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多出來一個人
東寶山身子在空中橫懸著,掐住了曼紫萱的脖子。
曼紫萱來了一個頂天腳,踹中了他的肚子。
東寶山嗷了一聲,身子跌落了下來。
他肚子上多了一道傷口。
是刀上。
原來曼紫萱的鞋尖上卡著尖刀。
也不知道她什麽時候買了一雙這樣的鞋子。
指定比普通的鞋子貴多了。
東寶山震驚無比。
因為他知道自己有一項過人的功夫。
是屬於硬功派的。
鐵布衫。
他的鐵布衫練到了十二層。
也就是最高層。
而少林寺裏藏的鐵布衫,最厲害的不過是六層。
他東寶山練成這鐵布衫,何止是刀槍不入,就是用西洋槍打也打不透,甚至,還用過西洋大炮轟過,除了肚皮有一些紅腫之外,便再無其它之恙。
東寶山很鍾意自己的鐵布衫。
曾經一度以為自己就是天下無敵了。
一直遇到皇甫禦天。
皇甫禦天一根手指頭就將他的鐵布衫給破了,來他的肚子上給捅了個血窟窿。
從此以後,他就一直認為是天下第二了。
他認為天下第二給天下第一打工賣命是有道理的,於是就答應皇甫禦天,做了他麾下的一員大將。
可是,今天,他的肚子竟然被紮傷了。
而且,紮傷他肚子的竟然是一個女子繡花鞋上的刀片子。
他摸著從傷口中汩汩流出來的鮮血,表情猶如吞了一隻囫圇的臭鴨蛋,而且還是沒剝皮的臭鴨蛋。
曼紫萱一副睥睨天下的神情,連瞧東寶山一眼都嫌多餘,她在望著一顆大樹,大樹上的樹杆子上坐著一個人。
她這雙鞋,就是坐在樹上的人給他的。
可她現在看不見這個的模樣,因為這個的臉被繁密的樹葉子給擋著了。
她很得意,雖然是靠特殊武器扳回了一局。
她已經看不起東寶山了,因為東寶山在她眼裏已經變成了死人。
像東寶山這樣的人,隻要自己能讓他死,就絕對不會讓他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淫人姑娘是無恥的,拆人姻緣也是無恥的,兩種無恥加起來,足可以讓他死上一百八十遍了。
東寶山問道:“腳上的刀子是什麽刀子?”
曼紫萱道:“是宰狗肚子的刀子!”
東寶山笑了,掀開衣服,讓曼紫萱看自己的白肚皮,白肚皮上有一道正在流血不止的口子,他伸開手掌,在口子上抹了一把,抹去了鮮血,但也將口子抹不見了。
東寶山笑道:“我傷口恢複的速度如何?”
曼紫萱驚呆住了。
驚呆就是對東寶山一種肯定。
東寶山笑得更開心了。
突然,曼紫萱也笑了,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她笑得比東寶山還要開心。
在她眼裏,東寶山就跟一個傻子似的。
東寶山是很厲害,但是,他能厲害過在樹上坐著的那個人嗎?
他為什麽到現在還沒發現樹上坐著的那個人?就是因為他沒有人家厲害。
東寶山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有靠山了,就不再怕我了?”
曼紫萱的笑聲戛然而止,笑容僵在了臉上。
東寶山朝大樹方向推了一掌。
轟然巨響,著火冒煙的。
大樹爆炸了。
樹葉子被燒黃了。
但樹上的人卻不見了。
東寶山又朝池塘裏推了一掌。
水浪起得很高。
不愛死魚魚全都被炸死了。
泥巴子也飛濺了出來。
並且池塘又變深了。
因為塘底出現了一個大坑。
水浪落回去,全部都流進了大坑內,塘底露出來了一部分,倒成了坑沿。
曼紫萱問他:“池塘裏的不愛死魚怎麽你了?
東寶山冷峻著一張不說話。
他有心事。
因為他明明看見樹上的人躲進池塘裏去了,自己把池塘給炸了,卻沒有再發現那個人!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難道對方的武功真的比自己高?
他不願意相信。
除了皇甫禦天,誰還能比自己更厲害呢?
難道剛才那個人是皇甫禦天?
笑話,皇甫禦天是絕對不會來到這裏的。
東寶山對曼紫萱揮揮手:“你滾蛋吧!”
曼紫萱問為什麽。
東寶山說自己需要冷靜一下。
曼紫萱說死了不就冷靜了。
東寶山瞪眼問她:“你是不是想死?”
曼紫萱說我太想死了,快點兒來殺死我。
東寶山頓時沒脾氣了。
他覺得自己不是殺不死曼紫萱。
他是不敢殺她。
他投鼠忌器。
還沒摸清那個人的底細,他不敢貿然動手。
萬一,自己不是那個人的敵手,殺死了她要償命怎麽辦?
他可不想為她償命。
一個女人而已,而且還是個禿子,他覺得不值。
他覺得自己的命是最珍貴的。
甚至比皇甫禦天的還要珍貴。
給皇甫禦天賣命還不是為了保住自己這條珍貴的命。
打不過他並不代表他比自己重要,起碼在自己的眼中,自己是最重要的。
他想哭。
因為他最看不慣小人得誌了。
偏偏曼紫萱在他麵前一副十足的小人得誌,耀武揚威的模樣。
但他覺得自己不能哭。
男兒有淚不輕彈,這句話他還是比較看重的。
他咳嗽了起來。
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因為他氣的慌。
他一生氣就要咳嗽。
他從懷裏摸出了一隻白瓷瓶子。
打開瓶子上的塞子,將瓶子裏的東西往嘴裏倒去。
咽下去之後,他哈了一聲,好像很爽的樣子。
然後,他就不咳嗽了。
曼紫萱問道:“你喝的是什麽東西?”
東寶山說是糖漿。
曼紫萱問自己能喝嗎。
東寶山二話不說的將瓶子遞給了她。
並且還露出了看起來比較真誠的微笑。
他打算跟她交個朋友,當然,隻是暫時的。
從她口中先套出那個人的底細再說。
曼紫萱接過白瓷瓶子,說了聲謝謝,把瓶子湊到鼻子下麵聞了聞,皺起了眉頭,然後把瓶子扔了,並且還說了一句話:“這瓶子上麵有你的口水,我嫌惡心,臭死了!”
東寶山的臉色變了,變得非常難看。
他想自嘲一下,來證明自己還是瀟灑,是看得開的。
可是,他怎麽笑也笑不出來。
他的心就像被刀子剜著一般難受。
那白瓷瓶子是他母親送給他的,那糖漿也是他母親給他親自熬的。
可是,她竟然像丟棄垃圾一樣,把他的瓶子和糖漿扔了。
這叫他怎麽不心痛呢!
但他還是不敢發怒。
還是謹慎點兒好。
這個時候千萬不要出岔子,不然就回不了家見不到老母親了。
老母親還養了一窩老母雞,說是要給他燉湯喝的,老母雞湯很補,喝多了可以搞更多的女人,而且還是不要錢的女人。
老母親一直叮囑他,在外混江湖,胡亂來可以,但一定要小心,小心駛得萬年船萬年船,可不能以為大意而陰溝裏翻了船。
老母親喜歡他搞女人。
因為她恨女人。因為她的老公被別的女人勾引跑了。
她雖然恨女人,但並不恨自己,她把自己保養得非常好,讓兒子每次回來就要給她帶一顆新鮮的女人心。
她喜歡吃女人心,不僅解恨,還美容養身。
東寶山一直惦記著自己的母親,他不能死,絕對不能死!
隻要再過一百天,他就真的死不不了了。
因為她的母親隻要再吃一百顆女人心,就修煉成魔了。
一旦母親成了大魔頭,就不再懼怕皇甫禦天了。
到時候,母親會把他從皇甫禦天的魔爪之下拯救出來。
到時候,放眼天下,看誰再敢欺負他們娘兒倆。
一個天下第一,一個天下第二,可不是好欺負的。
自己很小的時候,爹離去之後,他和母親娘兒倆沒少讓別人欺負,甚至他母親被人欺負得都沒法給他再生出一個弟弟來了。
等母親成魔以後,他們要以牙還牙,把該討的全部討回來。
東白山蹲在地上,撿起白瓷瓶子,用衣襟拭擦了好幾遍,才揣入了懷裏,站起來,指著曼紫萱的鼻尖,聲音不大卻森然無比地道:“你一定會死在我手中的!”
曼紫萱不由得打了一個冷噤,隻因為看見了他這副樣子。
看他這副樣子所說出來的話,應該很有可能會實現。
曼紫萱咽了咽唾沫,狂放姿態有所收斂了。
她大喊了起來:“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