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感情錯綜複雜

  兩人回了府急匆匆的梳洗打扮,不多時,便到了衡子軒出使的時候了,曼紫萱雖有不舍,卻隻能送別衡子軒。那曼紫萱自然是早已找了由頭,不去了。


  曼紫萱從懷裏掏出一個香囊,塞在衡子軒手裏,“這是我連夜縫製的香囊,你若是想我了,便聞聞,畢竟這香料,也是我所帶香囊裏的方子配的。”


  衡子軒湊過去一聞,果然如曼紫萱所言,這香味與她身上的香味一樣,淡雅幽香,讓人心神舒暢。“謝謝你,萱兒。”


  衡子軒說著,將香囊緊緊地攥在手裏。“現在夜裏涼了,你記得要多穿幾件衣服,可不要凍感冒了。”雖然曼紫萱已經痊愈,但衡子軒還是很擔心她的身子。


  “還有不要再像之前那樣魯莽了,不過曼丞相再玩什麽花樣,隻管由著他去,隻要不牽連到你就不要管。”衡子軒想起之前的事,還是心有餘悸。


  “好了,別說了,可別誤了這出城的時辰。”曼紫萱淺笑著說道,但她確是不舍,手裏還抓著衡子軒的衣角。


  衡子軒輕輕撫上曼紫萱的臉,甚是愛惜的摩挲著,“隻不過幾月,很快便會回來。”說著,將曼紫萱擁入懷著,聞著她身上熟悉的氣息,衡子軒想到幾個月不見,心也是一抽一抽的疼。


  兩人話不再多說,怕是說多了,若是真不舍得可就麻煩了。匆匆道了別,衡子軒便上路了。


  自衡子軒離開也有幾日,生活也是平淡無奇,曼紫萱難得享了幾天沒曼宏圖的清靜。


  之前曼紫萱額頭上的傷口也是早已痊愈,傷痕也已退卻,不管曼宏圖是彌補也好,是獻媚也罷,總之他的藥膏功不可沒。


  隻是,近日來,給公主們上早課,總是覺得身體匱乏無力,更是比往日更加嗜睡了,常常日頭剛落,便倦意連連,也不知是這幾日太累了,還是染上了什麽病症,她又不想伯母太過於擔心自己的身體。


  這日,曼紫萱又是頭昏腦漲,教完公主們上早課,便匆匆想要回家,去找大夫看看究竟是怎麽回事。


  可誰知走到半路,曼紫萱便腦子發昏,眼前發黑,竟然“撲通”一聲倒在地方,就暈了過去。


  “唔……”曼紫萱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換了地方。看周圍金碧輝煌,應該是個大戶人家,但曼紫萱卻覺得房間樣式有點眼熟,細細一看,這柱子上刻的不是龍嗎。


  曼紫萱忽的想起皇上的禦書房裏柱子上不是也有龍嗎?難道自己還是在皇宮裏?可這是誰的地方?誰救了我?

  “你終於醒了?你昏了有好幾個時辰。”


  曼紫萱正在疑惑間,聽到一好聽的男聲響了起來,看見那人走了進來,卻是看不清楚,她剛剛清醒,加之頭暈眼花,竟一時沒看清來人長相。


  待那人走進問道:“姑娘你不認識我了?”


  曼紫萱這才定睛一看,這人有點眼熟。


  這不正是將那極南之玉拱手相讓的姓瑾的那個人嗎!

  “是你!你怎麽在這?是你帶我回來的?”曼紫萱有些驚訝,這大千世界未免也太小了些!


  “嗯,看到你暈倒了,我還以為是哪個宮女生病暈倒了。走近一看,才發現是竟然有過一麵之緣的你。”男人笑眯眯的說著,顯然是再見到曼紫萱高興極了。


  “你是?”曼紫萱見他那氣宇軒昂的樣子,心中已是猜到他的身份,但總歸還是還是要確認一下。


  “哦,我啊。就是一個皇子而已,你叫我瑾溪就好了。”


  瑾溪就是這麽介紹自己的。


  “我碰到你那日你是和皇上一起出宮的嗎?”


  “嗯,對!”瑾溪點點頭。


  怪不得那天又會碰到他,碰到皇上呢。敢情是因為那天他正好和皇上出來,就恰巧都讓自己給碰到了。


  我這命裏遇的貴人還真是多呢。曼紫萱覺得有些好笑。


  “不知道姑娘你那塊玉佩送出去了嗎?”瑾溪帶著好奇問道。


  不說還好,一說曼紫萱就生氣,“別提了,他說玉不應該隨便送人,讓我自己留著,還說我和這玉是有緣分的,所以不收。”


  可曼紫萱轉眼一想,這瑾溪竟然看出來自己買這塊玉是為了送給別人的,看來不是一般人,加上皇上出宮都要帶著他,想想這瑾溪根本不可能隻是什麽區區一個皇子而已。


  “嗯,那人說的也是有道理。看來我那日本想成人之美,也是沒考慮到這些啊。”瑾溪惋惜的搖搖頭。


  “對了,我找太醫替你給你看過了。太醫說你氣血兩虧,要補補身子才行。我替你要了顆靈芝,你要是不嫌棄,臨走的時候就拿著。


  氣血兩虧?曼紫萱覺得很奇怪,自己本就是練武之人,怎麽會無言無故就是傷了元氣?難道是之前的毒還沒好?

  再說這皇子,就這麽送了自己一顆靈芝,這人也是大方的奇怪,便婉拒道:“還是不要了,這靈芝太貴重了,我曼紫萱無功不受祿,不能收。不過還是多謝皇子的好意了。”


  “原來你就是曼紫萱?”瑾溪了然的一點頭,“怪不得穿的不是宮中的衣服,我還納悶你是不是偷偷進來的。嗬嗬,這樣就好了,否則我真不知道拿你怎麽辦。”


  “你聽說過我?”曼紫萱很驚訝。


  “宮裏的人人都知道你啊。你又是教我那群姐姐妹妹,又是被曼丞相認親,本來宮裏就沒什麽消遣,這種稀罕事宮裏自然早就傳遍了。”


  曼紫萱點點頭,原來如此,就像蕊蕊之前說的,待著這種地方,每日隻能八卦取樂了。不成想十年渺無音訊的自己,竟然回來不多時就成為了眾人的焦點,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


  匆匆謝過瑾溪,曼紫萱便離開了宮裏。


  想著自己既然傷了元氣,必定是要補的,便打算去藥鋪找大夫開幾副藥。


  於是趁著晚飯後府裏人都休息的空檔去藥房問診。


  雖說初秋的夜晚本就是微涼如水的,可曼紫萱畢竟是個練家子,這徐徐而來的秋風竟吹得自己打顫,不禁讓曼紫萱感覺到自己的虛弱。


  她答應過衡子軒要照顧好自己,便定不會讓自己的身子有半點差錯,讓他在那麽遠的地方擔憂。


  夜秋,街上的人已經不多,若是閑適的人家也已經滅了蠟燭早早歇下了,唯有頭頂的星光亮得透徹,像是不眠的指路明燈。


  曼紫萱怎麽也不會想到,就是這樣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夜晚,竟然也會遇上額外的事情。


  隻見一家藥鋪門前,一個衣衫破爛的年輕人渾身染血的躺在門外,哀求著裏麵的大夫對自己施救。


  “大夫!請你救救我!日後我一定相報!”


  “去去去……”


  醫者本應父母心,可這大夫看得出年輕人身無分文,便覺得晦氣,一直擺手,示意他趕快離開,不要死在自己的店門前才是。


  竟沒有半點的人情味。


  曼紫萱心性本善,見到此狀也不顧自己之前的病症,隻覺得鬱結在胸,若是放任此事不管,才會讓自己今夜難眠。


  於是上前也不避諱,抓住那大夫的胳膊,指著地上奄奄一息的人:“這人,你為何不治?”


  那大夫看得出曼紫萱的著裝非富即貴,腰間佩戴的玉飾顯然象征著顯赫,一改之前嫌棄的嘴臉,迎上一副虛假的笑容:“此人受傷極重,卻又身無分文,雖說我這醫館是治病救人的,可若是救治他怕是花費龐大,我這小小醫館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若不是看曼紫萱是顯貴之人,那大夫也斷然不會跟她解釋這麽多,可是越解釋也不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罷了。


  曼紫萱自然也能琢磨到他市井小民的心思,於是扔下一錠銀兩與那人。


  “我叫你救他!”


  “好好好!沒問題!”大夫一看,立刻拿起銀兩,連連答應。


  想來,這大夫也看得出,曼紫萱既然肯多管閑事,那麽必定會傾囊相助,而隻要有了銀子,治病救人這件事根本不在話下。


  此人雖然說看著狼狽,可也不過是失血過多罷了,身上的刀傷雖多,但是卻不深,隻是略微敷上一些止血的藥粉便可以保他無憂。


  加之顧左盼給的銀兩富裕,這大夫倒是殷勤的給傷者換上了一身幹淨利索的衣物,不出一會,原本的將死之人便被包裝得有了人樣。


  果然人靠衣裝馬靠鞍,雖然他嘴唇慘白,麵無紅光,不過,卻總是保住了一條命,這讓曼紫萱揪著的心放了下來。


  此般出府雖沒有將自己的事情處理好,可總也算是功德一件。


  可如果耽擱太久,伯母出於擔心也一定會追問,因為從小缺失母愛,所以對於李雪茹的掛懷,自己也就更加的多了一分心思,不想讓其憂心。


  這裏的事情已經解決,還是趕緊回府的好。


  曼紫萱雖然是有心向善,可在她眼中不起眼的這樣一件小事,卻奠基了她日後的道路,成為在與曼宏圖周旋中一個重大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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