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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人必自辱而後人辱之

  我下意識地扭頭去看秦舟被吞沒的位置,本以為會如剛才一般那裏破開一個窟窿,可是等了片刻也不見有動靜。不可思議地與古羲對視了一眼,他向我示意就是想讓我來看岑璽剛才到底動了何處。那會他與我是想到一塊去了,就是秦舟的暗示其實給了我們一個錯誤的引導,以為機關設置在那大的人麵石環上,可其實要引發觸動這個機關,不單單是要拉動那石環,還需要另一邊配合。


  在剛才那一瞬我隻意識到問題的關鍵,而岑璽用身體擋住了她的動作,並沒看清楚她究竟是觸碰了哪裏。所以我將這根石柱反複細看後,覺得隻有這隻右眼出現輕微的異樣。


  再精致的機關,在進出或者旋轉之後都會與邊沿有細微的差異,而這差異一般人用肉眼是看不出來的。然而,即使我看出了其中的差異,也飄到岑璽神色有變,可仍然好像差了哪裏沒有打開這道機關。


  岑璽忽然道:“我雖不知道她是以何方式看出那隻眼睛為關口的,但可以老實告訴你們現在是打不開這地下通道的。”


  心中一動,岑璽無意中說出了兩個關鍵詞:一個是“關口”,一個是“現在”。


  她的意思是這隻人麵的右眼類似於機關的洞眼,而現在打不開意味著什麽呢?


  突的想起秦舟給我的暗示是兩根手指代表兩個人,其中一人拉動石環,於是兩人一同墜落於那地裂開來的窟窿中。他一定是親眼看到了才會如此肯定,並且有意給古羲提示,可當古羲再去拉石環時地麵卻紋絲不動。等過片刻岑璽在她左側的人麵上動了手腳,卻又將那地洞給打開了。


  將這前後發生的事在腦中過濾之後,漸漸明白過來。


  這個機關是會變化的!


  這個變化有兩種可能:一是我剛剛想的需要石環與另一個就好比岑璽說的關口前後操作才能再次啟動,而這已經被證實是錯誤的;那就可能是第二種情形,就是這一根根豎立的石柱其中有很多“關口”,每觸動一次就會換一個地方。


  古羲也是想到了,他將手貌似不經意地擱在岑璽的肩膀上,沉邪開口:“既然打不開就算了,一起再逛逛這地方吧。”


  岑璽瞥了眼落在她肩膀上的掌,沒有說什麽,而在古羲牽引著走時她也啟了步。


  不過我們隻走了幾分鍾就停下來了,不是因為在一朵暗雲將天上的月光給遮住了去後,整個四周的氣氛都變得陰森森而害怕,而是因為,地形變了。


  別說是古羲,就連我憑借對空間場景轉換的概念也覺著不對勁了。本身在錯落有致的石柱之間是有一條主道直通到山頂邊緣,然後當時我們還站在那處俯瞰往下盤蜒的建築,可是現在路沒有了,繞著走了幾圈都似乎是在原地打轉。


  我留意到岑璽也在與我們一般暗暗觀察著周遭的環境,似乎她也感到意外。


  古羲很快就有了決斷,挾製著岑璽走在前我緊隨其後,居然很快又回到了我們剛剛的起點。到這時岑璽看他的目光裏有了驚異,比之剛才的意外更甚,她似乎很奇怪古羲居然能夠帶我們走回到原地。


  剛剛的困局與此刻岑璽的表情,我大概能猜到她知道在機關二次被觸動後這裏的排布會在無聲中改變,隻是她僅僅知道卻沒經曆過,所以會有第一個驚異的表情;第二次驚異我識別成是那個告知它這裏秘密的人很可能說一旦格局改變後,人置身其中就猶如走入迷宮內,是永遠走不出來的。


  如果是這種情況,那就隻說明一件事:古羲堪破了這裏的玄機。


  果然,聽到古羲輕描淡寫地在說:“不過是區區一個乾坤大羅陣罷了,能奈我何?”


  他話一出,岑璽就一副見鬼的表情瞪向他。而他卻隻冷掃了她一眼,邪冷而道:“想用此陣來困住我?哼,今兒爺就讓你見識見識怎麽破。”


  話落他對我交代:“一會你自己跟緊了,我無暇兼顧你。”我點點頭。


  於是他一手挾製著岑璽再度走進,我不敢再有分心,亦步亦趨地跟緊了他二人。隻見他每隔幾步就在其中一根柱子上推擊一掌,好似雜亂無章在走,可我有心去留意他是分左七右八前四後五的步法在走,拍擊柱子也不是隨便亂拍的,分由眼口耳鼻的方式,逢左右必以右為先。等到他拍擊到第二十一根石柱時,清晰看到其中部分石柱在無聲無息地移動,而最初的那條主道也漸漸出現在了視線之內。


  見此情形我忍不住去看古羲眉眼,隻覺沉穩若定在其眸中,嘴角的弧度意味胸有成竹。老實說,剛才他真是酷斃了,就像古時的武林高手從容不迫於陣法中,一一擊破各個缺口。


  再看他身側的岑璽,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臉色並不是很難看,那眼神裏的崇拜與愛慕之意卻完全不遮掩了。


  在古羲眉目掠轉間,她說:“阿羲,隻要你願意與我攜手,我可以向你發誓,我們岑家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而你無論想得到什麽,岑家也定當傾盡全力協助於你。”


  她這是完全就不顧忌我在場,用她背後的岑家來向古羲拋出橄欖枝。看這陣勢應當還是第一次她把話挑的這般明,隻要眼前這人點頭,那麽無論是財富還是權利都將收於囊中。


  之前古羲告訴過我,說岑家有一樣他想要的東西。如果這時他把握了岑璽給出的這個機會,不光是他想得到的那物,連岑璽所代表的身家背景權利財富都將屬於他。而且以他之能,哪怕岑家強勢也不可能控製得了他,最後的結果一定是被他吞噬而盡。


  那可就當真是叫江山美人,盡得於掌。


  在剛才那一瞬,古羲的眼睛裏有道光閃過而發亮,這個誘惑當真是不小。


  說不惴惴是假的,隻有我知道自己是在屏息等待著他的答複。結果被他給看穿了,湛然的眼眸看向我打著趣說:“很緊張?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什麽嗎?”


  說過什麽?我一臉的茫然。


  岑璽不滿他不但不接她的話,還把注意轉向了我,提高了聲說:“阿羲,請給我答案。”


  古羲嗤笑了起來,“答案?還需要嗎?行,你問她吧,隻要她願意我就沒意見。”


  我沒有想到他將這燙手山芋扔給了我,可是在我接到手中時居然一點都不覺得燙,恍惚忐忑的心情頓時平複了。


  岑璽看過來的目光已經變得從未有過的蕭冷,她縮了縮瞳孔又再轉眸向他,“你真的要.……這樣侮辱於我?”古羲無情而殘酷地道:“人必自辱而後人辱之。”在岑璽頓然刷白的臉色下,他一字一句說:“岑丫頭,你太過把你們岑家當一回事了,殊不知在我眼裏不過是小醜。財,我何時缺過?權,又豈用到你們岑家在這寸瓦之地的勢力?嗬,換個角度來說吧,既然你說能以你岑家為注幫我得到所有想得到的東西,那你又可知我真正想得到什麽?或者要不然你們岑家去帝都爭片土地爭個位置試試,看看能否取悅我再作決定吧。”


  看著岑璽的麵無人色,我都忍不住在心底歎息了。她這是觸了古羲的逆鱗了,以至於這刻他毫不留情地對她層層扒皮,讓她體無完膚還不止,更是將那不屑之意表述的淋漓盡致。


  其實說到底,岑家不過是在萍城那塊地頭橫行無忌,可萍城又怎能與帝都來比。


  既然一切回到了起點,那麽該從哪裏開始也就不用說了。


  古羲將岑璽推到了人麵石柱跟前,又朝我招手過去,等我到他身邊時手被握住,隨後他才伸出另一隻手去拉動石環。


  腳下的異動來得很快,由於岑璽是站在正中間的,所以她如預期中的先往下墜。那一瞬她抬頭看過來的目光很幽怨,可我在她沒頂前看到那眸中有什麽似一閃而過。


  不過已經不容我多思那涵義了,腳下一軟,古羲與我也一同墜落而下。身體完全騰空時人之本能產生恐懼,心說古羲也當真是大膽,明知下麵是個未知窟窿也就不做任何措施的下來了。這樣直墜了大約有十秒左右,好似聽到了咚的入水聲,剛有念閃過,我的腳也觸及了水麵,墜落之勢頓緩,但也不能阻止水在瞬間沒過我的頭頂,且身體還在不斷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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