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老四,戳穿你陰謀
進皇宮之後,兩人的關係發生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譬如簡瀾直接做了帝上的貼身丫鬟,兩人寸步不離。
允樂聽說後,竟然一口氣憋在胸膛,上不上下不下,險些一頭撞在柱子上,華爵天,她是那般的傾慕於他,朝思暮想的隻思慮著一件事,那便是嫁給他。
豈料,初時,他瞧上了華爵國那陰陽怪氣的七皇子,即便被人說成活斷袖,依然不瞧她一眼,如今,這幾乎可以說是其貌不揚的丫鬟,可以說醜陋的容顏及不上她的萬分之一,她憑什麽?
正值午膳的時間,華爵天下早朝回來,已是一身疲倦。
簡瀾正在門口站立,一身鏤金百蝶穿花雲錦襖,頭上流雲髻,昨晚上,麵皮揭了,露出一張傾國傾城的容顏,他昨晚上說,他們成親,他將娶她做帝後。
那時,她正毫無形象的啃雞腿,唇齒留香,他坐至她一旁,溫柔的替她布菜,繼而寵溺的一笑“瀾兒,慢些吃,沒人同你搶,這一桌子的菜全是你的。”
她抬頭,深深的望了他一眼,幸福滋潤著她的臉頰,讓其本就傾國傾城的妖孽容顏變得愈加的好看,他看癡了,眯著一雙黑翟石一般好看的雙眸隻盯著她,見她莞爾一笑,萬花失色,忍不住讚歎“瀾兒,你的眼睛好美,同刹那間璀璨煙花,綻放出最美的一瞬,我認為你應該是天上的仙子不幸貶入凡間,瞧瞧,你的眼睛如同繁星,最美的繁星。”
她將手上吃剩的半個雞腿揚了揚,室內的炭火盆燒得滋滋作響,應該是暖的,她確渾身發冷。
禁不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美男子說起情話來,一套一套的,讓她實屬吃不消,雙頰微紅。
她隨意的將雞腿放在八仙桌上,順手在桌上抹了抹,他確遞過來一條白錦帕,她淺淺一笑,剛欲去接錦帕,便見他捏著錦帕的手已經停在她的唇邊。
他輕柔的替她拭去唇畔的油漬時,她觸電一般,又是愣怔,剛要去奪他手中的錦帕自己擦拭時,他確收回錦帕。
繼而,蜻蜓點水一般快速的在它唇上掃過。
震驚,簡瀾從未有過的震驚,這便是傳說中的吻嗎?
輕輕巧巧,軟綿綿的,暖暖的,濃重的桃花香味已經在鼻頭盤旋,最終,深入的鑽進鼻孔。
有種鵝毛橫掃朱唇的感覺,但又是真實的、濃濃的、不輕不重的…..
說不清楚的感覺,幸福的味道…..
簡瀾語塞,結結巴巴“你….你….我…..”
他眨麽眨麽眼,忽的,放聲笑了,“瀾兒,本君會對你負責,娶你做帝後如何?”
她想都未想,直接回絕“帝後?我不做。”
他蹙起眉頭,問“為何?莫不成你心裏沒我?”
她拿起一雙竹筷子,自顧自的吃了一口冒著熱氣的白米飯,細細的咀嚼起來,這飯香味好聞,米飯勁道,因此她吃得津津有味。
“並不是…..”她搖搖頭“你若願意,我可以永生永世的陪在你身旁,隻是,做帝後的話,繁文禮節套多太多,這些禮節,我根本一竅不通,而且,我這潑皮性子,怕是遭到你那些大臣的反對,千夫所指,我寧願,你站在他們一邊,也不願進皇宮,學什麽繁文禮節。”
他一臉的勝券在握,及她挑挑眉梢“可我碰了你的唇,既然我碰了,誰要是再敢碰,我便割了他的嘴唇,割了舌頭,來來來,再吃一塊鴨肉,即便你不吃,肚子裏的娃娃也要吃。”
她瞪大雙眸,瞧著那妖孽將一塊肉夾過來,放在她的唇邊,因此,緊閉著嘴巴,並不張嘴。
娃娃?她肚子裏麵何時有娃娃了?
這天煞的華爵天,他們都未成親,哪來的娃娃?丫腦子燒糊塗了吧?
他催促著,即便是催促,也是溫柔的“快吃,切莫將本君的嫡子餓著。”
簡瀾一個趔趄,嫡子,她險些自太師椅上栽下去。
哪裏來的嫡子?她肚子裏有娃娃,如何連自己都不知道?
見他的手夾著鴨肉,仍僵楞在那裏,滿眼滿臉的寵溺,雙眼眸澄澈透亮如漩渦一般閃爍著幸福的光芒。
“吻都吻了,相信就要有了,指不定他現在正在肚裏醞釀。”
華爵天剛說完,簡瀾咯咯的笑起來,繼而,撫著肚子笑,最後,站起來彎腰笑,笑得涕淚縱橫,索性不成,又蹲下去,險些趴在桌子底下笑。
古人啊!著實迂腐,應該多上幾堂生理課。
不然的話,便覺得一吻是何了不得的,竟然能致懷孕?
直至臉都笑僵了,確聽他說“瀾兒,本君隻是隨意說笑罷了,你當我真不曉得,等成婚後,你當上帝後,本君相信,不久的將來,我們一定…..會有屬於自己的娃娃。”
她拍拍僵掉的臉蛋,猛烈搖頭“不不不…..我不學禮儀,不要嫁於你,倒不如我們長此以往這般,不成婚,如何?”
“不成。”他一口否決“即便是綁來的,你都逃不掉的。”
說完,嘴角揚起一絲邪魅的笑容。
今日上朝,大抵奏折關於邊境於溪正在同敵國立國對抗,華爵雲盡管受了傷,依然由衛一衛二攙扶著堅持來上朝,皇上更為感動,見他臉色蒼白的進了大殿之後,慌忙自金燦燦的龍椅中站起來,聲音裏透著一絲急切“爵雲,你身上還有傷,還是先去休息吧!”
“父皇,我是憂心咱們邊境於溪,鄒將軍這幾日染了風寒,正在休息,立國已經三番五次的進犯,聽聞昨日裏於溪已經被立國占領,被調去的首領劉嬋就是酒囊飯袋,一個出其不意,竟然引狼入室,癡迷敵軍美色,最後。連連敗退,因此,兒臣請願,自願前去邊疆抗敵,咳……”他臉色蒼白蒼白,嘴唇都已經沒了顏色,說了一席話,引了一連串的咳嗽。
過去時,華爵允及這個四子並不是很待見,他名聲不好,對待下人也相當狠辣,若論仁君,他遠遠不及,即便是登上王位,性情也極端殘暴。
自那日他舍命救下自己一命之後,對他的態度有所改觀,再加以何淩時長在他耳畔吹耳邊風,便說四皇子生命垂危,醒來第一句話,擔憂的不是自己,而是皇上,他問“父皇可有受傷?”
如今,他要重新認識這個四子,舍身救自己已經是大無畏,況且……身負重傷,重傷未愈,他想的還不是旁的,思慮著國家安危。
他想著前去,皇上定是不讚同,因此九門提督張濟東第一個抱拳,推舉五皇子華爵落去,大抵說除卻二皇子華爵天的英勇善戰,所向披靡,擁有戰神的稱號之外,便是華爵落有勇有謀,如今,六皇子華爵青同織雲去囿國省親,怕是沒個把月不能回來。
剩下的,也隻有五皇子華爵落。
退朝之後,衛一衛二攙扶著華爵雲一路走下通天高的漢白玉台階,有些吃力,每一步都分外艱辛,華爵落摩挲著貓眼石一般詹亮的朝珠,又理了理金燦燦紅通通的衣衫,經過他的時候,及他挑挑眉梢,眼裏滿滿的嘲諷“四哥,你這步棋走得極妙。”
華爵雲撇撇嘴,眼眸裏確是一閃而逝的精光,他嘴角上揚,依然撇撇嘴“五弟,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下棋,我棋藝倒也不錯,可以的話,等我傷勢好了,可以陪你下通宵,隻是現下….”
華爵落瞥了他一眼,這家夥還在掩飾什麽?
他壓著聲音說“四哥還在裝,要裝到何時?你那些小把戲騙騙父皇也就罷了,騙我,你覺得可能嗎?同情心也隻是一時糊塗,相信他會想通的,我隻是警告你,即便我此次去了邊境,你也不能動父皇一根汗毛,二哥很快會回來的,等他回來之後,定會戳穿你的陰謀。”
華爵雲仰頭看看天,輕鬆愜意的歎息了一聲,道“看來五弟對我並沒有好感,且誤會太深了,身為兄長,自要有兄長的心胸氣度,因此,我不會同你計較,五弟,此次前去邊境,一定要活著回來,不然的話….四哥會難過的。”
“借你吉言,我定會毫發無損的回來,不然的話,怎麽拆穿你的陰謀。”華爵落捋了捋自己鬢邊的一縷發絲,不疾不徐道。
華爵雲確攥緊了雙拳,輕輕的咬牙,數秒後,他又鬆開拳頭,輕輕的歎息一聲,並不看他,淡淡的說“我期待你…..毫發無損的回來。”
自大殿回來,這一路有些辛苦,後背的傷口隱隱作痛,剛好是冬季,若然夏季的話,即便是汗水都會鹹的發痛,近而,發炎潰爛都不在話下。
剛趴在床榻上,他臉色一瞬變得鐵青,且一把將榻上的錦被連同方枕一道扔在地上。
正端著湯汁碗進來的小丫鬟偏巧被砸中,驚叫一聲,繼而,散發著苦澀湯藥的青瓷碗摔在地上,登時碎了,她花容失色,‘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叩頭“殿下饒命,殿下饒命……”
豈料,半晌後,自他嘴裏輕飄飄的突出一句話來“我說過殺你了嗎?來,過來。”他及她招手,有那麽一瞬,也是略帶了幾絲柔情。
小丫鬟以為自己瞧花了,戰戰兢兢的站起身,雙腳發顫的幾乎不能站起身,瞧見他臉上那抹罕見的柔情,方才慢吞吞的往前走,期間,一腳踩在破瓷碗上,她頓時一驚,踉蹌的往一旁縮了縮。
他臉上的柔情有些瘮人,並不真切,反而透著一絲陰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