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0章 張狂的容翊
容翊撇了撇唇,臉上輕狂的表情完全沒有掩飾半分:“那行,等會什麽名貴,你就上什麽好了。錢的,我給得起。”
餐廳古樸的木門被推開了,容翊一揮手,對方已經退了下去。
他臉上的表情越發不屑了起來。
前方的人影越來越清晰了,那一雙緊緊牽著的手,卻讓容翊的瞳孔一縮。
他饒有興致地打量著越走越近的兩人,臉上興味越加濃厚了。
“大哥,好久不見了。”他斜坐著,一手搭在椅背上,也不站起來。
容若也不介意,他隻感覺到手中的小小手心一緊,他低頭看向了沈婉,輕聲道:“怎麽了?”
沈婉搖了搖頭:“沒有。”她眨了眨眼睛,卻沒有辦法避開容翊在她臉上反複打量的眼神。
容若拉開了椅子讓她坐下,順著那視線瞥了容翊一眼:“看夠了沒有?”
容翊攤了攤手:“確實也是大哥你厲害了,娶了兩個老婆。”他啞然失笑,“我出去日本這兩年,你也沒閑著喔。”
這話,說得確實不是滋味。
容若皺起了眉:“你到底在瞎說什麽?”
“我瞎說?”容翊啞然失笑,“喔,說不定,大哥不喜歡二號嫂嫂知道還有一號嫂嫂存在?”
容若的臉板了起來:“你如果有關心過家裏的事情,你就應該知道,我去年出了事,失去了所有記憶,正因為你什麽都不知道……”
容翊卻一手托腮,笑了起來:“唔,這個說法不錯。”
他話裏分明沒有半點為自己大哥擔心甚至是關心的意味。
他隻是饒有興味地道:“我倒可以學學。”
容若不怒反笑了:“那也怪不得你可以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容翊臉色一變:“你說什麽那樣的事情?”
“莫名其妙地咬慕容家一口,這些事,不是你做出來的?”容若一點也沒有被激怒的樣子,他好整以暇地坐了下來,一打響指,侍應生已經走了過來。
“一份煎羊扒,一份橙汁鵝肝醬,兩份湯。前菜焗土豆就好了,喔,對了,配兩杯紅酒。”他看都不看菜牌,點完了,才像想起什麽似的,把餐牌推給了容翊,“我失憶了,也不記得你愛吃什麽,你自己隨意吧。”
他那副姿態,活像他才是這餐飯的主人家一樣。
容翊立馬沉不住氣了。
他把餐牌重重一拍:“別管了,什麽貴上什麽!我吃得起!”
容若眼裏笑意卻沒有欣賞的意思:“這是暴發戶牛嚼牡丹的節奏?我倒不在乎吃什麽貴的,關鍵是看跟誰吃。我今天沒有用餐的心情。”
容翊氣得臉都漲紅了。
他的眉宇之間雖然有容若的幾分影子,但是稚氣更濃幾分。
“你是看不起我?”他冷冷地道。
容若喝了一口冰水,替旁邊的沈婉擺好了刀叉,看都不看他一眼:“原來是我料錯了,我原本應該連水都不喝就走人的。”
沈婉不安地看了他一眼。
他柔聲道:“怎麽了?”從見到容翊開始,她的表情就顯得相當不安。這個人是給了她什麽不好的聯想嗎?
他故意問道:“要不,我們走吧?”
沈婉拉了拉他的袖子,小聲地道:“不,這樣不好的。”
容翊已經被氣得直磨牙:“似乎是你要找我談事情的吧?哼,我倒看不出,你失憶了之後,居然也變得這樣多情,為一個女人這樣神魂顛倒的。”
容若一撇唇:“原本是想談的。現在,好像沒有必要了。”
容翊傲嬌地翹起了鼻子:“為什麽沒有必要?你可以求我啊,使勁求我,我說不定,會大發慈悲放過他們!”
呸!
哪怕納蘭容若跪下來求他,他都不能饒過那些搶走他女人的家夥!
就連梅若雪,那個背棄他,貪慕虛榮的女人!他也不可能放過!
可是,他的話,卻換來容若淡淡的一個搖頭:“求你?不。”
“為什麽不?”他挑釁地看著容若,“那不是你老婆家裏的產業?你不知道如果我告他們的話,慕容家會賠得怎樣傾家蕩產麽?”
容若挑了挑眉。
“我隻和對手談判。不和小屁孩耍脾氣。”他淡淡地道。
侍者已經把菜品送了上來。
容若索性擦了手,耐心地喂起了沈婉。
容翊哪裏受得了被人這樣忽視?
他跺了跺腳:“你知道我現在多有錢麽?我比你,比二哥,比三姐夫都有錢!”
“那又如何?”容若連看他一眼都懶。
容翊啞口無言。
“我,我已經成功了……”他囁嚅道,“你們卻還是那樣……”
一點肯定也沒有,一點讚揚都沒有,他做的這一切,難道在他們眼裏就那麽微不足道麽?
容若猛地放下了碗。
他唇角的笑意冷得讓容翊骨子裏都忍不住一顫。
“如果你的錢,都是這麽不擇手段得到的,有什麽成功而言?你在日本學的就是這些怎樣把人逼死的手段?”
“我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握緊了拳頭,“慕容家的錢都是不義之財,我什麽都沒有做……”
“你知道否,如果他們找到了那個重要的人證,你不僅拿不到這些錢,更會惹上官非,有牢獄之災的!你和慕容家到底有什麽仇怨?非得這樣不可?”
旁邊的沈婉身子一震。
她抓住了他的手,眼神有些痛苦:“容若,別問了。別說了。他是你弟弟,你……”
容若的心一跳。
他低頭看她,她卻別開了眼,回避了他的眼神。
她知道些什麽?
她怎麽可能知道些什麽?
他的心裏疑惑了起來。
容翊的表情更加難受,他苦笑連連:“有什麽仇怨?仇怨大了去!不過,你放心,那個人,任誰也不能找到的!”
容若眼眸一眯:“你……難道!”
他霍地站了起來,心裏實在淡定不了了。
雖說是失去了共處的記憶,可那種血脈相通的感覺怎麽也抹殺不了的。
一想到,弟弟有可能把那人給結果了,犯下命案,他就再也坐不住了。
“喂,你以為我和慕容家是一樣的?”容翊自得了起來,“我把他藏在一個誰也不知道的地方。哈哈。等慕容家賠了錢,我自然會放他出來的。我告訴你,我非要他們賠到傾家蕩產不可!”
容若隻低聲道:“玩火總自焚!”
“老丈人和親弟弟,你幫誰?”容翊湊近了他。“需要我告訴爸爸,你的選擇嗎?我的好大哥?”
容若瞥了他一眼:“你好自為之。我不能看著你把慕容家毀之一旦的。”
“也對的。否則你也分不了遺產了。”容翊涼涼地應道。
容若把東西吃完,容翊的菜才剛端了上來。
那鰻魚腥味直往人鼻子裏躥。
從來不愛吃魚的容翊頓時一副被惡心到了的表情。
他氣急敗壞的:“你們做的這是什麽鬼東西?!”
侍者被他嚇了一跳。
“呃,這是我之前跟您提過的波爾多七鰓鰻啊,在法國本地都不是很常見的,是我們這裏最昂貴最高檔的菜了,您說上最貴的,我以為你指的就是這個啊……”
如果換在一年前,容翊非得把對方的肺都給打出來不可。
這混蛋!
居然讓他聞這樣的腥味!
他嫌惡地揮手:“撤下撤下,惡心死了。”
侍者連忙把盤子都端了下去。
容翊肚子裏灌滿了氣,卻什麽東西都沒吃進去。
尤其是對麵容若似笑非笑的表情,更加讓他火大。
“不是貴的,就一定是適合你的。”容若喚來了另外一個侍者,“這位先生火氣太大了,給他來杯冰檸汁,一份法式鵝肝醬焗鮮貝,一份羊扒。謝謝,請快點。”
容翊臉色不善地看著他的自作主張,容若卻好整以暇地替自己和沈婉擦了擦嘴角,摸出了信用卡:“結賬。”
“我有錢。”那小屁孩又開始鼻孔朝天了。
侍者上前來,卻收走了容若的卡。
容翊氣得直磨牙:“這混蛋餐廳,我發誓,下輩子我都不會來了!”
容若喝了口冰水:“你看,又來了,一有什麽事情,就怨人家。”他淡淡地道,“大哥請弟弟吃頓飯,很奇怪麽?需要分誰更有錢麽?”
容翊沉默了。
“慕容傅太厲害了。”容若別開了眼,他看著窗外的綠色盆栽,輕聲道,“你這樣,到時候怎麽死都不知道。”
“那就看看,誰會先死咯。”容翊微笑了起來。
他眼裏是閃亮的鬥誌,剛才那小屁孩的神情因為這種光芒而完全褪去了。
可容若卻微蹙了眉。
“你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他搖頭道。“容翊,不要玩火。”
“這話,轉告給你老丈人,還有他的二兒子。”菜終於上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