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撲朔迷離的真相
二虎子站了起來，又扛起了炮筒，對準了衡子軒：“我要為我老公報仇！”
衡子軒苦笑道：“你以為你能弄死我嗎？”
二虎子問為什麽不能。
衡子軒說難道你就不奇怪我剛才去了哪裏嗎。
二虎子說不就是遁地逃走麽，我也會，你看著啊。說著，他將炮筒收起來，身子嗖的一下子鑽入到地裏去了。
眨眼間，二虎子又鑽出來了，抖抖身上的泥土，重新將炮筒扛在肩上，對準衡子軒，目眥盡裂地吼喝道：“我要殺了你，為我老公報仇！”
衡子軒又問她：“難道你就不奇怪我為什麽又回來了？而且我還是從樹上掉下來的，並且還和你頭部相撞了！”
二虎子又作出了他的解釋：是衡子軒輕功不好，又迷失了方向，飛著飛著，就從這兒的高空上栽落下來了，恰好和自己的頭撞上了，算自己倒黴。
衡子軒奇怪地道：“你為什麽不去當偵探呢？”
二虎子說自己家裏還養著孩子呢，走不開。
衡子軒愣住了，他意識到自己把人家孩子的爸爸給殺死了。
他很內疚。
二虎子又說自己不久前又懷孕了，到現在身孕已有三個月了。
衡子軒又愣住了。
他今天不知道已經愣了多少回了，可是，這好像並不怪他，他總是聽到讓他感到震驚的事件。
衡子軒內疚得快要哭了，不住地用拳頭捶打著自己的腦袋：“我造孽了啊！”
二虎子說：“我打算開炮了啊！你準備好死了嗎？”
衡子軒不說話，他不知道該說什麽，自己並不想死，但覺得自己好像應該死。
他看著自己的雙手，他覺得這是一雙沾滿了血腥的手。
他慢慢地抬起自己的雙手，舉高過頭頂，擺出了一個投降的姿勢。
二虎子又喝問了一遍。
衡子軒說難道你沒看到我已經投降了嗎？就是向你求饒！給我一條活命吧！我還有心事未了。
二虎子問什麽心事。
衡子軒說我還要見一個人，沒見到這個人之前，我死不甘心啊！
二虎子將炮筒放下來了。
衡子軒說謝謝，心軟的人總是有好報的。
二虎子說我不是心軟，我是胳膊軟了，舉不動這炮筒了，先放下來歇一歇。
衡子軒站了起來，說其實我已經能站起來了。
二虎子說站起來又能說明什麽。
衡子軒說站起來說明我身上的麻痹已過了，我現在能動了。
二虎子說能動了又怎麽樣。
衡子軒說能動了就代表你殺不死我，而我能殺得死你。
二虎子冷笑不已，又將炮筒舉了起來。
這次她不再廢話了，手指扣上了炮筒上的扳機。
哢吧一聲。
她扣下了扳機。
然後，衡子軒就噗哧一聲笑出來了，指著炮筒，表情誇張道：“就這？！”
二虎子狠狠地將炮筒摔在地上，怒罵道：“媽的！啞炮了！”
衡子軒越想越可笑，將自己嚇唬了半天的東西原來是個啞炮。
二虎子說這炮啞得好詭異。
衡子軒替她分析，是不是這炮被雨淋濕了，才這樣的。
二虎子說一定不是，她喜歡在雨夜裏殺人，用這炮筒殺死過不知多少人了。
衡子軒突然有點兒想殺死二虎子了。
原來這家夥是個殺人狂。
二虎子將炮筒撿起來，往筒子裏看了看，咦了一聲，伸手往裏麵一探，抓出來了一樣東西。
是一個人頭。
一個小孩子的人頭。
二虎子放聲哭了起來，哭得很淒烈。
她說：“這個孩子是自己的！”
衡子軒突然覺得脊背發冷，不由得打了一個寒噤。
因為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龍炎珠！
他認為是龍炎珠把二虎子的孩子給殺死了。
龍炎珠像是能做這件事情的人。
而且龍炎珠也說過，隻要有他在，自己就不會死的。
他突然覺得龍炎珠這個人很可怕。
一個人若隻是武功高其實並不可怕，因為世上還有一樣東西叫武德，大部分習武之人都有。一個人若是不僅武功高，而且還心狠手辣，那就非常可怕了。
心狠手辣的人哪有什麽武德。
殺死一個孩子，絕對算得上心狠手辣。
還把孩子的頭割下來，不是一般的心狠手辣。
龍炎珠非要阻止二虎子開炮，完全可以用其它的東西來代替，比如狼頭，樹林裏有一堆死狼，要取狼頭是很容易的。
他為什麽一定要用小孩子的首級呢？！
看著哭得撕心裂肺的二虎子。
衡子軒想說幾句安心的話，都說不出來。
誰能安慰得了一個失去孩子的母親？
二虎子突然扔下頭顱，蹭地站了起來，朝衡子軒撲了過來。
衡子軒抬起一腳，將他給踹飛了出去。
二虎子躺在地上，嘶啞著嗓子怒吼道：“你踹我幹什麽？”
衡子軒道：“你要跟我拚命，我為什麽不能踹你？”
二虎子說我不是要跟你拚命，我是要給你一樣東西。
衡子軒滿腹狐疑地看著二虎子。
二虎子來到了他麵前，伸出了手，隻見手上有一顆珠子。
他問：“這是什麽？”
二虎子說：“玄天霹靂彈！是可以殺死龍炎珠的唯一武器！”
衡子軒問：“你為什麽要給我這個？”
二虎子說：“因為我想讓你殺死龍炎珠！”
衡子軒搖搖頭，說我做不到，你為什麽不自己殺。
二虎子說因為我無法靠近龍炎珠。
衡子軒以為她猜到了孩子是被龍炎珠殺死的，所以才會委托他殺死龍炎珠。
可二虎子卻說：“龍炎珠玷汙了我！”
衡子軒啊了一聲，下巴差點兒沒掉下來。
龍炎珠的口味竟然這麽重，實在是乃奇葩中的奇葩。
二虎子又說：“其實我所生的孩子，都是龍炎珠的！”
衡子軒又啊了一聲，眼珠子瞪得跟一顆雞蛋似的。
二虎子從懷裏掏出了一本書。
她說這是輕功秘籍，縱天雲梯術。
她要把這本秘籍給衡子軒，作為酬謝。
衡子軒問她：“你自己練這縱天雲梯術了嗎？”
二虎子點點頭：“練了，所以我的輕功術是天下第一！”
衡子軒不信。
二虎子說我展示給你看。
說罷，她的身子往上一縱，躥了出去，然後又慢慢地落了下來。
衡子軒沒看出啥稀奇的。
二虎子說好吧，其實我最厲害的還是鑽地術，你要不要學。
衡子軒說我想學，但我不學。
二虎子不明白。
衡子軒說我不想為你殺人，然後把輕功秘籍扔還給了她。
二虎子又哭了起來，哭得肝腸寸斷的樣子。
衡子軒說：“我隻是不想為你殺人，但我絕對會殺了龍炎珠，我為的隻是正義！”
二虎子一愣，問道：“正義？龍炎珠違背正義了？”
衡子軒說他不是玷汙了你嗎，這不算違背正義嗎。
二虎子自嘲的笑道，玷汙我也算是違背正義麽，我長這麽醜，多麽的寂寞，我巴不得更多的人來玷汙我呢！
衡子軒一聽這話，胸中一窒，差點兒一口老血噴將出來，他好像明白二虎子所說的龍炎珠玷汙她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了。
衡子軒又道：“那，那這龍炎珠殺了你的孩子，算不算違背正義呢？”
二虎子道：“孩子不是他殺的，孩子是我殺的！我把孩子的頭塞進炮筒裏了，忘了取出來，才導致你活到現在！”
衡子軒震驚無比，勃然大怒：“你為什麽要殺孩子？”
二虎子笑了一下，笑得跟哭似的，說道：“因為孩子隨我，長了個扁尖頭，甚至青出藍勝於藍，比我的頭還要扁尖呢，將來還不如我，我好歹嫁出去了，而她嫁出去的可能微乎其微，因為我生的都是女兒！”
衡子軒不說話了，他不想說話，心裏難受得慌，為什麽世界上會有那麽多生活在疾病苦難之中的幼小生命呢！
每個孩子都有活下去的權利，可是，越活越痛苦，到底該不該繼續活下去呢？
他為自己這個疑問感到羞恥，隨即糾正了觀念：孩子當然該活下去，每個殘疾的孩子都該勇敢地活下去，自強不息的活下去。而作為孩子的父母，縱然覺得自己再苦，縱然覺得自己有千萬個理由放棄，也絕不該剝奪去孩子的生命。
二虎子繼續道：“女兒嫁不出去，難道長大後整天巴著兩隻眼，盼著別人來玷汙麽？那樣活得多丟人，還不如讓我殺死了解解氣呢！”
衡子軒忍住想一腳踹死她的衝動。
要不是看在她已有三個月的身孕，衡子軒早就動手了。
衡子軒突然想起來了，龍炎珠好像也是扁尖頭，他猶如在急水流中抓到了一根稻草，急忙道：“龍炎珠活得算成功吧！這麽大個院子，就是他的！天下之間，除了皇宮，恐怕再也找不出這麽的院子了吧！”
二虎子不說話了，低下頭沉默著。
衡子軒也沉默著，他的心裏十分堵得慌，十分膈應得慌，仿佛站在自己麵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條會說話的狼，殘忍地母狼。
恐怕母狼也不會弄死自己的幼崽吧！
那這二虎子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思考了半天，衡子軒不得不承認她其實上是一個人，她真的是一個人，這是誰也無法抹殺的現實。
恐怕，也隻有人才會做出弑殺自己孩子的事情來吧！
衡子軒突然覺得很惡心，惡心得想吐。
但他在強忍著，他沒有逃避，他想接下來套出二虎子的話，他要知道二虎子還有沒有其他的孩子正在活著，如果有，自己一定會想盡辦法，不遺餘力地救那孩子出來。
二虎子抬起了頭，笑了，笑容裏充滿了不屑，她神情裏帶著哀怨，聲音幽幽地說道：“你真的覺得，一個願意跟我發生關係的男人，活得算是成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