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奇跡
衡子軒和老壯一起走著，往南方向走著，他們已經不再摟著了，兩人隔開了有兩尺遠。
衡子軒一扭頭，看見了一個大石頭。
衡子軒說：“你先頭裏走！我小便一下！”
老壯點了點頭，繼續往前走。
衡子軒抱起石頭，往東錯開了十丈遠，然後展開踏雪無痕輕功朝南跑去。
跑了有一會兒，衡子軒覺得已經超過老壯很遠了，便躍上了一顆枝葉繁密的大樹，蹲在樹杆子上等著老壯。
老壯來了，衡子軒看見他了，不由得屏緊了呼吸。
等到老壯走到衡子軒下麵時，衡子軒高舉起石頭，狠狠地朝老壯的頭上摔了下去。同時，口中喊一聲老壯。
老壯聽到聲音，抬起了頭往上看。
卻看到一顆大石頭撲麵砸將過來，躲閃不及，被石頭砸中了，發出啊的一聲慘叫，一臉的血，眼睛緊閉著，倒在地上不動了。
衡子軒哈哈一笑，縱身躍下了樹杆，飄落到了老壯的身體旁邊。
“我讓你踹斷我的腿，對了你還拽過我的頭發把我拖得老遠，這下我可報仇了！”
老壯突然睜開了眼，問道：“那你開心嗎？”
衡子軒一愣，抬腳便踹。
老壯一把抓住了衡子軒的腳踝，往邊上一拽，衡子軒倒在地上了。老壯一個老鴰翻身，騎到衡子軒的身體上了，然後左右開弓打了他十來個巴掌。
衡子軒怒道：“我是想試試你的硬功夫，你怎麽這樣？也太不喜玩了吧！”
老壯哦了一聲，從他身子上下來，伸手把他拉起來，將臉上的鮮血拭擦去一把，帶著歉意笑道：“對不起，是我錯怪了你！”
衡子軒吐出一口血水，繼續惱火著：“打我下這麽重的手，你把我當朋友了嗎？”
老壯掏出一把匕首，遞給他：“要不你紮我一刀，出氣！”
衡子軒搖了搖頭：“算了吧！我看這匕首不錯，你就送給我罷！”
老壯說：“你若喜歡你就拿去，誰讓你是我兄弟呢！”
衡子軒便拿了刀，揣入懷中。兩人繼續往前走去。
走著，走著，衡子軒的腳步慢了下來。
老壯讓他走快點兒，他說腳累，你先頭裏走，我後麵跟著。
老壯就在前麵走著。
衡子軒從懷裏把匕首摸了出來，棄掉刀鞘，把拿匕首的手藏在身後，快步追上了老壯，離他大概兩步遠的距離。
老壯頭也不回的道：“你知道嗎？老大今天交給了我兩個任務！”
衡子軒應付著道：“都是啥任務啊！”
老壯道：“第一個任務，是打斷你的腿……”
老壯話還沒說完，衡子軒猛然撲上去，把刀子往老壯的脖子左邊紮去。
“第二個任務是……”老壯頭也不回，好像什麽也沒有發現。
衡子軒一喜，以為馬上就要得手，然而，刀子還沒到老壯的脖子上，他的身子便噗通一下子摔倒在地上了。
“你怎麽了？怎麽手裏還攥著一把刀子呢？呀！這刀子看起來好眼熟，不就是我送給你的那隻麽！”老壯回過頭來，望著衡子軒，一臉訝然。
衡子軒說快點兒給我揉揉後背，我的後背抽筋了，還發麻。
老壯沒有聽他的話，固執地問道：“你手裏攥著刀子幹啥？”
衡子軒說：“我看到地上有個野兔子，想紮死它，咱們烤肉吃！”
老壯哦了一聲，說了句話，讓衡子軒大吃一驚。
他的話就是：“現在該是我執行老大的第二個任務的時候了，第二個任務就是再次打斷你的腿！”
衡子軒苦笑不已。
他現在身體麻痹掉了，不能動彈了。
老壯從懷裏拿出了一隻球。
球貌似是鐵的，但老壯說其實上是鉛球。
衡子軒問你揣個鉛球幹啥。
老壯說用來砸斷你的腿。
衡子軒不吭了，唇片子開始哆嗦起來。
老壯抓住衡子軒的一條腿，使勁掰了起來，使得滿頭大汗，也沒將腿給掰斷。
“怎麽回事？難道我的功力下降了？”老壯自言自語地道，盯著衡子軒，帶著懷疑的神色，“你是不是在咬我的耳朵之前，在牙上抹毒藥了？”
衡子軒一聽，大叫一聲冤枉啊！說如果我在牙上抹了毒藥，豈不是先把自己給毒死了！
老壯說你可以提前服下解藥啊！
衡子軒說老壯你太會亂想了，我沒有在牙上抹毒藥。
老壯說那我的功力怎麽下降了，連你的腿都掰不動了。
衡子軒說你為什麽不能聯想到是我變得更強了呢！
老壯不信衡子軒自身變強了，便打算換個方式試試自己的功力是否真的下降了。
他來到一顆大樹下，攔腰抱住大樹軀幹，使勁一拔，輕鬆地將大樹給連根拔起來了，然後把大樹軀幹放在大腿上，使勁一掰，哢吧一聲，大樹軀幹斷成兩截了。
扔掉大樹軀幹，老壯來到衡子軒麵前，用一種奇怪又嫉妒的目光看著他，半響後，才極不情願的承認道：“你的確是變強了！”
衡子軒唉歎了一聲，一副愁容滿麵的樣子，有氣無力地道：“強啥啊強！我現在身上麻痹得沒法動彈，我是不是中風了？”
老壯搖頭，語氣肯定地道：“你絕對不是中風了！”
衡子軒道：“那是怎麽回事？”
老壯道：“你還記得我們剛才的擁抱嗎？”
衡子軒點點頭：“記得啊！是你先主動的，我不好意思拒絕你的熱情，所以才跟你擁抱的，怎麽？你不會是在擁抱我的時候把我給坑了吧？！”
老壯點了點頭，笑了起來：“我的確是把你給坑了！我拍你的背時，將麻藥拍到你的肌肉裏去了！”
衡子軒不說話了。
他更厭惡老壯這個人了。
老壯說：“接下來，我會用鉛球將你的腿給砸斷！”
衡子軒說要砸快砸，少放廢屁。
老壯用腳踩住衡子軒的腰，手捉住他的腳踝，將腿給他拽直，然後用鉛球往膝蓋骨上砸了下去。
哢嚓！
衡子軒的膝蓋骨碎了。
嚎叫聲響徹雲霄，差點兒沒把老壯的耳膜給震破了。
老壯怒罵道：“嗷那麽響幹啥！都給你用了麻藥，你還叫喚這麽厲害，你是不是成心嗷我的啊！”說罷，用鉛球往他嘴巴上給砸了一下子。
鉛球的硬度加上老壯的力氣，破壞力端的是非同小可。
衡子軒的上下顎骨被砸碎了，牙齒落了一地，再也叫喚不出來了。
老壯又將衡子軒的另一塊膝蓋骨給砸碎了。
衡子軒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猶如死了一般。
老壯說：“我的任務完成了，我走了啊！剩下的就看你的造化了！”
衡子軒目送著老壯遠去，噙著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地流落下來，拳頭緊握著，猩紅的眼睛裏充滿了仇恨。
他暗自發誓，一定要親手殺了老壯。
老壯走後，沒多大一會兒，衡子軒身上的麻藥勁過去了，鑽心般的疼痛如潮水一般湧上來，使他不斷哀嚎不已。
哀嚎聲非常難聽。
如果早知道哀嚎聲能招來狼，衡子軒就是疼死也不會哀嚎的。
狼來了，來了不止一隻，而是一群。
衡子軒顧不得去奇怪這院子裏怎麽還會有這麽多狼。他腦子想的是怎麽才能避免被狼吃掉。
狼群將衡子軒包圍了起來。
衡子軒衝狼群大吼道：“我不是羊，滾開！”
狼群不僅沒有滾開，又往前湊了一步，似乎知道人比羊更好吃。
人肉不能嚐，一嚐想吃娘。不知道狼是不是也會覺得人肉好吃，也不知道這些狼吃過人肉沒，即便他們嚐了人肉，也不會吃娘，見過那個狼的娘是人。
一個老太婆過來了，拄著拐杖，蹣蹣跚跚地過來了，走到狼群跟前，嘴裏怪叫著，用拐杖驅趕起了狼。
狼群變換了目標，棄下衡子軒，將老太婆圍了起來，瞪著黃眼，呲牙咧嘴的，發出嗚嗚叫聲。
衡子軒有些感動，大喊道：“大娘快走！你打不過這些狼的！”
老太婆一笑：“我打不過你可以打得過啊！”
衡子軒一愣，不懂老太婆的意思。
老太婆一拐杖擊斃了一條大狼，又扭頭對衡子軒道：“你不覺得你身上已經發生奇跡了嗎？”
“奇跡？”
“對呀，你好好想想！”
衡子軒苦苦冥思起來。
脖子抬得有些累，他低下頭來。
他看見了地上的牙齒。
是自己的牙齒。
是被老壯給用鉛球敲擊下來的牙齒。
他數起了地上的牙齒。
一顆、兩顆、三顆.……
地上一共三十二顆牙齒。
他好像記得，一個人總共隻有三十二顆牙齒。
可自己掉了三十二顆牙齒，也就是說，自己現在一顆牙齒也沒有了。
想到這兒，衡子軒不由得用舌頭舔了舔上牙齦，這一舔，他舔到了五顆牙齒。
他又舔了舔下牙齦，再次舔到了五顆牙齒。
他大驚，難道自己的牙齒又長出來了？
或者自己本來就有四十二顆牙齒？
一個人有四十二顆牙齒不太可能。
但牙齒又長了出來，更顯得不可能了。
且不論自己已經這麽大了，早已過了長牙的年齡，就算能長出來牙齒，也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長出來吧。
衡子軒看了老太婆一眼，隻見老太婆已經杖斃了一半狼。
老太婆一直觀察著衡子軒，見他看自己，微微一笑，手下絲毫不停，口中說道：“難道你不覺得一個人顎骨被砸碎掉了，卻馬上就能說話了，就是一個奇跡嗎？”
衡子軒恍然大悟，才發現自己碎掉的顎骨不知何時已經痊愈了。
要知道，此時距離老壯那貨敲碎自己的顎骨，還沒經過一個時辰呢！
衡子軒忍著巨大的激動，又舔了舔牙齦，這不舔不知道，一舔嚇一大跳，這次，他竟然舔到了十四顆牙齒，也就是說，這短短的一會兒功夫，他已經又長出了兩顆牙齒。
衡子軒一下子坐了起來，蜷曲了一下雙腿，已感覺不到疼痛了，然後他嚐試著站起來，這一試，竟然能站起來了。
也就說，他的膝蓋骨已無大礙了。
衡子軒往上蹦了一下，頓落在地上，發現膝蓋骨還是稍微有點兒痛，看來並未完全愈合，不禁皺起了眉頭。
老太婆已經將狼群殺死完了，氣不喘臉不紅，一副很輕鬆的樣子。
她走到衡子軒的麵前，用拐杖輕輕敲打了一下衡子軒的肩膀，笑顏道：“現在你可是一副奇筋異骨，不同常人了！”
衡子軒心中自是喜不勝收，強忍著激動，微笑了一下，朝老太婆恭敬地一抱拳，說道：“看前輩也並非凡人，不知道可否請教一下前輩尊姓大名！”
老太婆的一張臉笑得猶如盛開的春菊，一連哎喲了幾聲，說道：“你瞅瞅你，整這個文縐縐的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