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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出獄,裝神弄鬼也可

  簡瀾背著小包袱出來的時候,外麵已然星星點點。


  夜空中繁星璀璨閃爍,忽明忽暗,甚是耀眼。


  她抬頭,深吸著外麵清新的空氣,隻覺格外舒爽,一陣冷冽的寒風吹來,她渾身瑟縮了一下,汗毛豎起,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肚子裏空空如也,如今饑腸轆轆的滋味並不好受。


  於是,緊了緊身上的小包袱,現下,小包袱裏也僅剩一枚金錠子,寶貝的讓人不舍得動用。


  道路上亦不知誰潑了長長的一片水,走上去,隻覺雙腳不穩,滑旱冰一般不斷往前滑去,她勉強走了兩步,便又姍姍的退回來,享來這寒冬臘月的天氣,布滿寒霜氣壓的地麵硬邦邦的,稍不注意,扭胳膊扭腳,便是摔斷了,殘廢了,也不在話下。


  賣包子的小廝伸手,熟練的掀起一蒸籠極白極好極香的包子,一手不停的扇著若雲團子一般仙氣繚繞的白煙,一邊扯著嗓子吆喝著“包子,香噴噴的包子。”


  簡瀾遠遠的聞著悠然傳來的包子香味,豁然想到,便是方才,關於自己‘脫身計’的問題。


  那時,簡瀾簽字畫押完畢,便抖落抖落長袍站起身,眾人無不搖頭惋惜,簽字畫押,那便意味著上斷頭台,沒有一星半點兒的退路。


  可簡瀾站起身,在孔慶驚詫的注視下,挺了挺脊梁,不卑不亢的走了幾步,那番的波瀾壯闊,端端可以點讚,她微微抬眸,瞧著廖宇正摸著自己的兩撇小胡子,一臉勝券在握的模樣,倒不由覺得滑稽,不過是個假名字而已,有什麽可勝利、威風的?


  就這兩個字,即便哪日上了朝堂,見了皇帝,她也滿肚子都是理。


  她大眼滴溜溜一轉,抬頭,見孔慶重重的一拍驚堂木,爾後,聲音發顫沙啞並不利索“將殺人犯瑪瑪押下去,擇日問斬。”


  娘的?殺人犯?她殺誰了?如何就變成殺人犯了?

  正欲實施自己的‘頭號計劃’。


  廖宇摸摸自己端端稀少的兩撇小胡子,邁開長腿,上前一步,利落的揚起墨香味四溢的折扇,嘴角邪一上揚,道“大人,簽字畫押的程序丁點不能少,可你光簽字了,畫押按手印的程序並未完成,這也算不成結案。”


  孔慶捋捋自己沒剩幾根的花白胡須,微微的眯起那雙渾濁的雙眸,思及廖宇說得倒有幾分道理,於是,又重重的一拍驚堂木,硬氣道“瑪瑪,你是自己乖乖的按手印,亦或是…..”


  乖乖按手印?簡瀾似嘲諷般的一笑,憑什麽?為毛簽了名字還要按手印?

  廖宇瞧出了簡瀾眼底深處的遊移,心不甘情不願,秉著做事幹脆利落的原則,及兩名小侍衛努努嘴,眼神示意一下,那兩名小侍衛便爭相點頭,一雙眼眸心領神會,賊亮賊亮…


  似乎,對於做這般的事情已經習以為常。


  隻要師爺一個眼神,便火箭炮一般的竄出去,三下兩下的便讓犯人乖乖的按了手印。


  陳一見簡瀾直挺挺的向後昏倒過去時,也是嚇得嘴角抽抽,莫提旁的,這丫光靠演技便是一流。


  想那身子直挺挺的砸向地上,如何說後腦勺都得砸出一塊大包,況且是臘月的天氣地麵硬實的很。


  眾人隻聽‘砰——’地一聲,便以為是何不明物體自房頂上砸下來,再揉揉雙眼,向前邁一步,便見那丫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表麵上安詳的緊。


  一陣冷冽的寒風吹進來,吹得炭火盆裏的火苗微微晃動,且焦灼的炭子‘劈啪——’作響。


  那家夥仍舊一副傾國傾世的容顏,此刻,一張白皙妖孽的美人臉在一縷柔和的陽沐下睡得安詳。


  孔慶驚詫的瞪大雙眸,立即自精致絕倫的太師椅上站起來,雙手顫抖在扶在八仙桌上,嘴裏嘀咕著“快….快去瞧瞧….”


  廖宇在一旁皺眉,托腮思付,總覺這小狐狸心底處遠沒有麵上的那股子安詳,可適才她直挺挺的摔倒在地上,極有可能將後腦勺磕一大包。


  ‘砰——’地一聲,衝擊力亦是不小,若然這丫是裝得,也不至於拿著自己的身子開玩笑嘛?

  那時,簡瀾緊皺眉頭,後腦勺直挺挺的著地,方才躺下去時,她便有了反悔的念頭,可奈何….奈何為時已晚,她隻硬著一張頭皮能任纖細身軀直挺挺的仰過去。


  最後的結果便是,砸在地上之時,腦袋瞬間蒙圈,有幾秒鍾真得一片空白,險些沒了意識,連及耳朵都嗡嗡作響,那時,她心底重重一歎。


  娘的,自己簡直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那時,她後腦勺火辣辣的,脹痛脹痛的,恐是磕了一個包,連及腦袋都不受用了。


  小侍衛上手,剛拽住她的袖袍,企圖將她拽起來,該治病治病,該安葬的安葬,該進亂葬崗的便扔進亂葬崗,倒也分的簡單明確。


  可尚未將她拽起來,便見她已經慢吞吞的起身,緊接著,渾身觸電一般抽搐了了幾秒。


  再爾後,雙手負在身後。


  她渾身觸電一般抽搐那會兒,陳一想笑不敢笑出聲,一張臉憋得通紅通紅,最後,攥緊雙手,指甲生生的將手心掐出一道紅印來。


  她站在那裏,一手成掌狀放在胸前,嘴裏不時的念叨“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我乃華爵國土地之下一名地仙,孔慶孔知縣,貪汙受賄,待民不能清正廉明,剛正不阿,會遭天譴,除非,你放過這個名叫‘瑪瑪’的男子,這男子前世乃是青鸞山下一名未修煉成型的小仙,之所以來人世走一遭,乃是曆劫,如今,結束即將圓滿,你若再執迷不悟,小心他回來,尋你出氣,找你麻煩,到時,便是我都不能救你。”


  孔慶瞧她那副佛熏清淨,雙眸微閉,似一切了若指掌,又歸破紅塵的模樣,艱澀的吞咽了一口吐沫,踉蹌的後退兩步,最後,一屁股坐在地上。


  似乎,她氣流很強的模樣,到是讓一旁的衙役都渾身發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禁不住,連連後退了幾步。


  孔慶一雙渾濁的眼眸看向廖宇,見廖宇亦是一臉的驚恐,捋著胡須的手都瑟瑟發抖,他似是在竭力掩飾,仍然掩飾不住端端懼怕的內在。


  “師…..師爺?”孔慶幾乎要鑽到桌子底下了,一雙渾濁的眼眸求助的望向他“該…..此人到底….該如何處置?是…..是魔障上身?還是…..裝得?”


  廖宇將捋著胡須愈漸狂抖的手負在身後,連及舌頭都打卷,口齒不清道“自然….自然是裝得。”


  陳一整理了一下衣衫,又拽拽漸短瘦削的夾襖,挺了挺脊梁,一張嘴便是一股子涼寒之氣灌入嘴中,他鼻頭紅紅的,一雙拳頭冰涼冰涼,微微抱拳,道“大人,師爺,陳一本也不信邪,可那日,奴才在大牢審訊室裏,對她施與大刑時,揚起皮鞭抽了數鞭也不見其身上的紅痕印,再然後,師爺前來探望,若我一人撒謊便罷了,大人和師爺完全不必聽我在這裏鼓吹家常,可廖師爺是親眼見到,那日,奴才將燒紅的烙鐵方才自炭火盆子裏拿出來時,直接燙在她身上,而她似乎奇葩的正在呼呼大睡,烙鐵在她身上根本起不到作用,那丫仍然在那裏呼呼大睡。”


  孔慶一聽,身體顫抖的愈加厲害。


  一雙烏溜溜的眼眸在光滑的桌麵上個,勉強露出半張臉骨瘦如柴的臉,那雙渾濁的眼眸已經看不出悲喜,扭頭,斜睨著他,聲音發顫的問“廖師爺,陳一…..說的可信嗎?那日,你是否看到了陳一上刑的經過?若然是的話…..”


  廖宇恐怖搖搖頭,繼而又快速的點點頭,嘴角抽抽,眼角抽抽,半晌,說不出半句話,平時快言快語,能言善辯的口才,如今,竟然說不出半個字,字卡在喉頭,隻能自鼻底哼哼。


  經此番折騰,無知膽小的知縣孔慶不僅將她放出牢籠,且將高沃及那老者也一並放出牢籠。


  那時,高沃正在雜草垛子上慵懶的躺著,渾身上下的衣衫已然沒有一絲完整,大大小小的傷痕如今已然結痂,兩名小侍衛前去,隻淡淡的說了一聲,你可以走了。


  豈料,半晌之後,那廝隻是慵懶的換了一個姿勢,繼而,僅淡淡的說了一聲“我不出去,不出去了…..”


  他說這話時,簡瀾偏巧背著小包袱站在身後,實則,隻是想看看這丫對她千恩萬謝的模樣,再來個涕淚縱橫也是可以的,誰料,那丫隻淡淡的說了這句話,她氣急,恨不得一腳將丫踹飛,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丫到底懂不懂?

  簡瀾負氣,原想著就這般離去,至於高沃的死活,同她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即將離去之際,確又走回來,那時,他偏巧靠著牢房的木柱子坐著,愈發濃鬱的腐爛味更是讓人結舌,這些腐爛味亦不知是吃食,還是他身上略帶腐爛的傷口。


  她上前,伸手便是一巴掌。


  他未怒,隻微微睜眸,一副蒸不熟煮不爛的模樣。


  嘴裏隻發出低微的聲音“打吧,在你出去之前,我願意無條件做你的出氣筒。”


  她擼起袖子,將拳頭掄圓了,上手又是一拳頭,繼而兩拳頭,三拳頭…..

  那丫仍閉著眼,嘴唇邪氣上揚,隻是冷冷一笑,仿若她的拳頭僅是撓癢癢而已。


  最後,簡瀾沒轍,僅覺拳頭都痛了,那丫確放聲大笑的時候。


  她說“你此番若然能出去,尚且可以給她上柱香火,或者摸摸風吹雨打雜草堆起的墓碑,如今,幾多時日,雜草叢生,風吹雨淋,大雪覆蓋,你是該回去,坐在墓碑前同她說說話,即便她死不瞑目,現下裏,她也盼著你回去,哪怕給她掃掃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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