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異常
環看四周,光也隨著我身體環繞,突的我心中一震,這氣流浮動.……像及了幻洞之內場景,隻是橫向變成了豎向!為了印證,我單手掰住一塊凸石,另一手抽出腰間的手電筒,朝著下方照射,一點一點移動過去。當光照在斜下對立麵時,我愣住了。
剛剛專心攀岩向上,後背又無眼而視,所以一直都沒留意到當爬過五米之高處進入豁口之內,身後的那麵石壁的情況。這時從上而下看才發現那處有一洞穴,足夠能供人鑽入。
不光如此,發現就在那五六米高度的位置,似乎就有一個裂層分向。
腦中有什麽一閃而過,快得讓人抓不住,心間一抽劇烈跳動起來。我往下爬了兩米,然後估摸了這中間的距離,一咬牙鬆開手朝著那對麵洞口而跳。
一個鯉魚鑽洞,我準確地撲進了洞穴,可也不免胳臂被兩旁石岩給擦過,生疼的很。不用去看,應該也擦破皮了。待我完全爬進洞後探出洞口想去看底下,卻發現視界以內沒有了底下五米的空間,而我現在這個洞口就好似已經到了最底。再抬頭向上,空間依舊深不見頂。
剛才一閃而過的念漸漸成型,感覺就快抓住那隱藏至深的奧秘了。
洞穴隻能容人爬走無法直起身,我一邊向內爬動一邊留意地麵,越來越多的痕跡都在告訴我一個事實。突然想到什麽,我將剛才破損的手指再次咬破皮,疼意一激,血氣使腦袋清醒,眼前這刻不是幻象。又將手串捏動,讓細線出來,凝過半響已經明白。
有些推論是可以成立的了!
首先,我已經可以確定古羲是與我一同掉下這深淵,而且也確實是他用柳葉刀插入石壁阻住了我們的下墜之勢。到這處都沒有錯,我和他一直在一起,問題就出在兩人身停時他從碎石滾落辨別離地麵隻有幾米,讓我借用手串細線而跳落時。
這時候是我與他分開的界點,而當時兩人也都不知道身處一個什麽樣的環境,隻想先抵達地麵再說。殊不知我那先縱身一跳就與他分成了兩個裂層,我跳進了底下那個更大空間的幻層,而他則跳進了這個洞穴之內。
至於兩人原本相纏的細線必然也被這兩個不同的裂層給崩斷了,相信古羲一定立即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可就像貴陽那邊一般,回頭無岸,他根本沒法再去到我的那一層。
而我卻在遁入那底下空間的一刻,就進入了幻象之內。後麵的一切其實都不過是我一個人在發生,可幻象卻讓我以為兩個人共同進行。
現在想不通的是,假如幻象是越進越深,在沒有血氣讓我清醒的情況下,我是怎麽自動醒來的?還有關於這陣,名稱可以胡亂杜撰臆想,但原理不可能啊。我又怎麽會懂這奇門遁甲術呢?無數個問號在腦中盤旋,卻都沒有答案,想得頭都在疼。
隻能將這些問題先放放,將念再次轉到他身上。從以前所看他應該是足夠理智不會被幻象左右的人,而且他還能尋找我的氣息。之前我們是在不同的幻層裏,他即便想找我也比較難,那現在我也進來了這處是否就能被他感應到氣息,從而引他過來呢。
有時候明明各方引證論據都是對的,偏偏心中還有不安,總難控製去想“萬一”。所以我腦中轉著這些念,卻一直沒有停下爬動,而這個洞穴在爬行了一段距離後也逐漸變大,終於可以站起身來了。同時也發現應該進到了天然洞穴內,之前鑽爬的是人為挖鑿出來的。
要布置一個陣法,並非隨便找一處地就能一蹴而就的,需要精心打造並打通相關環節。可見洞主人為此耗費了巨大心神,他究竟隱藏了什麽秘密於此?
我正沉念而想,突覺頸後有勁風襲來,心頭一凜,也來不及回頭了隻能向側旁避閃。卻不料肩膀被扣並重力下壓,直接將我的人給按倒在了地上,隱約聞到熟悉的氣息,不由驚喜而喊:“古羲?”
但沒聽到有回應,反而自己的雙手被反縛身後,並且有掌從我脊椎處寸寸敲打而上,疼得我忍不住叫出聲來。是古羲!我已經可確認,他那淩厲果斷的手法以及身周淩人的氣息,無一不在表述是他。可他不對勁,不光是突然如此對我,而是感覺得到頭頂呼出來的氣息很浮躁,以及那扼住我雙手的掌十分火燙。
我被按倒在地無法看見他的臉,否則就能看看他眼中是否有火焰。他這情況很像是之前兩次火印出現時的症狀,可是卻又有不同,之前兩次他都是記得我,隻是情緒上顯得不穩而且比往常暴躁許多;而眼下他卻連我喚他都不理,也感應不到我的氣息。
腦中念轉百般,不能任由他如此下去。扼住了雙腕,卻沒按住我的手指,所以捏動串珠後細絲就纏繞在了他的手上,稍稍一動,細絲的銳利割破了他的皮。
我不知道自己賭這一局有沒有用,當感覺到背上一沉時心頭鬆了下來。沉重是因為他將全部重量都壓在了我身上,而扼製的力量也鬆開了,我稍一使力將他推翻開。
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回看而去,隻見古羲沉躺在地雙目緊閉,我手一觸及就發現他全身炙熱,這已經第三次他出現這種情形了。我立即反應迅速地去翻轉他身體,拉起他的衣衫,果然見皮膚上隱隱有火紅,但好像又晚了一步,火印已經消失的差不多了。我顧不得那麽多,一把撕開他的領口露出他的肩背,目光沉凝,最後一點在他後肩的火印還在,也正是之前我曾看到過的,隻是這圖案.……
我說不上來,是真的形容不過來,這圖案似雲非雲,似物非物,像把什麽握成一團。火印在轉瞬間就消失了,不過這一次我看得分明,已經能將之刻印在腦中,等安定之後找張紙畫下來再細細研究。
把古羲再度翻到正麵,他的體溫已經漸漸恢複,不再那麽炙熱。
也不知道他進了這洞後發生了什麽事,導致他性情突變。剛才我也是兵行險招賭一把,就連自己也不確定他到底是不是中了這幻象。
雖然在貴陽的時候古羲好像在任何時候都不會產生幻象,可是我仔細回思,似乎有些東西被忽略了。就好比在青銅門前每一個人都站在那遁入自己的幻象絕境之中,我則是被繞在青銅門上紋路的思維空間裏,古羲呢?他站在青銅門前背對著我,喚他幾聲都未應,等我走到他跟前時,他麵無表情,眼神平靜,沒有一點情緒的波動。當時我隻當他和別人一般,下意識地就去抓他的手臂,之後……他就好像什麽都沒發生一般。
第二次仍然是我先遁入幻象,看到他以柳葉刀出手刺入我心窩,是被何知許的血氣拉回了神智,可在那之後卻就像是應驗那幻象一般,他果真對我出手,隻是在關鍵時候製止了。這一次就已經透著一絲詭異了,但我被當時的環境和突發狀況給吸引了注意將之忽略了。
第三次是他與類猿人都被那烏蟞給吞滅.……這是我最感到不可思議的,類猿人不怕烏蟞還情有可原,它都以那些蟲子為食,又都是洞主人養在幻洞中的守陣者,並且又有驅使之術;可古羲就奇怪了,為什麽他也不怕那些烏蟞?對了,還有飛蛾!之前何知許與小悠他們被飛蛾咬傷後就腫起一個大包,可親眼看到飛蛾息停在古羲的耳根處,可他卻全然無事。
還有就是在這懸棺洞外了,祝可狡詐突然吹動笛聲引來梅九姑母女,一舉將那口棺木推落砸向他頭頂,當時他已經攀至近四十米左右處。
是四十米,不是十米,也不是五米!五米十米或許以他的本事躍下能夠一丁點事都沒,可四十米的高空相當於十幾層樓高,還被沉重的棺木砸中摔下,竟然能毫發無傷?
而這次他卻有了第二次火印出現,戾氣加重,若非我阻止恐怕真有可能活活將祝可掐死。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親眼發生在我眼前,有的被忽略,有的礙於人前不能細問,這時想起來很覺詭異,尤其是我發現古羲似乎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
冥思了一陣,看似有些事想出了明目,可卻又雜亂無緒。所有的關鍵還都在古羲身上,但他明明體溫已經正常卻依舊沒有蘇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