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 開不了口的愛
陸雨汐抱著安心來到一樓的時候江氏母女已經離開了。
陸雨汐讓傭人替她們準備了晚餐，在陸雨汐的陪同下，幾天都不肯乖乖吃飯的安心終於肯自己動筷子了。
用完晚餐陸雨汐便抱安心回房間，陪安心玩了一會兒拚圖遊戲，又用故事哄安心睡覺，安心這才忘記這幾天的委屈，最後在床上甜甜睡著。
安心睡著後陸雨汐沒有離開，而是坐在床沿一直守著安心。
此時此刻陸雨汐什麽都沒有去想，她隻想安靜地坐在這裏看著她的寶貝女兒……
在時針指到十一的時候，兒童房門外傳來了門把扭動的聲音。
陸雨汐聽見聲音剛轉過首，江沐恒傲然挺拔的身影已然出現在陸雨汐的視線當中。
陸雨汐緩緩地站起身，麵向江沐恒。
對於陸雨汐的出現，江沐恒的眸光僅僅隻是駐留在她的身上一秒，儼然沒有太多的反應，他沒有眷戀地將視線移開，然後投注在了沉睡中的安心身上。
久久凝睇著安心熟睡的樣子，半晌江沐恒才撤離眸光。
視線中仿似不再有陸雨汐，江沐恒轉身，徑直邁開步伐。
江沐恒邁開步伐的這一刻陸雨汐倏然伸手扯住了他的手臂。“老公……”
耳畔是陸雨汐帶著哭腔的呼喚，江沐恒沒有任何的動作，也沒有出聲回應陸雨汐。
陸雨汐移至江沐恒的麵前，抑製著這一刻的心痛，酸澀逸出，“孩子的事，對不起……”
江沐恒毫無表情，幽暗的黑眸注視著陸雨汐，卻沒有出聲。
陸雨汐伸手抱住江沐恒，哭泣著逸出，“老公，不要不理我，好不好？”天知道她此時此刻多想他能夠抱抱她……
………..
一個星期後。
“媽咪，媽咪，你快看，檸檬草都發芽了……”
花園內，安心抱著鐵鍬，興奮地跑帶陸雨汐的麵前，拖拽著陸雨汐的手。
安心笑語嫣然的模樣令陸雨汐回神，她自秋千上起身，隨著安心來到種植檸檬草的地方。
陸雨汐蹲下身子，看著已經冒頭的小植物，輕聲詢問女兒，“安心，你知道媽咪為什麽會喜歡檸檸檬草嗎？”
安心跟著蹲在陸雨汐的身旁，天真地搖了搖首。
陸雨汐緩緩逸出，“媽咪從前在一家福利院呆過，福利院那裏種了很多很多的檸檬草，媽咪很喜歡檸檬草的味道……後來福利院的阿姨告訴媽咪，檸檬草的花語是‘開不了口的愛’……”
安心並沒有聽出陸雨汐話底低落的情緒，她一本正經地詢問母親，“媽咪，你為什麽會在福利院呢？”
陸雨汐輕搖了搖首，淡笑道，“那是過去的事了……”
安心倏然問道，“媽咪，思思一直很想問你，為什麽你和爹地過去沒有在一起呢？”
陸雨汐認真回答，“因為我和你爹地那時候沒有想過要在一起。”
安心不解地歪著頭問，“你們為什麽不在一起呢？夫妻不是應該在一起的嗎？”
陸雨汐耐性回答道，“有很多的原因。”
安心好似惶恐地問道，“那爹地媽咪以後都不會再分開了，對嗎？”
陸雨汐掬起安心額前的碎發，深深地望著安心。
安心伸手抱住陸雨汐，眷戀道，“媽咪，思思想要爹地媽咪和思思永遠都在一起……”
陸雨汐親了親安心幼稚的臉龐，眸底閃耀著隱隱的水光。
“少夫人。”
一道敬呼打斷了母女間的對話。
陸雨汐抱起安心，平靜看向傭人，“夫人來了，讓我喚您過去。”
陸雨汐輕點了一下頭，“好。”
安心很喜歡江母，烏黑的雙眸期盼地瞠大，“媽咪，奶奶來了嗎？”
陸雨汐頷首，“恩。”
安心向陸雨汐撒嬌，“媽咪，我要奶奶陪我玩……”
“恩，媽咪現在抱你去見奶奶。”
……
別墅大廳內，江母喝著茶，端坐在沙發上。
“奶奶……”
幾天沒有看見江母的安心興奮地奔到江母的腿畔。
江母將安心抱了起來，疼惜地親了親，“乖孫女，瞧你玩得滿頭大汗的，剛剛在去哪兒玩了？”
安心坐在江母的腿上，開心逸出，“媽咪帶安心去花園給檸檬草鬆土啊！”
江母疼惜道，“你喜歡檸檬草奶奶以後讓人給你種很多很多……看你的小手都弄髒了，乖，快去洗洗……”
安心乖巧點頭，“恩。”
傭人隨即牽著安心去洗手間。
陸雨汐移至江母的麵前，尊敬地喚了聲，“院長。”
江母執起養顏的茶抿了一口，淡淡逸出，“你坐我對麵吧，我有事跟你說。”
陸雨汐緩緩坐在江母對麵的位置。
待陸雨汐坐定後，江母放下手邊的養顏茶，平靜說道，“所以，你和沐恒打算什麽時候離婚？”
離婚？
陸雨汐猛地抬眸看向江母。
江母平淡的語調中帶著一絲步步緊逼，“沐恒不是已經搬出去了嗎？都一個多星期了，我聽傭人說沐恒沒有回來過……你覺得你和沐恒還能夠走下去嗎？”
陸雨汐沉默了一秒，正色逸出，“我和沐恒不會離婚的。”
江母不悅地逸出，“如果你還有點自知之明，你就不該再呆在江家……”
陸雨汐堅韌逸出，“我呆在江家是因為我嫁的人是沐恒，他不會離開我，我更不會離開他！”
江母憤怒地站起身，“陸雨汐，我現在就將話給你挑明了，你不想跟沐恒離婚也得跟沐恒離婚，這個江家有我沒你，你要是想著以後都在江家過雞犬不寧的日子，那咱們就走著瞧！”
看著江母厭惡的神色，陸雨汐的心頭傳來微微的酸澀，深吸了口氣，她平靜問道，“院長，我們為什麽不能夠和睦相處？”
江母冷笑，“和睦相處？這一輩子你恐怕都不要有這樣的想法了……”
陸雨汐怔怔地問道，“為什麽您要對我有這樣的偏見？”
江母徑直吐出，“因為你有一個下作不堪的母親和一個卑劣的父親。”
江母所說的話令陸雨汐難受地哽咽道，“院長，您在斥責我母親的時候，是否有想過我母親也是一個受害者？她沒有想過傷害任何人，她善良，大方，在夜總會做事是因為她是在夜總會出生，她沒得選擇……她不過是遇見了兩個她不該遇見的男人，才會走上她根本沒有選擇的路……”
江母憤怒逸出，“你不要以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來替你母親博得同情，她拆散了我的家庭，導致我丈夫有可能一輩子昏迷在床上，我永遠都不會原諒她！！”
陸雨汐神吸了口氣，“院長，如果您繼續將這些恩怨放在心底，您這輩子都不會快樂的！”
江母的臉色立即拉了下來，“你詛咒我？”
“我沒有這個意思，我隻是……”
江母氣憤打斷陸雨汐所說的話，“好，好……你可以繼續這麽囂張下去，等著瞧好了！”
——
獨自回到房間，陸雨汐滯愣地坐在床沿。
抬手拭去眼角逸出的淚液，陸雨汐抱著抱枕靠坐在床上，眸光緊緊鎖著床頭櫃上的那台電話機。
她真的好想打電話給他……
他搬出去已經一個多星期了，這期間他沒有回過別墅，打來別墅的電話通常也隻是向傭人詢問安心的情況，他從來沒有問起過她。
安心以為他是出差了，所以也不知道他和她的情況，但是，就算是‘出差’，他遲早也要回來的，不是嗎？
為什麽他還不回來？
他是真的不要她了嗎？
……
避免因為自己的心情而影響到安心，陸雨汐幾乎沒有在安心的麵前顯現出絲毫低落的神色。
因此，晚餐時分，陸雨汐調整好心情，如常下樓陪安心用晚餐。
安心用餐用到一半的時候又問陸雨汐，“媽咪，爹地什麽時候回來？”
“呃，應該快了……”
安心學著大人擰起眉心，“‘快了’是要多久呢？”
陸雨汐放下手中的碗筷，溫柔地笑道，“大概還有幾天吧……”
安心有些低落道，“媽咪，你能不能叫爹地早點回來，思思很想他……”
“恩，媽咪等等就給你爹地打電話，你乖，先吃飯。”
聽見陸雨汐所說的話安心開心地點頭，“恩。”
看著安心天真活潑的笑顏，陸雨汐的心難受地揪緊。
……
用完晚餐，陸雨汐哄完安心睡覺，然後早早就躺在了床上。
一如最近幾日，她難以入睡地睜著眼看著天花。
她努力想要揮散腦海中的思緒，卻始終無法阻止那股思念。
側過身，她又一次愣愣地看著床頭櫃上的電話發呆。
她知道他也許想要獨自冷靜一番，但她已經承受不了，她真的不想這樣無止境地等待下去……，他們之間的問題遲早都要解決，那麽，繼續拖延下去亦是無益。
坐起身，靠坐在床頭，陸雨汐拿起電話撥下江沐恒的手機號碼。
“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耳畔依然是這樣毫無懸念的聲音，陸雨汐愣愣地換下手機。
許久以後，陸雨汐下床。
她打開衣櫃挑了一件很顯氣色的洋裝，換上後，她離開了房間。
別墅周圍不好攔計程車，她無奈讓家裏的司機送她去“江氏”。
她猜想他可能是在公司吧……
多分鍾後，陸雨汐來到了“江氏”。
“江氏”有值班人員，但他們並不知曉江沐恒的行蹤，所以陸雨汐徑直乘電梯來到第九十八層。
看見江沐恒的辦公室是暗著的時候陸雨汐就已經確定江沐恒並不在公司，但她還是走進了他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