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回憶殺：三人的曾經

  在玖雅十三歲那年，她和母親璃娜·維諾裏，還有祖母殷鳩·維爾，尚且居住在沿海地帶的海地精靈族。 精靈一族的聚居點主要分布在林地與沿海，玖雅出身在海地精靈族，自小也在那裏長大，而母親與祖母卻是林地精靈族的子民，隻是被迫逃難，投奔到相距足有半個黎歐大陸的海地精靈族。十幾年裏不曾回歸故鄉。 玖雅在十一歲時遇見了人族的冰曦，她是冰家旁係的後裔，可惜自小父母早亡，跟隨著舅舅相依為命，玖雅是在海邊搭建樹屋的時候看見她的。 冰曦那時稍大玖雅兩歲，比同齡人要身材高挑幾分，活脫脫像個清冷淡漠的人形玉雕，她搬到沿海城市幫舅舅叫賣海裏捕撈的海鮮，得以休息後來到海邊看看自小隻聽說過的海。 玖雅那時在海地學院就學，生活導師吩咐動手搭建一間屬於自己的小樹屋，玖雅便麻溜地爬上最高的一棵椰樹，接過組員用風係魔法升起來的木板開始劈啪劈啪地忙碌起來。 一群粉雕玉琢的小孩子在海邊搭屋子在旁人看來是件很有趣的事，不時有人駐足仰觀，冰曦一時好奇，也隨著過來了。 玖雅的注意力集中在半闕不全的木屋上，沒有留意樹下的組員已經累得滿頭大汗，停下了向上運送的動作，玖雅把木板訂好，下意識地伸手過去拿下一塊，沒觸到又把手伸長了些許，重心一偏便從樹上摔下來。 玖雅抓著一手蓊綠多汁的葉片垂直落在一張“水床”上，緩衝了她攜風而起的下落勁頭。玖雅驚嚇地瞪眼四處看，忽然看見一側伸過來一截白膩如藕的手臂，她茫然地抬頭，看見容色清豔青澀的人族少女對她說：“你沒事吧？” “水床”是冰曦用水係魔法轉換出來的，玖雅當時很驚奇地問她為什麽會有層薄膜，冰曦笑著說那是冰。 人族對研究並激發原始魔法品係的衍生係很狂熱，並大有成就，因此人族的魔法最為繁雜多樣，冰曦的魔法便是激發出來的其中一種衍生係——冰係。 十一歲的玖雅尚且處於孩童與青少年間的不諳世事，無憂無慮，而冰曦雖然生性淡泊老成，卻仍是個孩子，朝夕的相處間，兩人成了摯友。 在冰曦十四歲時，舅舅下海捕撈被一場突襲的浪卷拽下了未知的深海，再也回不來，冰曦便成了孤兒，隻能自食其力。 大抵是內心無法掩飾的落寞與孤獨讓她的心腸分外柔軟，一次在外曆練時拾回了一個遺失記憶的少年，還給他起了名，喚冰夜。 冰曦把這件事告訴玖雅，懇請她在她外出時幫忙照顧一下冰夜。玖雅驚愕地和冰夜大眼瞪小眼，鬱悶地說：“我怎麽照顧他啊。” 冰曦說：“阿夜很乖的，他想不起來以前的事情了，但是脾氣很好的，你不要嫌棄他啊。” 玖雅站起來伸手摸摸冰夜柔軟的銀白短發，手裏的觸感讓她有些不知所措，好奇地問：“他的頭發怎麽是白色的，天生的嗎？” 冰曦搖頭：“不知道，我撿回來的時候就是這樣的。” “是。”冰夜忽然拉下玖雅的手，冰涼的手指貼著她的皮膚，絲絲涼意讓玖雅心下一跳，冰夜微眯著眼說，“你不知道不能隨便摸人的頭嗎？” 冰曦聽完一愣，沒想到方才評價乖巧溫順的弟弟忽然換了種語氣，略帶不滿地說話。她疑惑地看著他想：可我之前也摸過你的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