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4章 女王大人
沈婉忍住笑,跳上了他的身子,雙手環著他的頸:“好吧,現在你的女王大人肚子餓了,抱我到床上,喂我吃粥吧。”
“遵命。”他暗笑了一聲,把她抱到了床上,貼心地蓋好被子。
看著他吹涼了調羹裏的粥,才喂進她口中的溫柔模樣,她眼神裏也多了幾分向往:“容若,假如,幾十年後,我躺在病床上,你也能這樣喂我喝粥,該多好啊?”
他微微一笑:“行。我能喂你,一輩子。”
沈婉傲嬌地別過頭去:“你是咒我一輩子生病呐?”
她的臉被轉了過來。
一個又一個密密的親吻,印在了唇瓣之上。
“討厭啦。”她的抱怨一點也不真心。
雙手擁住了他,她獻上了自己的紅唇。
如果真的能夠一輩子,那該多好……
沈婉在第二天就辦理出院了。
她的症狀基本已經消失,就是得好好用白粥把腸胃調理上兩天。
“梅若雪的東西,哪怕裹了糖衣,你也別往嘴裏送!”容若警告地對沈婉道,“那家夥,她怎麽沒被自己毒死?”
沈婉忍不住莞爾:“她都沒把容翊給毒死,最多,就是拉多幾天肚子。主要我身體太差了,居然幾口蛋糕都沒能扛得住。”
因為提到了容翊,容若微微地失神了,半晌,他才握住了沈婉的手,刻意岔開話題:“這幾天,店裏的事情,你就別操心太多了,我下了班,就過去陪你。”
“行了。你還是高冷點吧。這樣哆嗦的你,我真不習慣。”
沈婉吐了吐舌頭。
讓她一直睡在床上什麽都別動,什麽都別做,那她整個人就都變成廢材了。
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怎麽樣靈活運用,還難不倒她!
容若無可奈何。
這個女人,如果不要那麽聰明,就稍微笨那麽一點點,不就好了麽!
把沈婉送回房間,容若剛要離開,忽然想起什麽似的,轉身又走了回來。
“又怎麽了?”沈婉看著這個愛操心的家夥,簡直哭笑不得了。
他卻褪下了自己的衣服。
“幹嘛?”沈婉連連後退,“我沒怎麽吃東西,全身無力,不適合運動,我……今天天氣不好……”
生怕自己稍微說少一個理由,就會被“就地正法”。
容若瞪了她一眼:“我是想告訴你,我去弄了這個。”他把背轉過去給她看。
在他光潔的肩頭,紋著一個小小的英文字母“W”,幾朵小玫瑰圍繞著這個字母,嬌豔地盛開著。
沈婉的眼睛睜大了:“啊?你……”
他把衣服拉好:“我是你的。好了,我走了。”
他溜得比兔子還快,沈婉想追,都追不上。
那家夥,剛才是可疑的臉紅了嗎?
她抱住被子,吃吃地笑了起來。
討厭鬼,居然偷偷地去紋她的英文首字母在肩頭,裝什麽浪漫啦真的不適合他。
可是,為什麽嘴角一直都隻能是上揚著的呢?
她在床上打了個滾。
她也要去紋身,把他的“若”,紋在自己的胸口。
前提是,他得不介意紋身師看到她的身子才行。
一想到他可能有的反應,她的笑容又完全沒法控製了。
真的好愛他,怎麽辦?
原本想著,把時間空出來照顧沈婉,但是一連幾天,容若都忙得不可開交。
醫院重新開辟了急診部。
聲名在外,來求診的病人不計其數。
這家小小的私立醫院,幾乎沒有辦法容納那麽多的病人了。
容若開始在考慮,什麽時候能向特區政府要求批一塊地,來擴大醫院的規模。
這天,從出入境也轉來了一個急診的病人。
“怎麽回事?”接診的醫生不敢大意。
“從一下飛機,就開始發高燒。”轉送來的工作人員也很緊張,“最好讓你們院長看看,最近我們查得比較嚴,這個旅客,是從西非剛回來的!”
醫生一驚,也不敢貿然決定了。
他連忙找來了容若。
容若趕來的時候,一直高燒的病人剛剛恢複了意識。
容若給他測了溫度,看他一臉難受的模樣,追問了一句:“你還有什麽地方不舒服?”
對方搖了搖頭。
容若已經轉頭對護士道:“先推他去驗血再說。”
話音未落,那人已經哇啦咧地吐了起來,噴灑出來的穢物甚至噴到了容若的白大褂上。
護士尖叫了一聲:“啊,院長,你的衣服……”
容若卻毫不介意:“快幫病人換掉衣服。我看看他的情況!”他隨意地脫下了自己的醫袍,雙手按在了病人的胃腹部,輕敲著:“哪裏痛,你要告訴我。”
病人含糊不清的:“哪裏都痛,哪裏都痛,我連手腳都酸痛,醫生,救救我!”
“沒事的。”容若示意護士趕緊給他驗血,“可能是一般性的腸胃感冒罷了。”
目送著病人離開,他才細細地洗起了自己的雙手,低聲交代著:“這個病人,給他一個單獨病房,你們接觸他的時候,最好都要有隔離措施。還有,他的情況你們單獨匯報給我。我來跟進這個病人就好。”
“還有,他的驗血報告一出來,馬上就要給我。”
護士艱難地咽了口水:“難道,院長您懷疑……不會吧?”她看著自己的雙手,剛才,她還碰過那病人來著!
“萬事有可能。不會就最好了。”
容若沒有心情再跟她解釋下去。
他長腿一邁,已經跟上了前麵的病人。
病人已經昏昏沉沉地又睡著了。
他抽完血,量完血壓,就被送進了監護隔離病房。
輸了退燒液,服用感冒藥,他的情況,卻似乎沒有好轉。
容若正打算給他用重一點的藥,護士已經慌慌張張地來報告:“病人又醒了。他說肚子很疼!”
容若又趕到了病房。
病人已經在洗手間裏瘋狂地腹瀉了。
“取樣,做個檢查。”
“院長!”護士聲音顫抖,“他拉血便了!”
容若的眉蹙了起來。
“院長,病人的血檢報告出來了!”
容若抓過來一看。
“白細胞及血小板減少 ,肝功能異常 ,血清澱粉酶升高……”
一係列的指標,都在跟他說明,這個病人,並不是單純的腸胃型感冒!
“繼續密切觀察。必要的時候,給他做腸鏡檢查。”
病人在第二天就出現了別的新症狀了。
他的鼻子開始流血不止。
好不容易打了凝血針,把鼻血止住了,病人一咳嗽,又開始咳出血絲出來。
他的親人從香港趕了過來,卻被攔在了隔離病房外,沒有辦法進去探望他。
隻能隔著玻璃,看著全副武裝的容若在替他抽血,做常規檢查。
“醫生,我老公怎麽了?”病人的老婆哭成了淚人兒,“他剛從西非回來,我們打算下個月在香港結婚,然後他就定居在香港的,為什麽,現在他……他到底什麽病啊?”
容若眉心緊鎖:“不排除出血症之類的。我們現在已經把他的血液樣本送到北京那邊去做PCR檢測了,檢查需要時間,請你們耐心等候。”
看著病人家屬的滿眼淚光,再看到隔離病房裏病人昏迷中還在不斷地咳血,容若隻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查不到病因,他就不敢用藥,病人就隻能繼續地痛苦下去。
他心裏比誰都急。
因為這個病人,他連沈婉那邊都不敢去了。
因為一走,病人的情況就隨時可能發生變化。
如果是出血熱的話,也會有一定的傳染性。
雖然,他更恐懼的,是別的……
他摘下了厚厚的無菌服。
一直穿著這套玩意兒給病人做檢查,脫下來才感覺沉甸甸的,舉了半天,手都是酸的。
他昨天被弄髒的醫袍已經疊得整整齊齊放在辦公室裏了。
秘書抿唇一笑:“那小護士給你洗得幹幹淨淨的了。院長,真是豔福不淺。”
容若瞥了她一眼,她才吐吐舌頭:“不過,那丫頭今天就請病假了,說拉肚子了。估計是不好意思看見你吧?”
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就因為替他洗了衣服?
如果不是醫袍不見了,他本來打算自己洗的。
剛一坐下,他就覺得頭昏腦脹的。
就連看著自己的雙手,就覺得影影綽綽的。
難道,他是這兩天累過頭了?
他疑惑地看著自己的手。
手上微微的紅點。
是前幾天晚上幫沈婉過生日的時候灼傷的嗎?
他仔細看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