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回憶殺：我怎麽會想她

  玖雅皺著秀氣的眉頭說：“可你比我小，大人都是可以摸小孩的頭的。” 冰夜先是迷茫疑惑地想了想，忽然憶起些許什麽，糾正道：“我年紀比你大，比姐姐小，所以姐姐能摸我的頭，你不能摸。” 玖雅又和他大眼瞪小眼地對視半晌，冰曦及時插了一句：“這麽說阿夜你想起來什麽了嗎？” 冰夜看向冰曦，茫然無措地搖頭：“沒有，我想不起來，但是記得我之前好像——”他睜著銀灰色的眼，思緒散亂地說，“好像在森林附近住過一段時間，和一個我認識的人……記不清了。” 玖雅問：“是出去曆練嗎？”她試圖扳開冰夜的手，不過手勁不比他，隻好說，“你把手放開啊。” 冰夜依言鬆手，唇紅齒白的如玉臉龐流露出懵懂迷茫的乖順，好似剛出生尚未能走路的羔羊，他皺著眉頭冥思苦想，仍想不出分毫與之相關的事，片刻後他又疑惑說：“我剛說了什麽了嗎？” 冰曦眉眼微沉。 玖雅詫異地對他說：“你不會又什麽都忘了吧？”這也太邪門了。 冰夜抬眼看了她一眼，細密的睫羽下一對銀輝如玉的瞳眸似聚起了萬千流光，玖雅被他看得如芒刺在背，又不服輸地瞪了他一眼。 冰夜微微翹起唇角，豔紅的唇瓣如嬌豔欲滴的水玫瑰，白晶碎芒在唇上跳躍，攜著令人心馳神往的柔軟。玖雅這才覺得眼前的少年妖孽豔魅，又帶著少年該有的青澀與純淨。 “我記得你，”冰夜輕聲說，“剛剛摸我頭發的一隻精靈。” 玖雅愣了下：“什麽‘一隻’啊，我是一個精靈！”她瞥見冰夜唇角的笑意，登時覺得他是故意的，“‘一隻’是用來描述低等魔獸的，哪能用來形容精靈啊。” 冰夜說：“沒差的。” 感情你把我跟魔獸分為一類了！不就是摸了下你的頭嗎！玖雅氣極反笑地不搭理他了。 冰曦和冰夜的家在沿海城市，而海地學院就在那座城市裏，玖雅每日放學後都會去看望兩人，在他們的不大的小屋裏呆上一段時間再回家去。 起初冰夜不大和她交流，他好像在失憶前是個養尊處優的貴家子弟，每回看見玖雅兩手空空地過來便說：“拜訪送禮是基本的禮儀吧？” 玖雅反駁：“我們精靈族才沒你們人族這麽麻煩。” 冰夜聞言微微皺眉，他總覺得這句話哪裏不對，可他說不出究竟有哪裏不妥，便一時無言地沒有駁回去。 自從那次以後，玖雅每次過來都會帶著一籃子瓜果，說是從祖母的小後院裏采摘的。 偶爾玖雅因為家事忙碌沒有過來，冰夜便會看著幾天前的瓜果籃子微微發怔。 冰曦見此便道：“玖雅家裏最近讓玖雅早點回家，她沒有時間時間過來的，你想去見她的話，明天我帶你去海地學院看看？” 冰夜垂眉，微翹的睫羽微微扇動，他撇過頭嘀咕道：“我沒在想她。隻是覺得這些水果太多了，不吃就壞掉了，不如把它們分給鄰居好了。” 冰曦一愣後讚同地說：“這也行，我們也吃不完，正好可以分掉。”她頓了頓，微笑道，“我還以為你在想玖雅呢，要是被她知道了估計該高興地溜過來了。” 冰夜揚起一側的唇角，半路又生硬地折回去，麵無表情地說：“我怎麽會想她。” 冰曦看得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