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靈人相融
突覺手肘被碰了下,回轉頭見古羲正看著我,目光相凝後聽到他問:“在想什麽呢?”
我盯著他驀然問:“你們是怎麽到棺材裏的?”
古羲沒說話,我又去看道非,“你又是藏在哪的?”
就目前情況所給出的訊息令我很多想不通,也確定將這些疑惑打開後或許更能找到阿元的去處。沉默中道非先打破沉寂:“我是藏在山縫之中的。”順真他所指方向,正是那峽穀口環繞而過的山體,他說:“我發現這裏的每一座山都有著夾縫,並且與地底相連。”
何知許剛好走過來也道:“我是地陷的時候鑽入被連根拔起的樹下的,樹底居然還有洞穴,後來遇到了古少,不過卻被困在一個密閉無氧空間。等我們缺氧而死後,身體就被移動到了棺材內,之後的事你也應該知道了。”
“缺氧而死?”我驚疑地看了看他又再回看古羲。
還是何知許道:“表麵而已,古少與我都服了一顆藥丸能暫時閉氣。”
所以他們用這障眼法瞞過了阿元的眼睛,在我們抵達峽穀口之前阿元將他們都安置在棺中。如果說扶桑木才是控製那個六米之上的屏障的關鍵,就算是阿元,從他話中也可窺出是在等我將神木取下破這屏障,而非他有能力。
先不去探知我為何既能進屏障又可以取下神木,現在至少肯定一件事:在扶桑木被我拿下之前這個屏障一直都存在,而將他們包括幾具屍體藏匿的位置也都在六米之上,所以,阿元要辦到這些必須得是處在屏障空間之中。
我抬起了頭,自信而堅定地道:“在老樹的六米之上一定有洞穴。”
這時候爬樹不用我搶著先了,道非在我語落後就快速向上爬了,看著他的身影我有些怔忡,依稀印象裏有過小時候他托著我學爬樹的記憶。
很快他就上到了六米以上的高度,誠如我所想在七米左右的高度有個樹縫,道非朝下看了眼就一頭鑽了進去。我想也沒想往上爬,到樹縫口就覺有風出來,等探頭向內發現裏麵的空間還不小,漆黑深不見底,居然這棵老樹連著地底是中空的。
腦中自動形成路線,從火樹林中的地裂口以及那個黑窟窿處,加上何知許剛剛說的樹下地洞,這些位置的存在都在告訴我們這峽穀的底下存在著一個空間,它們全都連向了這裏。
隻比道非慢了幾分鍾就已經聽不到下麵的動靜了,我正要一腳也邁入卻被身後抓住,回頭而看是古羲,他也已經到了這高度並且站在了一具垂棺上。
不過他在與我目光相對後卻道:“一時一幻夢,你找不到他的。”
“什麽?”我沒明白他意思。
“阿元將神木帶走了,能在底下空間自如地締造各種幻層,隻要有時差就會迷失其中。”
所以道非剛才先入內等於是已經與我們隔開了空間?“那我們難道不下去?”
古羲搖頭,“自然是要下,但是得做準備,在這等我。”說完他就從棺蓋上跳躍到了老樹的前麵,隻聽他一聲喊:“秦舟,把弩給我。”
因為被樹擋住而看不到那一麵的情形,但能聽到秦舟在底下喊:“快點把那龜孫子找到破了這什麽陣法。”待見古羲走回來時他手上已經多了那把“掠奪者”弓弩,插在他腰間的箭卻隻有兩支,並且箭尾纏著細絲,細絲的線團延伸進他的褲兜內。
“可以了嗎?”我問。
見他點頭後就要一腳邁入,卻聽底下突的傳來何知許呼喚:“Alice!”我低下頭,淩空之下的樹旁他仰頭而立。目光掃過他的腿,以他受傷程度當是沒法再爬樹了,“要小心。”
聞言我牽了牽嘴角,輕聲道:“你也是。”
到這時還能留了性命下來的,後麵就絕不能輕易放棄了。這個地方其餘人都被扼住了,應該他留下來不會有危險。
沒有莽撞地直接跳進樹洞,由古羲朝內射出雙箭,引出兩跟細絲。之前在懸崖下已經領教過秦舟這細絲的功效,靜等半分鍾細絲就變硬成為了可向下的爬梯。由古羲打頭陣,我緊隨其後,但樹洞的深度超出了我的想象。依對空間大致高度的判斷,早已不止下了六米,不知是否因為空間狹小而窒閉還是別的什麽原因,心很慌,撲騰直跳著。
當腳踩到地時立即感覺到地麵凹凸不平,先下來的古羲在我腰上扶了一把,等我穩住身形後才鬆開了才去收那兩支箭。我看他是將細絲從箭尾解下,又在上麵重新綁上了細絲然後將箭插在腰間的皮帶內。
本以為可以走了,卻被抓住了手腕,手串瞬時滑脫出去到他掌中,我驚異地抬頭看他。
“用一下再給你。”他丟給我一句話後就仰起了頭,洞口雖然有光下來,但由於洞深而漆黑難辨,依稀看到他抬起了手空間傳出一道細聲,緊隨著那兩根細絲形成的爬梯墜落在了地麵。原來他是用串珠內的細線將這爬梯割斷,是以防外麵的人再進來嗎?可是他剛才不是說一時一幻夢嗎,就算有人下來也不可能進到我們下的這個空間呀。
古羲在做完這些後就把手串為我重新帶上了,“走吧,跟緊我。”
這樹洞最底下是條延伸入內的通道,空間高度約有兩米,寬一米多,足夠兩人並排而行。倒是不用懊惱在這地方沒有手電筒照明,因為我身上的玉就好比光源體。如今到了就我和古羲兩人的時候,也就不避諱了,直接將衣領內的兩塊玉都拿了出來。
在我掏出兜裏的玉牌時古羲瞥了一眼就吩咐:“你暫時先拿在手上照明用。”
我遲疑了下不確定地問:“那個阿元最後是想拿這塊玉牌吧?”
“不止,三塊他都想要。”
“那會他想來取卻取不到是為什麽?”
“你齊集了三玉,隻要魂靈歸一就會認主。”古羲的語氣很平靜,我卻聽得驚愕:“你意思是這三塊玉在保護我?”有些不可思議,可古羲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可是……“那為什麽當時我的行動也受禁錮了不能動呢?”
古羲眸光劃轉,“你當玉要認主如此容易麽?”
呃,是還沒認?恍然想他說的是要魂靈歸一才會認主,是故那會我其實還沒有掌控的能力所以才會也被同時禁錮住手腳,於是我問:“要怎樣做才能讓三塊玉魂靈歸一?”
“玉之靈要與人相融還能用什麽,這需要我說嗎?”
血!答案是與古羲的話一同抵達腦中的,記得另外兩塊玉在之前都有染過血,沒有任何猶豫就咬破了手指任由血滴進玉牌。本以為這不過是一種認定的儀式,卻沒有想到當血滴在玉牌上並沒有立即融入,而是順延而淌,且因為玉牌的邊框之內有著字樣紋路而使得血滴在那其中繞行。
當時還以為是血太少的緣故,又從指尖擠出幾滴滴在上麵,發現血順著紋路而流最終定在了玉牌的正中心不動了。我抬起頭疑惑地去看古羲,見他也微蹙眉頭,就在這一瞬他的眸光一亮,我下意識低頭,那幾滴本凝結在玉牌最中心位置的血竟一點點滲透進去,並且快速在玉牌內環走,甚至翠綠的顏色都隱隱有了暗紅。
這是否意味著已經讓它認主成功了?
隻覺掌心玉牌異常灼熱,好似有股氣流通過那熱度傳遞到我身上並且在體內躥動,突的眼皮下一亮,我脖頸上掛著的玉哨子和玉鑰匙都從之前黯淡的憂慮光芒變成了白光,將四周都照得很亮。而手上的玉牌反而黯淡了光澤,有些懵,搞不明白這三塊玉的原理。
古羲沒有在這事上繼續糾結,隻讓我先把玉牌收起來。亮度夠後再行走就發現兩旁的石壁上有著端倪,好像每隔一段距離就會出現一塊圓形白玉石,上麵有的刻字,有的卻好似被人給摳掉了,就隻剩明顯有凹麵的石壁。
然而,很快我們就被一道石壁給堵住了去路。
仔細看了看,覺得這堵牆應該是一扇門,並非雙扇式,極可能是以機關來啟動的上下或左右移動開啟的。對機關我雖然不在行,但假如是在這周遭石壁上有何異樣的話或許能辨別出來。正當我要搜找時一扭頭發現古羲不在身邊,心中一驚,回轉身看到熟悉的身影就在不遠處後鬆了口氣,連忙跑過去到他身邊。
見他目光一直徘徊在牆上的那一塊塊白玉石上,忍不住問:“這有什麽問題嗎?”
“是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