,三年前他確實離開了,甚至就連秦輔和秦舟都不知道他去了哪。也正是如此他就像交代身後事一樣對何知許設禁製,欲圖讓他來掌控局麵,又給秦家兩兄弟留了後手可牽製何知許。


  這些精於算計的布謀是他的作風,假如他在,想必就算何知許有千般本領也不可能逃脫得了他下的禁製。可如今事實已經證明,何知許不但逃開了甚至是身上發生了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所以這期間他必然沒有出現在眾人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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