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出獄,晉升禦前宮女
簡瀾摸摸懷中揣著的紅木錦盒,低低的歎息一聲,默默的咬咬牙,想方設法的讓華爵天喝下藥,爾後,趕緊離開,同老娘過逍遙快活的日子。
待春暖花開之時,爾後再想辦法穿越回去。
她撓撓腦袋,娘的,一不做,二不休,華爵天如此待她,在她麵前的形象大打折扣。她一定,一定讓他也嚐嚐苦頭。
華爵天正同沈天通坐在榻子上下一盤棋。
沈天通手執黑燦燦寶石一般的棋子,及他微微一笑道“帝上,我覺得一一那丫頭有意思,在獄中的幾日倒也淡定,允樂那丫頭一張假麵皮扮演成小七的模樣,你是何時認出的?”
華爵天伸出纖細修長的手,輕輕的抓起一粒晶瑩剔透,若羊脂白玉一般的白子,爾後,找準位置,一局落定,挑挑眉梢道“還有人比我更了解允樂那丫頭嗎?她即便是裝亦是裝不出來,即便是裝得了皮毛裝不了骨骼,所以,第一日……”
“第一日你便瞧出來了?”沈天通搖搖頭,白皙的食指和中指夾起一顆黑豆子一般閃爍著光澤的棋子,歎息道“我都沒瞧出來,倒是你先瞧出來了,可見,她在你心中也有一定的地位。”
華爵天又執起一粒羊脂白玉棋子,抬頭,望了他一眼,吸吸鼻子皺眉說“本君怎麽聞著你身上有一股子酸味呢?”
“酸味?”
他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哪裏來的酸味,我今晨起並未吃酸味的食物?”
華爵天手執白子,但笑不語,留給他一記回味無窮的眼神,言外之意,你自己猜去。
沈天通及華爵天是師兄弟,形影不離如同連體嬰兒,他眼神中那一抹近乎曖昧的調侃,讓他瞬間明白。
繼而,揚了揚手中攥著的黑棋子,他叫囂道“你是說?我吃醋?”
華爵天又手執一顆白子落定,抬頭,瞧沈天通目不轉睛的盯著棋盤,手中的黑棋子一把扔在棋盤上,白棋子同黑棋子已然混亂,發出‘啪啪’地撞擊聲,一顆白子同兩個刻字瞬間自光滑的棋盤上擠下去,
訝異的張大嘴巴,道“帝上,你就不能讓幾步棋,每次都是須臾的時間,我便輸了,這次,輸的更加慘烈…..你真不愧的有勇有謀,智慧高超。”
他確自榻上下來,抬眼,看向雕花窗子似是有微弱的陽光射進來,那一縷淡黃色的光照如一層薄薄的朦朧夢幻的黃紗巾,陣陣微風夾帶著鵝毛一般大小的雪花。
風仍然極端冷冽,看見煙花一般不時飄進來的雪花,沈天通無辜打了一個冷戰,這寒冷漫長的冬季,究竟何時才能過去?
簡瀾被放出來了,雖然先前在牢獄裏待過,但凡進來,都先同老鼠蟑螂之類的打招呼,打完招呼,又尋了一個位置,哪怕是躺在毛草垛子上,紮得後背脊梁的肉發疼發癢發紅,她也隻能認命,娘的,剛逃出狼窩,又回到狗窩,
兩名小侍衛直接將她交給一身體胖嘟嘟老婦人。
那老婦人一見她,倒是認認真真的審視了幾秒鍾,她就是一個姿色平平的丫鬟,同常人無異的女子,可不知為何,皇上偏偏點她在禦前侍奉。
狄嬤嬤一路前行,邊走邊說“丫頭,皇上開了金口,不僅赦免了你的所有罪責,而且,讓你去禦前侍奉,你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禦前侍奉,這可是多少女子削尖了腦袋往裏鑽的地方,哪日若然攀上皇上這棵高枝,你便能一生無憂…..”
簡瀾一個趔趄,險些栽倒在地,“禦前侍奉”?
這可不是什麽好活細?
見老嬤嬤說得盡興,手上的一方錦帕一甩一甩的尤為帶勁,她確一張臉由晴轉陰,起初,覺得禦前宮女倒也不錯,最起碼方便她用藥,可後來。
確聽狄嬤嬤一路說,她便一路冒冷汗。
禦前宮女的活細很多,大抵是服侍皇上用膳、休息、上塌、研磨、沐浴、出恭…..
光是這些活細她便頭痛的緊。
雖然他是一大帥哥吧?可是,就不能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幹嘛用她來伺候?
最頭痛的還是學習規矩。
她要重新學習規矩,同麵前這位胖乎乎的狄嬤嬤,她又是一個趔趄,腦袋瞬間浮想聯翩,這老嬤嬤會不會拿著皮鞭,爾後,在她身後一路追趕著,尖叫道“規矩規矩,你規矩就著飯菜吃肚子裏去了?”
娘的,老娘不幹了,一聽老嬤嬤如蚊蠅一般在自己耳邊嘀嘀咕咕,簡瀾緊了緊手指,連及手指關節都泛白,娘的,還有刺繡,走路,行禮…..
擺脫了老嬤嬤,便火車頭般的一路前行,若然被旁人聞起來,便說新來的,現下裏正在尋茅廁,這句話果然奏效,沒人懷疑也沒人攔截。
尋了一處僻靜的牆院,她抬頭,霍然有些暈眩,這高高大大的紅牆琉璃瓦,雄偉壯闊,一道宮牆便隔絕了外麵的世界。
鵝毛大雪已經停了,周遭雖然清掃過了,但仍然堆積著厚厚的積雪,尚未融化,她踩著積雪來回踱著步子,正思付著如何出逃?
沈天通便出其不意的閃出來,自她背後出現,一把聲音驚得她吞咽了一口吐沫。
“怎麽?瀾丫頭,你是打算去哪裏?這禦前宮女的活細許多女子都爭搶著想來,我們家帝上偏偏指定了你,你還不滿意,打算出逃嗎?”
簡瀾瞬間轉過身來,嘴角,立即浮上一絲笑容,繼而又狠狠的踩了踩腳下混著泥土的積雪,泥土味道極重,
她嘴角抽抽,緊了緊拳頭。
瞥了一眼他空空如也的手,企圖轉移話題道“沈大人,你那把山水潑墨的折扇呢?如何?沒拿嗎?莫要告訴我你丟了,你即便是丟了自己也不能丟了折扇?”
沈天通皺眉,雙手環胸,爵天說這丫九成是簡瀾,他當時不以為意,現如今,瞧著一張陌生的臉孔仍然不以為意,怎麽合計著都不像那丫頭,可方才她一番話,徹底暴露了自己,這丫頭了解他呀?
若然不了解他,如何會知曉他時長拿著一把折扇,且折扇上是山水潑墨的字畫。
簡瀾言閉,忽然覺得自己簡直越描越黑,她一心進宮的丫頭,自是不曉得沈天通的喜好,更是不可能知曉他折扇上的圖案是山水潑墨圖。
於是,描的更黑,說“大人,我是聽別的丫鬟說的,她們說你終日都拿著一把山水潑墨的折扇,可謂是風力倜儻,英姿颯爽,迷倒的丫鬟不計其數,在我心中,亦是如此認為…..”
她這番越描越黑的誇讚,沈天通很是受用,立即咯咯地大笑起來,再次確定這丫就是簡瀾,且簡瀾同小七的性子都一模一樣,有時,他會分不清小七同簡瀾的不同之處,都整蠱搞怪,調皮搗蛋….
一時興起,他依舊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的望著她,直望的她毛骨悚然,身上全全是雞皮疙瘩。
他問“瀾兒….”
簡瀾嘴角抽抽,說“你還是叫我一一吧!瀾兒這兩個字我聽著瘮得慌。”
他又說“那可不成,瀾兒兩個字時咱們帝上親口幫你起的,既然是聖上賜名,你便得用一生,否則的話,自是推出午門斬首….”
簡瀾一驚,微笑點頭說“好好,既是皇上禦賜的,那便留著吧!”
娘的,不留著也不成啊!不過,偏巧陰差陽錯,她本來就是瀾兒,此番正中下懷,自己用自己的名字吧!省得哪一日將自己假名字一一二字忘幹淨了。
又過了片刻,他直言不諱的及她挑眉,問“是爵天好看,還是我好看?”
簡瀾大眼睛骨碌碌一轉,開始了她的長篇大論。
“你問得這個問題極好,你既然問了,我便給你分析分析,世上的花兒都是千姿百態的,各式各樣的,這個男子呢?同女子是一般的,通常情況下,我們將女子比作花朵,如今,你同帝上已然是色澤、香味、外貌極不相同的兩種花,自然,不能隨意比較,因為,每種花都有每種花的特點。”
沈天通微微一笑,好整以暇的問“如何?你這丫頭膽子真大,將我比作花也就罷了,竟然將帝上也比作花。”
她端端認真的回答“沒錯,因為我最喜歡花朵,因此,方將你們比作花朵。”
沈天通撇撇嘴,這個理由過於牽強,不過呢!他確聽的舒服,很少有人將他與華爵天同日而語,旁人眼中,華爵天是高高在上的謫仙之姿,一張精致端正的容顏將一切女子迷得團團轉,帥氣的若浩瀚宇宙,一時間無邊無際。
沈天通的容顏過於大眾化,那股子由內而外的貴氣舉止都可以看出禮儀規矩絕沒有半絲含糊。
她一席話說得他心花怒放,幾乎是合不攏嘴。
過了半晌,她又說“沈大人….”
那時,她笑得宛若一隻狐狸,沈天通確是後脊梁頻頻冷汗冒出,不知這丫葫蘆裏究竟賣了什麽藥?陰森恐怖的讓他哭笑不得,於是,站至那裏,準備側耳聆聽,這丫究竟是搞什麽鬼?
她笑著說“大人,關乎宮中的禮儀規矩,我能赦免了嗎?尤其是在皇上麵前當差。”
沈天通豁然開朗,揚唇一笑道“瀾兒,你大可以放心了,自是……不能,這是作為一名宮女的必備條件,你若然連最起碼的宮規都不會,如何服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