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前來複仇
衡子軒在老壯的頭上發現了一個硬殼子,殼子上麵有一個洞,洞內是空的。故作驚奇道:“哎喲,你的頭蓋是雙層的?”
老壯說了一聲傻,作了解釋。
原來老壯天生扁尖腦袋,為了好看點兒,就找了一個死人的頭顱骨,隻留上半截,罩在自己削光頭發的扁尖頭上。
後來琢磨了一下,就往死人的頭顱骨上裏裝了狗腦漿和狗血,備以隨時裝死蒙蔽人。
老壯說完後,又問衡子軒:“你是怎麽發現我沒死的?”
衡子軒說道:“你怎麽知道我未發現你沒死,其實我以為你真的死了呢!不然,費那麽大的勁把你埋起來幹啥?”
老壯笑道:“你別騙我了!你要是真的覺得我死了,還會在這裏假寐等我麽?”
衡子軒哈哈笑了起來,給老壯作了一番解釋。
原來老壯將腦袋敲破的那一刻,衡子軒就聞到了一股腐臭味道,再一看那流出來的腦漿,哪裏像新鮮的,都有些發黃發黑了,呈黏稠漿糊狀,當時,衡子軒心裏就起了懷疑,留了一個心眼。在埋老壯的時候,用鎬子往他的心口處用力鑿了一下子,他敢肯定自己絕對鑿中了老壯的心髒,真的是以為老壯死掉了,他之所以假寐,其實是等著老壯的鬼魂,誰知道,等來的並不是老壯的鬼魂,而是把老壯的人給等來了。
他問道:“怎麽回事?鑿透你的心髒,你都死不掉!”
老壯笑道:“那你認為是怎麽回事呢?”
衡子軒道:“你一定不是老壯!”
“那我是誰?”
“你是一個跟老壯長得很像的人!”
“哈哈!不錯,我確實不是老壯,我是老壯的胞弟,我叫二虎子!”
衡子軒伸出手:“二虎子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二虎子握住了衡子軒的手:“我也很高興認識你!”
衡子軒問二虎子接下來要幹什麽。
二虎子說殺死你。
衡子軒說你哥都殺不了我,你保證你能殺得了我嗎。
二虎子說我保證能殺死你。
衡子軒發現自己沒法動彈了。
他的身體又麻痹掉了。
“這是怎麽回事?”衡子軒疑問道。
“你看你的大腿上!”
衡子軒低頭一看,見自己的大腿上紮著一根繡花針。
他想將繡花針拔起來,卻沒有絲毫的力氣了,甚至抬起一下胳膊都不容易。
“什麽時候給我紮上去的?”
“就在我把頭伸到你懷裏時,當時你是坐在地上的,我不是趴在你的大腿上了嗎?”
“為什麽我感覺不到疼?”
“因為這繡花針太細了,而且上麵有藥,再說,我紮的是你大腿上的無痛穴位,你當然感覺不到疼!”
衡子軒不說話了,隻是嗬嗬笑著。
二虎子扔掉了鎬子,並唾棄道:“就這爛玩意兒還想殺人,我哥就是個笨蛋!我要不是為了冒充我哥,我根本就不會摸這玩意兒!”說著,他掏出了一隻鐵管子。
隻見鐵管子大概有三尺長,跟成年人的手臂一般粗。
二虎子得意洋洋的介紹自己的武器:“這是火銃,是西洋人發明的,是進貢給朝廷的,我從皇上那兒偷來了一個,其實,忘了告訴你,我是一個神偷!”
“神偷?你偷我東西沒有?”
“你身上隻有這個東西,我拿來了!”二虎子手裏拿著一個碧綠的玉佩。
“還我玉佩!”衡子軒怒極嘶吼起來,這玉佩是曼紫萱送給他的,雖然不值錢,但對他來說,極其重要,甚至比性命還重要。
如果他現在能動,他一定會爬起來跟二虎子拚命。
二虎子將玉佩扔在地上,嘲笑道:“小氣吧啦的!你這玉佩我還不屑於要,一摸就知道是個劣質貨!”
衡子軒冷笑了起來。
他笑二虎子瞎了眼。
竟然將天底下最好的玉佩給扔了。
在他眼中是天底下是最好的玉佩,不僅僅是因為玉佩是曼紫萱送的,而且,這玉佩上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冬天寒冷時刻,這玉佩會發熱,讓佩戴之人全身暖烘烘的;在夏天的時候,這玉佩是冰涼的,讓佩戴之人不畏酷暑。若說冬暖夏涼是玉佩用料的特性也就罷了,可是,最近不知道怎麽回事,這玉佩老是在衡子軒的身上不安地跳動,跳動得越來越厲害,甚至有幾次還扯斷了拴著它的繩子,多虧衡子軒眼疾手快,將玉佩抓在了手中,才沒有將它遺失去。
後來,衡子軒用鐵絲將玉佩刮起來,拴在身上,還是被玉佩掙斷了,無奈之下,衡子軒便不將這玉佩配戴在腰身上了,把它揣入懷中,隨時注意著它的動靜。說來也奇怪,這玉佩到了衡子軒的懷中,卻停止了不安分地跳動,隻是顏色變得越來越深。
二虎子將炮筒扛在了肩膀上,距離衡子軒大概三丈來遠,炮口瞄準了衡子軒的腦袋。
衡子軒問:“這玩意兒的威力大不大?”
二虎子說很大。
衡子軒又問能大到什麽程度。
二虎子說能一顆炮彈把你的身體轟個稀叭碎。
衡子軒說不是隻搞瞎我的眼睛嗎。
二虎子說我不是替人賣命的,我是給我哥哥報仇的。
衡子軒哦了一聲,然後微笑了起來。
二虎子問他笑什麽。
衡子軒說我笑你傻帽。
二虎子一愣,說我怎麽傻帽了。
衡子軒說你身後站了一個人,你都不知道,還他媽學人家當殺手,你這麽癡呆,你家人知道嗎。
二虎子趕緊往後轉身子一看,卻沒有看見任何人,氣得破口大罵起來,卻發現衡子軒不見了。
衡子軒被一個人扛在了肩膀上。
這個人正站在樹尖上。
他是獨腳踮起腳尖踩在一片葉子上麵的,雖然樹被風刮得搖搖晃晃的,但他的身子卻絲紋不動,他腳下的樹葉也是絲紋不動。
隻見這個人穿了一身黑衣,削尖腦袋,高顴骨,老鷹鼻子小雞嘴,雖然也算長相威嚴,但總給人幾分小氣刻薄的形象。
他說:“有我在,你是死不了的!”
衡子軒點了點頭:“我當然知道!”
他說:“你現在在想什麽?”
衡子軒道:“我在想你叫什麽名字!”
他說:“是該告訴你的時候了,我叫龍炎珠!”
衡子軒笑道:“想不到看起來這麽古板,卻起了這麽一個名字!”
龍炎珠眼皮子一耷拉:“這名字怎麽了?”
衡子軒說:“帥氣,酷,但你一點也不帥氣,一點兒也不酷,相反,你挺難看的!”
龍炎珠嗬嗬笑了起來,好像很滿意別人這麽說他。
“你說的不錯,我喜歡!”說罷,他就將衡子軒丟了下去。
二虎子正在犯愁,他不明白這衡子軒跑哪兒去了。
他不是已經身體麻痹了嗎?怎麽還會動?
難道是有人把他給救走了嗎?
那得需要什麽樣的速度啊!二虎子連想都不敢想。
他覺得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速度那樣快的人,別說帶著一個人了,就是自身一個人,移動的速度也不可能有那麽快。
他寧願相信衡子軒是遁地逃走了。
或許他早就吃了麻藥的解藥。畢竟哥哥老壯身上就有解藥。
二虎子覺得世界上輕功最好的人就是自己。
他縱身一躍,身子往上升起,升起的速度非常的快。
突然,他的頭跟一個硬邦邦的東西相撞了,他險些沒暈過去,隻覺得眼前金星亂冒,身子也不由己的往下墜落下去。
砰!砰!
兩個人摔在了地上。
一個是衡子軒,一個是二虎子。
過了半天二虎子才愣了過來,大怒道:“你他媽的在搞什麽?”
衡子軒看到二虎子的頭很尖很扁,原來是原先罩在頭頂上的半截子死人頭顱骨碎掉了,他忍不住笑起來:“想不到你的頭竟然是這麽的尖,這麽的扁!跟少了一大塊子似的!”
二虎子歎息一聲,一臉潸然地說道:“如果我和我哥哥的頭不是很扁很尖的話,我娘估計就會難產而死了!”
衡子軒一愣,疑惑道:“你為什麽要跟我說這些,好像我們是在聊心裏話似的!”
二虎子哭了起來:“你都不知道,因為我這個扁尖頭,我受到過多少次嘲笑,我變得很自卑!”
衡子軒見二虎子哭得真切,不禁起了同情心,安慰道:“其實,你現在活得也算是有模有樣的啊!”
“怎麽有模有樣了?”二虎子問道。
衡子軒正色道:“起碼,你現在是一名殺手,殺手是一種很酷的職業,難道你沒發現嗎?”
二虎子沉默了一下,說:“其實,我並不是一名殺手!”
衡子軒說你不是殺手,你怎麽會半夜裏來樹林子裏殺我。
二虎子說我半夜裏來樹林子是找我丈夫的,結果,發現我丈夫死了。
衡子軒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說你丈夫是誰?你不是男的嗎,怎麽還有丈夫呢。
二虎子沉默了,這次沉默的時間很長,一直不說話,導致衡子軒等得不耐煩了,催促起了他。
二虎子說:“其實,我是個女的!”
衡子軒啊了一聲,有些接受不了。
“你看起來實在不像是個女的!”
二虎子又哭了起來。
“其實我真的是個女的,我也不明白老天爺為什麽要這樣對待我,明明我長得不像個女的,卻偏偏是個女的!你看我虯髯,你看我這肌肉,你看我這大腿,你看我這胳膊,哪裏像個女的了?簡直比男人還要男人!可我他媽的偏偏就是個女的!我會來月經!”
衡子軒震驚無言,眼珠子往外幹瞪著,張大的嘴巴久久合攏不上。良久,他才慢慢地說道:“你和老壯不是雙胞胎嗎?”
二虎子也慢慢地說道:“如果我說老壯也是個女的,你相信嗎?”
衡子軒沒有說話,不知道該說啥,現在他心裏五味陳雜,複雜得很,因為他無論怎麽看,都看不出來二虎子是個女人,可他偏偏就是個女人,這種感覺讓他有些難受,就跟看見了一隻綠頭蒼蠅似的,他也感到悲哀得慌,這二虎子的確是太不幸了。
二虎子突然嘎嘎地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笑得捧腹咳嗽的。
“其實,我是騙你玩的啦!”
衡子軒被二虎子猛然的笑聲嚇了一大跳,一聽他這麽說,先是怔住,然後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心裏問候著二虎子家的祖宗十八代。
二虎子戛然止住了笑,一臉的嚴肅,又有眼淚慢慢地流了出來,順著臉頰往下滴落不止。
衡子軒忍不住拿了一塊土坷垃,朝他扔了過去,罵道:“再裝我打死你!”
二虎子淒然一笑,輕輕地搖了搖頭,聲音有些哽咽地說道:“我沒有裝,我跟老壯其實是一對龍鳳胎,老壯是男,我是女!我羨慕老壯,畢竟他算正常的!”
“龍鳳胎?!”衡子軒再次呆掉了。
“老壯對我很好,見我嫁不出,就娶了我,他就是我的老公!”
衡子軒剛從震驚中醒過來,聽了他這話,再次被震驚掉。
他的三觀,被摧毀得稀裏嘩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