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雙指奪魂刀
李鴻遠正對雲淺和盤道出自己的秘密,卻不料江敏不知什麽時候醒來,還煞有介事地在一旁調侃。
“你,什麽時候醒的嗎”
李鴻遠目露凶光,一步步逼近江敏。
這目光將雲淺嚇了一跳,不禁為江敏捏了一把汗。
這就是剛剛在她的麵前溫情款款含情脈脈的阿遠哥嗎?轉瞬間已是判若兩人。
而江敏尤自不知危險已到眼前,仰頭笑著:“早就醒啦,就在你們剛剛進門的時候。哈哈,反正該聽不該聽的我都……”
話未說完,李鴻遠的已是兩指鎖喉,將江敏提了起來。
江敏發不出聲來,雙手雙腳無謂地撲騰著,目光轉向雲淺求助。
“阿遠哥。”
雲淺吞了口唾沫,嚐試著喚了一聲。
“算了,我不想嚇著淺淺,你走吧。”
李鴻遠放下江敏,但同時也做了最壞的打算,必要的時候會有人替他處理後患的。
江敏摸了摸自己的喉嚨,心有餘悸,又摸摸頭上撞出來的包,“嗤”地一聲。然而,她還是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還不滾?”
李鴻遠皺眉,雲淺也疑問地看著江敏,此時不走更待何時?說實在的,此時的雲淺對於李鴻遠要如何對待江敏也沒有把握,剛才那殺機一閃,著實把她嚇著了。
江敏不慌不忙地重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一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問道:“所以說,你們已經找到了青銅藥函,現在隻剩下找鑰匙了?”
從容不迫地假裝品著那杯已經涼掉的花茶,眼睛卻悄悄地抬起一點點,於餘光中瞟向李鴻遠。
“我們不負責找青銅藥函,它,應該已經在法王的手裏了。”
也許是因為疲憊吧,李鴻遠的聲音愈發地沙啞,可能他意識到剛才的舉動嚇壞了雲淺,走回去握住雲淺還有些許顫抖的手,冰冷如水,為自己一時心急而不冷靜懊惱不已。
所有的努力前功盡棄,無法再解釋什麽,唯有將雲淺冰涼的手捧至唇邊,輕輕地“嗬……”
對於雲淺與鴻遠親熱的舉動,江敏已經見慣不怪,將眼睛從他們曖昧的舉止移開,但接著仍是窮追不舍,拿話套李鴻遠:“你們找到鑰匙也沒有用啊,因為你們沒有藥引子。”
“那就不是我們的事了,我們隻管找鑰匙。其它的事情,我想法王會有辦法解決的。”
李鴻遠在“百忙之中”回過頭來,冷冷地回答江敏。
“法王究竟是什麽人?別跟我說他是什麽孤兒院的院長,我不是賀雲淺。”
看來她真的是把什麽都聽進去了,李鴻遠恨得牙癢癢,但明白不能再當著雲淺的麵發作,否則江敏又有好看的了。
也許也意識到這一點,仗著雲淺這個保護傘,越發的肆無忌憚。
“不知道。”
“不知道?”
“是的。我們從小就跟著師傅,見法王的次數極少,他是一個變臉王,每次見麵的時候他都變幻不同的麵具,所以,實際上我們從未見過他的真麵目,至於他的身份,更是一無所知。”
“越說越離譜了。”
不如說她越來越有興趣了,江敏的眼睛裏都放出光來,象是獵狗嗅到了獵物一般,雲淺心中暗想,這個看起來二到家的女警,似乎並不是表麵看上去的那麽簡單。
“我說的已經夠多了,警官,可不可以放過我們了?而且,這件事根本就與我家淺淺無關。再說了,不管怎樣我們也算是把你從地下古塚裏帶了出來,不說有救命之恩,算是患難之交總可以吧?過河拆橋的事應該不是你這位女英雄能做得出來的吧?”
江敏開始做思考狀,猶豫不決。
“你要帶我們走也沒有道理,我們又沒有殺人放火為非作歹,去古墓也是被野田那老混蛋騙的,你沒有任何證據抓我們呀是不是?到時候還不得好好地放我們回來,何必多此一舉呢?”
李鴻遠一邊小心翼翼地嗬護著雲淺,一邊對江敏威逼利用加軟磨硬泡,逼得江敏一個頭兩個大。
李鴻見收效甚好,便不再說話了,有點和天鴻一樣的感覺——話說太多,累。
這些天真的累壞了,真想好好地歇歇。
然而他同時又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輕鬆,在把這些壓在心裏多年的故事說出來以後,似乎卸下了一點什麽東西。
江敏低頭沉吟,很少看到她那樣認真專注的樣子,雲淺給她重新泡了一杯花茶。
直到第二杯花茶又涼了的時候,江敏才忽地抬起頭來對鴻遠雲淺說道:“你們這些亂七八糟匪夷所思的事兒我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向局裏匯報,什麽長生不老藥青銅鑰匙之類的,我若是一本正經地向局裏匯報,局長很可能會直接把我送精神病院去。”
沉思著,在房間裏踱著方步,腦袋上的包包亮亮的泛著烏青,卻忘記了疼痛。
“還有,那個令人懷疑的法王,無根無據無影無蹤,上哪去查?況且現在城西的古廟還有那座山以及地下的一切又都被地縫吞沒了,沒有任何證據來證明你們幹了什麽違反法律的勾當,算你們走運吧。”
呷一口香香的花茶,又歪著腦袋想了想,說:“目前當務之急是去看看那些狗日的日本人是不是還活著,就算沒被苗王吞了,我也決不放過野田雄一那老混蛋。”
苗王發怒,山崩地裂,那是瞬間的事,如果野田雄一那夥人當時還在古廟裏話,就萬萬沒有存活的可能性。
雲淺他們慶幸著自己早一步走出山腹,卻不知地底下蒙大將軍與他的那些部下為他們爭取多一秒時間而與苗王進行了怎樣艱苦卓絕的纏鬥。該死的闖入者傷害了苗王喜愛的公子,令公子絕望到不願再醒來,他上哪去聽那美妙的琴音?。
隻吞沒一座小山隻能算是小小的懲罰,沒有放出那些蟲子蟒蛇和蜥蜴就已經不錯了,否則這座城市必將陷入萬劫不複的災難之中。
江敏摸了摸自己的腦殼,這才想起被撞了個大包,疼著呢,恨恨地說要找那個撞她的人算賬。
“估計找不到了,那個人見撞了個女警察,已經嚇得收拾行李跑路啦。”
李鴻遠邊說著邊打開房門,做了個請的動作,這是要打發江敏出門的意思。
江敏看看自己確實也沒有理由再賴在這裏不走,隻得收拾齊整出門,剛到門口,忽地又炸毛起來:“我的佩槍也丟了,這讓我怎麽向上級交代啊?”
“你就說你當時在城西查案,被山吞了。”
“查什麽案?”
雲淺即刻閉嘴,引火燒身哪這是。
李鴻遠卻是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雙手交叉抱胸,搖晃著一隻二郎腿衝江敏笑,笑得令江敏很想踹他。
領教過他的速度和手段,以及那什麽“雙指奪魂刀”,實在不敢輕舉妄動,隻好拿眼白他,心想,有朝一日落到我的手裏……
“對了李鴻遠,你出奇的聽力和閃電般的速度我都見識過了,還有別的什麽本事沒有?”
“還有百步內可以精準地打中一隻飛奔的兔子。”
李鴻遠有點小小的得意。
“不就是百步穿楊嘛。那木頭人的輕功一流,那孟霏兒會啥本事?”
“她呀,她會變臉。”
“哇,這個我喜歡,改天讓她教教我。”
想到孟霏兒那張晚娘臉:“算了,還是你教我百步穿楊吧。”
忽然聽到嶽天鴻的房間裏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江敏第一個衝出去,下一秒就聽到她唯恐天下不亂的叫聲:“打架啦,打架啦。雲淺,阿遠哥,快來看他們打架啦。”
隻見嶽天鴻房間裏兩個人影跳上跳下的打鬥,“乒乒乓乓”的聲音越發激烈,可想而知那房裏一應家什的命運該有多麽悲慘。
客店裏已經有一些住客駐足圍觀,客棧的老板娘心疼地直跳腳,不斷嚷嚷著:“損壞物品,照價賠償。損壞物品,照價賠償哪。”
想想這個老板娘也夠衰的,客棧裏剛剛死了人,老板也被警察帶走了,現在兩個倒黴孩子還在屋子打架。
“阿遠哥……”
雲淺著急讓阿遠哥去勸架,可沒想到阿遠哥卻麵帶笑容:“別理他們,從小就打。天鴻小,又不說話,悶,霏兒總欺負他,後來天鴻大了一些,不讓,就開打。”
末了還補充一句:“懶得勸。”
天哪,這是什麽樣的三兄妹啊。
雲淺想起在地下時江敏說的那句“怪胎”的話,確實隻能用“怪胎”這兩字來形容了。忽而又想起了什麽:“咦,阿遠哥,你把他們倆安排一個屋裏?”
“怎麽可能?那不是天下大亂嘛。”
李鴻遠爆出一陣大笑,笑得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
雲淺想了想,不懷好意地對李鴻遠說道:“那一定是小師弟說了大師兄的壞話,師姐教訓他囉。”想想孟霏兒那張師兄控的冷臉,雲淺心裏很不是滋味。
“你那小師弟連話都懶得說,一定是你師妹說雲淺的壞話,師弟不讓。”
江敏好像對嶽天鴻很了解似的,邊觀戰邊發表見解。
“哈哈哈……”李鴻遠笑的那得意勁,令雲淺頓時醋味橫生。
忽然雲淺又想起了一件似乎非常重要的事情,對李鴻遠說:“阿遠哥,踹死木頭人。”
李鴻遠還沒來得及反應,江敏已經興奮異常,拚命地點頭:“對對對,踹死木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