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機關
我不由也仔細去看那些刻字,剛剛經過時就有判斷這玉璧上刻了秦文,但因為不識也不知道是何意。現在聽他說是朝代,那這一塊塊玉璧鑲嵌在牆內代表什麽意思?
“去找找有沒有地方藏著這些白玉石。”
我一聽立即調轉身去尋,目光四處搜掠,還真被我發現地角邊有些奇怪。明顯一塊凸起的石頭很是突兀,而在石頭前的地麵有明顯的縫隙,而且很齊整。俯身去按了按石頭,沒有動靜,想了下以掌緊貼凸石順時針旋轉,驀的眼睛一亮,還真的能轉動。
但隨即我就被嚇了一跳,腳下地麵突然朝著牆內移動,反應敏捷地跳到一旁。原來腳下站的是塊能活動的石板,而石板開啟後就見一塊塊圓形白玉石,上麵也都刻了字。
正要喊古羲,從背後伸過手來,原來他早已聽到這邊動靜過來了。
兩人把白玉石都拿了出來,一共有五塊。跟著古羲走至缺少玉石的位置,我數了數剛好也缺了五個,那就是說要把這五塊白玉石給放進這空缺內。
但是,到底哪塊對哪個位呢?
我還在猶疑,古羲已經從我手中拿出了一塊白玉石毫不猶豫地按在了牆上,有頓停了兩秒見周遭並無任何異動後就又拿了第二塊走向不遠處。
我不知道他是由何來判斷的,但看他表情凝重也不敢打擾去多問。這五個空缺處是首位兩個,中間隔開三個,加上其餘有白玉石的位置就一共有十塊。
很快我手中就隻剩了一塊白玉石,乘著他去放尾處那一塊時仔細認了認,這一塊隻刻了一個字。腦中閃過每一塊玉石上刻字的長度,以這為判斷分別有兩個字的、三個字的,再去看牆上的玉石突然靈光閃過,這些玉石上麵刻的不會是朝代吧?
在古羲拿走我手上最後一塊白玉圓石時我忍不住問:“這是個秦字嗎?”
他抬眸看了我一眼,“你怎麽想到的?”
……
真被我猜中了?古羲沒要我真的回答,在走到首位時就開口解釋了:“以秦為首,以南宋為尾,中間是東漢、三國、西晉、東晉、南北朝、隋、唐、五代十國以及北宋,剛好十個朝代。而這些玉石放置的高低位置,也正是星盤位。”我邊聽著他念邊順勢看去,剛好每一塊玉石上刻字的長度都相同。
古羲在話落時將最後一塊“秦”字玉石按在了牆上,頓聽一聲轟隆震響,本以為是那塊阻住我們去路的石牆會有動靜,卻沒想真正有動靜的是這麵安置白玉石的牆朝後緩緩退離。
在被驚了一跳的同時我不由感歎這古時機刮的精妙,隨著石牆的退後,空間頓然變寬的同時那阻住路的石門右側也露出了兩米寬的洞口。迎麵而來一陣風,告示著我們那裏麵的空間很大,而走到近處卻更令人驚愕。
雖然耗費心思打開了這堵牆,但並非車到山前就是路,實際上這條路.……很艱難。
洞口的位置邁前一步就是深不見底的漆黑,即使我脖頸上有著亮玉石,那光也像是被黑暗吞噬了一般,隻能感覺從底下吹來陣陣陰風。古羲踢了塊碎石下去,過了好一會才依稀聽到有滾落到地聲,“二十米。”他在耳邊說了個高度,我不敢置信地回看他,不是不信這下麵真有這麽深幽,而是單單從那落地聲就能判斷出空間高度這技能也太難了吧。
他並不知道我心中所想,隻拍了拍我肩膀朝外一指了道:“看看前麵是不是有什麽。”
他不提我也沒留意,等仔細凝眸去看時發現黑暗中確實隱約有著什麽,但由於距離遠空間廣,我身上玉的光亮射程不到那處,隻隱約能看到一個輪廓。
閉了閉眼,待眼睛潤澤過後再睜開,極致的眼力加上空間圖像的推理,漸漸腦中有了形狀:“像是有一個圓台,在圓台的中心有張長方台,台上……”
“台上有什麽?”古羲在耳邊追問,我搖了搖頭老實回答:“看不見了,隔得太遠。”我的目力或許能穿透很多不可能的空隙,但唯獨穿透不了黑暗。
可就算能看得清也沒用,此處離那圓台目測距離至少有四五十米,並沒有通道通往那處。所以我們是必須要沿著這處爬下去再到那邊嗎?也不知下麵會有什麽。正冥思中,突聽到身旁搭弩裝箭聲,我心中一喜,怎麽把這“掠奪者”的弩給忘了,以它那強勁的威力應該四五十米的射程有吧。
心念轉動間古羲已經射出雙箭,本以為可以像之前那般很輕鬆地依靠雙箭引出的細絲梯開啟一條通道,可清晰的金屬碰壁聲在遠處脆響,轉而就見古羲手中拽著的細線朝下垂落了。
很是驚愕,這意味著兩支箭被石壁碰落了嗎?古羲眉一蹙就展開,手上抽拉很容易細絲往回繞,等把兩支箭都拽回來時他看了看箭頭。這種金屬製成的箭頭很是鋒利,雖然之前我沒有細看過,但覺得好像金屬箭頭有磨損。
對麵那圓台的石頭是有多堅硬,以至於如此強勁的箭力都射不進去?
古羲並沒有就此罷休,而是搭箭朝斜下方射,但結果與剛才相同。再抽回雙箭後我有仔細留意箭頭,確實是被磨鈍了。第三次他把弩箭搭的方向為朝下傾斜60度,依我判斷這個角度應該不能射到對麵了,是往這五十米不到跨度的中間射。
臆想中的金屬碰壁聲沒有再傳來,卻聽到了破水聲。
我和古羲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異,剛才他踢下石子有傳來落地聲,所以隻當底下是個未知深淵,卻沒想其實中間還隔了水。
等等,我忽的想到什麽,“古羲,你說底下這空間會不會就是之前我們所在的那個?那條越來越深的溪澗不會就是底下那條吧。”
古羲沉吟了下答:“不是沒有可能。”
他這麽說就基本上是了,因為空氣中彌漫的氣息很熟悉,隻是……我們不是遁入了漩渦的世界,而這空間是現實世界的,兩者能互通嗎?
“怎麽不能互通?我們還不就是從互通的通口下去的。更何況在扶桑木被從千年老樹上拿下後,什麽事都有可能,也或者有些不該存在的空間都已經變成了真實存在。”
我唏噓之極,看來這根扶桑木的威力遠比想象中的要大,也難怪那阿元潛伏在墨族人中隻為伺機搶奪它。而且似乎阿元還知道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甚至超過祝可。
問題是假如外麵就是原來那個龐大的空間,還有一條潛藏無窮危險的黑河在下麵,那我們接下來要怎麽辦?我正在尋思著,突見古羲朝外邁出了一步,嚇得我急急拽住他驚喊:“你想幹什麽?”他回頭過來看了看我又再目光移下到我緊拽他的手上,我沒有要鬆開的意思,就怕他又要逞能單槍匹馬下去探查。
幾度都是這樣與他分開或者遭遇危險的,實在是怕了。
默了兩秒,他開口:“我就是看下腳下情形,不會輕易下去冒險的。”
我辨不清他說的真假,抓著他的手肘不肯放。他眸光閃了閃,沒再要求我鬆開,而是回身探頭於外朝底下看了片刻後縮回身來道:“在我們腳下一米處有個卡槽,其形狀是長方形,這種多為機關控製的,找找看四周有沒有別的可疑處。”
我沒動,執拗地拽著他的手肘。
突的一股推力將我往後倒退,等我反應過來時身體已經被按在了牆上,古羲也從那危險邊境走了回來。他一手撐在我耳邊的牆上,另一手按在我肩膀上,臉俯下欺近到咫尺,清冷的語調裏帶著某種韻味:“你很擔心我嗎?”
直視著他的黑眸,我憑心而答:“嗯,很擔心。不想你再消失不見,一次次的讓我後怕。”
“是嗎?”低魅的語聲刮過耳膜,卻倏而語鋒一轉:“那在你們返回過來尋找時,發現我和他都失蹤後,你更擔心誰?”
我一愣,“你知道我們會返回去?”
按在肩上的掌改為插進我的頭發扶在耳後,他湊得更近,氣息都呼在我的臉上,一字一句的:“不要轉移話題!我,還是他?”
這人……在這件事上有著很強的偏執,可是答案還需要問嗎?
“當然是你!”就算再關心何知許,那也是對待朋友,而不像是他紮在了心中,隻要找不到他人就會感到心慌意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