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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此刻,為何如此陌生

  也就是幾步路的距離,那小丫鬟走得極為猶豫。


  前走兩步,爾後,頓住。


  直至,他一聲大喝,她方才加快了步伐。


  待走至他近前,他拽住她的手臂,輕輕一扯,她驚叫一聲,便上了榻子。


  須臾之後,衛二敲門進來,便發現他家主子正在整理衣衫,將錦緞子長袍往上拉時,他剛好看到他結實且繃著白布條的後背,地上一片狼藉,他一眼發現的便是那小丫鬟衣衫不整的躺在地上,一張嬌俏的臉蛋慘白慘白,嘴角觸目驚心的滲出鮮血。


  白皙的勃頸處有一道紅紅的印痕。


  不用想也知道,這丫鬟定是做了錯事,瞧著地上摔成八瓣的青瓷湯藥碗,笨手笨腳的丫頭,被他家主子活活掐死也是情理之中,且在掐死之前,被…..

  他整理好衣衫,方才扭過頭來,說“衛二,將她的屍首處理了。”


  衛二點頭,應了一聲是,還未處理屍首,便又聽他說“苒苒那裏來信兒了沒有,‘絕魂丹’可給他服下了?”


  他認真回答“還沒,苒苒來信說,已經催促了那丫頭數次,確遲遲不見她動手,她擔心的是….怕簡瀾對華爵天付出真感情,如此,我們勝算更少。”


  華爵雲咬咬牙,雙眼眸裏滿滿的森冷陰鷙,他攥起拳頭,半晌後,才說“原想著能瞧一出好戲,那樣,我便也可以慢慢期待,可如今,想要奪取大權,就得速度迅猛,不然的話,待華爵天回來,我便更是不好得手,偏巧逢天時、地利、人合,此時不下手,更待何時?”


  “主上的意思是?”


  他瞥了一眼衛二,說“莫不成你忘記了,我們還有一個最大的籌碼——白香啊!”


  衛二驚呼一聲“白香?”


  “對,白香。”他點點頭“將這丫頭的屍首隨意處理了,爾後,將白香自宮外帶進來,不能再拖了,該落幕的是該落幕了,思慮了這麽多年的皇位大權,能不能奪位,便在此一劫了。”


  衛二應了一聲,然後,利落的走過去,將小丫鬟的屍首一把扛在肩上,對待屍體,早已習以為常,莫得罪主上,即便是得罪丁點也如同碾死一隻螞蟻如此簡單,而他扛屍首,也如同扛著一隻毫不相關的生物屍首,亦或是不起眼最不起眼的螞蟻。


  那小丫鬟的雙臂在空中一拋一拋,她身上的胭脂香味已然遮掩不住那濃烈的血腥味道。


  當他麵無表情的走至門檻時,一隻腳剛欲邁出門檻,便聽他家主子說“那丹藥可給父皇送過去了?”


  “是的,主上。”他並未回頭,那隻腳姍姍的收回來。


  苒苒來時,簡瀾正翹著二郎腿守著火盆嗑瓜子,她將那泛黃的紙條遞到她手上時,簡瀾瞧了半晌,都沒明白,這古代鬼畫符一般繁瑣的字,她幹嘛要明白?


  於是,毫不憐惜的一把丟掉火盆裏時,苒苒前去攔截,最終,哭笑不得,那丫手速太快,字條進入火種,燃起了紅通通的火苗,跳躍了幾下,爾後,便是燒火的嗆鼻味。


  她繼續翹著二郎腿嗑瓜子,苒苒說出關於那泛黃字條的內容時,她險些瓜子皮卡進喉嚨裏,也是引起一連串的咳嗽聲。


  繼而,一把將桌上的托盤中的瓜子全全掀翻,直接飛濺進炭火盆中,頓時,瓜子皮‘劈啪’作響甚為激烈。


  騰騰的火苗燃得很旺。


  簡瀾咬牙,一拳打在八仙桌上,隱忍道“苒苒,你沒同我玩笑吧?”


  苒苒搖頭,堅定道“沒有,主上一向說到做到,關於他的手段,殺人同碾死一隻螞蟻如此簡單。”


  她微微抬頭,隻覺氣得渾身發抖,咬咬牙,問“僅有兩日的時間?”


  苒苒幹脆地說“對,兩日的時間,你是選擇要你娘的性命,還是華爵天的?”


  她慌忙的走到苒苒麵前,一把拽住她的衣袖說“好苒苒,能不能通融通融,你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說是我已經將華爵天殺死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佛徒。”


  “華爵雲連我都懷疑,你以為憑我們一麵之詞,他便相信?再者,他八成已經在四麵八方布了天羅地網,現下裏,你不知道哪個是眼線?危機處處都在。”


  簡瀾瞬間鬆手,嗆鼻的濃煙將她嗆得連連咳嗽,眼裏蒙了一層淚珠,老娘,華爵天……老娘,華爵天….兩人的身影交織,再重疊,重疊又分開。


  “苒苒,我要救老娘,同時….我也不會讓華爵天死的,苒苒,給我備馬,我去華爵國,要救我娘親。”她踉蹌著站起身,一不留神,一隻腳踩到袍角,險些栽倒在地,幸得苒苒手疾眼快的上前,一把攙扶住她,緊皺眉頭,好心相勸“我說大小姐,你若然擅自行動,我相信,你還未踏出墨冰國,你娘親便會……狠狠心吧!想想華爵天曾陷害過你兄長……”


  簡瀾猶豫了許久,幾乎是一下午的時間。


  她的結果是,她下不了手,讓她殺了華爵天,還不如一刀解決了自己。


  這日午後,苒苒皺眉,正靠在涼亭的一根紅柱子旁,撓頭,自顧自的思慮,一雙水盈盈的眼眸四處亂轉,似是尋覓著什麽?

  抬眼的時候,積雪已經融化的差不多了,僅有樹底下,黃土上的薄薄一層冰,摻雜著為數不多的積雪。


  又過了片刻,兩個人影偏巧往這邊走來。


  允樂一身淡粉色的小夾襖,瞧起來可愛動人,她正扭動著腰肢朝這邊走來,雙兒尾隨其後….

  待走近了,她訝異的望著她,問“聽雙兒說,你尋我有事?到底是何事呢?”


  苒苒將她精心思慮的計劃告知了她,本想著,那傲慢的公主,即便是再傲慢也會感恩戴德,豈料,那丫確自懷中掏出一封泛黃的信箋。


  登時的,筆墨書香的味道如香醇的美酒一般,愈漸醇厚。


  允樂掬起一縷鬢邊的發絲,揚唇一笑,笑容裏滿是嘲諷的味道,她咯咯的笑起來,待笑罷了,方才晃了晃手上的信箋,說“你的計劃再好,演技再逼真,都及不上本工種手中的信箋,我父皇托人快馬加鞭的捎過來的,便說讓我同爵天成婚,隻不過,是在數個月之後,他自遠方歸來,則個吉祥的時日。”


  苒苒不以為然,隻是愣怔的瞧著她,瞧著她的嘴巴一張一和。


  遠處的幾片幹枯的樹葉,在秋風吹落的季節,依然頑強的生長,緊緊抓牢,並不落下,又經曆了冬季積雪的洗禮,仍然不屈不撓,雖然樹葉子已經幹枯的不成了模樣,許是輕輕一捏,便會碎掉,但,那時,它依然未掉,如今,許是到時候了….

  允樂剛在簡瀾的寢殿內站定,吸了吸紅通通的鼻頭,揚著下巴,趾高氣昂的瞧著她,且自衣袖裏摸出一封信箋,原原本本的將信箋上的內容念給她聽。


  那時,簡瀾不以為然,允樂本就傾慕著華爵天,信箋,信箋再逼真亦是能造假的,除非,除非華爵天本人站在這裏,親口承認。


  偏巧那時,華爵天正踏進寢殿。


  周身散發的強烈氣場藝壓群雄,天下第一美男子的稱號絕非浪得虛名。


  一身黑色的狐裘毛羽飄逸動人,英俊瀟灑,倜儻風流的貴公子,讓人瞧了便挪不開步伐。


  男子亦是如此,更何況是女子呢?


  每次來時,他都會笑意盈盈,甜膩膩,溫溫柔的喚一聲“瀾兒,我來了。”


  簡瀾瞧見他進來,帶著那股子濃鬱的桃花香,她正在挑燈芯的手忽然間僵楞住,扭頭,同他綻開一抹笑容,不過,連及那抹笑容都極端的不自在。


  可那廝雙璀璨如星鑽一般的耀眼雙眸也僅是瞥了她一眼,極淡極淡,如毛羽一般輕輕一觸,點到為止。


  她心中‘咯噔——’一下,瞬間的,那抹失落一落千丈。


  如百花齊放一般好看的笑容變得愈加不自然,最後,姍姍的閉攏了嘴巴,笑容逐漸消失。


  火光在他的臉上一跳一跳,愈加帥氣動人,可如今,她看著有些陌生。


  明明是深愛著的人,此刻,為何如此的陌生?

  “樂兒,你如何在這裏?”


  第一句,他並不是喊‘瀾兒’,而是喚樂兒,如此溫柔?


  溫溫柔柔的呼喚,讓允樂大吃一驚,老天,爵天說話好溫柔,自小到大,他第一次如此溫柔的喚她。


  她受寵若驚,兩抹紅暈浮上她的臉頰。


  他抬手,捏捏她凍紅的鼻頭,滿眼滿眼的都是深情寵溺,低沉的說“樂兒,外麵很冷,你傷寒尚未痊愈,該好生在寢殿待著,數月後,本君可是要一個身體健健康康的新娘。”


  簡瀾的臉蛋登時慘白慘白的難看,身體有些不穩,竟踉蹌的後退一步。


  熱騰騰跳躍的心髒現下裏如同結了冰霜,本就嚴寒的天氣變得愈加寒冷。


  她搖頭,慘白的笑,再搖頭,爾後,略帶哽咽的問“你們….真的要成婚了嗎?”


  爵天尚未開口,允樂那家夥確單刀直入的說“沒錯,本公主不是方才同你講的明明白白的了,我們的確要成婚了,為何你不相信呢?莫不成非得帝上親口告訴你,你才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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