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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鬼眼尋老樹(1)

  我看了一眼古羲,靠近他耳邊:“你對這東西如此熟悉,是不是也有辦法除掉它們?那裏麵還有秦舟呢。”祝可與岑璽幾人,估計以古羲的脾性不會去在意,但秦舟可是他兄弟,假如真有辦法必然不會不管他。


  可古羲卻驀的氣息一冷,“別給我提秦舟那混小子。”
……

  這還是有氣在呢,不過我倒是稍微放心了些,他還能有脾氣證明剛才那一箭雖然傷的重但不足以致命,也說明可能真有辦法能破這紅星食人花的不死之結。


  我想了想附耳與他說:“剛才是我不對,不該不聽你的。”


  他橫了我一眼,閑涼寡淡評價:“沒誠意。”我一咬牙把唇往他臉上輕輕一貼,再立即退開了問:“這回有誠意了吧?”


  古羲轉眸過來,幽亮的目光從我眼睛移向了唇,被他這一看我頓時麵上一紅。向他服軟本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即使再作一次選擇我可能在當時還是會回頭找道非,可眼下看他為救我而受傷,又豈會再去逆他的意。可他這眼神實在是讓人心慌,尤其是他這人脾性可不能以常理來推斷,更乖戾起來很可能會在這裏肆無忌憚地做某些事。


  連忙往後退開了些,落在古羲眼中隻淺淡而掃了我那退後的兩步距離,然後雲淡風輕開口:“三者循環相附,滅其一環其餘兩個就難以生存。”


  “你是說毀掉鳳凰木或者枯木草,或者是那紅星花?可是鳳凰木如此多,枯木草也滿地都是,而紅星食人花又殺不死,要怎麽滅掉其中一樣呢?”


  從嚴格意義上來說,三樣東西都沒有辦法立即滅掉,此結還是死結。


  可古羲卻說了句:“既然一樣都破不了,那就三個一起破。”


  心中一動,他這話顯然是已經有了主意,連忙問:“怎麽三個一起破?”但他卻不答反問:“你這麽緊張是因為誰?”我不由一怔,有些不明白他意思,隻見他嘴角勾起諷涼的弧度:“那裏麵除了秦舟,還有他。”


  我心有靈智地反應出他是在說何知許……莫名有些心虛,因為我確實有那麽點擔心何知許,一幹人裏祝可應該傷了左臂,一直看她右手扶著傷處;秦舟的肩背有血跡,應該也有傷;而何知許,我發現他整條深藍色的褲腿都被染成了暗紅色,很明顯他的腿傷加劇了,尤其是臉色刷白看著就像要支撐不住了。


  可我這一遲疑卻令古羲冷笑出聲,臉變得更沉,口中卻道:“一把火把這裏燒了。”


  燒了?我環看四周的火紅樹以及枯木草,這處應是食人花全都移到場中央去攻擊他們了所以反而相對安全。如果說真把這些樹與草燒了,那所謂的三者循環也就打破了。


  隻是如果真把樹草點著了,這火會不會變成是森林大火?那樣我們還能逃得掉嗎?


  古羲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麽,不鹹不淡地道:“火延百裏,寸草不生,你覺得人還能活嗎?”


  這.……就是說此行不通了?那他還說一把火把這裏燒了,合著是故意忽悠我的。


  一會功夫場上的圈子已經越來越小,梅九姑都隱約腳下不穩開始踉蹌,秦舟的刀再利也殺不盡那些生生不死的紅星食人花。而且他的手肘處好像也被咬了一口,再揮刀時速度明顯變緩了。我的目光落在岑璽身上,她果真如道非所言是唯一沒有受傷也不算狼狽的人,尤其是這一刻她即使眼中有驚恐,但仍然很冷靜地知道站在戰圈的中心。


  當有一株食人花伸長花莖避開秦舟的刀而撲向岑璽時,我忍不住凝眸定睛,要看看她將如何麵對。花苞的裂縫已經張開到極致,眼看朝著岑璽的脖子一口咬下,突的有道邪風吹來,使我眼睛眨了下,等再去看時卻見岑璽躲到了祝可身後,而她完全不像有被咬過。


  眨了眨眼,確定沒有看錯,推了推古羲輕問:“你剛才看到岑璽怎麽跑開了嗎?”


  等了片刻沒聽到古羲回話,扭轉過頭發現他的眼睛微微眯起,神色諱莫如深。他這副表情很明顯是看到了什麽,而這時紅星食人花離他們一眾人不過五六米遠,已經又一批花苞在空中搖弋著朝他們攻擊。本想看這回岑璽如何應對,但另一角有一株卻朝著何知許撲去,撲向的正是他那受傷的腿。


  那花是能聞到血腥味的,這如果被咬住恐怕會花生花,死死咬住他的腿不放,後果不堪設想。我目測距離太遠,就是這時衝出去也可能來不及,然而就在食人花即將咬上他的瞬間,突見岑璽將他往旁一拉並且平步輕移,速度極快地躲避開了那致命一擊。


  這回我看得很清楚,也很震愕,一直以為岑璽柔弱婉約,幾曾想到她居然還能這般敏捷的移動速度,那之前……她是一直都在扮豬吃老虎嗎?連古羲也被騙了?

  我偏轉過頭看身邊的人,“剛才她也是這樣躲開食人花的襲擊嗎?”


  卻聽古羲道:“她骨骼偏軟,不是習武的料子。手腕無力步下卻輕盈,剛才的移步應該有學過舞,勝在反應敏捷,應變冷靜。不過.……”


  “不過什麽?”我急忙追問。


  “你那何知許反應也不慢,還知道要躲。”


  我一默,尷尬地回:“什麽我那何知許,古羲,我跟他就是朋友關係,在這種惡劣環境下對朋友緊張關心並不為過吧。能不能先放下這些,把眼前的困局破了再說?”


  有些受不了他老是話中帶刺,尤其他這醋吃的……我都不知道要如何辯解,因為無論怎麽辯解他都能有一套理論把我堵回來,最好的辦法本該是不予理會,但實在是情況嚴峻,而且我心裏還存著巨大的隱憂,如若這些食人花可以移動有殺不死,那之前道非豈不是也會遭遇這種圍困?原本還自持他功夫厲害,幾株食人花奈何不了他什麽,但現在看了這情景哪裏還能如此作想。


  古羲沉了臉道:“樹草之本都在於根,除其根自然就破了。”


  我看看這地麵,他意思是說要刨根?可一來我們沒有工具,二來這時候挖也難除這許多的紅星食人花啊。卻見他抬手一指,“知道為什麽這處會是空地嗎?”不等我冥想回答就直接給出了答案:“因為那塊地下麵是它們的固元所在。你難道沒發現之前我帶你跑了一路,後來周遭紅樹間就沒有紅星了嗎?這種生物本是寄生而存,不可能脫離生命源太遠,所以當它們出沒時必然有足夠供給的樹草能源。此處如此多,足以證明這裏有棵千年老樹供給三者循環千年致靈氣埋於地下,寸草不腐,枝樹紛繁,花紅葉綠。”


  “那我現在要做什麽?”聽他說了這麽多,已經明白顯然不是要去挖開他們腳下的空地。


  果然,古羲微眯起眼,淡漠而道:“找出那棵千年老樹,毀其根。”


  放眼都是鳳凰紅樹,即使明知老樹就在近旁可也難分辨啊。我下意識又去看古羲,但他給了我一句話:“有鬼眼的不是我。”


  我怔了一下的同時立即反應過來,他意思是樹的年齡可以根據外形來分辨?我隻知截開樹樁根據年輪可判斷,光看外型也能嗎?還是這鳳凰木本身就有特別之處?


  身旁就有鳳凰樹,從樹枝到樹樁再到樹葉我都一一看過後再去找另一棵樹察看,如此看了不下十棵樹還真的發現了端倪。差異不在於樹樁也不是樹葉,而是樹上開的紅花,雖然紅花葉片都類似大小,可花心的顏色有深有淺。


  最好的比較就是一棵看起來枝葉相對較少的樹開出花的花心顏色是淺紅,其餘枝繁葉茂的花心都有著不同程度的顏色變深。我眯起眼朝空地四周的紅樹掃視,這時場中心的情景已經都被我屏蔽在外,也慶幸這些樹並沒有茂密到將頭頂上空都遮蓋,所以當我的目光落至某一棵樹時心中有了答案。


  在我的正南方偏左位置,有一棵枝葉特別繁密的樹,它開出的花朵正中心是黑色的。黑與紅的交錯,使得那火紅的花以及整棵樹都帶著一種妖異的氣息。


  “古羲,你在這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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